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何意？”沈寒月回眸怒視。

    “屬下親見雨燕小姐駐足不前，大霧剛至，公主、海棠即高呼不應。”雷護法鼓足勇氣申辯。

    當時雷護法在三人身後，雨燕停下時，他稍作猶豫，大霧便籠罩二人，阻擋了他的視線，隻好尋聲出竹林，按道理雨燕比他更具有全身而退的優勢，除非她自己不願意。

    “小燕應該另有奇遇，不曉得有無危險？”想通根由的沈寒月命雷護法帶寒月宮弟子換下淨影寺僧眾，守護翠竹林，等待雨燕出現。

    “沈寒月，你為何讓弟子停止尋找雨燕？”瀾瀾氣哼哼質問。

    “瀾嵐公主誤會了，我已派人包圍竹林，保護小燕。”公主關注雨燕，沈寒月心喜，加上瀾瀾先前贈藥之情，說話語氣溫柔不少。

    “雨燕還在竹林中？”瀾瀾詫異想：“侍衛加寒月宮弟子，這麽多雙眼睛，莫非皆眼瞎？”

    “不知道，別處我也讓人在尋。天色不早，公主請回。”沈寒月瞟阿冰。

    “公主先回清幽別院，我們明日再來，否則驚動三皇子或皇後娘娘，徒增是非麻煩。”下午送海棠回城時瀾瀾不歸，此時阿冰順沈寒月話意勸。

    “好，我明早過來。沈寒月，一路嗎？”瀾瀾心知身在異國，諸多不便，邀請沈寒月同回。

    “我在淨影寺借宿。”沈寒月轉身進竹林，瀾瀾悵然若失離開。

    雷護法講瀾嵐公主好像在翠竹林中發現靈石，帶雨燕、海棠前來探險。那塊大石下午沈寒月曾親自查看過，雖非靈石，卻堅硬沉重，宛如長在地上般，多名弟子合抬不動。

    “小燕，你可在大石下？”沈寒月站在石邊，閉目運功，雙手抱緊大石，使全力向上托舉，石自巋然不動。

    “孟雨燕，洞外的麵具男子是你朋友嗎？他和你一樣傻，在搬石頭。”球球安置好靈池，準備移靈脈，瞧雨燕仍在孜孜不倦玩石頭攻擊術揶揄道。

    “糟糕，隻顧突破開心，沒考慮時間太久，其他人的感受。瀾瀾那爆脾氣，定鬧得淨影寺上下不安，沈寒月也會把落霞山攪得天翻地覆，還有海棠會不會告訴齊皓軒？…”雨燕心煩意亂蹙眉不言。

