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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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未免有些太過稀奇了吧。

    “不過是替你打聽你父親祁桓毅祁將軍時,順口問了一句和了解一下罷了,藥煙的味道也是突然想起。”聳聳肩,龍瀚澤一臉很無辜的模樣。

    “那你知道他們是王家又要作甚?把我的事情告訴於他們再坐他們的船去坐落在湖心島上麵的城鎮的棲月樓嗎?”這樣一來,倒是能解釋起為何方才龍瀚澤一臉不緊不慢的原因,畢竟早有後路可退。

    至於方才所說的七天怕也是在蒙騙自己。

    可也不對啊!

    祁雲萱陷入了沉思當中。她是偷偷跑出來的,龍瀚澤也是早有敵國替身在華北替他處理事情,雖說王家的確是母親的母家,可自己很少聽母親提起,也很少見來自母親母家的親戚,所以這中間的關係很像是外來人一樣,根本沒什麽過多接觸,說自己是誰或者龍瀚澤他說他自己是誰,都不會被對方所相信吧。

    但如若不被相信,對方又怎會肯借船隻給自己讓自己和龍瀚澤去棲月樓。

    “誰和你說我要將你的事情告訴給他們。”然對於祁雲萱這番曲回扭轉的心理,龍瀚澤隻是報以嗤之以鼻的一笑,末了還不忘輕笑了下祁雲萱,“你當我和你一樣不明醒嗎?”

    祁雲萱不甘心的反駁道:“那你去拜托船夫問事情是作甚用的!”

    “閑著無事,問問不行嗎?我竟不知現如今本皇子問個事情都要到祁大小姐掌權的地步了,你可還沒嫁過來吧?”不知真是放鬆了還是方才嚴肅太久又想說些俏皮話了,龍瀚澤說著說著又不正經起來。

    咬咬牙,祁雲萱隻吐出兩個字:“……隨你。”

    隨後便再也沒理會他,兀自一人拿起放在一旁的鬥笠隨意的戴上遮住頭和臉後便轉個背就是朝船屋外走去。

    雖然身份不能暴露,可走走見見總不礙事吧,祁雲萱也是對自己母親王氏的母家王家抱有一定好奇心的,上次來了個王安妍是母親的親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小姨,那這次的商船的掌家人莫不會就是自己母親的哥哥自己的親舅舅吧?

    知道她的想法,龍瀚澤也沒攔著他,而是一人返回最裏屋像是收拾什麽東西去了,他的東西不似祁雲萱,大多稀散淩亂,收拾起來可著實要廢一陣功夫。

    但真正的走至屋外,祁雲萱心裏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全然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這麽小,以前從未想過能見到的人現如今就在自己不遠處。

    不得不說,江南的雨真的頗有特點。

    這次的雨不大,但卻分外鬆散,密密麻麻的落在身上其他被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像是被何等東西撓癢癢般奇異,現下又恰好是在河麵上,朦朧的景色倒是讓祁雲萱第一次正視起江南地區的環境優美這個特點來,同樣也不可否認,這的確是蠻夠賞心悅目的。

    隻是再好的景物被一群烏泱泱的人跪下來的場景一掃,還是失去了幾分詩意,一開始的祁雲萱隻是一隻腳跨出了門,所以對於船夫所說的那句“現下外麵的逃難的人都恭恭敬敬的跪在船的邊緣呢”也不是很能理解。

    可當真正的跨出屋內,走到船中央,看到了船的邊緣,那些傘也不打鬥笠也不戴身著青色衣裳高矮不等的一些人如同蠟像般恭恭敬敬跪在船邊的場景才映入了祁雲萱的眼簾,讓祁雲萱不自覺的抽搐了下嘴角。

    尤其在想到這一些人的其中一位還會是自己親舅舅後,那嘴角便抽搐的愈發厲害了。

    她就不懂了。

    母親王氏並非是什麽迷信之人,關於什麽河神雨神水神之說也都從未放在心上過,整個人聰明又精敏,在內心隻遵循自己。

    而母親的親妹妹王安妍則是有些信佛,可按照她素日裏的作風來看,這信佛不過對她而言之事一個信仰,有事沒事拿出來參拜下罷了,實際也還是不信的。

    但這些怎落到這個舅舅身上,卻是對於一個關於河神的無稽之談這般相信呢?

    瞧瞧麵前這些人的恭敬樣,簡直比參見聖上時的模樣還要誠心,莫非真的就對河神之說沒有半分懷疑嗎?!

    “姑娘。”就在祁雲萱在心中不停思索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驀然靠近她的耳畔傳進她的耳中,“你怎的一人站在這兒?”

    祁雲萱疑惑的朝聲音方向看去,正奇怪在這個地方怎會有熟人呢。

    一轉頭,卻見到了一張差點讓她忍不住大叫出聲的臉——

    居然是龍享禦!

