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四處溜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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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心裏有事睡不著。 ”

    遇到冷昊玉的一根筋,加上月妍的傳音求成全,雨燕不露聲色傳音:“相公,就依他吧!”閻君蹙眉答應,冷昊玉開心的像個孩子,又蹦又跳。

    所為換仙骨不過是裝樣安撫冷昊玉,所以閻君象征性的讓兩人盤膝坐下,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幻化出一道骨頭狀的白光,從冷昊玉的後背緩緩飄到月妍的後背內。

    為了逼真,閻君悄悄在冷昊玉的後背上輕點了下,他立刻痛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月妍心疼地不得了:“相公怎樣?”

    “沒事,我受得住。”換完仙骨,冷昊玉朝閻君拱手感謝,月妍扶他回房間休息。

    雨燕忐忑不安問:“相公,昊玉真能修仙?”

    “娘子放心,他本是塊修煉成精的靈玉,雖經過多次轉生,但靈骨尚存,有洗仙池幫助,修仙不在話下。”

    次日清晨,月妍早早起來做好早膳,冷昊玉背痛停止,精神抖擻,四人食用完,閻君帶他們同去問天塔。

    冷昊玉站在問天塔中呆若木雞,月妍扯他衣袖喚:“相公。”

    他還神驚喜道:“娘子,我們到仙宮啦!”

    “相公,這裏是問天塔,不是仙宮。”

    “哈、哈、哈,問天城裏的問天塔,為夫聽說塔裏住著神仙,登高能求取仙緣,此話果然不假。”

    “相公小聲點,莫驚擾到仙人。”月妍告誡,他縮脖收音。

    王太白歡快的笑聲從高處飄下:“閻君,我們正要去玫瑰穀尋你,你便送上門,真是心有靈犀啊!嗬嗬。”

    閻君白他眼,瞅他身後:“我有娘子,誰跟你倆心有靈犀?玉陽老兒,你多年無蹤,去了哪裏逍遙快活?”

    玉陽瞪眼:“呸,逍遙快活的是你,我就是個跑腿勞碌命。”

    王太白當和事佬:“你倆別一見麵就鬥嘴,我們上去說正事。”

    “閻神醫。”

    “閻君。”冷昊玉、月妍喊停三人。

    玉陽調侃:“閻君,你啥時候成神醫了?想搶太白飯碗?”

    閻君微囧:“我先安置他倆,咱仨上樓聊。”

    聽說讓冷昊玉和月妍進洗仙池,問天反對,冷昊玉、月妍滿臉失望。閻君欲動手被太白、玉陽攔住,問天一句:“我的地盤我做主。”眾人無語。

    雨燕找到紫滕,講述月妍與冷昊玉的故事,它被月妍的執著感動,直接把二人送進洗仙池,問天敢怒不敢言生悶氣,太白塞給它個瓶子一陣耳語,它頓時喜笑顏開,拉紫滕飛走。

    四人來到十八層的大廳坐定,太白為大家沏茶,雨燕取出糕點、瓜果擺在桌子上。玉陽拿個鮮桃邊啃邊爆新聞:“閻君,我前段時間去地君那裏見到了嫦娥仙子。”

    “嫦娥在地府,你確定?”

    “雖然她帶著麵紗,但身上的氣息不會錯。”

    太白接腔:“我和玉陽想邀請你同遊地府,造訪老朋友。”

    “我正有此意。”三人一拍即合,說風是雨。“娘子,你在此處等候,我們去去就回。”雨燕點頭,眼前瞬間空無人影。

    “傻瓜才傻等,我去四處溜溜彎。”取出穿梭門穿到鏡月城,齊宏瑞作古,他的兒子齊玄桓已經繼位十年,改國號為玄。

    孟家後代因為做生意的地點不同,分散到鏡月國的各城居住,隻在過年時回孟府老宅和沈孟居團聚,其他幾府皆如此,唯桃花村裏有吟香和齊永祥,範平和孔嬤嬤的後人還算熱鬧。

    避開守門人,雨燕坐在落燕軒的涼亭內環顧,院子裏沒有雜草,打掃得十分幹淨,門窗梁柱被重新粉刷,屋頂的琉璃瓦像是新換。

    俯視湖麵,荷葉田田,清水照出的倩影不是初來時的容顏,想起孟知青與錦娘,想起齊皓軒、沈寒月…想起每個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人,不知道秋菊的結局,心有遺憾。

    憑記憶摸索到莫子衡家,破破爛爛的小院半倒半立。據說莫子衡當年娶秋菊過門後,兩人開過家胭脂鋪,由於莫子衡能說會道,秋菊又常免費用雨燕教得方法為熟客做護理,生意漸火。

    衣食無憂、遊手好閑的莫子衡禁不住人唆使,在賭場欠下巨額債務,秋菊的多時努力一朝付諸東流,仍不夠償還,兩人趁夜偷偷潛逃去外地謀生。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那也得看是什麽人。牛誌高當年因勒索鋃鐺入獄,出來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不僅娶妻生子,與柳兒開得“獨一無二”裁剪鋪延續至今不衰。

    反觀莫子衡,明明也曾回頭是岸,擁有過安逸幸福的生活,卻不能持之以恒,落得個背井離鄉的淒涼下場。

    一名青衣男子好奇問:“請問夫人因何站在我家門前發呆?”

