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弱不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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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嵐國的男女皆有好酒量,雨燕要跟我鬥酒?”瀾瀾興致勃勃兩眼發光。

    “金桂園中無聊,叫上阿冰、晚晴,我們痛飲幾杯如何?”雨燕借酒消愁。

    “好,看是你們鏡月國女兒厲害還是我們西嵐國女子豪邁。”憋悶多日的瀾瀾亦想放鬆。

    “阿冰,拿酒來。”瀾瀾喊。

    “晚晴,取杯滿上。”雨燕叫。

    阿冰、晚晴各望各主一眼,同去尋杯、找酒。然後在兩個心煩之人的拖拽下,坐到桌前參加鬥酒。

    “瀾瀾,遠來是客,你說今天的酒該怎麽喝?”雨燕問。

    “客隨主便,你說。”瀾瀾推脫。

    “公主,我們行酒令慢慢喝。”阿冰插話。

    “做首詩詞或猜謎也不錯。”晚晴接腔。

    “就咱四個人,行什麽酒令賦什麽詩詞?猜謎更沒勁。幹脆玩石頭、剪刀、布,速戰速決。”瀾瀾瞪倆丫鬟。雨燕想知道此遊戲究竟緣於哪裏?中國還是外國?

    “這個方法好。”雨燕拍手附和。倆丫鬟反對無效,倒酒開戰。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雨燕、瀾瀾同時吆喝。

    “瀾瀾,你輸了,喝酒。”雨燕笑著說。

    “我正渴的慌。”瀾瀾仰頭飲下。“再來。”放下酒杯道。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瀾瀾你又輸了,喝酒。”雨燕喊。

    “再來。”瀾瀾不服。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依然她輸。

    “公主,我替您喝吧?”阿冰阻止她。

    “閃開,大家開心。哪有替喝的理?我沒事。”瀾瀾搶過酒杯訓斥阿冰。

    “瀾瀾,吃點菜壓壓酒。”雨燕本意自己喝酒,她們湊趣,不想一杯沒喝著,鬱悶。

    “雨燕是怕一會兒自己輸拳,喝酒辛苦嗎?不如你叫我聲姐姐,我讓讓你。嗬嗬。”瀾瀾戲謔她。

    “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會怕你這個小丫頭?”雨燕不屑白她。

    “年紀比我小,說話老氣橫秋,過橋比我走路多,你是千年老妖?”瀾瀾覺得她有病。

    “你…我就是千年老妖,你怕不怕?”雨燕負氣逗弄。

    “你是千年老妖?我還是萬年老怪那!別扯遠耽誤時間,來,繼續劃拳。”瀾瀾撇撇嘴,丟下筷子催促。

    “開始。”雨燕叫完想:“怎樣我這個奔四的主,都比她個黃毛丫頭強。”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

    瀾瀾喝過第六杯,形勢急轉直下,雨燕連輸三把,瀾瀾跳起來歡呼:“孟雨燕,風水輪流轉,你的好運氣到頭了。哈哈。”

    “瀾瀾,你別高興太早,看我此局勝你。”雨燕閉上眼在心裏盤算她的出拳規律。“來,開始。”胸有成竹伸手。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瞧,說贏咱就贏,且有你輸得。嗬嗬。”雨燕得瑟。

    “雨燕剛才閉眼睛幹啥?”瀾瀾問。

    “我求蒼天、求大地保佑。”雨燕信口開河。

    “那我也求求。”瀾瀾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好了,開始。”她信心十足睜眼道。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哈哈。雨燕的辦法真靈驗,我贏了。”瀾瀾精神抖擻,雨燕深表無奈。

    “瞎貓碰上死耗子,接著劃拳。”好盛心被瀾瀾點燃,雨燕摩拳擦掌。

    ………

    一個滿腹心事無從寄,一個淒風苦雨夜難寐。結果兩人喝的酩酊大醉,胡言亂語發泄一通,被阿冰、晚晴送入各自房間休息。至於輸贏,早已不再重要。

    嘀嗒、嘀嗒的響聲,將酣睡中的雨燕吵醒,眯著眼見窗外漆黑一片。口幹舌燥、昏昏沉沉的她光腳下床倒茶,咣當聲撞翻了凳子。

    “小姐口渴怎麽不叫我?”晚晴點蠟燭進來,扶雨燕靠坐在床上,快速倒茶遞給她。

    “不想麻煩你,還是吵到你。”雨燕揉搓著微痛的頭抱歉道。

    “小姐如此客氣,我倒不自在啦!”晚晴淺笑扶起凳子,接過茶杯放好。

    “天還早,我身子乏的很,你也再去睡吧!”雨燕打個哈欠,躺下尋夢,晚晴舉蠟出屋。

    嘀嗒聲漸大,終於變成無條理的劈劈啪啪。披衣踱到窗邊,看淅淅瀝瀝的雨重重地敲擊在金桂樹葉上,再滑落地麵轉眼不見。

    孤獨的寒意浸入心頭,覺得暗夜中的一切都隻是個曇花夢,也許某一天自己會突然回歸故裏。那麽與沈寒月的感情豈不要幻滅成空?

