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好奇具體內容。”簡軼一笑，竄到唐安之身邊，拿著他已經打印出來“證據”。

    從最開始方成通過餘冕賄賂上語的高層，讓李總同意所謂的單方麵增加言蹊的合同份額，到後來餘冕方成私下訂立的上語與成譯留學之間的合同，所有內容一應俱全。

    “就這樣拿走……沒有問題嗎？”簡軼回頭看向唐安之，“內容這麽勁爆。”

    “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就說我把我掉在飲水機底下的u盤和原本就在飲水機底下的u盤搞錯了，並不是出於本心。”唐安之又露出了奸詐的一麵，“上語的李總和他們公司另外的一個高層一直都不對付。在咱們計劃好了以後，我就直接把這個u盤交給對方處理，再帶點好處，誠心誠意道個歉，告訴他們我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真的什麽都不會說。他一定比咱們更知道怎麽下手。”

    “所以你是以什麽借口去的上語？”

    “那當然是請求對方幫助我們度過難關啊。”顧言笑道，“安之的老把戲了。現在對方不留情麵地拒絕，再過兩天估計就要上趕著幫咱們澄清事實了。”

    還真是……挺黑的。簡軼給上語的某位高層點了柱香。

    “我聽說商陸這兩天還在h市。”張桐開口對唐安之說道，“成譯應該不是今年才開始做傭金項目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問問他前兩年的情況？了解一下對方的傭金合作院校都是哪些。”

    “我也是這樣計劃的，已經約了商陸晚上見一麵了。”唐安之說道，“如果能定下大概方向的話，我就跑一趟英國。”

    “那我去通知一下咱們英國的同事，讓他們稍微準備一下。”顧言說道。

    網絡上的輿論雖然對言蹊還是很不利，自己的微博底下依舊有人罵娘，但簡軼卻不怎麽著急了。言蹊的內部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反擊計劃也已經拉到了日程上。這麽多天以來第一個美好的午覺就在這個周六的下午誕生了。

    簡軼是在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被蘇棠叫醒的。

    “爆料學生目前已經鎖定二十人左右了，你不激動嗎？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睡覺！”

    “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更說不動他們過來，姐姐，求你讓我再睡一會兒。”

    “誰讓你去說動了！我說二十個人的意思是我們家易聲已經搞定的人數。”

    “哦……”簡軼反應了一下，忽然清醒過來，“什麽？！已經搞定的人數？！”

    “對啊，他們正在陸續往宜越走，有自己錄vcr的，也有錄語音的，還有曬自己簽名筆跡的。這些可都是證據！”

    “這些同學都是哪些學校的啊？”

    “都是咱們市重點大學的，單說咱們學校就有將近十個人。並且他們還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和言蹊簽了合同，還基本都是三家合同的vip學員。”蘇棠說道，“所以這次可能還會牽扯到信息泄露的問題上來了。”

    成譯還真是煞費苦心啊。簡軼嘖嘖搖頭。

    “我覺得我應該再發一條微博。”

    “你還嫌被人罵得不夠慘啊。”

    “沒事沒事，我這一條微博就寫‘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然後畫一張說明真實情況的條漫。”簡軼計劃得很好，“發送日期就定在……顧學長他們發起反擊的前一天。”

    “既然這樣……”蘇棠笑道，“那宜越也需要轉發一下。”

    傍晚，唐安之開車來到了簡軼寢室樓下，說是要接她回家裏吃飯。

    “公司那邊忙完了？怎麽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

    “所以呢？”

    “明天是元旦，跨年當然要和你在一起。”唐安之笑道，“快上車，今晚給你做好吃的。”

    熟悉的味道和情景，一如之前每一天平靜的日子一樣。

    她幫他係好圍裙，站在旁邊看著他把食材變成一道道可口的佳肴。

    “我明天上午的飛機，要去一趟倫敦。”

    “這麽快嗎？”

    “嗯，因為找起那些合作院校來也是比較困難。商陸雖然之前在成譯工作，但是他說他和成譯之間的私人恩怨在上一次幫我們的時候就算結束了。現在他和成譯兩不相幹，出於職業操守，不能給我們提供太多的內部信息，隻是給我指了個大概方向。所以這次主要還得靠我們自己了。”

    “那……你大概離開多久？”

    “沒有定。快的話二十天，慢的話就不知道了。”唐安之向簡軼解釋，“去找傭金學校隻是我去英國的一個原因。另外……這次的事情對我們的聲譽影響很大，國外的一些投資方有撤資的打算。我和顧言也是昨天才知道這個消息的。我負責言蹊的資金運營，所以也需要我回去一下才是。”

