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會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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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晚,過來。”周寧牧歇了口氣後,拍拍自己身邊的坐席,想讓小姑娘坐過去。

    洛晚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就乖乖的已屁股坐到他身邊。

    周寧牧把手放在洛晚剛剛磕到木頭橫梁的地方,一邊揉一邊問:“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洛晚紅著臉搖搖頭,不光不疼了,還覺得有點方。

    “真的眉娘已經和妝奴夙奴回去了,你不用擔心。”

    “回去了?回哪兒去?”

    “當然是老太爺的住所。”周寧牧再次笑道,這小丫頭平常看著挺精明的,今日怎麽這般糊塗。

    “我們難道不是回老太爺家嗎?”

    “不是。”馬車裏昏暗的光線下,洛晚看見周寧牧的衣衫有些鬆散,說話的時候,精致的喉結上下動著,再加上臉上笑意未散,看上去隻有說不出的嫵媚,就在小姑娘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周寧牧把手收回來,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是回本王的王府。”

    “噗”終於在周寧牧的**下,洛晚不爭氣的一把鼻血噴了出來。

    從小身強體壯的周寧牧哪見過這血如泉湧的架勢,登時便被小姑娘嚇得不知所措。

    “怎的好好的模樣竟流起了鼻血,難道是在地牢裏被人下藥了?”周寧牧急忙從懷裏掏出帕子捂在洛晚鼻子處,“下次讓本王見到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不不不,和他們沒幹係,是我自己……意誌力太差。”小姑娘因著害羞說什麽也不肯讓周寧牧給她擦鼻血,周寧牧哪知道小姑娘這些心思,隻以為是馬車太顛,而洛晚又是剛剛醒過來,難免覺得身子不舒服,於是他思慮了一會兒伸手就將小姑娘抱起入懷。

    洛晚毫無征兆的感覺身子騰空,當下便驚呼一聲。

    “無事無事,莫怕莫怕。”周寧牧卻以為小姑娘是在地牢受了驚,連忙把手放在小姑娘背上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本王小的時候,隻要一受了委屈,阿娘就這樣拍本王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當真溫柔得很。”

    洛晚看著周寧牧有些落寞的表情,心疼的說道:“惠妃娘娘在天有靈若是看到殿下這麽難過,一定也不會開心的。”

    周寧牧一愣,問道:“本王現在的表情看上去很難過嗎?”

    “怎麽說呢?”小姑娘慢慢把手放在周寧牧的眉頭中央,“其實看上去並不是很難過,隻是,隻是非常寂寞。”

    見男子不再說話,洛晚從周寧牧的懷裏掙出來,她直著腰跪在他麵前,沒等男子抬起頭就狠狠地把他摟在懷裏,小姑娘把下巴擱置在周寧牧頭上,緩慢又輕柔的說道:“我從小在前枚長大,有阿娘和阿京陪在身邊,不是很能體會到你的想法,可是,一個人是很傷心的。”洛晚用手指點著周寧牧的額頭說,“不過,有想見的人,就不會覺得孤單。”

    馬車突然的晃動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小姑娘隻感覺重心前移,手還沒撤回就向前倒去,周寧牧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洛晚的腰,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握住她從他眉間下滑的手腕。

    “主子,你們……”本打算查看一下情況的木醜剛一掀開車簾就看見二人曖昧的動作,他“刷”的一聲放下門簾,“哎呀,今天陽光真明媚啊!”

    “天都黑了木醜你怎麽看見的陽光?”不明緣由的木申看了一眼木醜,“你不是要看看殿下和洛姑娘的情況嗎?怎麽簾子掀開一半就放下了?”他說完,回身想要代替木醜做他沒有做完的動作。

    “木申!”木醜大叫一聲,剛想一個勾拳把他打倒,車簾就已經被人掀了開來。

    “吵什麽?”周寧牧看著眼前的二人,全無方才在馬車中的柔情。

    “想也不用想,剛剛定是木申被無恥之人欺負了去。”小姑娘緊隨其後,跟著周寧牧向二人望去。

    “原來小姑娘已經醒了,這還真是個好消息,依我看,你要是十天半個月醒不過來,主子肯定會把太子當太監給閹了。”木醜不甘示弱的嘲諷回去,話剛說完就看見周寧牧已經抽出了馬車中的雙劍。

    “提到太子,阿晚想問問殿下,今日薈萃亭下方發現有地牢,而且裏麵還布滿刑具,此事如果被聖上知道會怎麽樣?”

