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時的表情依舊是淡漠，他隻是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在你們這的確是好茶，但是吾輩喝慣了族裏的三生茶，便覺得世間再也不會有比三生茶還有好喝的茶了。”

    秦之渙一愣，隨即問道：“可是那千年古樹，三生茶樹所產？”

    戲時淺笑，“是的，便是此樹。”

    “那可是好茶啊！”秦之渙輕歎，“世間唯一一顆三生茶樹長在了戲家，每年茶葉采摘時，那茶香都會飄出很遠。”

    “若是穀主喜歡，吾輩給穀主帶一些來。”戲時說著，畫風一轉。

    “今日來此，是為了拜托穀主一件事。”

    秦之渙來了興趣，挑眉：“哦？賢侄請講。”

    “吾輩想要重新考試，就那醫毒測試。”

    秦之渙沉默下來，空氣突然安靜。

    秦之渙沉默下來，空氣突然安靜。

    戲時也不著急，隻是小口的抿著茶，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

    “原因。”半晌，秦之渙才緩緩開口。

    “有人濫用職權，調換了試卷。”戲時眯著眼睛，“而且惹到吾輩了……”

    想起和那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無檀，戲時眼底的冷冽不自覺加重。

    “可是……穆心慈？”秦之渙開口，像是瞬間老了不少。

    戲時冷笑：“既然知道她的德行，你還好意思不同意？”

    “不敢。”秦之渙歎氣，“就按照賢侄說的辦。”

    “你去通知一下，若是這次還會出現類似的事……”戲時的話沒說完，裏麵的威脅之意很明顯。

    戲時站起來，攏了攏衣袖準備離開。

    “這件事，我會做好的。”秦之渙也站起來，準備送戲時出門。

    “但願如此。”戲時聳肩，“你也別送了，我自己走就行。”

    “好。”

    戲時出來的時候，無檀和守門人相談甚歡，兩人不自覺流露出的笑意感染了戲時，他不自覺加快腳步

    “聊什麽這麽開心？”

    守門人一看到戲時便收斂了笑容，規規矩矩的行禮：“戲公子。”

    無檀的笑還來不及收回去，隻好笑著回答：“我們在聊一些八卦趣事。”

    戲時挑眉：“比如？”

    “昨日三長老被三長老夫人給打出門，原因居然是三長老和夫人搶被子。”

    戲時笑著點點頭，“嗯，還有嗎？”

    其實一點都不好笑啊。

    無檀撚撚衣袖，“四長老的口誤。”

    “那日四長老在上課，弟子們比較吵，四長老當下就爆發，說：。你們再這樣，別怪我翻臉不是人！”

    戲時：“……”

    這個笑話好冷……

    “嗯，挺好笑的。走，我帶你去找個人。”戲時看無檀嘴巴一張就知道她還有冷笑話沒說，當機立斷的帶走無檀。

    留下守門人風中淩亂。

    “要去找誰？”無檀依舊小跑著跟在戲時旁邊。

    戲時咧嘴笑道：“收卷人。”

    無檀心下明了。

    偏僻的一個四合院裏，老人坐在木椅上小憩，中年人坐在旁邊，熟練的拿著刀子給水果削皮。

    “父親，今日感覺好些沒？”中年人把削好的蘋果放在老人手上。

    老人睜開渾濁的雙眼，聲音蒼老：“為父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你何必浪費這些錢呢？”

    中年人眼眶一紅，他輕嗬：“父親說什麽胡話呢！隻要調養好身體，父親再活個二十年也不是問題！”

    老人淺笑著不說話，緩慢的吃著蘋果。

    “父親……”中年人欲言又止。

    “何事？”老人問，“不必支支吾吾。”

    “孩兒昨日做錯了件事……”中年人垂頭，一臉沮喪。

    “說說。”

    “孩兒……”

    “請問，伍鳴，伍大叔在嗎？”女子的聲音清越，如同珠玉落在盤子上發出的聲音一般。

    中年人快速轉過頭“我就是。”

    女子如負重擔的呼氣，笑道：“這裏實在是太過偏僻，為了找伍大叔你，我們可是迷過好幾次路呢。”

    女子身邊的男子氣質非凡，聽到這句話時扶額。

    “要不是你亂跑，我也不至於迷路。”

    女子幹笑：“嘿嘿，我隻是好奇……”

    “不知道二位找在下有何事？”伍鳴站起來，迎二人進屋。

    “我們是來問問，昨日的試卷。”戲時開口，伍鳴臉色瞬間慘白。

    “我……我不知道！”伍鳴一狠心，想起那個女人的手段，他就忍不住顫抖。

    無檀自然看出了伍鳴的憂慮，她環顧四周，發現一個老人坐在椅子上不說話，隻是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他們。

    “老爺爺，你怎麽了？”

    老人笑道：“老毛病了，是濕寒。”

    果不其然，無檀看到了他腿上蓋了厚厚的毯子。

    “介意我看看嗎？”無檀蹲下來，看向老人的眸子。

    老人搖搖頭，“不介意。”

    “那我看看……”無檀掀開毛毯，老人的腿很細，像是很久沒有鍛煉過，透著一股不自然的細弱。

    無檀捏捏老人的膝蓋，然後逐步按下去，給老人活動筋骨一番才拿出銀針施針。

    老人眯著眼，感受著腿的細微變化。

    戲時在旁邊看著沒有說話，眼神深邃。

    伍鳴替無檀捏了把汗，一直緊張的盯著無檀的手和老人的臉，生怕無檀會讓老人不舒服。

    “老爺爺的腿並沒有完全廢掉。”無檀收好針，對伍鳴說，“因為濕寒深入經脈，所以導致老爺爺無法正常行走。”

    “但是如果伍大叔你每天按照我的手法給老爺爺按摩，我每天來施針，老爺爺很快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伍鳴激動的握拳，聲音止不住的顫抖：“那，那我家父親是能夠康複的？”

    “處理得當，健步如飛不能保證，但是行走自如是一定的。”無檀淺笑。

    “謝謝……謝謝！”伍鳴突然一把抱住無檀，一個七尺男兒居然哭的泣不成聲。

    戲時黑著臉拉開伍鳴，“現在你可以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伍鳴抹抹眼睛，猶豫了一會。

    “兒啊，要勇於承認錯誤。”許久都沒有說話的老人開口了。

    他雖然老了，但是不傻，知道伍鳴做的錯事一定和他們說的試卷有關，便勸了句。

    “我……”伍鳴支吾了一會，還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都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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