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合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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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麵倆人裏開始談起了正事。

    林湘玉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以後凡是我研製出的每一道菜,都會無償給你一份配方,你看怎麽樣?”

    這樣一來,整個撫平縣內也就找不到能和他們兩家酒樓旗鼓相當的對手了,也可以讓楚香堂的生意一直興隆下去。

    “你若是覺得愧疚,大可不必。”他雖是個商人,卻也不是個唯利是圖的人,銀子這種東西他們楚家已經有很多了,繼續經商也隻不過是祖輩都在做的事情罷了。

    她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是愧疚,這叫感恩。”說著,她便夾起一塊排骨放進了對方碗中。

    無論是之前的楚慕還是現在的楚慕,對她的付出都不求任何回報,反而有時候還刻意去幫助她,每次都是在她最難熬的時間段裏,這份恩情,她就是這輩子也無以為報。

    感恩嗎?楚慕心中忽生起一抹苦澀,像一縷縷青煙縈繞在心頭,怎麽也揮散不去。

    每當聽見林湘玉說出類似的話時,那縷青煙就逐漸匯聚凝重了起來,久久不能散去。

    “在想什麽?怎麽忽然就不說話了,可是覺得哪裏有需要調整的地方?”林湘玉見說完之後楚慕就開始悶聲不言,便好奇的問道。

    若是真的有什麽好的辦法或者意見,提出來,她也好一並聽聽。

    “就按你說的去做,我可就先期待著了。”最終他也隻是接受了她的意見,不推辭也隻是因為他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按照林湘玉的性格,最後也一定會說服他去這麽做。

    他淡笑著,抬手撚袖為她麵前的空杯倒滿茶水。

    倆人聊了許久,直到傍晚日落林湘玉才回府。

    日頭才剛從東方露出來沒多久,落日就悄然而至,西邊銜接著高山的天空甚至連一抹紅霞都未出現,就昭告了一天的結束。

    林湘玉麵拂暖笑,走進大廳,徑直坐到正在等著她開飯的幾人。

    “娘親,你笑起來真好看。”眨眼間,已經長到方安榆腰間高的念念,說出的話還是分外的甜。

    她揉了揉坐在凳子上,雙腳再也不用耷拉在半空中,而是可以輕易的踩在地麵上小家夥的腦袋:“娘親何時不美了?”

    小家夥吐了吐舌頭,一把抱住麵前的娘親腰肢:“娘親什麽時候都美,隻不過笑起來更美!”

    念念嘴一向都很甜,總是能把各個年齡段的姑娘都哄得高興,整個方府上的丫鬟老媽子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就連有些傲慢的戌綰對他也是喜歡的緊。

    “你剛才不還在說綰兒姐姐美麽?”戌綰嘴角上揚著,卻故作不高興的看著眼前的小家夥。

    方安榆招了招手,讓林湘玉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今天出去逛了一圈,心情果然變好了許多。”

    “我聽說你去了楚香堂?”他的神情依舊如剛才般,隻是話語間卻帶著隱約的醋味。

    她在府上的時候雖也常會笑,卻不曾笑的這般明朗,況且還是在見過楚慕之後,倆人一直相談到這個時辰,叫他這個相公如何不吃醋。

    楚慕對林湘玉的情意,眾人多少都有所耳聞,方安榆更是親自見過。對方是一位溫潤儒雅的翩翩公子,是許多姑娘家都傾慕的公子,也是一個有力的對手。

    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就隻有林湘玉對他絲毫不動心了,令人無奈的是,她這個局中人也不懂得對方的情意。

    她毫不在意的點頭:“我今天和他聊了一下關於酒樓經營的事。”

    接著,她轉頭看向眼底流露出些許不悅的方安榆:“你不是也準備新開一家酒樓?正好今天我與他商談了些事,而且我還做了兩道菜,明天就去酒樓裏教給掌勺。”

