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頭頂冷生生的潑下來一桶冷水。

    他不僅手涼，腳涼，甚至連背脊都發涼。

    鳳啟天覺得，五姑娘變了，變得比過去冷靜，且從容不迫。

    以前，他總能猜測到這個女兒心裏在想些什麽。

    而現在……卻是半點猜測不到。

    他嘴唇蠕動了兩下，看了一眼躺在貼身丫鬟懷裏的鳳月素。

    又看了一眼鳳月璃，心中猛然一觸。

    鳳月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冰雪融化，如沐春風。

    她抬步到鳳月素麵前，巴掌落在鳳月素白皙的左臉：“疼嗎？今天隻是個教訓，以後見到我立馬繞路，否則我不介意像今天一樣打你。”

    鳳月素瞪大眼睛，咬牙切齒地直直注視月璃，眼裏似乎能射出毒箭。

    疼痛燙在臉上，她卻不能還手。

    鳳月璃收手，隨之向皇後娘娘，一眾皇子行禮，眸子裏的狡黠，讓人不易察覺。

    她啟唇道：“讓姑姑和各位王爺受驚了，小女的三姐姐和六妹妹不聽話，現今已教訓完，就退下回水蘭院養身子了。”

    說罷，她驀然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後花園。

    留下一襲素衣清淡冰冷的背影，墨發如雲，容貌極其驚豔，卻太過黑心。

    五皇子楞在當場，背後涼意徹骨，這個女人，太黑心了，比起傾覆雨翻雲的攝政王，有過而不及之。

    鳳啟天尤為尷尬，身後質問的聲音。讓他愧疚不及。

    “鳳尚書，你這些年來對月璃不聞不問，你要知道她的母親林氏不能得罪，話放在這裏你自己掂量吧！”鳳錦繡說話聲音擲地有聲，連哥哥都不願意叫了。

    第一次，她一直尊敬的哥哥讓她失望透頂。

    她拂袖離去，幾位皇子也跟上腳步匆匆趕了上去。

    留下鳳錦繡的貼身侍女晚霞，微笑退身道：“我家娘娘身子不適，提前離宴，失陪了。”

    鳳啟天楞在原地，鳳月素眼含熱淚，哭喪著臉，十分委屈：“父親！！”

    此時的鳳啟天心情很是複雜，哪裏還會想到她，他咬牙指著鳳月素、鳳月央：“兩個不爭氣，沒有教養的東西，太讓我失望了。”

    如今想來，他虧欠林氏，還有月璃太多，他都不知道如何麵對五女兒了。

    夜晚，鳳月璃躺在水蘭院楓樹的樹幹上。

    丫鬟春雪，夏月入門進來，見到自家小姐躺在樹幹上頗有些驚訝。

    五小姐變了，今天，終於知道還手那些無用之人。

    以前的五小姐，懦弱膽小，躲避現實。

    現在的五小姐，精明，腹黑，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國公還在世的話，肯定會很欣慰外孫女變強了吧。

    畢竟華南大陸這麽多年以來，輩出人才，隻有強者為尊。

    春雪皺眉：“小姐，老爺在外頭等你等了一下午了，還派人過來給您整頓水蘭院。”

    聽到春雪說話，鳳月璃落在臉上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翻身而下，袖子翻騰。

    月璃慵懶地抬眼凝住眼眸望滿天繁星：“不見！！！”語氣無情至極。

    直接進入屋內，不容反駁。

    兩個小丫頭，互相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夏月點頭，開了水蘭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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