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寒城,你在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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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他身邊一手緊緊挽著他手臂的女人抬起頭來,見他的目光不知是跟隨著什麽移向了酒店門口的方向,不禁好奇的跟著看去,卻什麽都沒看到。

    眼下最重要的問題不是應該解決眼前這些記者嗎?

    女人奇怪的靠在他身邊親昵的輕問:“寒城,你在看什麽?”

    左寒城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身旁身材曼妙麵容姣好的女子,不動聲色的輕問:“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做什麽?”

    “什麽?”緊緊依偎在他身邊的女人因他這突出起來的問題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下才說:“心情不好的話,會去購物,或者哭一場。”

    哭一場?

    顯然顧安好並沒有哭。

    “那如果是被別人打了呢?”

    “……”女人有些風中淩亂,不知道他忽然問這種莫名奇妙的話是幹什麽。

    但是當著這麽多記者的麵,兩個人這樣低頭像是在說著綿綿情話的樣子又讓她不舍得推拒,隻好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小聲說:“這個沒想過,至少沒人敢打我。”

    左寒城挑眉,歎笑。

    也對,一個是身世迷離處處受人欺淩的小孤女,一個是父輩縱橫美國華人商界的世家名媛,這種比對本就不成立。

    ……

    轟隆--

    天色漸黑,又下起了凍雨。

    安好可不想再被淋到感冒發燒住院一次,但是路上來往的行人和那些剛剛下班的上班族已經把計程車都擠滿了,從這裏走到公交車站還要十分鍾的時間,這雨一瞬間就下的這麽大,她隻好暫時找到一家咖啡廳外麵的屋簷下暫時躲雨。

    站在凜冽風中的屋簷下,她向後靠在咖啡廳外的牆壁上,身體盡量不去遮擋咖啡廳的窗子。

    安好冷的搓了搓手臂,抬起眼看向黑暗的天空中那些密布的烏雲,想起媽媽在她十四歲的時候對自己說過的話。

    “安好,別怪媽媽替你選擇人生的路。你還太小,世界太複雜,無論顧家對你怎麽樣,那終究也能暫時當做你的靠山,比起變成一個輟學後在街邊流浪的野孩子,媽媽希望你能有一個家……”

    家?

    那是家麽?

    從住進那個家後就被拳打腳踢,每天的羞辱謾罵,過的連顧家裏的那隻泰迪犬都不如。

    好歹顧夫人還會定期給自己的愛犬買各種小衣服各種寵物零食,而自己,隻有一間黑暗的小屋,和勉強得以過活的剩菜。

    記得剛認識唇唇的時候,唇唇特天真的問過她,別人家的名媛淑女學的都是舞蹈鋼琴藝術什麽的,怎麽她顧安好堂堂一個市長的閨女卻去學什麽跆拳道。

    後來唇唇才知道,在五年前某個寒冷的冬夜裏,安好險些墜入地獄,也就是從那時起她才知道,如果不學會自保,如果沒有一點賴以生存和自保的手段,她根本就沒法活下去。

    可是即使她現在可以出手去報複那些欺淩過自己的人,安好卻發現她什麽都做不了。

    顧家權勢滔天,她敢動顧詩詩一根頭發就可以萬劫不複。

    那些都是她顧安好一個小小的孤女得罪不起的人物,除非她有勇氣麵對複仇的代價,否則,就隻能繼續忍。

    小時候隻想著長大,長大了就有能力替媽媽報仇,替自己報仇。

    可一旦真的長大,麵對的卻是社會的現實,人心的冷漠,和在隱忍之下不得不步步退讓的忍耐。

    寒風鑽入衣底,她打了個寒顫,旁邊咖啡廳的門忽然被人自裏向外的推開。

    “安好?”

    安好冷不丁的一頓,猛地轉過眼看向從咖啡廳裏走出來的人,顧不得正在下著的凍雨直接就要走開。

    “安好!”易澤揚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你前幾天才剛生過病,還想讓自己再病一次?”

    “我沒你想的那麽嬌嬌弱弱的!放開我!”安好不看他,隻在他的手臂下掙紮:“放手!”

    他握著她的手腕,在她的手腕上明顯能感覺到她渾身冰涼。

    特別是在低下頭看見她左半邊臉上那道明顯的紅痕時,易澤揚的瞳孔緊縮了一下,立時不再念及她的掙紮,直接強製的就將拽進了咖啡廳裏。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安好掙紮不動,人已經被拽了進去,見咖啡廳裏有不少人,她不禁壓低了聲音,被動的被他拽到了裏麵的一張桌旁邊坐下。

    她踉蹌了一下坐到了沙發上,很是氣不過,可人已經坐在這裏也沒辦法,隻能甩開他的手,轉眼看向不遠處的玻璃窗,這才明白自己怎麽會被他看見。

    易澤揚回頭叫來服務生:“麻煩給我拿來一杯冰塊和一條幹淨的毛巾,謝謝。”

    服務生點頭離開,易澤揚才低下頭看她:“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安好不回答,隻憤恨的看著不遠處的玻璃窗,怨念自己的倒黴。

    察覺到她的視線所及之觸,易澤揚若有若無的輕歎:“我在這家咖啡廳裏約見一個朋友,不過他臨時有事沒來,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安好不說話,看見有其他服務生路過,忽然說:“麻煩給我一杯酒,謝謝。”

    “好的,小姐請問你要什麽酒?”

    “你們這裏最烈的有什麽?啤酒有嗎?白酒有嗎?實在不行來一杯白蘭地,多少錢價位的都可以,反正我旁邊這位爺付得起。”

    “好的小姐。”

    易澤揚當即皺起眉,坐到了她身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臉是被誰打了?喝酒能解決什麽問題?”

    “……”

    “安好,你給我說話!”

    易澤揚曾經對安好來說,是處處教導著她的哥哥,這樣嚴厲的語氣不是沒有過,並且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熟悉。

    同時服務生已經很快的將一杯白蘭地送了上來,放到她的手邊,安好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白蘭地的味道不算嗆人,但是她喝的太急,當即就咳了一聲,卻堅持閉著眼睛繼續喝。

    易澤揚出手就奪下她手中的玻璃方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安好聽得渾身一僵,人還沒反映過來就已經被易澤揚極為大力的拽了起來,在她的印象裏他還從來沒對自己這麽粗魯過,不禁有些緊張了起來:“你幹什麽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