    林湘玉說話間,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卻忽略了身旁男人眼底愈發濃重的醋味。

    倆兄妹呆呆的看著林湘玉高興的說著話,又看了眼微微皺眉的方安榆,不禁默契的低頭扒了兩口飯。

    他們可不想摻和進倆人的“恩怨”之中。

    “和他一起度過的這一天就有這麽高興?”方安榆冷不丁的丟出這麽一句話。

    “嗯?”笑意還停留在唇邊,在轉頭看到對方眼底的不悅後迅速消散去,“怎,怎麽了……”

    在不經意間她又說錯了什麽話麽?回想一下,好像也並沒有說什麽過份或者不該說的話。

    林湘玉將視線投向一旁的倆人,結果在剛準備出聲詢問的時候,倆人齊齊的轉過了視線,更加大口的扒著碗中的米飯。

    她不解的蹙起秀眉,下一刻整個身子忽然就被人騰空抱起,驚得她趕忙摟住了他的脖子。

    “你做什麽,這還是在大廳!”林湘玉低聲斥道,此刻的她隻想趕緊把腦袋埋進對方的胸膛裏,好讓眾人都看不見她。

    方安榆不以為意的瞥向一直低頭扒飯的兩人,還有立馬用手遮住視線的念念,,以及紛紛回避著視線的丫鬟們,大步邁出了大廳。

    “這裏沒有人會看我們,更沒有人敢說些什麽,所以你就放寬心吧。”

    還積著水滴的廊簷時不時地滑落一滴雨水,路過的丫鬟小廝們也都紛紛低著頭,就好像提前排練好的畫麵一樣。

    林湘玉一雙杏眼微瞠:“你要做什麽?”

    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很很不高興,眼底掠過的那抹不滿被她快速的捕捉到。

    問話間,方安榆已然來到了臥房,他單腳勾住門邊關上,這才回答林湘玉的問題:“自然是要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還有上次我們沒開始就被打攪的事。”

    這曖昧的語氣再加上方安榆那張偶爾邪魅的眼神,縱使林湘玉是純情的小姑娘也都能猜到他指的什麽,更別說她還是一個極其了解他的人了。

    “咳咳,我有些累了,還是算了吧。”她不自然的扭動了下腰肢,試圖從對方的懷抱中掙脫下去,結果剛鬆開雙手,就被方安榆一把壓在了床上。

    林湘玉連忙捂住嘴唇,若是她這麽從了他,那第二天不免又會是渾身一陣酸疼。

    之前的經驗可都還存留在腦海裏,她真的不想托著一副沉重的身軀去酒樓裏做事。

    俯身欺壓下的方安榆忽的勾唇輕笑,不怎麽用力就挪開了那隻放在唇上的手:“你越是這個樣子,我就越是心動,恨不得馬上要了你。”

    林湘玉默默的咽了口口水,眼前的男人本就擁有一張邪魅狂狷與沉穩霸氣的臉,隨時可以切換,而且輕鬆自如,再加上低沉魅惑的嗓音,縱使自製力一向很好的林湘玉也不由得心動。

    事實上,她對於方安榆的魅力一向沒什麽抵抗力,對方亦是如此。

    她別過視線,努力不被他溫柔的陷阱給套路進去:“我不做便是。”

    方安榆單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手上的力度絲毫不敢加重,深怕弄疼了身下的人兒。

    可即便如此,林湘玉白嫩的皮膚上還是留下了一個紅印。

    “遲了。”

    絲毫不給對方遲疑的機會,他俯身便吻住了那雙誘人的緋唇,從淺嚐逐漸轉換為深吻,似乎這樣還不夠,也許隻有更深一步的動作才能滿足他。

    溫熱的手掌帶著撩人的情感,有些迫切卻又小心翼翼的來回貼合在她的身上,順手落下床榻邊煙青色的帷幔,讓身下的人隻屬於此刻的他。

    次日醒來的林湘玉倒是不會因為渾身酸疼而埋怨起某人了,隻是誰來告訴她,那脖頸與鎖骨間的紅印該怎麽處理?

