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問我要理由，又何嚐明白，這個理由，也正是我想要的？鳳茗依？嗬嗬，你若是真的鳳茗依，我倒是不用如此難做了。”

    “你這話，是何意？”

    關於柳半夏的突然反水，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她的對立麵，始終都是鳳茗依的一個心結。

    聯想前前後後，她自認為也並未發生什麽令對方如此的事情來才是。

    明明花晴去南宮世家營救她的時候，一切不都還好好的？不過就是回了一趟京城而已，整個人便變得再也不熟悉了。

    至於這京城，又不是沒有待過。一開始跟著她們一道回來的時候，不還都好好的？

    猶記得那個時候，柳半夏玩心大起，可是沒少拿著鳳豪宇那些個妾室們做實驗，將她們的臉整的十分嚇人。

    可是再度回來，一切卻都全然不同。況且這人的性子，她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若單單隻是憑著顧傾顏的威脅利誘，根本不至於如此。

    這人，不會是那般輕易被人掌控的人。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就必定是她自己的心意。

    亦或者，是能左右她心意的重要理由。

    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光靠著自己的猜測得不到答案，就隻能問她本人。結果得來的，卻是這樣一個再讓人聽不懂的答案來。

    蹙眉看著眼前的人，鳳茗依並沒有掩飾自己的不解。結果就看到柳半夏突然笑的極為諷刺。

    “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隻是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妖孽而已？好歹我也是堂堂不醫，自有江湖名聲在。縱然代表不了什麽正統大義，可也不會淪落到與妖孽為伍的地步！”

    “妖孽？”

    這倒是種很新鮮的評價。除了從柳半夏嘴裏麵說出來帶著那麽幾分違和，也並沒有什麽很過分的。

    頗有些中肯地點了點頭，算是認下了這話。鳳茗依一臉的認真，並不像是在玩笑的樣子。

    語氣，微帶遺憾。

    “如此一說，還倒是真沒有。他們一貫喚我惡魔，你知道的。不過既然如此，那再有機會，我定然好好建議。”

    莫約是那副始終不上心的樣子，讓柳半夏頗為不悅。前一刻還笑的諷刺，轉眼之間神情之中卻又帶上了那麽幾分複雜。

    “我說的，是認真的。”

    “嗯，我說的也是認真的。既然這個話題結束了，那麽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掰扯一下，你乘亂偷潛進來，意欲何為？

    可是一個顧傾顏滿足不了你的心願，又搭上了軒轅無極，想要為他賣命了？”

    有些話，多說無益。有些意思，明了就好，也不一定就有追根究底的必要。既然她如此言明，不屑於自己為伍，鳳茗依覺著，好像也沒有什麽好糾纏的。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好歹相識相知一場，最後便是斷了，也就斷了。而眼下對方的動機，才是首要。

    而出口的這番話，多少也有些難聽。尤其是對柳半夏這樣的性子來講，更是等同侮辱。

    成功地破除了她麵上偽裝的平靜，神色數度變換之後，最終蹙眉否認。

    “你錯了，我不是來傷害他的。可是也真的救不了他。宮雲歆這一回下了死手，這鬼蠱被改練過。其中應該也有提防我的可能性，不過結果是一樣。”

    那就是，解不了。

    這也算是之前時候沒有講出來的解釋了。雖然可有可無，不過鳳茗依還是點了下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轉瞬之間，又微眯雙眼。

    “所以，你在這裏，是為了等我？”

    “……”

    如此直接，成功令柳半夏語氣一噎。也不知聯想到了什麽，她的情緒忽然之間就變得極為激動起來。壓抑著嗓音，眼底是滿滿的複雜怨恨。

    “的確是為了等你。鳳茗依，你知道麽？真正該死的人，是你才對！這才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如果你繼續活著，那麽不僅僅是軒轅逸諾，甚至是這整個天下的人，都將被你牽連！

    我隻恨……隻恨當初為何要跟你一道？這些年來，有幹甚要辛苦替你調理？就該一劑毒藥下去，徹底為民除害才是！”

    起初還僅僅隻是單純的怨恨，越說到後麵，那語氣便越是複雜。其中還參雜著難言的悲慟，由此倒也不難聽出，與自己決裂，該不是她的本心才是。

    隻是不得不如此。

    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人生在世，誰還沒有個身不由己的時候？而且，這也不是鳳茗依第一次聽到這般的斷言了。

    此前太後鳳九歌還說，她會惑亂天下。結果這會兒曾經的姐妹又說，她會累及這天下蒼生。

    說的好像她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一般呢。

    勾著唇角輕輕巧巧地笑，鳳茗依眸底一片暗沉。

    “哦？是麽？倒是不知道我何時又有了如此大的能耐了。倘若果真是如此，莫約也是榮幸之至。既然你這麽想要我死，那便來。”

    既然柳半夏如此的恨她，大概這場對決，也是避免不了的。兩人相互彼此了解，鳳茗依的招式，還有身上的許多藥劑，都是出自對方之手。

    是以，雖說柳半夏一貫用藥擅長功夫一般，可若是果真較量起來，勝負還難以定論。

    被這份挑釁激怒，柳半夏緩緩抬手。

    “若是我真想殺你，你覺著還能活到現在？”

    “大概是以前我們關係比較好，你舍不得。”

    應付的笑容帶著幾分薄涼，看著有極其細微的粉末朝著自己而來，鳳茗依也不敢直接揮散，恐會影響到床上的軒轅逸諾。

    隻能翻轉手掌，將一股子單薄的內力注入指尖擴散出去，用功力將藥粉往下壓，促其落到地麵上。

    她內裏受損，本就不適合修煉內功。就這點兒程度，已經稱得上是極致，若是一直這麽下去，不消幾個回合，就必敗無疑。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好像也沒有什麽再值得顧及的。眼見著粉塵落地，再無任何的顧慮，反守為攻。

    還是那柄透明的刀刃，因為造型奇特，兩兩相交，便是個蓮花的造型。按下刀柄的機關，瞬間有千萬條細如牛毛的銀針激射而出，眼見著有暗器，柳半夏冷笑一聲，伸手去接。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