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扯虎皮做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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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了一通這幫工匠們,也算是恩威並施。這些工匠們可不知道,猴子,也就是韓穀,早就安排好了人隨時留意他們的動向。就像他們所想的那樣,但凡有泄密的事情,陳守信是真的會砍頭。
“大黑,好好的趕車。那匹馬都是你的了,你還老是看它幹啥。”回城守府的路上,陳守信有些無奈的說道。
“少爺,這是大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嘿嘿嘿……”,大黑咧著嘴傻笑著說道。
“丟人,跟著本公子混這算個啥?對了,你的箭術跟營中的這些人比怎麽樣?”陳守信白了他一眼後又好奇的問道。
“少爺,不是我跟您吹。隻要我能跟他們保持百步左右的距離,他們來多少,我能射多少。”大黑自得的說道。
“不錯,看來你平時上山林裏打獵沒白去。交給你個任務,找到那些相熟的獵戶,我不管你是硬拉還是騙,將他們都給我忽悠過來。”陳守信看著他們說道。
“我會給他們最好的酬勞,最好的弓箭,讓他們來當教官。如果想從軍的,我會給他們品級。”
“少爺……,要不然我帶您過去?我不會說啊。”大黑苦著臉說道。
論忽悠人,他誰都不服,就服陳守信。那些軍官們對陳守信的態度轉變,那不都是被忽悠來的麽。
反正吃飯的時候,少爺說的那些話他有些聽不太懂,但是他會看效果啊,基本上現在少爺說啥就是啥。
“我哪裏有那麽多的閑工夫,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最少幫我劃拉來五個人,而且一定要弓法嫻熟的。”陳守信沒給他商量的餘地。
大黑苦著臉開始琢磨起來,得看看自己的那些小夥伴們,哪一位能夠被拉過來入夥。其實想想也不錯,跟少爺混,最起碼衣食無憂不是。
邊上的王英俊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過他沒有任何的幹預。兩座營房最近的變化他看在眼裏,樂在心中。讓少爺折騰吧,挺好。
回到了城主府中,看到陳守信和王英俊兩人走進來後,等候在這邊的大大小小的糧商們趕忙站起了身。
有些人的臉上滿是愁苦之色,這都是牽扯到馬玉那檔子事裏邊的人,然後被下到牢中,現在被陳守信給提了過來。
“心裏都很害怕吧?怕被我們家老頭子給砍了腦袋?”陳守信坐下後笑眯眯的說道。
底下的糧商們苦笑著咧了咧嘴,說不怕那是假的啊。可是現在對於他們一直懸而未決,心中的那股恐懼更加的讓人難熬。
“在我們家老頭子看來,你們都是很可憐的一群人,但是你們絕對不是無辜的人。”陳守信輕輕叩擊了幾下桌麵後說道。
“你們可以去狡辯,說自己是被馬玉威逼才會參與到倒糧的事情中。但是你們有誰敢拍著胸口說自己賺了這些貪墨之銀而不開心?”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腦袋,賺錢誰會不開心呢。而且這個事情還是馬玉張羅的,大家跟著賺順風錢挺好,就是沒想到馬玉突然就被砍了腦袋。
“商賈逐利而往,這本無可厚非,就算是我都想著多賺些錢。”陳守信又接著說道。
“但是賺錢,得光明正大的賺。攣鞮革慶大家也都認識吧,有些人跟他也有生意上的往來。現在他就是我在匈奴部的代理人,我們也有生意往來,但是我們是光明正大的賺錢。”
“你們替馬玉填補到糧倉的糧食,別指望能拿回去了,我們家老頭子沒直接砍了你們的腦袋就不錯了。老頭子畢竟不是嗜殺之人,前段時間也砍夠了。之所以還沒有對你們處理,就是不知道該給予你們什麽樣的懲罰。”
“無論是誰,犯了錯都要接受懲罰,更不要說你們還牽扯進這麽大的事情中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啊。你們跟著貪墨的是大周朝的糧食,那麽咱們就得在這上邊還回來。”
“自己個琢磨琢磨,就你們的罪行,得用多少糧種能夠換回來,然後寫在紙上,再畫押。如果你們悔過的態度好,我就跟老頭子商量一下,將你們給放了,以後就正正當當的做生意。要是悔過的態度不好,嘖嘖,把牢底坐穿吧。”
“要不是因為這邊太亂、太不像話,皇上他老人家會操心這邊?我和我們家老頭子是不是可以在皇城吃香的喝辣的來享福?何苦到這邊來受罪。”
說完之後,陳守信擺了擺手,邊上的二黑就端著托盤,給這些糧商們發筆墨。然後就有兵卒們將這些糧商給隔開,讓他們無法看到別人寫的是啥。
他要開荒搞大種植,還需要的最重要的生產資料就是種子,沒有種子你種個屁啊。想要買糧種,那可是要花一大筆錢,他可不想自掏腰包。
這些糧商經營這麽多年,有他們自己的門路搞到種子,平時他們也不僅僅賣糧,同樣賣糧種。甚至很多糧種都是賒給農戶,將來用收成來換。
今天陳守信就是要扯自家老頭子的虎皮做成大旗,來壓榨這些糧商們。再往後的朝代,有贖罪銀,他們這些人就得用贖罪糧種。
他也不知道這些糧商們的承受能力有多大,不過他不怕。讓他們自己寫啊,然後一比較,到底誰的“悔過”態度好,誰還想繼續蒙混過關,那不是一目了然。
這些糧商們今天的心情就跟坐了過山車一樣,一會兒懸起,一會兒跌落。陳守信的用意他們自然能夠理解,可是現在讓他們“捐糧種贖罪”,還是感到肉疼。因為就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該寫多少,才能將自己的罪給“贖”回來。
遠處是陳守信和王英俊外帶攣鞮革慶在那邊談笑風生,近處是這些兵卒們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不管願不願意,這些人也開始奮筆疾書,將能夠承擔的糧種種類、數量都給寫好。簽字畫押之後,交給邊上的兵卒。
其實坐在上邊的攣鞮革慶心情很複雜,他知道今天讓自己過來就是給自己看的。這些糧商在定北城那都是很有身份的人,現在卻被陳守信隨意的揉搓,這是在警告自己,以後別打糧食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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