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關召集說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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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就是因為知道海族的人都是這麽想,所以,才回去了吧……”東陵宸不能娶斥責東墨的想法,因為死去的人是他的親哥哥,也是,東陵宸的親生父親。
若是東陵宸的父親沒有受那一掌,那麽他也不死。說不定,雲望舒和東陵宸都會如同一般的孩子那般幸福的長大。
不,現在想這些都是沒用的!
“東曜,這麽多年以來,海族知道內情還活著的,除了我,也就是東夢了。當年凡是設計那個圈套的人全部被你父親處死了,隻是海族和雲族的關係也因此僵持了很多年。本以為,你和流光的婚事,可以讓三族和平共處多年的…….”東墨在其位多年,凡事都習慣性的看大局。
“叔父,我若是說一點都不怨雲族,您會覺得我不忠不孝嗎?”東陵宸眼神緊緊的看著東墨。
“不會。”東墨回答的很快,也很真誠。
東陵宸倒是有點意外:“為何?我是海族的少族主,不是嗎?”
“正因為你海族的少族主,你才應該明白是非。這件事,雲族也受了不小的傷害,他們一直覺得對海族心中有愧。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對海族事事謙讓,也是因為雲族實在是太過於善待他人,以至於海族有不少的人認為雲族本來就該如此。我,我也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放不下偏見,導致海族變成了現在這樣。”東墨苦笑了一下,道:“所以,東曜,你一定要接替海族家主的位置,帶著海族走出現在的情況。”
“隻能如此了嗎?”東陵宸在心內還是有些抗拒。
海族,權利,財富,天下。
和這些東西扯上關係,一切都會變成未知。
他想要的,隻有一個雲望舒而已。
“若是沒有海族,你拿什麽保護雲望舒?”東墨反問。
東陵宸眼中的堅定一點點鑄就起來:“該是我東曜應該承擔的,我不會逃避!隻是,我現在很擔心流光……”
他現在尚且還有東墨在這裏暗衛支持,可是雲望舒那邊,不僅無人陪伴,而且她還要麵對雲族。
當年的事情,勢必是要給三族說明白。可是,要說的三族都毫無怨言,而且不會影響三族未來的交流,那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雲望舒和東陵宸的大婚,很多人已經覺得不可能了。
其實三族之間也不是沒有過刀劍相向,也不是沒有過鮮血和仇恨。可是那些都已經時間久遠,所以現在提起,大家都可以很平靜。可是現在他們知道的,是上一輩的事情。
上一輩,也不過二十多年而已。
修習靈力之人壽命要比一般人長得多,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說是記憶猶新毫不為過。
這個僵局,雲望舒和東陵宸,要怎麽打破?
最美人間四月天,可是最美的這段時光,雲族和拓跋族的精英們都是在趕路中度過的。
雲望舒回到雲族之後就立刻閉關紅塵穀,不要說解釋當年的事情了,就是見人都不見。
至於拓跋青,十日之前,大瑜邊境。
“流光真的要讓孤回王令沙漠嗎?”拓跋青這句話已經在一天內問了四次了,雖然得到的回答都一樣,可是他依舊不想放棄和雲望舒一起回雲族的機會。
明天就是分離之日了。
雲望舒抬頭,放下手中的文件:“拓跋哥哥,你又是何必?真的是要流光再把話說開嗎?這樣,定會…….”
“孤知道!”拓跋青眼中十分的痛苦:“流光你現在身上承擔的這麽多,讓孤如何放心?!”
“拓跋哥哥,流光今年二十歲,流光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是一身傷病、滿心仇恨過來的。現在,已經好太多了。”雲望舒勾起一抹微笑:“拓跋哥哥,你真的不必擔心這件事。”
雲望舒雖然是微笑的,可是眼中的堅持毋庸置疑,拓跋青歎了一口氣道:“那,若是有什麽需要拓跋一族的,一定,一定要給孤說,好嗎?”
