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檀，既然睡醒了，就和我去一個地方！”秦維笑得妖孽，血色的眸子水光瀲灩，好似攪動的一池春水。

    “不了，我還想再躺會。”無檀毫不猶豫的拒絕。

    “哎呀，檀檀別急著拒絕嘛跟我去一下，就一下！”秦維笑著拉起無檀，“上次送你的衣服呢？要穿上那件衣服去。”

    無檀皺眉：“不需要？”

    “快點快點，馬上就回來的。”秦維推搡著無檀，無檀無奈的拿出那件衣服，走到屏風後麵換好。

    再出來看到秦維時，秦維也換了一件衣服，還是紅色，要不是衣擺和衣袖上的金色流雲，無檀還看不出來秦維換了衣服。

    “你……”無檀看著秦維的衣服無語。

    秦維笑著在無檀麵前轉了兩圈，“怎麽樣，好看？和你的衣服可是一套呢！世上獨一無二的，我還給我們的衣服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情侶裝！”

    秦維的笑晃花了無檀的眼，那麽美好的一個人，怎麽可以喜歡上，她這樣的人……

    “走！”秦維抱起無檀，腳尖一點就從窗戶飛出去。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外麵的月兒很明亮，無檀抱著秦維的腰，聆聽著秦維有力的心跳。

    秦維，我已經做了決定，希望你，可以找到適合你的……另一半。

    今天晚上，請容我，最後一次，放縱自己……愛你。

    淚水無聲的劃過，無檀咬著嘴唇，愣是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到了。”秦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接著無檀就感到他們落地了。

    是一座有草原的山頭，平坦的草地上擺著一個很大的孔明燈，孔明燈旁邊擺著一套桌椅，精致的菜肴擺放的整整齊齊，夜明珠在桌上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檀檀，生辰快樂。”秦維的額頭抵著無檀的額頭，聲音溫柔。

    “謝謝……”無檀閉上眼享受最後的溫柔。

    “這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物。”秦維拿起孔明燈，把火折子遞給無檀，“點燃它。”

    無檀劃開火折子，小心翼翼的點燃。

    “在放飛之前，許個願！”秦維笑著說，“聽說很靈的！”

    無檀笑：“你又沒試過，怎麽知道靈不靈？”但她還是閉上眼，虔誠的許願。

    老天爺啊，如果您能聽到我的願望，希望您可以保佑秦維，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幸福快樂，我不希望他為了我毀掉自己的一生，所以，如果您聽得到我的願望，請賜他一個，適合他的女孩，他已經不再年少，不能因為我再蹉跎歲月，但是……也請允許我最後一次放縱自己，我，愛他。

    無檀放飛那盞孔明燈，月色下，那盞孔明燈飛到半空時，無數盞小孔明燈一起放飛，無檀張著嘴，眼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意。

    “這隻是禮物的一部分，檀檀，看好了哦。”秦維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無檀扭頭看過去。

    “嘭嘭嘭！”

    數不清的煙火衝上天空，各種各樣的顏色交匯，煙火映著無檀的臉，忽明忽暗的美不勝收。

    這座山頭突然亮起來，除了煙火的光芒還有一些如同星子般的光。

    無檀定眼看去，竟然是……螢火蟲！

    無數的螢火蟲圍繞著山頭飛舞，一會上一會下，然後擺成了一個巨大的愛心。

    停頓一下後，又擺出了六個大字。

    檀檀，生辰快樂。

    一些螢火蟲在字旁邊裝飾，不停擺出各種各樣的花朵。

    “檀檀，以後的生辰，我陪你過。”秦維從無檀身後環住她的腰，手裏拿著一條和之前秦維送給無檀一樣的項鏈，不過看樣式是男子戴的。

    “檀檀，替我戴上可好？”秦維把項鏈放在無檀手心裏，無檀的手有些顫抖。

    “秦維，我不能愛上你。”

    “嘭嘭！”

    震耳欲聾的煙火在半空中綻放開，秦維聽到這句話，血從腳尖寸寸變涼。

    “檀檀，今天別說這些，我們還是先過生辰。”秦維的話裏，無檀罕見的聽到了……祈求。

    “不，秦維你聽我說完。”無檀沒有去看秦維，目光直視著遠方，聲音飄渺。

    “你也知道我的事，就衝這一點，我們就不可能。”

    “檀檀別說了……”秦維抱著無檀的手用力。

    “你是那麽好，那麽優秀的人誒，我怎麽可能忍心……毀了你？”無檀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不在乎！”秦維吼道，“什麽毀不毀，這些我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無檀猛地轉身，臉上淚痕斑斑。

    “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你還有你的雄心壯誌，可是我會毀了你的！”無檀嘶啞著聲音喊出來，秦維搖頭。

    “檀檀……別說了好不好？”秦維抱住無檀，聲音裏的脆弱那麽明顯。

    他害怕，害怕無檀再說下去，她就會真的……離開他了。

    “秦維……放手，放手好不好？我，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無檀推開秦維，煙火下，她眼裏的決絕，秦維看的一清二楚。

    “無檀我告訴你！”秦維突然拔高音量，“我秦維今生非你不可！你要是怕了，要是不敢了，那我就殺了那些你恨的人！然後綁也要綁著你和我拜堂！無檀，你隻能是我的！別人想都不能想！聽到沒有！”

    無檀半晌沒有說話，流著淚笑了。

    “秦維……對不起。”

    她怕了，她不敢了，她要退縮了……秦維，對不起……我不能……

    秦維煩躁的在原地踱步，無檀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繞過秦維，夜風吹來她的話語。

    “秦維，放手，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也隻能是朋友。

    “無檀！”秦維大喊，“別勸我放手！想要我放手，除非我死！”

    無檀低著頭，淚一直流。

    “你要是這樣，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秦維愣住了，最後一絲希冀被無檀澆滅，他開口，嗓子幹的厲害。

    “你……一定要這麽對我？”

    “這是我們之間，最好的選擇。”

    無檀說完，也沒有去管秦維，徑直下山。

    她的背影決絕，但是臉上的悲傷逆流成河。

    星空下劃過美麗的流星雨，但地上姑娘卻伊人憔悴。

    那天晚上無檀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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