    奇怪,這不是王家的人商船炸了後逃難過來的人嗎?怎麽龍享禦會出現在裏麵,還這麽悄無聲息的待在自己後頭。

    若不是雨滴還在敲打著自己裸露的皮膚提醒著祁雲萱此時此刻不是在做夢,搞不好祁雲萱真的會驚異的狠狠扇自己幾個耳光再揉揉眼確定自己是否看錯了。

    不過……龍享禦他怎會認不出自己?

    又奇怪的瞥了他幾眼,祁雲萱忽然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現在頭上套了個大大的鬥笠,就憑自己這幅打扮能認出自己是女兒身都說明龍享禦有著不低的眼力了。

    “姑娘,姑娘?”見祁雲萱不回答,那邊的龍享禦已然是蹙起了眉頭,他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一副疑惑的模樣。

    祁雲萱:“……”此時此刻考慮自己該不該出聲,出聲的話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出聲。

    畢竟天下如此之大,有個一兩個相似的嗓音也是正常的,隻要自己一直蒙著臉,龍享禦他就是感到奇怪,也不會冒冒失失的對自己提出疑問吧。

    “嗯,公子有事嗎?”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祁雲萱盡可能將出聲的語句縮減到最簡便的幾個字。

    “無事,就是看你一人站在這兒,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想來,你也就是船家所說的那位來自外地登船的姑娘了吧。”龍享禦說話慢條斯理的,加上他聲音有些清冷,聽起來倒是格外好聽。

    隻可惜,他現在所麵對的人是祁雲萱。

    莫說說話了,就算是唱出來對於祁雲萱而言聲音也如同烏鴉般嘈雜,隻有心煩的份。

    “是,裏麵太悶,出來透氣。”

    依舊是將回答的語句縮到最短,祁雲萱的語氣冷冰冰的,倒是把從前在祁國公府裏被祁大小姐這個名號壓製住的一些對龍享禦的不滿情緒趁著今日這個當頭對龍享禦發揮的淋漓盡致。

    要說龍享禦的風度也是極好的。

    哪怕是這樣被對待,也是不怒反笑,嗓音仍舊溫和,他指了指在雨中跪拜的一些人,輕笑道:“姑娘見此,不覺得奇怪嗎?”

    祁雲萱低著頭生硬的回答道:“為何奇怪?風俗如此,自當入鄉隨俗。”

    心中卻是在煩悶龍享禦為何如此之閑,沒有事情做的逮著人說話。

    “倒是有幾分獨特的見解,不像其他溫室裏的小姐。”然而不知真的是太閑還是覺得這樣冷酷淡漠的祁雲萱很對他的胃口,龍享禦咂咂嘴,對祁雲萱讚譽道,“說話似是很幹練利落,姑娘是做什麽的?”

    以前從未發現過龍享禦竟如此多言的祁雲萱:……

    想了想隨口道:“關於買賣的小本生意,不足為奇。”

    “也是個做生意的啊,不錯啊,還是作為一名女子。”點點頭,龍享禦看向祁雲萱的眼神中的讚譽越來越濃厚,將手中折扇一擺,龍享禦道:“怎的突然想到江南來了?江南這兒最近洪澇嚴重,就算是做生意恐怕也有因為氣候原因多了幾分困阻吧。”

    說的越多,祁雲萱後麵的語句就像的越困難,稍稍思慮了會兒,她道:“困阻自然還是有的,但若僅僅隻是因為有些困阻而退後,那在這世上大多事情也可不用做了,至於來江南……”

    祁雲萱移開了視線,詳裝出一副深遠的模樣,語氣較為悲傷:“其實也不完全因生意為主,不過是想弄清楚些事情罷了……”其實就是沒借口編了,隨口說句比較哀歎的句子讓龍享禦乖乖閉嘴別多問。

    “抱歉,提及到姑娘的傷心事了。”見此,龍享禦報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道,“不過若是姑娘有需要,在下恐怕也能夠盡己綿力對姑娘加以幫助。”

    “嗯?真的。”祁雲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龍享禦嗎?前世那個六親不認弑父殺子的龍享禦?

    “自然。”龍享禦淺淺地彎起唇角一笑,他把折扇指了指這船,“姑娘不也幫了我們,讓我們得以進來不用狼狽的在河麵上艱難的行動嗎?投桃報李這很正常。”

    祁雲萱眼前一亮,忽然就想起什麽似的:“那……”不妨在上岸後再借給他們船隻讓他們到湖心島的棲月樓那邊去?

    可後麵一句話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是了,怎麽能說出口。她也就罷了,拿著個鬥笠裝神弄鬼也能唬住龍享禦,畢竟龍享禦對自己也是不太熟悉的吧,或許其實也根本沒放在眼裏過。

    可龍瀚澤就不一樣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