    靜靜地賞雨、聽雨,任寂寞籠罩全身,融入骨縫,冷透全身。感受這雨水對心靈的洗滌,感受這如雨飄忽的思念…

    灰蒙蒙的天空浮現一絲亮光,眼前的景物由模糊逐漸清晰。在金桂樹冠裏躲雨的小鳥鑽出來洗臉捋毛,嘰嘰喳喳好不熱鬧,嬉戲一陣後,飛入廊下歡快地唱歌。

    “小姐不是說乏,怎不多睡會兒?”晚晴踮腳進門,見她立在窗前問。

    “頭好痛睡不著。”雨燕萎靡不振答。

    “昨晚您與公主醉的不省人事,還在此處吹風,不頭痛才怪。快去床上躺著,我去廚房端碗醒酒湯喝下會好些。”晚晴拉她上床,等她端來醒酒湯,雨燕卻困倦的沉沉睡去。

    “夢羅,我許子煜願娶你為妻,你可願嫁我?”

    “夢羅,我今生隻愛雪兒,隻會娶她為妻。”

    “對不起,夢羅,我騙了你,子煜隻愛你一人,別丟下我。”

    “子煜哥哥,能死在你懷中,我好幸福。”

    “沒有你,我要這江山何用?夢羅,你等等我。”

    “子煜哥哥不要,子煜哥哥不要,不要。”

    “小姐,小姐,你醒醒。”晚晴推她。

    “晚晴,我的頭好痛,好痛。”雨燕在抱頭在床上翻騰。

    “小姐,您的頭好燙,我去請太醫。”晚晴驚慌失措朝外跑。

    “誰是許子煜?誰是夢羅?我不是綺蘿的轉世嗎?”雨燕頭痛欲裂,用手狠狠捶頭。

    “雨燕,你怎麽了?晚晴說你不舒服,我來看看你。”瀾瀾瞅她臉頰通紅,雙眼布滿密密麻麻的血絲心驚。

    “誰是許子煜?誰是夢羅?誰是許子煜?誰是夢羅?…”雨燕不停低吼。

    “阿冰,你快來瞧雨燕,她的樣子好嚇人。”瀾瀾大聲叫。

    “孟小姐發熱,神誌不清,我去打盆涼水給她降溫。”阿冰拿條冷布巾搭在雨燕額頭,驟然的涼爽讓雨燕緩緩安穩。見效果顯著,阿冰為她反複更換布巾。

    “蔣太醫,孟小姐的病可要緊?”瀾瀾焦急問。

    “孟小姐因醉酒又風邪入體,導致發熱,多喂她喝點白水,老夫開幾幅藥,服下便好。”蔣太醫行禮。

    “阿冰,你隨太醫去取藥。順便給我捎碗醒酒湯。”瀾瀾將雨燕交給晚晴,回房休息。

    晚晴謝過瀾瀾送走太醫,守在雨燕床前喂她喝水,嗓子冒煙的雨燕大口吞咽。“咳、咳咳。”嗆得咳嗽,睜開眼睛。

    “小姐,您歇歇再喝。”晚晴放下水碗給她擦嘴。

    “晚晴,我睡了多久?”雨燕啞著嗓子問。

    “已過午時。我去端藥。”晚晴出門。

    “能不喝嗎?”眼望黑乎乎的中藥,雨燕皺眉。

    “生病不喝藥怎行?”晚晴把藥遞給她,雨燕不接。

    “我還以為孟雨燕天不怕地不怕,原來怕喝藥。嗬嗬。”瀾瀾看她的糾結樣打趣。

    “誰說我怕吃藥?晚晴,把牛肉幹給我拿來。”雨燕不願讓個小丫頭看扁,勉為其難。

    “牛肉幹不錯,哪買的?我喜歡。”瀾瀾坐她床邊。

    “你想吃我管夠。”雨燕屏住呼吸,一口氣灌下湯藥,抓把牛肉幹填入口中猛嚼咽下,又抓把塞進嘴裏。

    “品美食要細嚼慢咽,你這樣好浪費。”瀾瀾抓幾粒給她做示範。

    “甭管怎麽吃,吃到肚裏都是本。”精神大好的雨燕依然故我。

    “看你平時生龍活虎,喝頓大酒便生病,弱不禁風啊!以後在本公主麵前別再提酒字。”瀾瀾一臉鄙視,雨燕老臉升溫,幸虧發燒,腮紅未退,否則更糗。

    入夜,雨燕嗅到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沈寒月,沈寒月。”忍不住叫出聲。

    “小燕的鼻子好靈敏。睡著竟能聞出是我?”耳邊傳來沈寒月的痞子腔。

    “一定在做夢。沈寒月不可能來金桂殿。”雨燕緊閉雙目嘟囔。

    “小燕夢中有我,我好感動。”沈寒月側身躺在床邊,伸手摟住她。

    “夢好真實。”雨燕縮進他懷中,聆聽他的心跳。

    “小燕可有想我?”沈寒月低下頭,親吻她顫抖的睫毛。

    “想。”雨燕身子一僵複展開,沈寒月吻吻她的鼻尖,雨燕舔下半幹的嘴唇,他立馬像得到召喚,印上她的唇瓣,雨燕環住他的腰甜蜜地回吻...

    黃昏稍停的細雨,又開始叮叮咚咚彈奏新的樂章,落在院中的水窪處,飛濺起一顆顆閃亮的珍珠,花草樹木越發嬌豔翠綠、細柔嫵媚。

    “這是姬長老特製的補氣藥丸,小燕吃下病會好的快點。”沈寒月將藥丸用舌頭抵入雨燕口中,感覺她咽下,離開她的唇解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