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架半天就能夠賣完的香水，現在竟然放了一天都沒有賣完，有些新客人幾乎都跑到對麵的鋪子裏去了。

    若是以前趙青青還在聚福樓和她作對也就罷了，如今脫離了酒樓，卻還要來和她死磕到底。

    “那你說怎麽辦？如果配方真的是那幾人中間的某一人泄露的話，以後肯定還會出現這種情況。”戌蹇也擔憂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對於背叛這種事絕對不能姑息，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暫時還找不到究竟是何人泄露出去了配方。

    關於這件事，她還需要重新斟酌思考一番。

    得知此事的趙玲比林湘玉還要氣憤，一大早上飯都沒吃就跑到了集市上，前腳剛踏進門，就忍不住罵道：“要讓我知道是哪個雜碎敢這樣做，我一定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本來配方被泄露出去就是一件大事，更何況那些製作香水的工人還是她當初百般挑選出來的人，還曾經信誓旦旦的對林湘玉承諾過。

    如今看來，以前所說的話都隻不過是在啪啪打臉罷了。

    “你也別太氣，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林湘玉知道她是在自責，但是會發生這種事也不能怪任何人。

    “怎麽可能不氣，這麽重要的一件事，況且我就見不得趙青青那個女人得意。”一想起那張討人厭的嘴臉，趙玲心底的火氣就止不住的蹭蹭上漲。

    好好的禁閉思過不好麽？非要掙紮著重新翻身，還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

    林湘玉環視了眼四周，緩緩說道：“其實那個配方也並不完整，其中有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都是我親自處理過才給工人們用的。”

    凡事都要留一手，這是她從小就積累下的經驗，不然還不知道怎麽被信任的人所坑。

    此話一出，倆人都露出了既驚訝又欣喜的表情。

    “你說的可是真的？”趙玲一把抓住林湘玉的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心底的罪惡感也可以減去不少。

    “是真的。”林湘玉輕聲道，“我就是怕香水的方子會泄露，所以才每日親自煮花瓣水，裏麵加上我特製的香精，不然香味不會持久。”

    這個事情一說出來，倆人都明顯的鬆了口氣，趙青青的鋪子生意雖一時火熱，但最後的結果也免不了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

    “不過……”林湘玉轉言說道，“我之所以生氣不是因為配方被泄露給了趙青青，而是我如此用心對待之人，竟想著在背後怎麽背叛我。”實在令人心寒。

    說到著，趙玲心底的憤怒才少了一點，沉思片刻後問道，“那你就打算這麽放任著她們？還是說這件事隻能就這麽算了。”

    要說算了，那她可是有千百個不甘心，精心培養的人竟在背後使絆子，這種人若是留著，指不定哪天就來了個大陰招。

    林湘玉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聲音中也都充滿了疲倦之意，“這件事容我再思考一番，總之，這個人是一定要揪出來的。”

    眾人見她神色疲憊，也都默契的靜默了下去，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若是還不停的在她耳邊說，也隻會給她徒增煩惱罷了。

    果然，風頭正盛的趙青青並沒有得意多久，在她開張營業的第四天時，門口就擠了一大堆人，紛紛都是要求退香水的。

    不少人甚至都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甚至還有人誇張的挎著菜籃子，不停地扔著爛菜葉子，一時間，場麵何止用窘迫去形容。

    隻見，趙青青剛打開門，臉上就被砸了一個爛葉子，心下的怒氣剛想發泄出來，就聽見人群中爆發出的不滿。

    “騙子商家！竟然敢賣給我們假香水！退錢！”

    “退錢！今天要是不退錢，我就讓人把你這鋪子砸了！”

    一旁的管事趕忙安撫道：“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啊！”

    “有話好好說？哼。你們賣給我們這種假東西，還想讓我們笑臉相迎？世上哪有這等子道理。”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走出人群，沒好氣的對著趙青青呸了一聲。

    趙青青微微皺眉，縱使心底再有百般的不喜，此時也不得強忍著壓下去。

    “我何時賣假東西給你們了？若是沒有證據，這含血噴人的習慣可不好。”她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眼前的人給毀了，說話難免帶了幾分躁氣。

    那婦人一把將手中的瓶子摔碎在地上，指著問道：“你這東西才買回去幾天就聞不著味兒了，不是假貨是什麽？”

    旁邊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之前在雙羽閣買的香水可是放了大半個月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要不是你們家的東西比人家便宜，鬼才過來買。”

    她這樣一說，身後的人立即意識到便宜沒好貨這句話的重要性，一時間又都開始了嚷嚷。

    聽到這個消息後，最震驚的應該當屬趙青青了。

    明明她是完全按照配方上去做的，甚至還讓那個給她配方的人反複做了許多次，最後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時才放心的開始製作，怎會想到竟發生這樣的事。

    難道……林湘玉還偷偷留了一手？

    這種情況在之前也不是沒有過。

    趙青青下意識的朝著斜對門的雙羽閣看去，隻見那裏的客人依舊進出門口不斷，生意根本就沒變差過。

    心下不免又記恨起來。

    對麵鋪子發生的事林湘玉也已經知道了，不過她也沒那個心思去看熱鬧，就讓趙青青自食惡果，好搓搓她的銳氣。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認出了趙青青就是以前聚福樓的掌櫃，議論的聲音不僅從新開的鋪子引到她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上去。

    所有的話語攻擊像是尖銳的刺一般，迎麵直直的紮上來，雖不致命，卻渾身難受的緊，甚至連窘迫的目光都不知道放向何處。

    “你說，今天這個事要怎麽解決？”婦人絲毫不退讓半步的質問道。

    看著那被摔在地上的香水，即使瓶子都碎了，也聞不到任何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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