    “靈脈移植需半個時辰。用不用我將你朋友放進洞，你倆商量？”球球個小人精，讀懂她心憂。

    “好，我先藏好，你拉他進來，我檢驗下攻擊術的威力。”雨燕逗弄之意突起。

    “你想玩捉迷藏？算我個。”球球玩心大盛，蹦跳著躍躍欲試。

    “你快收靈脈，以後有大把的時間玩。”雨燕拿吸收完靈力的廢靈石砸它，它閃身躲開。

    “去另一邊搬搬看。”沈寒月運氣幾次，均未挪動大石，打算換方位。“啊！”腳下土地猛然下陷，他猝不及防跌落坑內。

    沈寒月反應敏捷抓住坑沿，欲提氣上躍，卻抬頭見洞口閉合至手邊。“被夾住懸吊空中生機渺茫，不如去坑底一探究竟。”無奈鬆手，運氣調控下墜速度。

    坑洞比他想像的淺，心感約有三四丈高。腳尖剛著地，沈寒月便提氣複落，卸去下墜重力，穩穩站立坑底。

    “那裏像是道門，小燕會在裏麵嗎？”望見不遠處的微光，沈寒月取出青天劍，兩個呼吸躥到門邊。推門不動，像雨燕那樣側身入內。

    避水珠在靈石礦中越發純淨透亮，盡管雨燕用披風包裹多層，依然難掩其光輝，索性將它扔在牆角用靈石覆蓋。

    “閃爍之物定是寶貝，挖出送於小燕比蠟燭好。”沈寒月首先去避水珠處。

    “不能讓他看見避水珠。”雨燕丟塊廢靈石吸引他注意力。

    “誰在那邊？”沈寒月揮劍擊碎靈石，聽聲辨方位朝她身旁來。

    “這貨聽力真好。”嚇得雨燕趕緊用精神力從別處扔塊靈石攻擊他腦後，沈寒月側頭避過，轉身一劍劈空。

    “何人鬼鬼祟祟？出來相見。”沈寒月環視四周。

    “我是鬼，索命鬼。”靈石壁上升起個高大的黑影，伸長手臂，飄忽不定。

    “你是索命鬼，我是殺鬼師。”沈寒月一劍劈下，石壁冒出一串火花，黑影消失。

    “球球會說人話？”總以為小獸像紫滕隻可與自己語言交流，沒料到它的話沈寒月亦能聽懂，雨燕驚愕呆滯。設計好的攻擊方案，遺忘的一幹二淨。

    “我是鬼，你殺不了我。哈哈。”球球換去另堵牆上晃蕩，沈寒月又一劍刺空後，站在原地琢磨片刻，唇角微翹。

    “你是殺不了我的。哈哈哈。”球球再次得瑟。

    “未必。”沈寒月沒斬向牆壁，而是集中力量朝避水珠附近的一處砍。

    “不好玩，孟雨燕救命。”球球百米衝刺撞入雨燕懷中。

    “就你這小膽還扮鬼嚇人？到底誰嚇誰？嗬嗬。”雨燕笑著摟住它，拽出披風露出避水珠，石室陡然明亮。

    “它是什麽怪物？居然口吐人言。”沈寒月聽到球球喊雨燕，及時收力劍指他處，任球球逃脫，看清是隻小獸驚訝。

    “你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球球在雨燕懷裏對沈寒月張牙舞爪。

    “再胡言亂語，我殺了你。”沈寒月舉劍，球球閉嘴，眼淚汪汪看雨燕。

    “沈寒月你嚇到它了，它叫球球。”女孩子的天性使然，令雨燕薄斥沈寒月，球球低頭狡黠偷樂。

    “它是什麽獸？”沈寒月搜腸刮肚不識球球真身。

    “球球，你是隻什麽獸？”雨燕撫摸球球柔聲問。

    “我是，我是…我不知道。”球球苦惱搖頭。

    “球球失憶，不記得自己是誰。”雨燕替球球理毛，它舒坦的合上雙眼。

    “這是何地？小燕怎會在此？”沈寒月收起青天劍打量石室，瞅見中間的大坑納悶。

    “這裏有條靈脈，是球球的家。”雨燕放下球球讓它往碧雲間移靈脈，坐在一塊靈石上跟沈寒月講自己進洞的前因後果。

    “避水珠變成夜明珠，價值更高。小燕的玉鐲裏自成空間，我好想去瞧瞧。”沈寒月評估完避水珠好奇玉鐲。

    “要進碧雲間，需靈魂出竅。”雨燕剛晉級成功，加上無數靈石供給，才能進出玉鐲無礙，興奮的為沈寒月做示範。

    “小燕，碧雲間裏好空曠。”雨燕遠望雲兒與球球在那邊施法，將靈脈一絲不苟埋在碧雲間地下，身後的語音讓她瞠目結舌。

    “沈寒月，你會靈魂出竅？”倏地轉身問。

    “有何稀奇？我今世認識小燕之前就會。”沈寒月滿不在乎，雨燕炫耀不成窩心。

    雨燕、沈寒月並肩遊覽完碧雲間，球球和雲兒也埋好靈脈，整個空間翠色流轉，隱現彩光，靈力飄散到各處，宛如至身仙境中。

    “沈寒月，我帶你去泡靈力池，非常舒服。”雨燕拉沈寒月胳膊，竟與肉身的感覺無二。

    “咱倆再不出去，恐有大亂發生。”沈寒月右眼皮狂跳。

    “球球，我們該出洞了。”雨燕衝倦在雲兒腿上的球球喊。

    “我好累，要休息。”球球賴著不動。

    “雲兒你抱它過來。”雨燕叫雲兒。

    “你怎麽進的碧雲間？雲兒趕他出去。”球球記那一劍之仇，發脾氣。

    “沈宮主別跟球球計較，雲兒代它道歉。”玉鐲曾在沈寒月身上許多年，雲兒記得他的氣息。感激他尋見雨燕，使她蘇醒。

    “雲兒不必客氣，人怎會和獸爭長論短？”沈寒月對雲兒親切感十足。

    “多謝沈宮主大人大量。”雲兒行禮，沈寒月點頭回應。

    “球球，你送沈宮主和姐姐出洞，回來我們下棋玩。”雲兒溫言撫慰。

    “外麵的人不見我倆，會張惶的。”雨燕講。

    “我累了，不想動。”球球耍酷，越勸越擺譜，雨燕恨不得掐死它。

    “鏡月城錦華酒樓的糖醋魚酸甜可口，肉丸、小蘇湯鮮味美，寒雨酒樓的餃子皮薄餡大、葷素皆有，牛肉幹堪稱一絕…”沈寒月每說一樣，球球眼光亮一分，終於口水溢出滴下。

    “走，走，我們出去吃美食。”三人莞爾，以後對付小吃貨有方。

    兩人一獸出空間，球球兩隻小爪來回畫圈，口中念念有詞，兩人眼前一花，已至身翠竹林裏的大石旁。此時天光大亮，惦記美食的球球不肯進玉鐲，雨燕抱著它囑咐別講人話。

    “你們是怎麽當的差？雨燕沒找回，沈宮主又走失。翠竹林總共沒多大，難道被鬼抓不成？都杵在這兒幹嘛？快去尋人。”瀾瀾昨晚留侍衛等消息，今晨聽聞沈寒月失聯暴怒。

    “宮主，您找到雨燕小姐啦？”雷護法莫名其妙挨罵，忿忿不平，忽見二人從天而降，連忙招呼。

    “雨燕、沈寒月，你倆去了哪裏？急死我了。”瀾瀾衝來摟雨燕。

    “公主。”一侍衛喚。

    “去山下等候。”瀾瀾五個字，侍衛們如蒙大赦。沈寒月擺手，雷護法率弟子回訓練營。

    “我在大霧裏迷路，掉進陷阱，多虧沈寒月細心救了我。”雨燕扯謊。

    “就說侍衛不靠譜，你不信。瞧，我說應了吧？”瀾瀾白阿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