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獵殺(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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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如此關注他的身份?”司徒皇後卻不想再說下去,淡然說道:“你究竟是誰?冒名頂替阿冉入宮,又所為何來?本宮覺得,你的問題著實太多了,知道的也太多!”
“臣女不是自動找上門的,是被司徒主動家找上門的。那時候,司徒家用勢壓人,臣女別無選擇!”司徒冉知道皇後不會相信她這番話,卻依舊如此交代。
“可是,你可以拒絕!”司徒皇後定定瞧著司徒冉,忽然勾了勾唇,說道:“想要知道李天心的身份,其實並不難!你將焚心丹的解藥取來,本宮便給你李天心的身份!”她能覺察到,葉瑤對於李天心其人著實關心,這種關心顯得很不正常。
這下子,倒是輪到司徒冉為難了,她搖了搖頭,說道:“皇後娘娘,臣女並不知道焚心丹的解藥究竟在什麽地方。但不知為何,臣女總覺得,解藥也許就在李天心手裏。畢竟,石青陽如果是天心書院的叛徒,就證明他出身天心書院。既如此,他為天心書院留下一點兒東西,也沒有什麽好讓人意外的,不是嗎?”
司徒皇後覺得今天的談話內容有點兒多,自顧自搖了搖頭,說道:“本宮不管你有什麽借口,總之,除非能見到焚心丹的解藥,否則,本宮不會把李天心其人的身份告訴你!罷了,時候不早了,本宮該回去了,你若是有事情,隻管去尋本宮!”
司徒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沉默著送司徒皇後離開。
沒多會兒,司徒皇後回宮,司徒冉這裏卻又迎來了婉華宮的大宮女,也就是聶靜蘭。
“司徒姑娘,婉妃娘娘最忌心情不大好,想尋你說說話!”聶靜蘭先是屈膝一禮,然後從容說道:“聽說這裏出事了,婉妃娘娘怕牽連到你,特意讓我來問一問。”
“我沒事兒!”司徒冉做出一副無害的模樣,說道:“皇後姑姑也不放心我,方才還拉著我說了好一會兒話呢,生怕這事兒裏頭有我的手筆!不過,我對假扮刺客什麽的才沒有興趣呢!”
聶靜蘭笑了笑,說道:“皇後娘娘也是為了姑娘著想,生怕姑娘在這裏出了什麽閃失,難以對娘家人交代!”
司徒冉隻是笑。
聶靜蘭拉著她向著婉華宮走去,一邊走,一邊和她說起謝瑩和陶絲雨之間的衝突。不管聶靜蘭問什麽,司徒冉都認認真真地回答,一副再誠實不過的模樣。聶靜蘭見此,眼神深了深。
到了婉華宮的時候,司徒冉剛好把謝瑩和陶絲雨之間的衝突講完,最後又加了一句:“本來是查百花樓的刺客,最後卻查出了楊恬被下毒一事,真是讓人意外!”
“什麽?那刺客是百花樓的?”聶靜蘭驟然一驚,打了個寒顫,說道:“誰說這刺客是百花樓的?為何我向宮人們打探的時候,從未有人提起這一茬?”
司徒冉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東西一般,忙捂住嘴,小聲說道:“靜蘭姐姐,這事兒是皇後娘娘悄悄告訴我的,說是宮裏頭可能混進來了百花樓的細作,讓我務必小心謹慎,還不能把這事兒說出去!我剛才就是一時口快,不小心說出去了。你可要為我保守秘密,別把這事兒告訴別人!”
“那是自然!”聶靜蘭連連保證,說道:“你放心,我指定不會亂說。”
“多謝靜蘭姐姐!”司徒冉道過謝,無害地笑了笑。
兩人進了宮門,馮婉喻卻沒有迎出來,隻是遣了另外兩個宮女上前來。可不成想,司徒冉才一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從大殿中傳來的,屬於李長青的聲音。
“是冉丫頭過來了?還杵在外麵做什麽?進來吧!這裏沒有外人!”李長青的修為是降低了,可神念應該還是不錯的,老早就發現了司徒冉的存在。
“是,謹遵皇帝姑父的旨意!”司徒冉在門外應了一聲,不忘再次強調一下自己身為侄女的事實。
她走進門去,卻見馮婉喻正在和李長青對弈。馮婉喻聚精會神地盯著棋盤,李長青則抬頭笑道:“冉丫頭來得正好,快過來看看,婉喻這局棋究竟還有沒有救!”
“皇帝姑父莫不是又忘了,我之前失憶了,早就不知道怎麽對弈了!”司徒冉腳步輕快走上前,隨便掃了一眼棋盤,說道:“呀,好像想起來了一點兒,看起來,婉妃娘娘的處境不妙啊!”