    “一時口渴,想借碗水喝。”

    男子遲疑片刻道:“夫人不嫌在下屋舍簡陋,裏麵請。”雨燕邁步進院,他大聲喊:“娘子,給客人倒杯茶。”

    廚房傳來女聲應:“稍坐即來。”

    “房間雜亂,請夫人院中坐。”男子羞赧,幫她搬來把竹椅,雨燕坐下,他在對麵一塊光亮的青石上落坐。

    雨燕主打量男子,眉宇間依稀有縷莫子衡的影子:“請問公子貴姓。”

    男子彬彬有禮答:“在下莫興。”

    “莫子衡與蔡秋菊是你何人?”

    男子眸中閃爍濃濃的困惑:“是在下的祖父、祖母。夫人怎會知道他們?”雨燕的年齡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不可能與那倆人有交集。

    莫興的夫人提壺出來:“請夫人用茶。”雨燕接過沿有缺口的茶杯捧在手中道謝。“茶壺在這裏,夫人自飲,我與相公說點事。”她拉著莫興進屋。

    “娘子快鬆手,讓夫人看著笑話。”莫興掙脫未裹被扯進門。

    雨燕側耳傾聽:“相公,張老伯可有還你銀子?”

    “張大娘病重,我沒好意思張口。”

    “那可是我們省吃儉用為明兒積攢的學費,眼看又要到期,該如何是好?”

    “即便張大伯歸還那半兩銀子,仍相差大半,不如讓他棄學,找個差使過活。”

    “不行,明兒十歲不足,能找何差使?”

    “錦華酒樓招收小二,明兒去合適。”

    “可是…可是…”

    聽夫妻倆討論不出個結果,雨燕在院中咳嗽兩聲道:“莫公子、莫夫人,妾身叨擾告辭。”

    莫興埋怨:“娘子素日教育為夫與明兒知書達禮,今日冷落客人,不該呀!”

    “是為妻操之過急,我去向夫人賠禮。”兩人前後來院,莫夫人福身:“奴家怠慢,請夫人海涵。”

    “莫夫人無須多禮,若有為難之事,不妨說與老身一聽。”

    莫興搶先講:“多謝夫人美意,我們沒有為難之事。”

    雨燕覺得他死要麵子活受罪,挑明說:“妾身祖上與令祖母有淵源,願助你們渡過難關。”

    莫夫人欣喜若狂,衝到雨燕身旁問:“夫人能否借我們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可夠?”

    莫夫人咧嘴一笑:“明兒上的學堂,一年二兩足夠。我給夫人寫借據,請允許我們三年內還清。”雨燕對這個沒有貪念的女子好感大增。

    “我想知道你們的還銀計劃。”

    莫興懵懂:“啥叫計劃?”

    莫夫人問:“夫人是不是擔心我們還不起?”雨燕但笑不語。“夫人放心,我相公在雜貨鋪做工,一月一百文工錢,一年一千二百文。

    我在家製作些胭脂售賣,除去一家吃喝,尚有盈餘,多少未知。因我們要供明兒讀書,故不能傾力相還,請夫人勿怪。”

    “既然莫夫人會製作胭脂,何不開家胭脂鋪?”

    “開家小鋪子至少需要預交一年的房租,偏僻處十兩足矣,卻怕無人問津,鬧市區沒有二十兩也得十七八兩,加上裝修、鋪中擺設、進貨,最少要五六十兩白銀。”莫夫人頭腦清晰,是個做生意的主。

    “這是一百兩無息借銀,你開家胭脂鋪,可以分年或一次性還清,一年後的今日我再來。”雨燕放下銀票走人,莫興夫妻恍如夢中,回神追出門,不見蹤跡。

    心情大好的雨燕在街上閑逛,發現寒雨酒樓竟然還存在,興致勃勃坐在包間內,把特色全點遍慢慢品嚐,店還是那個店,味已不是那個味,歎氣付銀黯然離去。

    到飛花城看飛花,到萬梅園飲清雪釀,到蒼穹山賞無窮花,處處皆有沈寒月的身影揮之不去,心煩氣躁穿去淨影寺尋了空,弟子告知他下山雲遊,歸期不定,有留書給她。

    迫不及待打開書信,白紙一張,點墨全無。心中罵他千百遍,捐些善銀返回問天塔,倒頭睡得昏天黑地。

    夢中聽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以自然。故,順其自然,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

    心中豁然開朗,世人求不得放不下,我與他已相伴百年,兒女皆全,又有何可放不下?了空那張白紙應該是勸我不要無事生非自尋煩惱吧?

    琴聲婉轉,似溪水潺潺淌進心扉,尋音近前,見冷昊玉、問天、紫滕圍著月妍閉目享受。“雨燕姐姐,你啥時候回來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