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碎衣服

    那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很少鎖門的，也沒誰會去別人家偷東西的。何詩言看到自己的衣服碎片，有一些愣神。

    “這怎麽回事？”周立銘本來想去給她送水的，但是卻看到這一幕，嚇的差點碎了手裏的杯子。

    何詩言趕忙將箱子蓋上，強顏歡笑道：“沒事。”

    周立銘見她強忍辛酸的樣子，心疼極了。

    “你等著，我一定幫你找到是誰幹的。”周立銘說著就要拿衣服出去問，被何詩言攔下。

    “算了，無憑無據的，誰也不會承認的。”何詩言將箱子蓋好，放在炕裏麵。

    “詩言！”周立銘心疼的叫她。

    何詩言一笑：“你第一次叫我詩言。”

    周立銘聞言一愣，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在意這個。

    “小何，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姑息。”周立銘覺得這幫人太欺負人了。

    “我說算了，就是算了。”何詩言覺得現在就是不要打草驚蛇，一旦動靜鬧的太大，那賊就不敢再動手了，但是如果這次悄無聲息的，賊人就肯定覺得搞破壞也沒有人知道，可以放心做壞事。

    周立銘見她堅持也沒有說什麽，點頭支持她。

    第二天，何詩言起床就聽到周立銘進城的消息，她問張斌他有沒有說去幹嘛了。

    張斌卻搖頭。

    何詩言覺得奇怪，他很少什麽都不說就走的。她還想問點什麽，就見張斌一溜煙的跑了。

    何詩言一看原來是二妹出來了，她見此會心一笑。如果張斌能和二妹好就好了。上輩子那家夥參加高考，進了國企工廠，事業做得風生水起。不過就是單身了多年，眼下這一世，他要是和二妹成了，也是美事一樁。

    周立銘去了城裏一天都沒有音信，何詩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直到太陽落山了也沒有見他回來。

    何詩言就去村口找他，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見他從客車上下來。

    周立銘看見她的時候一愣，然後羞澀一笑，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她。

    “這是什麽？”何詩言問。

    “裙子，上次比賽贏的布票，我給你換了裙子。”周立銘說道。

    何詩言聞言感動又不知所措。布票在村裏是多金貴呀，有的人一年都買不到一件衣服，可是他卻拿著全部的布票一換就是兩件裙子。

    “你不喜歡？我特意找最時新的給你買的。”周立銘並不知道她到底哪裏覺得不好，還給她解釋。

    “沒有不喜歡，隻是覺得……算了，先回去。”何詩言不知道說什麽，拉著他回家。

    等他們二人剛進院子，就看到周大娘過來，奪過何詩言手中的袋子，然後快速抖開，將那裙子拿在手裏。

    “這是什麽？”周大娘問道。

    “娘，這是我給小何換的裙子，她的裙子都壞了。”周立銘解釋道。

    “我不管她的衣服怎麽樣了，你幹嘛拿著我的布票去換衣服，你知不知道……”周大娘正說著。

    隻看五妹從房間衝出來。“你知不知那是娘留著給我和二姐過年做衣服要用的？”

    周立銘一聽，馬上道：“過年大哥給你買，小何的衣服不知道被誰都剪碎了，哥給她換幾件衣服怎麽了，你忘了人家天天給你補課了，你不知道尊師重教呀？”

    “我知道什麽，那是她應該做的，我有讓她非要給我補課嗎？”五妹瞪著眼睛吼道。

    “別吵了，怪我。二妹身材和我差不多，這個裙子給二妹，五妹的衣服等我回家了給你找點我小時候的衣服穿。”何詩言笑著說，生怕讓他們因為自己產生隔閡。

    本以為這樣說五妹暫時可以不吵的，可是沒想到她卻更加激動的吼道：“誰要你的破衣服？我要新的，我一直都穿姐姐剩下的，好不容易要有一件新衣服，你卻給我用光了。我討厭你。”

    見五妹這樣說何詩言，周立銘氣的吼道：“滾屋裏去。”

    “我不。”五妹十分倔強的瞪著何詩言。

    此刻，二妹和張斌采野菜回來，看到這一幕馬上過來。

    二妹拉住五妹：“五妹，別鬧了，什麽事呀？”

    “她拿我們過年做衣服的布票給自己換了兩身衣服。”五妹指著何詩言哭著說。

    二妹聞言看向何詩言，周立銘將她拉到身後道：“是我換的，她不知情。”

    二妹聞言，輕鬆道：“我還以為什麽事情呢，五妹，等姐賺錢給你買更好的。”

    “我不，我就要這個。”五妹堅持道，對她來說，周大娘能主動想到給她做身衣服不容易，從小到她，她的衣服都是兄弟姐姐改小了給她的，什麽東西到她這邊都是舊的。

    何詩言雖然是獨生女，但是能感受到她的想法，自己毀了她的期待，第一件屬於她的東西。

    “對不起，五妹。我一定想辦法補給你這個衣服，你別哭了。”何詩言走到五妹麵前，給她擦眼淚。

    卻給五妹一把推開：“滾開。”

    周大娘見了馬上將五妹拉到一旁，她也沒有想到五妹的反應這麽大。她起初生氣是因為周立銘不想著家裏，全給了何詩言，可是現在她倒是覺得事情弄這麽大有點對不住何詩言了。

    何詩言一臉的為難，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麽辦。一雙明眸裏已經有眼淚在打轉了，可是她不能哭，不能委屈。這個時候，她若是被別人可憐了，心疼了，五妹隻怕是會更生氣。

    二妹發現她的異常，過來扶住她：“詩言，沒事的，咱們這麽好的朋友，誰穿不一樣呢。”

    何詩言聞言，咧嘴笑笑。

    在周大娘的拉扯下，五妹的情緒沒有那麽急躁了。但是看何詩言的眼神還滿是恨意。

    “周秀秀，差不多得了。”二妹看著五妹警告道。

    五妹一聽，甩下眾人跑進屋裏。

    周大娘走到何詩言身邊想說什麽，但是畢竟是長輩，道歉安撫都張不開嘴，便也轉身走了。

    何詩言將地上的兩件衣服撿起來，交給周二妹。“二妹，這個你留著，我家裏還有衣服，改天回去取就好了。”

    二妹知道經過此事，何詩言怎麽也不會要那個衣服了，也沒有強求。

    何詩言深呼吸，轉頭衝周立銘一笑，故作輕鬆的道：“我先進屋了。”

    何詩言走後，二妹看著周立銘嘖嘖兩聲：“你這事兒呀，欠考慮。”說完二妹搖頭走了。

    見二妹走了，張斌也湊過來，學著二妹的樣子：“你這事兒呀，欠考慮。”

    周立銘看著他們一個個的，腦仁都要炸了，沒想到自己一個好心，卻讓何詩言落得個這樣的境地。

    他在院子裏逛了好幾圈，決定去找何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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