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主角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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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回父皇、母後,我換件衣服便去。 ”雨燕打發走太監,屏退宮女關緊房門站在空蕩蕩的幽夢閣,黯然惆悵。
三年前,她親眼見證齊彥昌帶領鏡月族人,曆盡千辛萬苦穿越茫茫大海登陸地,僅用短短兩年時間便將大陸分散棲息的土著居民蠶食收編,建立現在的鏡月王國。玲瓏帶領全族的老弱婦孺,開荒種植,紡織圈養成為他的強大後盾。
夫妻倆沒有甜言蜜語,沒有花前月下,有的是平平淡淡,自自然然,但這樣的愛情往往更堅不可摧,更能長長久久。因為它讓人溫暖,讓人如沐春風。
雨燕跟他倆的交流並不多,齊彥昌嚴透慈,玲瓏柔露威,對幽夢皆無微不至,視若珍寶,鏡月族人皆非常敬重二人。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到了該離開的時候。”雨燕轉身從輪回盤取出一套普通麵料紫色衣裙換,猶豫片刻把脫下的杏黃裙衫折疊整齊放入碧雲間留作紀念,因為它出自玲瓏之手,每針每線全蘊含著她濃濃的母愛。
執筆在手,千言萬語難成書,化成八字落信箋:“緣來珍惜,緣盡勿念。”心裏無數遍道珍重。
當宮女、太監久喚不應,稟報皇、皇後,齊彥昌與玲瓏匆匆趕來,撞門而入看見桌的留言,玲瓏潸然淚下:“早知會有今日,夢兒為何不能等封完她公主再走?”
“神女誌不在此,她有她的宿命。如今你身懷六甲,當以身體為重。”齊彥昌摟著玲瓏睜大雙目,眼前的世界由清晰變模糊。
七年前,幽夢像個夢從來而降,沒有子嗣的齊彥昌與玲瓏歡天喜地將她收養。盡管鏡月族生存的孤島資源嚴重匱乏,但他倆自己節衣縮食從沒委屈過她半分。
苟延殘喘到幽夢三歲,小島能源殆盡,麵臨滅族險境。小丫頭鼓動爹娘與族人出海另覓生存之所,大家發愁無承載整族人的大船。
幽夢去神龕跪求賜船,玲瓏做夢得神靈指示,她孕子年便是與幽夢分離時,次日島邊果然出現艘黑色超級大船。老族長說天意不可違,選齊彥昌為新族長,率領大家尋找理想家園...
在這裏穿梭門不管用,雨燕晝伏夜出,用仙鶴羽毛花費半月抵達泯沒海岸。綠蘿山腳下竹屋初成,火洞邊堆積有許多岩漿噴射後殘留的固體岩塊。
雨燕拿出輪回盤,對應顏色安放好在碧雲間玉髓洞發現的五顆龍珠,黃、綠、白、紅、黑五色齊亮,那兩條黑魚自動浮出靈池,附在盤心一動不動。
她劃破手指,往兩條魚頭各擠一滴血,口高喝:“黑墨秋、墨纖雲醒來。”同時彈響幽冥琴,手指先撫出把急促的催鳴,魚兒化成指針開始繞軸轉圈。
閉目輕歎,腦想起那個盛夏的連陰天,那池開滿碧荷的鏡月湖,那片深淺妖嬈的桃花林…曲調隨心流淌,細撚情思,穿越時空。
寧靜的泯沒海細浪翻騰,巨大的漩渦高速旋轉,雨燕陶醉在自己的琴音裏,高山瀑布,微風拂柳,雨打芭蕉…直到最後一縷哀婉眷戀隱匿於琴弦間。
緩緩睜開雙眼,泯沒海的海水幾乎幹涸,透過清澈的水底,雨燕竟然能看見結界的景象。
太白在盤膝而坐的閻君身旁走來走去勸:“你去下層休息一會兒,如果孟雨燕回來,我們叫你。”
玉陽氣呼呼問:“孟雨燕消失三年,你在此枯坐三年,等她長大至少需要十年,你總不能幹坐十年吧?”
“千年能等何懼十年?”閻君的聲音低沉沙啞。
“我說得是至少,不一定多少年?”
“無妨,我等得起。”閻君紋絲不動,垂目調息。
玉陽麵紅耳赤,擼袖欲拉他,被太白拽住:“他的死腦筋你不是不曉得,跟他較什麽勁?我們去地府問問鳳帥。”
玉陽不死心看他:“你要不要跟我們同去地府打探?”
“我想娘子回來第一個看到我。”閻君搖頭。
雨燕跳入海,俯在海底捶打著沙石哭喊:“相公,我在這裏。我該如何回去?”
閻君抬頭瞧結界的大海,依稀聽見雨燕的聲音問:“娘子,是你在叫我嗎?”
