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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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的屋內擺滿了各種法器和捉鬼道具,陰鬱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甘澤站在書架旁邊,翻出了一本關於甘家的曆史記載。
“你有興趣看的話,可以看看,沒興趣看的話,我可以簡單跟你講一下甘家的事情。”甘澤坐在陸遙的旁邊,講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甘家的祖先曾經是宮裏的巫蜆,為皇家的人占卜星象,也會解答皇室血脈提出的一些問題。
甘家並不在哪個朝代,因為甘家追隨的國度並沒有在曆史上有記載。
某日,皇帝問甘家的先祖,如何才能不生不滅,不老不死。
甘家的祖先給不出滿意的答案,於是皇帝下令,若他想不到辦法,就誅他九族。
甘家的先祖為了保護自己的族人,告訴了那位皇帝一個方法——
在遠古時期,神和人居住在同一片土地,後來輕清者上浮而為天,重濁者下凝而為地,人與神自此分隔開了。
人無法成為神,就必須經曆生老病死,轉世輪回。但人是無法成為神的,而擁有不老不死之軀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為魃。
在甘家的幫助下,那位皇帝得到了黃帝之女女魃的一滴血,擁有了不死之身。
但作為代價,那位皇帝的靈魂將被封印在冥界,永世不得轉世輪回,肉身不滅。
那位皇帝得到了不死的力量之後,變得暴戾,他要天下人都以他為王,成為他忠實的臣子。
於是,不老不死的帝王攪得四處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最終,神要誅殺那位皇帝。
甘家,也因此受到了神的詛咒。
那位皇帝一天不死,甘家的後代就永遠活不過三十歲。
“和這件事有牽連的,還有陸家和胡家。”甘澤最後這樣說道,“但是陸家和胡家是因為什麽原因受到懲罰,我也不清楚,我的先祖沒有告訴我。”
“我想知道的,是我父母的事情,不是你們甘家的事情,也不是你能活到什麽時候。”陸遙並不在意那些與他無關的曆史,他在意的,是他的身世,他的家人。
“我和我的父親一直在找旱魃的下落,期間,我的父親結交了兩個朋友。”甘澤歎了一口氣,看著櫃台上的那張合照,“他們應該就是你的親生父母。”
甘澤又開始講起了另一段往事。
當年,甘澤的父親認識了兩個朋友,男的叫南蕭,女的叫若然。
那時候,若然已懷有身孕,兩人遇到了僵屍襲擊。
甘澤的父親救了他們,與他們成了朋友,並相約一起除掉旱魃。
可好景不長,若然很快到了分娩的時間,她分娩之後,壓抑在體內的氣息被釋放了。
甘澤的父親發現了若然是可能是魃,也可能是僵屍。
“我父親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最後,南蕭帶著你和若然一同墜崖。”甘澤將這個故事告訴陸遙,“你爺爺就是在那個崖邊撿到你的。”
“我父親曾跟我說過,能誅殺旱魃的人,必定不受屍毒影響,而你,也許就是為此降世的。”甘澤歎了一口氣,“我的父親終在三十歲時去世,而我一直在找旱魃,也在找你。”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事實,但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我們不能在這時候內訌。”
陸遙並沒有在聽甘澤說話,他腦海裏浮現出橋邊紅衣女子的身姿,他也許沒有看花眼,他看到的人,也許就是他的母親若然。
可怎麽會這樣?他的母親也是僵屍?
他既是僵屍的孩子,也是神的轉世?
他存在的目的是誅滅旱魃,而他至親的人,也可能是旱魃。
“爺爺告訴我,這把刀可以誅殺旱魃,但是這把刀我還不會用。”陸遙努力地平複自己的心情。
也許,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先把出現的旱魃解決掉,以免更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陸遙,接下來我們會有很多事情做,我會教你對付各種僵屍的方法,同時,我要告訴你如何引天雷。”甘澤拍了拍陸遙的肩膀,語氣和神色都很凝重。
“你也知道引天雷?”陸遙望向甘澤,一臉迷惑。
“我知道方法,但普通人是引不了的。”甘澤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完了,願不願意接受這些事情,就看陸遙了。
陸遙沉默了片刻,最後起身深吸一口氣,“明天開始把你會的教我,我去休息了。”
陸遙走到門口處,忽然想起什麽,又轉身對甘澤說:“給我一套鑰匙。”
沒等甘澤回應,曉天已經將對麵房的鑰匙丟給了他。
陸遙接過鑰匙回了對麵的房子。