雲望舒點點頭,繼續開始批閱文件。
雲望舒閉關紅塵穀,族中的事情就全權交與雲明軒來負責。至於雲望歌,他現在隻關心與雲望舒有關的事情。
轉眼之間,夏日也飛速而過。
九月的最後一日,雲望舒出關了。
等候在紅塵穀門外的,是雲望歌。
其實雲望舒要出關的這件事沒有任何人被告知,不過雲望歌還是憑借著紅塵穀的幾分不尋常的動靜有此猜想,就一直在穀門口等待。
蒼天不負有心人,雲望歌的的確確是第一個見到雲望舒的人。
“流光!”雲望歌一見到雲望舒,臉上、眼裏都是笑容。
雲望舒頭發鬆鬆的被一條白色絲絹紮起,臉上平淡無波,一身白色衣裙,仿若還是多年之前的那個流光公子。
“前來迎接流光,辛苦了。”雲望舒對雲望歌道。
雲望歌聽著雲望舒毫無波瀾的語氣,內心五味雜陳:“流光……餓不餓?今年或許是因為流光回來了的原因,草藥花朵都長得特別好,流光喜歡的鮮花酒做了不少,要不要配著糕點嚐一嚐。”
“好。”雲望舒看了一眼紅塵穀外的景色,果然要比印象中的更加繁盛一些。
雲望歌不由得大喜,便道:“東西都已經在流光的院子準備好,我們走吧。”
雲望舒點點頭,順著漢白玉的小路向前走去。
因為雲望舒的回答,雲望歌臉上的笑容有些收不住,快步緊隨著雲望舒走在她的身邊。
合歡花酒,上麵撒著一點醃製好的桂花,香味清冽可人。配著不是太甜的蓮蓉酥,欣賞著秋日的美景,簡直再好不過。
雲望舒落座之後,便示意周圍的人全部退下,對雲望歌道:“流光閉關的這段時間,雲族上下都發生了些什麽事?”
雲望歌知道雲望舒會問這些,所以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他從袖中拿出一疊紙,遞給雲望舒道:“大小事情,都在這裏了。”
雲望舒接過紙,細細翻看。雲望歌則給雲望舒麵前的白瓷杯中倒酒。
酒香飄散而出的時候,雲望舒問道:“這是今年的新酒?”
“是。”雲望歌回答,他現在完全摸不清楚雲望舒的心情,因為雲望舒自出了紅塵穀之後就一直都沒有表情。
雲望舒翻了一頁紙,騰出一隻手拿起酒杯,稍微品了一口:“果然今年的合歡勝過往年。”
“流光喜歡就好。”雲望歌的臉上一直帶笑。
雲望舒一頁一頁的仔細翻看,也偶爾喝上一口酒,或者吃一塊糕點。
就是如此安逸的場景,雲望歌不明白自己為何總覺得心中空空的呢?
“四個多月已經過去,是時候了。”雲望舒放下看完的文件。
雲望歌拿著酒杯的手一頓:“流光是想要現在就把那件事情公之於眾嗎?”
“怎麽,不行嗎?”雲望舒看著雲望歌。
現在雲望歌知道為何他的心中空落落的了,因為雲望舒的眼中,沒有他。
強忍著心中的痛苦,雲望歌放下酒杯道:“流光若是覺得可以,那一定是到了可以做這件事的時候。要我做什麽,流光盡管吩咐。”
雲望舒看了一眼手下的那些文件,道:“將雲族所有人聚集起來,流光,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清楚這件事!”
“流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的清楚嗎?”縱使雲望歌十分的信任雲望舒,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這麽嚴重的事,不會出現動亂嗎?
“都這麽久了,他們該想的,也都想了。該猜了,也都猜了。流光現在隻是把實情說出來,不行嗎?”
雲望舒這麽一說,雲望歌倒是有些理解雲望舒的用意。隻是,真的行得通嗎?
“去吧。”雲望舒繼續看著手中的文件,不再說話。
兩個時辰之後,雲族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半山腰最大的廣場上。
“參見少主!”
雲族人都愛白衣,且都貌美,因而在廣場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片白色的雲彩落在了山間。
雲望舒依舊還是出關時候的那身衣服,也依舊是一根白色的絲絹束發。即使是這樣,她站在廣場中央祭台的時候,所有人還是忍不住為她清冷的氣質所震撼。
“都起來吧。”雲望舒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且沒有絲毫的大小不同。
她的修為,又精進了。
“流光此次召集大家,所要說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猜到了。之所以讓所有人都來聽那間事情的實情,就是想告訴大家,流光不會做出對雲族不利之事!流光也不會對大家有所隱瞞。所以,之後的事情,請大家先靜靜聽流光講,若是有什麽問題,流光講完之後再問。”
最後一句話,雲望舒用靈力加重了語氣。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腦海中一震,不過沒有什麽不適的地方就是了。
白色的身影齊齊低下頭道:“是!”
雲望舒輕呼出一口氣,開始講述,當年那件事情的實情,雲族這麽多年來一直對海族謙讓的實情。
的確,要猜想,要想象,已經四個多月了,所有能被想到的,能被猜到的,能被知道的,都應該已經在所有人的心中了。
現在對他們來說,事實才是最吸引人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