    周寧牧想了一會兒說道:“濫用私刑本就違背大周律法,更何況楚白還是在皇兄親賜的薈萃亭之下建立的地牢,想必皇兄應是十分震怒,再加上前一段時日的……”說到這兒,男子突然停下來,不再說話。

    “前段時日的秦管家之事?”小姑娘接過周寧牧的話茬,“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件看上去都是太子自己一人咎由自取,荒誕計劃暴露,但是細細想來又過於奇怪。”

    “奇怪在何處?”周寧牧問道。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愈發覺得這個小姑娘不比常人,初見洛晚時隻以為她心腸歹毒,和以前接觸過的女子並無二差,但日後接觸下來,周寧牧發現小姑娘聰慧異稟不同她人,性情脾氣也不似那般犀利無情,反倒還有一點懵懵的可愛,想到這裏,他看向洛晚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深情。

    “這一切雖是太子自食惡果,但天底下真會有這麽巧的事,偏偏是在奪權的關鍵時期出了這麽多亂子,而且事事針對太子,現在想來,定是有人故意設計,而且此人心機頗深,我在京都初來乍到,熟識我的人少之又少,知道我和老太爺關係的人更是屈指可數,而這人竟能想到利用我和眉娘來陷害太子,引起將軍府和太子的矛盾,所以……”洛晚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所以什麽呀,小姑娘,你講的這麽精彩怎麽不往下說了?”木醜拍著手說道。

    “哼,你當我是說書的,還講得精彩。”小姑娘白了一眼木醜,把頭別向一邊不再理他。

    倒是周寧牧一臉凝重的繼續說道:“所以你覺得這是皇室內部紛爭?”

    “這我也不好說。”洛晚皺了皺眉,“若說是皇室紛爭,也沒有必要扯上我這個小丫鬟,既然扯上了我,就說明他肯定認識我,可是諸多皇子中,我隻認識太子和九皇子,若說是九皇子陷害太子,那是斷斷不可能的。”

    看到小姑娘這麽向著周瑾瑜說話,周寧牧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他悶悶不樂地說道:“怎麽就不可能是瑾瑜了,你和他才見過幾次就這麽相信他?”

    “當然不會是他了,因為……”洛晚的話突然止住,她忽的捂上自己的嘴,拚命的搖了搖頭,“總之,不會是他就對了。”

    小姑娘說完就回到了馬車裏,方才她想起前世的周瑾瑜就是因為太重兄弟情誼,手裏已經掌握了周楚白諸多肮髒的勾當也不忍向聖上揭發他,結果還落得了一個五馬分屍的下場,連個全屍都沒保住,這麽看重感情的一個人怎麽會做出設計陷害自己皇兄的事情,想到這裏,洛晚一時心急口快,竟無所顧忌的說了出去。

    “你方才是有什麽話沒說完嗎?”同樣回到馬車的周寧牧看著小姑娘,剛剛這話停頓的太是時候,蹊蹺的讓他心生疑慮。

    “沒有啊,我什麽都沒想說。”洛晚嗬嗬兩聲一笑帶過。

    小姑娘知道,她不可能永遠瞞的這麽天衣無縫,紙包不住火,日後她若想和周寧牧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她的身份必定不可隱瞞,可是要現在告訴他嗎?萬一他也像前世的周楚白一樣負了她,那這個秘密無異於是一個隨時都能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的定時炸彈。

    洛晚抬眼看了看周寧牧,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放下前世的仇怨。

    似乎感受到了小姑娘的目光,周寧牧也抬頭去看她,二人對視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氣氛尷尬,就紅著臉各自別過身去,直到下車二人依舊不敢直視對方。

    下了馬車後,月瓷一溜煙兒的就跑到了洛晚麵前,她紅著眼睛仔細查看了小姑娘一遍,才抽抽搭搭的說道:“姑娘你這次一定要懲罰月瓷,不然月瓷心裏過意不去。”

    “好好好,真沒見過自己找罰的,就罰你今晚陪我沐浴。”

    洛晚說的開心,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木訥的守舊古代人,待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周寧牧已經被“沐浴”這兩個字說紅了臉,他揮揮衣袖對木子說:“帶洛姑娘去客房,明日起早去把薑太醫請來,去安排吧。”

    “是。”木子得令,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周寧牧忽然又叫住木子,猶豫了半天才說道:“給洛姑娘準備點熱水,以便她……需要。”

    “……”小姑娘無語的看著周寧牧倉皇而去的身影,暗自低聲罵道:古代人就是矯情,洗澡還害羞成這樣,這要以後行房時,那還……

    月瓷看著突然雙頰爆紅的洛晚,不僅擔憂的問道:“姑娘身體不舒服嗎?怎麽臉紅的這般厲害?”

    “我沒事我沒事。”小姑娘憨笑了幾聲,便在眾人麵前直直的倒了下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