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挑撥離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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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瓷快步走過去擋在繡袍麵前,一臉防備的看著夜蓉。
夜蓉見狀,輕嗤一聲,“又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誰想看啊?”
洛晚笑著拉回月瓷,好脾氣的對夜蓉說道:“夜蓉姑娘想看就看吧,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繡袍,月瓷你太緊張了。”
“這可不是我緊張,姑娘,這是你一針一線好幾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才趕製出來的,要是出了什麽差池那怎麽了得。”月瓷心疼的看著小姑娘眼下的黑眼圈,“這個女人心腸這麽壞,幹什麽要給她看?”
“月瓷,不許這樣說,我不光要給夜蓉姑娘看,而且還要拜托夜蓉姑娘把繡袍交給廣陵王殿下呢。”洛晚捧起繡袍,放到桌子上,讓夜蓉仔細打量。
“你不怕我毀了這件繡袍?”夜蓉把手放在繡袍上,纖細的手指在光滑的衣料上輕輕滑過,“或者直接告訴殿下說,這件繡袍是我自己繡的。”
小姑娘坐到椅子上,有些疲憊的說道:“隨便夜蓉姑娘怎麽說,隻要能把繡袍送到他手中就好。”洛晚回想起周寧牧醒來時一臉謹慎的樣子,苦笑著繼續說道:“或許你說這繡袍是你繡的,他會更容易接受,現在我和他,不過是陌路人,他防備我就像防備賊一樣。”
夜蓉看著手裏的大紅繡袍上繁瑣的圖案,低聲說道:“殿下了解我,我可做不來這麽精致的女紅,倒是你,我沒想到你竟然放手放得這麽幹脆,本以為你還會再糾纏殿下一陣子,所以想過來給你一些警告,可如今看來,你卻比我看得都通透了許多。”夜蓉恍若隔世的說道:“我愛了他這麽多年,陪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結果還不及你一笑來得重要,可現實卻是我沒等到他,你也不能留下來。”
“我們都注定是他生命中的過客,而唯一的區別就是,我這個路人要去看別的風景了,夜蓉姑娘,你什麽時候去找你自己的道路啊?”
夜蓉微微一笑,卻並沒再多說話。
我是不會離開殿下的人生軌跡的。
夜蓉並沒有說出這句話,但是小姑娘卻已經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於是便回之一笑,她站起來說道:“這幾日趕製繡袍可累壞了我,阿晚就不留夜蓉姑娘長坐了,還有這繡袍……”洛晚走過去把繡袍捧在眼前戀戀不舍的看了又看,最後過了許久才交給夜蓉,“這繡袍就麻煩夜蓉姑娘交給殿下了。”
“你不親自交給他嗎?”
“我怎麽還能親手交給他啊。”
我連再和他見一麵的勇氣都沒有了。
小姑娘垂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夜蓉見狀,隻好獨自離開了。
出了宅邸,一個人影湊到夜蓉身邊,他關切的問道:“怎麽了,夜蓉,洛姑娘給你難堪了?”
夜蓉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離箬,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你想利用我挑撥洛姑娘和殿下之間的感情是吧,我告訴你,他們二人已經沒有任何牽連了,你少來招洛姑娘的麻煩,如果讓我知道你和你家太子殿下對洛姑娘心懷不軌,那我秋月坊必是第一個不允許的。”說完,夜蓉就上了秋月坊派來的馬車。
離箬看著繡袍上逐漸消失的粉末,臉上的笑意愈發濃厚。
廣寧王府。
夜蓉拿著繡袍敲開了周寧牧的書房,她走進去,發現木子正在匯報工作。
“殿下。”夜蓉微微行禮,“木子首領。”
男子點了點頭,低聲問道:“你這次來有什麽事情嗎?”
“夜蓉聽說殿下秋狩大會上受了傷,所以想過來探望一下。”
“本王的傷並無大礙,你還有其他事要說嗎?”
周寧牧冷漠的語氣讓夜蓉輕輕頜首,洛晚是對的,既然不愛了就要放手,這樣的男人雖然有著吸引人的魅力,可這魅力太致命,她無力承受。
“還有一事。”夜蓉再抬頭時眼神清明澄澈,已再無之前的迷戀和痛苦,“這是洛姑娘給殿下連夜趕製的繡袍,殿下,要試一下嗎?”
周寧牧瞟了夜蓉手裏的繡袍一眼,剛想拒絕卻又不知道為什麽卻又咽回了嘴邊的話,他示意木子將繡袍接過來,低聲問道:“洛姑娘?是那位本王新找的合作夥伴嗎?”
