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盯著莊喬看了半晌，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她應該是認出了莊喬，隻是她沒有開口說什麽，且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

    “喂！你讓他們讓開，讓我進去唄，我找你們的媽媽有些事情要說。”莊喬又朝著對方揮了揮手，一副和對方很熟的樣子。

    對麵的女子從門口處慢慢走了出來，站在了莊喬的麵前。

    “你上次出去不易，還是不要再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女子剛一開口，旁邊那些夥計就對她點了點頭：“月娘。”

    那些夥計雖然在點頭，可莊喬看得出來，他們其實對這個名叫月娘的女子並不算得上恭敬。

    心中微微留意，莊喬朝著月娘開口：“不是的，我真的是有事情要找你們媽媽商量，而且絕對是對你們怡紅樓有好處的。”

    月娘輕輕蹙眉，這怡紅樓誰都不想進來，因為一旦進來了，就會一輩子受困，不隻是身體，心亦然。

    她見著莊喬還小，又想著上次那位貴客好不容易花了千金將其給贖出去，要是再讓媽媽看到，指不定又會生出什麽心思來。

    而且，莊喬年紀又這般小，估計什麽都不懂，要真被騙了，她也是於心不忍的。

    “不必再說了，你離開。”月娘說話，正轉過身打算離開，突然凝住了目光，她發現她身後站著的人，不是媽媽又是誰。

    月娘心中一震，媽媽都出來了，看來這位小女孩今天真的是難逃厄運了。

    “嗨！你好啊，我今天找你有些事情。”莊喬見到上次那位老鴇來了，又朝著她揮了揮手，眼神中露出光芒來。

    旁邊的夥計看著，都有些搞不明白，這個小姑娘和老鴇怎麽看上去那麽熟。而且，一般的女孩不是都應該懼怕老鴇麽？

    看月娘以前還是個花魁般的人物，還不是對老鴇恭恭敬敬的，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誰，怎麽看上去這麽不怕事？

    眾夥計都在心中猜測著，他們根本忘記了，上一次莊喬被程昱帶出去的場景。

    “原來是你！”老鴇瞧著莊喬，心中有些詫異，這姑娘可是那位貴客點名了不能欺辱的人，上次為了這個姑娘，他們怡紅樓還特意去鄉下鬧了一番。

    如今，這些日子沒有見了，她幾乎都快要忘了這回事了。

    “是我呀，要不要請我進去？我這邊有些好東西要給你們。”莊喬狡黠一笑，心中有十層的把握，等會兒老鴇看到她手裏的東西之後，會激動得跳起來。

    月娘和那些夥計都不解，這個地方是女孩子們都厭惡的，費盡了心思都想要離開的，眼下這小姑娘居然說要進去。

    隻有老鴇不是如此在想，因為她明白，莊喬和那位貴客的關係擺在那邊，就算是她進來這裏，自己也絕不敢動她。老鴇的眼睛一直盯著莊喬手中的幾卷紙，這個小姑娘不簡單，她手裏的東西應該也不會簡單。

    莊喬笑眯眯的，看著老鴇的眼神，她就知道今天這筆生意一定會做成。

    “不請我進去嗎？”

    老鴇一擺手，讓夥計們放莊喬進來，又開口讓月娘回自己的房間去。

    “慢著！”莊喬突然開口道，“我方才聽了，這位姐姐的生意很是美妙，想來我這個東西比較適合她，我想讓她留下，等會兒試驗一番。”

    老鴇聽到她這般說，先是愣了一下，想著這小姑娘送來的東西，需要好聽的聲音，難不成是什麽好聽的曲子？

    可是，她以前也是在省城裏待過的人，什麽曲子沒有聽過，那些東西她都教給了樓裏的姑娘，要不然他們的怡紅樓也別想在一個小鎮上做得這般好。

    老鴇沒有開口說什麽，也算是給了那位貴客的麵子。

    幾個人來到一處廂房，這裏是老鴇專門用來見貴客的屋子。

    莊喬是第二次進來，上次程昱見她好像就在這邊，所以她以為來這怡紅樓的客人，都有這樣的待遇。

    可是月娘不同，在進入這間屋子之後，她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心中也為莊喬鬆了口氣。

    既然都來了這間屋子，那就證明媽媽不會對這小姑娘動手了，隻是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什麽身份，居然能讓媽媽如此對待，難道是和上次的那位貴客有關？

    幾個人心思各異地進來，莊喬率先坐在了楠木桌前，將手中的一卷紙打開，平鋪在桌上。

    老鴇和月娘都站在桌旁，凝神看著莊喬給出的那一張紙。上麵幾乎都是些情情愛愛的字眼，看起來不禁讓人臉紅。

    月娘仔細地瞧了莊喬一眼，心想這個小姑娘怎麽會懂得這麽多，而且還將那些羞人的字眼寫在紙上。

    老鴇和月娘的反應不同，她以前在大的院子裏，學的東西也比月娘要多一些。當她看到那些歌詞的時候，眼中不由得亮起精光來。

    “這些是？”老鴇興奮地看著莊喬。

    莊喬嘴角一翹，開口道：“這些呢，是歌詞。調子呢就在我的腦子裏麵，我可以給你們哼一下，不過你們最好還是找個好一點的樂師來，有些伴奏還得他自己想辦法。”

    “伴奏？”月娘和老鴇對視一眼，他們都不明白莊喬在說些什麽。

    莊喬扶額，好，她忘記了，古代好像沒有這個詞語。

    “就是說，月娘姐姐在唱的時候，有人在一邊用樂器為她演奏。”

    兩人皆是恍然大悟。

    “這些調子是什麽樣的，你要不然給我哼一下？”老鴇瞧著那些歌詞，越看越是滿意，雖然上麵都是情愛，可有些又很是朦朧，給人一種飄渺的感覺，這妓院裏呀，就喜歡這種調調。”

    莊喬想了一下，她的確是該先哼一段，也讓這些人看到一點兒東西，隨後才好談價錢不是？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小城謠，又唱了一首鄧麗君的美酒加咖啡，當然，她把咖啡換成了清茶。莊喬也想唱一些現代氣息濃鬱的歌曲，可她又擔心這裏的人不是那麽容易接受。

    在莊喬一開嗓子之後，最先有反應的還不是老鴇，而是月娘。她的嗓音本來就好，這些歌莊喬唱不出感覺來，她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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