“叮鈴鈴……”跑到教學樓下的莫瑾，聽到上課鈴聲，腳步停了下來，低著頭，厚重的劉海遮住眼睛，手緊緊握著。

    已經上課了嗎？

    轉身向後退一步……

    “啊……”

    孟敏本來是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想走進去打個招呼，卻沒有想到那個人會突然後退一步，直接把她撞到在地，不由得驚呼一聲。

    莫瑾聽到聲音，偏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女，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孟敏對上一雙漆黑陰鬱的眼睛，整個靈魂像是凍僵了一般，身體卻敏銳得抓住要離開的少年。

    莫瑾甩著手臂，想把手臂上的手甩開……

    “你撞傷我了。”孟敏緊緊抓著少年的手臂，不肯撒手，帶著一分可愛的撒嬌。“得送我去校醫室。”

    一時間，兩個人僵持在原地……

    ——

    ‘叮，目標人物黑化值加5，目前黑化值為49，已經進入臨危值，請宿體注意！’

    本來還悠閑的學著作為一條寵物魚，該如何討主人歡喜的綺羅，聽到係統的提示音，瞬間繃直身體，想轉身離開，卻直愣愣的碰到魚缸壁上……

    ——

    莫瑾看著手臂上的手，伸出另一隻手，直接扒開，好像身後有狼追著一般，帶著慌忙意味的大步離開……

    茫然的站在大街上，整個人好像是一片浮雲，別人的目光好像帶著刀一般銳利，讓莫瑾覺得恐懼，就像是角落裏的老鼠，在陽光下，無處遁形，無處可去……

    ‘你的名字很好聽。’

    腦海裏忽然想到那個紅色的小家夥，像是有了目標一般，轉身走回住處，曾經的家，現在的……

    “吱呀——”

    綺羅閉耳聽到開門的聲音，鼓鼓的眼睛，看著門的方向……

    莫瑾推開門，目光留在桌子上的魚缸，透過玻璃看著金魚的眼睛在不停地眨動，就像夜晚天空中閃光的星星。

    ‘莫瑾，你回來了！’

    軟糯的聲音帶著激動，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少年，看起來，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怎麽黑化值就這麽高了？

    聽著綺羅的話，喉間溢出一個簡單的音節。“嗯。”

    ‘莫瑾，不高興嗎？’

    莫瑾走進房間，將書包放到桌子上，聽到軟糯的聲音帶著疑問開口，手一頓，慢慢坐在凳子上。

    綺羅看著麵前的少年，自卑，恐懼，孤獨，厭世，迷茫等，好像一切的情緒都帶有，這些情緒，仿佛蘊含著一切的負麵情緒。

    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咬著字，一字一頓的開口：“我不喜歡別人的目光，不喜歡別人的碰觸，不喜歡陽光，不喜歡節日，不喜歡看到別人一家團聚，不喜歡……”

    不喜歡的東西還真多。

    綺羅若是能笑，一定是處於嘴角抽搐的狀態。

    卻還是睜著眼，看著隻是靜靜敘述的人，心底卻默默地有些共鳴。

    她也很討厭節日，也不喜歡一家團聚，不喜歡別人的目光，同樣也是很自卑啊！

    每到節日的時候，她青樓的時候，雖然想娘，卻沒有太多的期待，回到京城後，節日就如比美，比飾品，更重要的是，她從來都是被父親忽視的目標，被姐妹諷刺的存在，站在角落裏，看著上麵父慈子孝的場麵。

    那個時候，她從最初憤怒傷心，到後來的麻木，也不過是兩年的時間，磨掉了她對父親，對這個家的所有期待。

    她那個時候，期待別人能看到她，來關心她，尤其是父親的目光，卻同樣又畏懼別人的目光，因為他們的目光總會帶著不屑，帶著諷刺，或者，直接忽視。

    ‘莫瑾，我以前也很討厭別人的目光，很討厭，他們目光就像帶著針一般，紮得很疼，很疼。’

    莫瑾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小魚，為什麽它的話，怪怪的。

    ‘我就像是玩物一般，死了也沒有人擔心，因為我隻是一條寵物魚，不像是小貓，可以近距離貼近主人，討主人歡心，而我的同類隻有七天記憶，它們很快就會忘記我，’甩著尾巴，貼近玻璃。‘莫瑾會忘記我嗎？’

    “不會。”他不會忘記一個能聽懂他話的存在，那怕它隻是一條魚。

    ‘嗬嗬……’

    莫瑾在在水中轉個圈的小金魚，隱隱約約的聽到帶著少女嬌俏的笑聲。

    ‘我也不會忘記莫瑾的。’

    莫瑾慢慢伸出手，貼近冰涼的魚缸，墨色濃鬱如稠的眸子像是在翻滾著什麽。

    ‘叮，目標人物黑化值減3，目前黑化值為46。’

    可是，聽著係統提示音的綺羅比沒有注意到。

    ‘莫瑾，莫瑾……’

    “嗯？”迷茫的看著一直叫著自己的小家夥。

    看著麵前帶著疑惑的人，帶著呆萌的感覺，綺羅心底驀地升起一陣激流，心奇怪的變得軟軟的，就好像一個可愛的幼犬，很像伸出手去摸摸，這個時候的綺羅還不知道什麽叫做萌，更不知道，這是莫名的被戳到萌點了。

    ‘我喜歡叫著莫瑾的名字。’

    莫瑾看著魚缸裏的小家夥，一字一頓，卻格外用力的說出兩個字。“綺——羅——”

    這兩個字前所未有的清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