洗完澡後,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靈台上的兩張照片發呆,他越看越覺覺得自己和他們有幾分相似。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但發出這個聲音的方向不是門口,而是陽台的落地窗。
陸遙提高了警惕,手裏備著幾枚飛鏢,他一步步走向落地窗。
窗戶打開的瞬間,墨惜撲進了他的懷裏。
陸遙一怔,慶幸自己手裏的飛鏢沒有擲出去。
他急忙把落地窗拉上,將墨惜拉回房間裏。
“你躲在陽台很危險知道吧?”陸遙把房門上鎖,生怕甘澤他們會忽然闖進來。
“有你在,不危險。”墨惜傻傻地笑了笑,桃花眼微微彎著,很漂亮。
“笨蛋!”陸遙戳了戳墨惜的額頭,看著他本能閉了閉眼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墨惜睜開眼時,陸遙正看著他發呆,在他沒有防備時,墨惜湊上來親了親他的唇。
陸遙一怔,雙目圓睜,一動不動地看著朝自己親上來的墨惜。那冰冷的觸感非常柔軟,這種感覺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有過這種悸動。
“我喜歡你。”墨惜忽然的一句話,讓陸遙本能地將他推開。
“你在胡說什麽呢,我可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不是嗎,兩個男人說喜歡多別扭啊。”陸遙急忙退到床邊,蓋好被子一副要睡覺的樣子,“好了,我睡了。”
陸遙關燈蒙上被子假裝睡了。
不一會兒,墨惜也鑽進了被子裏。
微涼的觸感落在陸遙的背上,鑽進被子的墨惜從身後摟著他,靠著他睡覺。
“墨惜,你老這樣,我會……”陸遙反轉過身,直視著那雙如星河宇宙深邃的灰色眸子。
很多拒絕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你喜歡我什麽?”沉默了許久,陸遙才問出這句話。
墨惜沒有回答他,隻是抿唇微微一笑,又湊上前來親了親他。
“你要是女的,我早就把你扒光睡了。”陸遙補充道。
墨惜笑得更明顯了,他像八爪魚一樣黏在陸遙懷裏,微涼的身子緊緊地貼著他。
“你這樣摟著我,我會有反應的。”陸遙有些尷尬,墨惜的手和腳都搭在他身上,兩人的身子也是沒有距離的貼在一起。
墨惜將頭埋在陸遙的胸膛裏,聽著他心口撲通撲通的跳動聲,安心地閉上了眼。
陸遙覺得渾身有一股火燒般的感覺,這種感覺正在將身體的某個部分膨脹,最後變得炙熱挺拔。
陸遙忽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滾燙,他急忙翻轉身子,側向另一邊,讓墨惜從背後摟著他睡。
“墨惜,你這是要把我變成禽獸啊。”陸遙呢喃著,在一種亢奮中持續了很久才進入睡眠。
夢裏,陸遙又做了奇怪的夢。
夢裏,他和墨惜在一間奢華的寢宮中,地上是他們卸下的衣物,他們在紗幔輕晃的床榻上交頸纏綿。
聲聲低吟喘息在朦朧的情意中肆意擴散,屋外狂風大雨,屋內翻雲覆雨。
陸遙覺得這個夢太過於真實,也太過於嚇人,他倏忽地從夢裏醒來。
被褥下已經濕潤了一片,粘稠的液體散發出一股腥味。
“臥槽!”陸遙掀開被子,有些難以言語的恥辱,居然做春夢還弄濕了被子。
旁邊的墨惜還在睡覺,陸遙趁他還沒醒,趕緊把弄髒的被單抽走,拿去洗衣機。
開門的聲音響起,陸遙抱著被單穿著平角褲站在門口的模樣被曉天收入眼底。
“你……”曉天眨了眨眼睛,停頓了幾秒。
“你進來能不能敲門!”陸遙吼了一聲,一種無言的尷尬把時間拖得很長。
“每個男人都要經曆的事情,沒什麽好害羞的,你當我沒來過吧。”曉天在陸遙身上掃了一眼,然後無所謂地關門。
不一會兒,大門又被曉天推開,“哦,對了,甘澤讓你十分鍾後去之前練習的地方。”
“敲門!”陸遙拿起拖鞋直接扔了過去,曉天迅速關門逃離。
陽光從窗簾外投射進來,醒過來的墨惜正準備從房裏走出來。
陸遙急忙丟下被子,跑到落地窗前,將所有的窗簾拉上,讓室內保持天黑的狀態。
“陸遙,被子怎麽在這裏了?”墨惜看著地上的被子,正要伸手去撿起來。
“你別碰!”陸遙還沒來得及阻止,墨惜已經撿起了地上的被子。
那一刻,墨惜眼中的惺忪消失了,似乎是愣了一愣。
陸遙上前奪過被子,一臉尷尬。
“你……”墨惜沒有說下去,噗嗤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啊,不準笑啊。”被一隻僵屍嗤笑,男人的尊嚴何在啊!
“是夢到我了嗎?”墨惜側著腦袋,笑得人畜無害。
“誰夢到你了,不要自作多情。”陸遙臉急著否認,卻又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墨惜。
墨惜很纖弱,有著女子的柔情萬種,他沒有塗抹胭脂,眼角處卻有一抹很淡的粉,他的肌膚白得透明,有一種吹彈可破的感覺。
&n恤,好像闖入了男朋友家,剛睡醒的小女人。
“你看著我幹什麽?”墨惜眨了眨眼睛,銀河般的瞳孔倒映著陸遙的恍惚。
“你好好在家裏待著,我要出去了。”陸遙抱起被子,避開墨惜帶著笑意的臉,然後匆匆忙忙換好衣服就逃離了。
墨惜待在原地,看著房門打開關上,不由得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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