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及時穩住身子，眸色複雜的看著腳下的丫頭。

    “怎麽會……”

    “嬤嬤，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蔣皇後嘶啞的嗓音響起。

    安嬤嬤抬起頭看著那床上早已經坐起來的人，聲音艱難：“娘娘……”

    “本宮問你，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蔣皇後聲音急切，帶著顫抖，對著顏怡晚道：“你再說說，還有什麽是我知道，她們都不知道的？”

    顏怡晚點了點頭，剛剛打算開口。

    “娘娘，都是真的。”

    安嬤嬤低聲說道：“可怎麽會？長公主她明明已經……”

    這個世上哪有什麽鬼神？這死去的人還能複活，而且還換了一張臉，一個身體……

    八年前那天她是親眼看著長公主下葬的！

    她再次低頭看著腳下的丫頭，眼裏帶著凜冽：“你們都下去！”

    “是。”

    丫鬟魚貫而出。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膽敢有一絲作假，就要了你的小命！”

    夜幕籠罩，樹影綽綽。

    微涼的霧色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坤寧宮響起。

    “素如，”男人緊張不安的聲音響起，帶著震怒：“你們都是怎麽伺候皇後的？”

    丫鬟太監立刻匍匐在地，磕頭認罪。

    周成淵揮了揮手，立刻上來侍衛將這一群人堵住了嘴拖了下去。

    “素如，”周成淵匆匆的來到寢宮門口，突然就腳步停下，眼裏閃過怯意。

    “皇上。”

    安嬤嬤走了出來，行了一禮，神色寡淡。

    “皇後她怎麽樣了？”

    周成淵眸色閃爍，時不時往裏麵看。

    安嬤嬤回道：“娘娘她很好。”

    很好？

    周成淵有些愣然，他好長時間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

    很好，有多好？

    她是終於能放下心結，原諒他了嗎？

    想到這裏，周成淵嘴角的弧度上揚，連忙理了理衣服，打算進去。

    “皇上。”

    安嬤嬤臉上沒有什麽情緒：“娘娘說，她不想見到陛下！”

    周成淵的身子一僵，臉上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揚起，眼裏便一暗：“她，她還是不想見朕？”

    她還是原諒不了他嗎？

    安嬤嬤看著這位九五之尊頹然的模樣，沒有絲毫的動容。

    “皇後娘娘已經歇下了，皇上改日再來吧。”

    是改日，不是明日，隻是個推辭，她是真的不想見到他！

    周成淵苦笑，眼裏黯然下去。

    “她很好就好，那朕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

    他往裏麵看了一眼，很想她能這個時候走出來挽留自己。

    可偏偏，他一步三回頭走到門口，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安嬤嬤看到這人走出了坤寧宮，才帶上門，往裏麵去。

    此時，顏怡晚合衣躺在床上，被蔣皇後摟在懷裏。

    “母後，父皇走了。”

    “嗯，”蔣皇後倒是不怎麽在意，在她臉上摸了摸：“宜晚，你胖了！”

    顏怡晚怔了下，再次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還是看不到。

    她心裏扯的難受，按住蔣皇後的手，用臉蹭了蹭：“我很好，沒病沒痛，雖然死了一次，可得到了一個健康的身體，以後我能一直陪著母後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