    無奈之下,隻好對著銅鏡一遍又一遍的擦著脂粉,簡單的梳了個半垂發髻,試圖用披散在肩後的墨發遮住。

    反複對著鏡子照了好幾遍,林湘玉才放心。

    銅鏡裏映著背後走近的男人,方安榆溫聲道:“怎麽不多睡會?”

    不問還好,這一問,林湘玉心中的怨氣就又重新湧現出來了,她指了指脖子上的紅印:“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方安榆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拿起梳妝盒中的一隻編花流珠簪子,動作輕緩的插入林湘玉梳好的發髻中。

    “這隻簪子襯你今天的衣裳。”他柔聲說著。

    林湘玉對著鏡子左右照了一番,剔透的流珠配上一身素色確實很好看,顯得臉頰上的紅潤更加有氣色,她不由得滿意的看了眼銅鏡中的男人:“沒想到你的眼光還不錯,比外麵那些個大家小姐還要好。”

    話語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方安榆倒也沒多做出聲,趁著眼前的人兒不注意,低頭覆上那未被完全遮蓋住的吻痕。

    林湘玉驚的一把捂住脖子,回身對上那雙充滿趣味的眸子裏,內心的怒氣卻又在看到對方露出來的笑容後悉數消失,最後隻能無奈的繼續擦著脂粉。

    仔細檢查完脖子上是否還留有紅印之後,朝陽早已升的高高,早飯時間也已經度過,戌蹇兄妹倆正在鋪子裏處理著事物。

    等她被方安榆硬逼著遲完早飯來到酒樓時,一樓大廳的桌椅幾乎都快要坐滿,小二夥計在人群中來回穿梭著,忙個不停。

    對於林湘玉的忽然到來,夥計們表示也是非常的驚訝,畢竟方安榆不久之前才吩咐過,不論有什麽事都不準去打擾正在府上靜心休息的掌櫃的。

    “他們見我怎麽都如此驚訝?”林湘玉用胳膊肘不著痕跡的碰了碰身旁的男人。

    她也隻不過一段時間沒來而已,怎麽大家就跟一年半載沒見過她一樣。

    方安榆抬起淡淡的視線,掃視了眼正望著他們倆人的眾人:“也許是平日裏你對他們太好了。”

    沒頭腦的一番回答,讓林湘玉不解,還未來得及追問什麽,就瞧見不遠處走過來的夥計對著方安榆道:“送料的商戶來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知道了。”方安榆平和著聲音說道。

    他放下手中的賬本,側過溫柔的視線,對著身旁人囑咐:“午飯別忘了吃,我可能要忙好一會。”

    林湘玉點了點頭,目送著方安榆的背影走了出去,這才繼續查看著手中的賬本。

    小二左顧右盼的湊了上來,苦惱著道:“掌櫃的你可算回來了,我們真是時時刻刻都希望你回來。”

    她不禁輕笑:“發生什麽了?方掌櫃對你們不好麽?”

    “倒也不是。”小二苦著臉沉思了會,“隻是方掌櫃太過嚴厲,硬是讓我們快點把活做完。”

    一開始倒還好,隻是後麵愈發的給他們施加壓力,而且原本充足的時間非要給他們擠壓的提前做完,緊接著就放他們回家,根本沒什麽重要的事。

    既沒增加工作量,也沒額外讓他們去做別的事,關門之後便趕緊回府,就好像有什麽急事一般。

    直到今天林湘玉重新回來之後他們才發現,方安榆之前肯定都是回府見她了,要不然今天怎麽一直待在酒樓?要不是因為有事離開,估計一整天都會待在這裏。

    聞言,林湘玉便了然的笑了笑:“行了,早點放你們回家還不好,難不成真的都想摸黑回去?”

