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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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每次誰參與搶劫抽簽決定,我抽中有三次。”曹阿福搖頭。

    “學院共滿十來個富家公子,中途退學三個。具體人數要問張小偉和大師兄。”另一個男孩補充。

    “張小偉,你來說。”風護法踢一腳躺在地下裝死狗的張小偉。

    “我什麽都不知道,胡小飛你不要冤枉我。”他立馬扯開嗓子涕泗交下。

    “不說給你放血。”風護法抽出剛才割破網的匕首在張小偉臉前來回晃動。

    “別,別,我說,我說。”張小偉麵如死灰、結結巴巴講:“具體多少人我不清楚。大師兄有時也不叫我參與,不過有回我在他房間床頭見到一遝畫像紙,大概有二十多張,大師兄說那一張張畫像都是銀子。”

    “都是銀子啥意思?”曹阿福一頭霧水看張小偉。

    “我們搶劫有這麽多人?”胡小飛茫然。

    “若是有人報官,我們會不會坐牢?”一男孩問。

    “嗚…我不想坐牢啊!”一男孩抽抽噎噎道。

    “我要是坐牢,爹娘、弟弟怎麽辦?嗚…”另個男孩哽咽。兩人的哭聲引來一群人的跟隨,桃花林裏愁雲慘淡。

    “別哭了,我不會讓你們坐牢的。”雨燕不忍心安慰。

    “謝謝你孟雨。”

    “謝謝孟雨。” 一個個誠心致謝。

    “時候不早,除了他們幾人,你們商量留個見證,餘下之人回家去吧!”沈寒月指著張小偉、牛誌高和白天三個無聲抓牛肉幹的學生,讓風護法為其他人接好胳膊。

    曹阿福、胡小飛自願留下等結果,一群學生忐忑不安回家,那幾個圍觀的學生怕報複,先行溜走,桃花林慢慢安靜下來。

    “給你三人個機會,把知道的全說出來,不然…”沈寒月一掌將牛誌高拍昏。

    “沈、沈寒,你殺了大師兄?”張小偉渾身如癲癇發作抖動不停,另三人亦如此。

    “大師兄用畫像勒索那些公子哥們,我們三人替他跑腿收銀子,他請我們吃喝並付跑腿費。”一男孩顫著音調說。

    “大師兄請你們吃喝不帶我去,虧我死心塌地為他賣命。”張小偉忘記畏怯高聲吼。

    “誰讓你平時膽小如鼠,大師兄怕你泄漏秘密惹麻煩。”旁邊一男孩奚落他。

    “大師兄把銀子捐助書院了?”曹阿福自欺欺人。

    “大師兄欠下賭債,前幾日剛還完,每次連蘇院長給他采買的銀子,他都會想方設法克扣幾分,怎麽可能捐助書院?”奚落張小偉的男孩看曹阿福的眼神如看白癡。

    “何小寶,你此話當真?”心目中的英雄是個卑鄙小人,自己助紂為虐多時,曹阿福難以置信。

    “我騙你作甚?賭坊中沒有不認識大師兄的人,你一問便知。”何小寶轉頭不理他。

    “大師兄原來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胡小飛回過神嘀咕。

    “聽聽他自己怎麽說?”雨燕回頭望牛誌高。

    “我沒什麽可說的。”被風護法掐醒解開穴道的牛誌高萎靡不振。

    “大師兄沒有死。”五個孩子高懸的心跌穩肚中。

    “畫像在哪?交出來。”沈寒月不願與他多費時間。

    “我已經銷毀啦!不信你們問小寶。”牛誌高心存僥幸、閃爍其詞。

    “對,大師兄早把畫像銷毀,我證明。”何小寶反應機敏為他圓謊。

    “何小寶,你真的看見牛誌高銷毀畫像?”風護法臉上陽光明媚,掏出塊布巾輕輕擦拭手中的匕首,何小寶身上頓感冷意颼颼,不自覺縮起脖子。

    “我,我聽大師兄講的。”何小寶終究是個孩子,低下頭不敢硬抗。

    “小寶,你。”牛誌高抓不住最後一根稻草,索性閉口不語。

    “這裏交給你們,無須廢話。”沈寒月瞅見影九過來,拉著雨燕朝桃林深處走。

    “沈寒月,你幹嘛?我想聽結果。”雨燕猝不及防被他拖走,撅嘴埋怨。

    “有你在,風他們放不開手腳。”沈寒月摟住她縱身遠掠,耳邊傳來聲淒厲的慘叫,雨燕身子一震。“心裏不舒服?”沈寒月加快步伐。

    “他們隻是些孩子。”雨燕靠在他肩頭,心裏有些酸楚。

    “說的跟你有多老?”沈寒月星目白她。

    “姐比你老好吧!”雨燕有口難言。

    “小燕,去桃樹上坐坐如何?”沈寒月腳尖點地帶她飛上一棵粗枝。惹得無數桃花紛紛飄落,空中下起桃花雨。

    “鏡月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閨中女兒好顏色,坐見桃花常歎息。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複誰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雨燕摘朵葉包的桃花,拈在手裏觀瞧。