“哦?你想起來了?”李長青興致勃勃道。
“想起來一點兒殘片,隻知道這對弈的時候,棋盤上誰的棋子多誰就贏了,嗯,還沒分出勝負的時候,誰剩下的棋子多,誰贏的可能性就打!”司徒冉做出認真思考的模樣,說道。
麵上裝得一片無害,她心裏頭卻突然想,要不要找個機會,將李長青打暈了擄進古城裏,慢慢詢問李天心的下落呢?
李長青卻頗為喜歡她這簡單的心性,愉悅地笑了笑,說道:“你方才的說法不能算全對,但也不算是全錯。且站在這裏好生看一會兒,也許看得多了,這能想起來的東西也就多了!我記得,你沒受傷之前,可是特別喜歡喝人對弈呢!皇後還跟朕說過,說是就連你父親和兩個兄長,都不是你的對手!”
“啊?我這麽厲害?”司徒冉做出一副意外的模樣,說道。
“可不是!”李長青笑了笑,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棋盤上。
司徒冉也看向棋盤,看著兩人又下了幾十目後,大致能看出馮婉喻和李長青的棋路了。總的來說,馮婉喻在對弈上真的沒有多少天分,什麽布局算計一塌糊塗,李長青則是擺明了貓逗耗子的架勢,有意逗弄馮婉喻,一遍遍繞圈子。
平心而論,這樣的對弈,更像是兩個人之間的另一種打情罵俏。
可瞧著瞧著,司徒冉的目光落到了李長青的衣裳上,忽然覺得那一副有點兒眼熟。
哎呀,這不是李長青受傷那一天,她送出去的男裝嗎?
這般想著,她的心情慢慢有點兒壓抑,當然,在外人看來,她倒像是因為想不起過去的事情,心情懊惱的模樣。
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聲輕響,有時候,其中還會夾雜著馮婉喻的一兩聲嬌笑。司徒冉漸漸開始懷疑這二人把她叫過來的真正目的了,是單純地無意識行為,還有有意做什麽事情?
在看著兩人連著下了兩盤後,她也不想在站在附近當電燈泡了,就近尋了個作為坐下,從儲物囊取出書來,一頁頁翻書。
三個人就這麽坐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馮婉喻不隻是輸到第幾盤了,這會兒沒了下棋的意思,正從儲物囊裏取了一件衣裳出來,說是自己的心意,要讓李長青穿上試試看。
李長青推辭了一句,說是自己還有朝政要處理,先一步起身離開。臨走前,卻是叫住了司徒冉,問道:“冉丫頭究竟在看什麽書?”
司徒冉將書的封麵給李長青看了看,笑道:“是講天下美食的啊!嗯,西園那邊有這樣的課程呢!”
李長青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便轉身離開。司徒冉和馮婉喻送了她出門,又複回到正殿。
李長青一走,馮婉喻麵上的純善天真就沒了蹤影,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道:“司徒姐姐,方才辛苦你了!”
司徒冉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兒!反正就算不在這裏,大概也是這般隨便翻書。”
馮婉喻笑了笑,說道:“司徒姐姐勤勉好學,倒是讓我這個不學無術的黯然失色了。”
司徒冉隻是笑,說道:“婉妃尋我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她其實覺得,馮婉喻把她尋過來,更像是給自己找一張護身符。
如此一來,馮婉喻若是出了事,她這個陪在身邊的多少要擔幾分責任。那麽,就算是為了摘清自己考慮,司徒皇後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對婉華宮下手。
馮婉喻的笑容有點兒心虛,說道:“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聽說西園今天早晨出了事,掛心你罷了!好在你無事。”
司徒冉搖了搖頭,說道:“我當讓不會有事!不管怎麽說,皇後娘娘也是我的姑母,陛下是我的姑父,就算是看在一家親戚的份上,也不至於鬧出什麽笑話來!”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馮婉喻隻是淡淡笑了笑,又說起了些家常話。
女孩子之間聊天,聊來聊去,也就是那幾樣,不外乎衣服首飾脂粉,再加上夫君孩子罷了。兩人之間還扯不上夫君孩子,這說來說去,都是在說衣服首飾的事情。
司徒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很少主動開口說什麽,如果馮婉喻問,她就推說都忘了。
因此,沒多會兒人,馮婉喻便沒了興致,不再提這些,轉而說道:“我這些日子煩悶得很,總是吃不下東西,便想留你在這裏陪我,如此可好?”
當然不好!
司徒冉心裏頭這麽嘀咕,麵上卻說道:“皇後姑姑今天上午也和我說,讓我日後多去陪陪她呢!婉妃娘娘,這事兒我怕是得先問一問她的意思。”
“算了,還是皇後娘娘的事情要緊!”馮婉喻一愣,隨後擺了擺手,說道:“咱們這麽多人一起進來,可能說得上話,不會在背後使壞的就隻有你一個!既然你也有事在身,我也不能總去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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