    如今天色黑的快了,等到酒樓按照以往的時候關門時,天都已經完全黑了,還得打著燈籠回去,再加上路滑危險,方安榆會這麽做也不完全是出自私心。

    說完後,小二也隻能默默的歎氣走開。

    這夫妻同心說的果然沒錯。

    天氣逐漸變的寒冷,百姓們自然也都喜歡吃一些鮮香的食物,自從酒樓推出新菜之後,生意更是火爆到從早忙到晚,甚至有不少人冒著冷風站在外麵拍著隊,就等著吃上一盤美味的菜肴。

    撫平縣裏,一家楚香堂外加一家雙羽閣酒樓,幾乎壟斷了所有酒樓的生意和客人,基本上除了這兩家,其它的酒樓都沒什麽客人。

    方安榆準備在城內開設酒樓的事情也逐漸敲定了下來,不過這次林湘玉並沒有參與到什麽,從買下酒樓到置辦一切相關物品,全都是由他一人操辦。

    兩間酒樓的裝飾格局以及廚子的手藝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很快的,雙羽閣在城中也有了極為響亮的名聲。

    能夠快速的將酒樓經營的這麽好,還得歸功於整日忙碌著的方安榆。

    這一切,林湘玉都看在眼裏,心裏雖也心疼他的勞累,卻也並未多說什麽肉麻的話,隻是每日親自燉些雞湯給他補補罷了。

    雖然重回到了這種忙碌的日子裏,每天紮身堆進繁忙的事務中,可林湘玉的心卻並未得到踏實,反而愈發變得不安寧了起來,她總覺得有什麽大事即將到來。

    這天,她像往常一般從酒樓回府,路上卻再次看到不少官兵巡查,整齊穿戴著盔甲,腰間佩戴著長劍,眼前的這一幕無疑和不久之前的種種相疊合起來。

    林湘玉心下一驚,莫非是朝廷又出了什麽事情?又或者兩國之間再次起了什麽紛爭?

    聯想起之前司明說的話,林湘玉不禁蹙起了秀眉,上次她總覺得司明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他們,自那之後,方安榆的神色也有些不正常,經常會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那失神。

    街道上的官兵越來越多,每隔半柱香的時間就經過一隊,甚至比上次的情況看起來還要嚴重的許多。

    她不禁加快回府的腳步,想著和方安榆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方府正廳內,楚慕端坐在側邊椅子上喝著茶,旁邊是同樣眉目嚴肅的方安榆。

    楚慕的到來讓林湘玉心中的想法更加確定了下來,上一次這種時候就是楚慕過來通知他們的,如今他的再一次到來,難免證實了街道上的場景。

    “可是在討論關於街道上的事?”她提著裙擺大步邁進正廳,揮手屏退了一旁侍候的丫鬟,轉身將門關了起來,這才坐在倆人對麵的椅子上。

    放下手中溫熱的茶杯,楚慕思忖片刻後道:“這次來確實是為了和你們說天朝與蕭國的事情。”

    他微歎了口氣:“聽說上次蕭國以議和為誘餌潛入皇宮,想偷得傳世玉璽,結果被侍衛發現,後來倉皇逃出了皇宮。隻是這兩國之間的戰火卻再次被掀了起來。”

    聞言,林湘玉的眉頭蹙的更高了,兩國開戰受傷的難免會是百姓,最主要的是她不敢確定皇上會不會因為上次的事情,而再次尋找生還的方安榆。

    可怕的是蕭國的人也知道方安榆的存在,想要暗地裏對付他也不是什麽難事。

    現在的情況可謂是兩麵夾擊,不論倒向哪一邊,都會受到深深的危害。

    林湘玉攥緊手中的帕子,視線定格在地麵上的某一處,緊抿著薄唇,沉思著。

    方安榆抬眼便見到林湘玉滿臉憂慮的樣子,便出聲安慰:“湘玉,放心吧,如若兩國戰火真的被掀起,那我們便按照當時的計劃離開這裏就是,無需擔心。”

    單單隻是因為上一次的司明說了那些話,就害得她憂慮至今,身子也變得虛弱,修養到現在好不容易才恢複,他可不想又因為這件事害得她傷神。

    林湘玉看向他:“我隻是擔心你會有危險。”

    如今的生活安逸充實,她倒是寧願不要這些,也不願意看到方安榆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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