“相公,是我,是我在喚你。”雨燕竭盡全力讓念力穿過隔層。
閻君悻悻然道:“南柯一夢而已。”
雨燕連忙回應:“不是夢,是真得。”他似未聽見靜坐不語。
她沮喪地趴在不足一米高的水麵,看著容顏消瘦的閻君,心升騰回家的渴望。突然水底一抹黑色映入眼簾,伸手撥開它周圍的泥沙,驚得呆若木雞。
“這是不是那艘載鏡月族人登陸後,神秘失蹤的大船?怎麽變得如此精巧?”當年鏡月族人分批岸後,將大船停泊在兩塊大石間,一夜暴風雨過後,不知去向。
齊彥昌的重金懸賞令至今高掛各城官府告示欄內,無人領賞。百感交集抱著巴掌大的黑船出水研究。
輪回盤飄浮在空,五顆龍珠暗淡無光,指針變成兩條萎靡不振的黑魚,封印有沒有解開對雨燕來說不再重要,取下龍珠連同黑魚收入碧雲間。
她靈魂出竅把大船泡進靈池,它慢慢增大,前時斷裂的桅杆亦神的直立,裂縫在靈氣的滋潤下紛紛不見。雨燕開心的扯船到水麵,朝它瘋狂灌輸靈氣。
船兒長到約兩米停止不變,雨燕坐去,最後望眼生活三年的土地,用念力催動小船揚帆起航,駛向來時的碼頭。
海底結界仨孩子求雙兒帶他們找閻君匯報:“爹爹,太白伯伯傳訊泯沒海的海水無雨暴漲,邀您前去察看。”
雙兒告知他:“我與相公打算帶娘親去泯沒海,你今日不出去,要等我們回來方可出去。”
“定是你們的娘親破除了封印,我在此處等她。”閻君麵現喜色。
泯滅族解不解封印與他何幹?弱水三千,他隻取一瓢。任繁華似錦,癡愛如初,阡陌紅塵他在乎的始終唯雨燕。
“早說你們的爹不會去,你們偏不信,白耽誤功夫,我們快走。”雙兒不等三人說話,含住他們出去,閻君對著大海祈禱娘子快點回家。
雨燕駕駛小船行到海**匯處,感覺泯沒海入口處似乎有結界或陣法,致使另兩邊的澎湃海水流不進泯沒海半滴。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小船泊入另處海域,它立刻恢複本樣,歸心似箭的雨燕夜以繼日,不眠不休操縱大船返回連接結界的碼頭。
跳下船,輕撫船身告別:“謝謝你送我回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與我一起離開這裏?”心有不舍問。
大船倏地縮成巴掌大小,雨燕喜形於色收它進碧雲間,邁著歡快的腳步,朝那扇透明門奔,她的個子、容貌變回三年前模樣。
目不轉睛盯門的閻君,瞅見她身後瞬間支離破碎的大海、碼頭,焦急地拍打透明門提醒。雨燕瞧他麵有懼色,回頭錯愕,閻君心急火燎大聲吼:“娘子危險,跑快點。”
咬破手指,開足馬力,百米衝刺到門邊將血指點在魚頭的寶石,一道白光晃得她雙手掩目,鼻孔熟悉的玫瑰花香令她回魂。
“相公,我好想你。”
“娘子,歡迎回家。”兩個相愛的人兒同聲說完,緊緊擁抱。
一個火辣纏綿的吻讓兩顆彼此思念的心稍得安慰,閻君摟著她看門外霧氣騰騰的空間。轟隆隆的響聲震耳欲聾,結界不停顫動,麵的一條細紋,頃刻間擴大成密密麻麻的蜘蛛。
“相公,你去碧雲間裏呆會兒。”雨燕念力動收他進輪回盤。
閻君抗議:“娘子,你放我出去。大丈夫護妻天經地義,你讓我的顏麵何存?”
“損顏損命強,我是主角不會死。”雨燕盤膝坐地,摟著輪回盤故作鎮靜笑和他聊天。
“啥主角不死?娘子小心。”
雨燕盤坐的結界咯嚓聲破裂,雨燕自由落體在半空寄出穿梭門,胡寫亂畫穿出塔,到目的地居然是泯沒海。
自嘲地嘟囔:“三年來苦尋泯沒海,潛移默化入心啦!”
閻君在碧雲間板臉:“娘子還不讓為夫出來?”
“讓,馬。嗬嗬。”雨燕賠笑放他站在海邊,弱弱地說:“相公,我想和你吹吹風。”
“娘子,你要如何安撫我這顆受傷的心靈?”
“相公,我請你做船兜風好不好?”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令她瘮得慌,悄悄握住穿梭門,隨時開溜。
“娘子來點新鮮的,這招沒用。”
“相公是我肚裏的蛔蟲?不然怎知我所想?”
閻君不恥下問:“蛔蟲是啥蟲?”
“蛔蟲是…”雨燕臉露出個捉狎的笑容朝閻君擺手:“相公,拜拜。”
閻君學她揮手:“娘子,拜拜。”
雨燕蒙圈:“相公,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娘子不是要故技重施,用穿梭門遁走?我跟你說再見,祝你一路順風。”
“相公。”雨燕撲過去小鳥依人。
“娘子為何不走?”閻君笑魘如花。
“為妻舍不得相公。”
“沒關係,小別勝新婚,娘子隻管走。”
雨燕河東獅吼:“閻君,你到底給不給我解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