    “應該的。”簡軼表示理解，“就是路上注意安全，有空記得多和我視頻。”

    “那當然。”唐安之在簡軼的酒窩上啄了一下。

    兩個行李箱安安靜靜地靠在大門上，公文包放在一旁的鞋櫃上。家裏的燈已經全部熄滅，隻有電視機還亮著燈。表盤上的指針往“12”的方向走著，滴答滴答地發出聲音。

    簡軼靠在唐安之的肩膀上，兩個人正在看最新一期的某破案綜藝節目。

    今年的最後幾分鍾，他和她在一起，一直守過新年。

    “小軼，元旦快樂。”唐安之偏過頭，對她低聲說道。

    “你也是。”簡軼微笑，“我們兩個就坐在這裏看了一年的電視。”

    “還親了一年的嘴。”

    “唔……”

    不用說，就知道某位唐先生又耍流氓了。

    第二天清晨，簡軼帶著脖子上十分明顯的小草莓，站在房間門口送唐安之出門。

    “都怪你，本來說今天和你一起出門來著，現在出不去了。”簡軼嗔道。

    “我的錯我的錯。”唐安之嘴上這麽說著，卻又忍不住吃了兩口小豆腐。

    “行了行了，怎麽？還想一次把流氓耍個夠？”

    “想想一下好多天都不能耍流氓，就得來個夠本。”唐安之笑道，“一個人在學校照顧好自己，我盡快回來。”

    “我說你們兩個還沒膩歪完啊。”顧言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我都故意晚來十分鍾了。”

    簡軼被搶白地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捂住脖子把唐安之往外推：“快點走，別讓顧學長等急了。”

    唐安之又對著簡軼囑咐了幾句，這才對著顧言翻了個大白眼，勾著他的脖子下了樓。

    整個樓道裏都回蕩著顧言的求饒聲。

    簡軼笑著，等到聽不到聲音以後，卻是歎了一聲。她轉身回到房間裏，把水電關好，該上鎖的地方鎖好，再用遮瑕遮住脖子上的印記。之後也出門回去自己的宿舍了。

    顧言作為言蹊的發言人，在新年的第二天發了一條長微博，控訴某個沒有職業道德的對手誣陷栽贓，並一口氣甩出了所謂“爆料學生”的證詞。簡軼發出了那條帶有諷刺意味的條漫，還在後麵多加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

    輿論再次翻起軒然大波，吃瓜群眾坐等好戲。

    沒想到當天下午，宜越也發聲支持言蹊了，還外帶著一群八竿子打不著的古風歌手的聲援。挑頭的便是“千穆”，也就是易聲本人。他也從他可控的範圍內發出了一些“內幕”，給群眾們當瓜子零食礦泉水。

    這下成譯坐不住了，開始發微博稱言蹊亂潑髒水。

    言蹊這邊則罵成譯才是真正的黑中介，騙學生錢財，害學生前途。

    一時之間兩家打得不可開交，更是把群眾們忙壞了，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家的微博底下罵了。

    “這個效果不錯。”顧言對當下的情形很滿意，“隻要安之一到位，咱們的重磅炸彈就要出擊了，我就不信炸不死他成譯。”

    林思綿的文書老師某潘帶著“善意”的微笑過來了：“顧總，你關心輿論是沒錯，但是你也不能在電腦前麵一坐一整天！！！咱們簽約學員最近都出offer了有木有啊！有些出的可是名校offer啊！還是帶獎學金的那種啊！您老也過來看看！把口碑立起來可比什麽都強啊！”

    顧言被潘潘砸暈了，迷迷糊糊問道：“誰？誰的offer帶獎學金？”

    “林思綿啊，法國的某個高商，給免了四分之一的學費。”

    “哦……四分之一啊……”

    潘潘瞧著顧言不怎麽滿意的樣子，變得更暴躁了，瞬間狂搖顧言的肩膀：“顧總！老板！你醒醒啊！林思綿的三維真的是很一般啊，我本來想著法國的這所高等商學院能給offer就不錯了，現在不僅給了offer，還給了錢！這麽著名的法國高商，你就不想趕緊打個廣告嗎！”

    “啊對哦！”顧言這下反應過來了，“打打打，最近還有誰有獎學金來著，一起打出來。再順便讓這些同學把他們的文書修改曆程曬出來，再把他們付的價錢曬出來！潘潘你真是世界上最聰明的潘！”

    “‘世界上最聰明’這個稱號還是留給你自己，”潘潘把學生信息甩給顧言，“你說的那些東西我都已經整理好了，你隻需要掃描並上傳就可以了。”說完，就留給了顧言一個傲嬌的身影，“加錢！”

    “加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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