    桃花打開了花苞,露出閃如珍珠的亮蕊,如柳的細葉被月色鍍上層淡淡的銀光,仿佛一片片碧綠的翡翠。粉裏透紅的花兒,一朵緊挨一朵,伸展自己婀娜多姿的身材,在晚風中拖曳。雨燕陶醉在這醉人的花香裏。

    “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複誰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沈寒月擁她入懷,細品詩意,為眼前佳人著迷。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空,林中的鳥兒不再登枝雀躍,大概睡著了。和煦的春風夾雜縷清涼的氣息。不大會兒,毛毛雨絲慢慢垂下,結成一張薄薄的大網,整片桃林被籠罩其中。

    “小燕,我們回書院。”沈寒月攬她到地麵。

    “沈寒月,我們走回去。”透過這層朦朧的紗衣,萬物變得的清新明亮。雨燕吐出心頭的悶氣,放下來路,掌控現在。

    “小燕,你想通了?”沈寒月見她眼底那抹久存的陰鬱轉瞬間消逝殆盡,忍不住發問。

    “想通了。”雨燕點頭。“沈寒月,如果我長留寒月宮,你會嫌我煩嗎?”她眼中隱隱的捉狹使沈寒月一愣。“算了,有人不歡迎…”

    “我求之不得。”沈寒月連忙截下她的話頭,興奮與喜悅,如決堤的洪水,在他心裏翻滾、奔騰。

    “沈寒月,你的心跳好快。”雨燕貼上他胸口聆聽。

    “小燕,你?”雨燕在沈寒月要吻上她的櫻唇時推開他。

    “我喜歡那張閉月羞花的臉。嗬嗬。”她笑嘻嘻跑向遠處,嘴裏哼著:“春風它吻上我的臉,告訴我現在是春天…”

    “小燕你回來,我把這麵具摘了。”沈寒月在心中懊惱。

    兩人回到書院,沒看到風護法和影九,晚晴說他們去牛誌高家取畫像,明早再來書院。雨燕換下濕衣,蘇安泰過來寒暄幾句,讓如煙端上熱好的飯菜回房休息。

    晚晴別別扭扭與他倆共進晚餐,囫圇吞棗不食味,雨燕視而不見,心想著次數增多她自會習慣。

    “小燕,去我房間聊會兒?我把麵具取下,讓你看個夠。”沈寒月心心念念那個沒印上的吻,在她耳邊撩撥。

    “我困了,想睡覺。”雨燕哈欠連天,不受他誘惑。

    “那我去你房間坐會兒?”沈寒月嬉皮笑臉粘過來。

    “我沒有斷袖之癖。”想起下午兩人拉手出學院,學生們竊竊私語的古怪眼神,雨燕挪揄他。

    “我也沒有。”沈寒月理直氣壯吆喝。

    “真的沒有?那你下午拉孟雨手為何?”雨燕邁腳進屋。

    “我拉孟雨手是因為…”沈寒月方覺得眾目睽睽下兩個男子牽手委實不妥。再抬頭,雨燕關門落栓,隻好怏怏離開。

    一大早,雨燕便被如煙的做飯聲,蘇安泰和老師起床的問好聲,馮天宇、張小虎幾個孤兒的打鬧聲嘈醒。

    “今天要把書院除富幫的事情了結。”雨燕將晚晴給他的名單放好,穿衣下床去院內洗漱。

    “你們是孟雨師弟和小六?我叫馮天宇,他叫張小虎。”馮天宇幫雨燕打水招呼。

    “孟雨、小六,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麵?”張小虎的記性不賴。

    “小虎,你猜我是誰?”晚晴歪頭擠眼逗他。

    “你不是小六,你是,是晚…”張小虎從晚晴的動作認出她。

    “小聲點,別讓人聽到。”晚晴捂住他嘴望周圍,不見有人注意鬆開他。

    “你倆是孟小姐和晚晴?為何要女扮男裝?”馮天宇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問。

    “我們來書院調查事情,如此穿戴方便。”雨燕捧水洗臉解釋。

    “是除富幫的事情嗎?”聽馮天宇滿不在乎的一問,雨燕停下搓臉的手轉身。

    “天宇知道除富幫?蘇院長可知道?”雨燕眼中疑雲暗生。

    “蘇院長勒令他們解散。牛誌高跟我說他在保護書院的利益,籌到的銀子會用來救助書院弟子的困厄。我認為是好事,就讓他秘密進行。”又一個被牛誌高騙得死心塌地的主。

    “大師兄,你怎麽能不聽院長的話,自作主張?蘇院長知道會生氣的。”張小虎大急。

    “你懂什麽?牛誌高每次送我的銀子,我都交給如煙師娘用於改善老師和咱們的生活,不然大家哪來的飽飯?”馮天宇訓小虎。

    “你參與了幾次搶劫?”雨燕問。

    “什麽搶劫?不是說去鏡月城中打短工和為人畫像嗎?”馮天宇如墮煙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