夜蓉點點頭,看來周寧牧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可即使是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不會出言拒絕關於她的任何要求。
木子接過繡袍,剛走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他麵色沉重地對男子說道:“殿下,這繡袍上麵有毒。”
“不可能。”夜蓉跑過去,“這繡袍上怎麽可能有毒?殿下,夜蓉跟了您這麽多年,難道……”
木子打斷夜蓉的話,“夜蓉自然不會有違逆反叛之心,更何況這繡袍也不是夜蓉繡的。”
“你是說……”周寧牧看著繡袍沉思道。
夜蓉搖了搖頭,“不可能,洛姑娘是斷斷不會這麽做的,木子,你知道的,洛姑娘怎麽可能會做出傷害殿下的事情?就算是殿下忘記了,你也不應該忘記啊?殿下對於洛姑娘來說,是多麽重要的存在啊。”
“本王對那位洛姑娘來說那麽重要嗎?”
“當然……”
木子上前一步,打斷夜蓉的話,“當然重要,您是廣寧王,聖上最疼愛的皇弟,和您搞好關係當然是絕頂重要的事情。”
“木子,你什麽意思?”
“夜蓉,我也是為了殿下好,她已經害死殿下一次了,我們不能再讓她留下來。”
“都住嘴吧。”周寧牧冷冷的回答,“是不是想害死本王,本王去見見她就知道了。”
振虎將軍宅邸。
周寧牧和木子闖進來的時候,洛晚正在製作木製的小提琴,如今周寧牧的事情已經了了,她也該管管辭花閣的生意了,單靠鋼琴也不是長久之計,時間長了人們就膩了,既然她能做出別的樂器,而且眼下時間還這麽富裕,也可以多做幾樣兒練練手,順便招徠一下顧客。
月瓷和雙生子高興小姑娘的放下,雖然這過程曲折了點兒,但好在結果如他們所願。
所以木子撞開門的一刹那,周寧牧看到的一幕便是主仆四人正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滿臉微笑。
妝奴聽到聲音“刷”的一下站起來,在看到來人之後臉色都發生了改變。
“不知道廣寧王帶著木子統領在光天化日之下闖入我家所謂何事?”洛晚走過來擋在妝奴麵前,神色平靜地看著周寧牧。
木子冷哼一聲,把夜蓉手裏的繡袍扔到地上說道:“你在這繡袍上淬了毒藥,你想害死殿下。”
月瓷氣憤的走過來指著木子說道:“你算什麽東西,就敢衝著我家姑娘大呼小叫,”她彎腰想撿起繡袍,卻被洛晚一把拉住,於是便隻好繼續罵道:“這繡袍我家姑娘沒日沒夜的趕製出來,你們不珍惜也就算了,現在反倒倒打一耙,還把它扔到地上,你們還知不知道良心二字怎麽寫的?”
“你們利用夜蓉把這有毒的繡袍給我家殿下,居然還和我們講良心?”木子幾步上去,卻被夜蓉拉了回來。
小姑娘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她撿起繡袍,總覺得眼淚要流下來一樣,“這繡袍……”洛晚哽咽了一下,“這繡袍的確是出自我之手。”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確實被沾上了毒藥,但這毒藥我並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你說一句不知道這件事就完了?你知不知道毒害皇親國戚是要誅九族的。”木子繼續喋喋不休的指責道。
洛晚聚著繡袍看向周寧牧,“殿下,我絕無半分害你之心,你相信嗎?”
小姑娘的眼神裏斟滿了痛苦,密密地向周寧牧投過來,男子停頓半晌,張嘴說道:“可這終是在你給本王的繡袍上發現的,就算不是你,和你也逃不了幹係。”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再信任我了,是嗎?”
周寧牧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本王也從別人嘴裏聽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但很奇怪,本王始終想不起來那些事,這大概就是因為,本王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你吧。”
一道亮光隨著男子的話掠過,眾人定睛望去,卻正是洛晚將袖子裏的匕首架到了周寧牧的脖子上。
“周寧牧,想擺脫我你大可不必找這種惡心的事情來羞辱我,我是個與自知之明的人,既然你那麽討厭我,好,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還不等小姑娘把話說完,男子大手一揮,洛晚的匕首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周寧牧把匕首抵在洛晚的脖子上,有些惱怒地說道:“果真是最毒婦人心,留你在老將軍身邊說不定會徒增禍害,既然如此。”男子說著,鋒利的匕首在小姑娘的脖子上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本王提前殺了你。”
話落刀起,殷紅的血液順著匕首落在眾人的麵前。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阿牧?”
沾著血的匕首掉在地上,洛晚就這樣直直的在周寧牧眼前倒了下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