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垂下頭，吸了吸鼻子，又微微笑道：“我沒有忘，但我忽然覺得自己做不到了而已。雲顏你不必再說了，盤纏我都放在你房間裏了，你們收拾好行李便離開這裏。”

    “掌門師姐……”

    雲顏還想說什麽，卻被折火猛地厲聲喝住：“我說了讓你們滾！”

    雲顏哭出了聲……

    折火回到自己屋子裏，倒了杯茶，喝進去了才發現是冷的，頓時渾身一顫，覺得屋子裏頭也冷冰冰地，她便點了燭火，放在床頭前的案幾上，解開了身上的鬥篷躺了下來，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很快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聽到了悉索聲響，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透過昏暗的燭火看到窗門外微微晃動的人影，以及自以為是悄悄話的聲音——

    “雲逸，我打不開。”

    “踹開吧。”

    “會吵醒掌門師姐的吧？”

    然後是銀灰沉聲說，“我來。”

    銀灰伸手一推，裏頭的門閂掉落，門開了。

    折火：“……”

    她翻身坐起，“都給我站在門外。”

    銀灰腳步一頓，抬頭望著她，幽紅地眸子裏醞釀著一股波瀾不平的情緒。

    雲顏和雲逸聽到她這話也不敢動了，隻得默默站在門外。

    折火冷森森地開口道：“莫不是請的不好使，要我抽鞭子趕你們走？”

    雲顏忍不住哭出了聲，“掌門師姐，就算你生病了我們也不會離開你的……”

    銀灰繃著臉點頭，雲逸也點頭。

    “……誰告訴你們的？”

    雲顏噙著淚說，“我下山去問過那位大夫了，他說元老頭得了瘟病，把瘟病傳染給掌門師姐了。”

    銀灰繃著臉開口道：“不會死的。”

    雲顏重重點頭，“掌門師姐不會死的！”

    ……折火“嗯”了一聲，“沒死。”

    雲逸皺著眉說，“掌門不必趕我們走。”

    折火坐在床邊，覺得頭疼得有些厲害，抑製不住捂住口鼻低低地咳了一聲，聲音沙啞地平靜道：“然後呢？你們要陪著我嗎？一不小心再被我傳染了去，跟我一塊得了病，會好玩嗎？”

    雲顏轉了轉眼珠子，著急地叫道：“掌門會好起來的！雲顏即便尋遍天下名醫，也要救掌門！”

    折火想是勸不了他們走了，隻得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去，我很累，要睡覺。”

    雲顏見狀，眨了眨淚眼：“掌門師姐不再趕我們走了嗎？”

    折火點了點頭。

    等他們終於走了，折火歎了口氣，披上了鬥篷，簡單地收拾了下行李，打算連夜跑了。

    她沒想太多，隻是覺得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死了，何況，不管是銀灰還是雲顏雲逸，都還小，沒道理陪她一同送死。

    折火推開了院門，下山。

    三個人就在山腳下專門候著她來似的……

    折火停住了腳步：“……”

    銀灰上前來，秀眉皺著，很生氣地語氣：“回去。”

    雲顏也大叫：“掌門師姐你騙人！”

    “掌門，雲逸知道這病很糟糕，可你莫要離開了紫雲山，你既然怕傳染了我們，我們不接近你便是，隻一樣，你得好好留在山上養病，是生是死，我們都會照顧你。”雲逸開了口，難得地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雲顏拚命點頭附和著，銀灰也跟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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