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暗中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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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泊看向曇蘿期待的眼神,目光柔柔。

    “既然姑娘想去,在下必當護你周全。”

    男子一如往常那般沉靜若水,一雙墨玉眸笑意淺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曇蘿見魔尊長身玉立,溫文爾雅的眼底沒有猜忌,沒有怨言,有的隻是滿滿的相信。

    “可此行凶險,怎能讓主上身陷於危難,萬一她......”琉璃身為神侍,免不了擔心主上的安全。

    “曇蘿既是聖器之主,若是能與它產生感應,此行反倒會事半功倍。”顏泊解釋道。

    “沒錯,本皇相信愛妻。”東皇風華表示讚同,當初她隻身麵對隱王,臨危不懼,與其給她過多的保護,不如讓她足夠強大起來。

    夙染雖不滿聽從眾奸夫的安排,卻更不敢坳背娘子的意願。

    “天色不早了,諸位今晚給我養精蓄銳,明天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某女發表總結性陳詞。

    冥王北冥修被眾人忽視在角落,他知道曇蘿也是為了找尋自己才被鬼門門主所害。他堂堂冥界之主稱霸一方,向來掌控他人生死,何時忌憚過旁人,現在,他在意的女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差點香消玉損,思及此,這口惡氣難以下咽。

    而曇蘿至始至終也隻是瞟了他幾眼,這是被拋棄的節奏麽?

    北冥修不淡定了,掠到曇蘿身邊,強勢不容拒絕地拽住她的手腕,俯身看她。

    “夫人何必走得這麽急,本座有好東西要送你。”

    曇蘿詫異,能從冥王口中說出的好東西能是什麽好東西?

    於是乎,北冥修眯起一雙玫瑰色的邪眸,修竹般的玉手掏入懷中,緊接著,取出一根通體晶瑩潤澤、形象逼真、足有兒臂粗的......呃,混蛋,你掏這個出來作甚!

    她滿眼震驚,驚慌失措,措不及防,等意識過來時連忙用手捂住。可誰料這小蓮花動作神速,早已將那“好東西”掏了出來,就差配上一句台詞:“當當當當!夫人請看,這是什麽?”

    曇蘿以手扶額,連退三步,裝作不認識這廝。

    眾奸夫瞬間黑臉,尤其是琉璃,當他找到冥王時,這尊大神正窩在廂房內翻箱倒櫃,研究所謂的情趣之物,顯然他手中拿著的這根玉-勢就是那時候順帶捎走的。

    東皇風華嘖嘖稱奇,閑閑看他:“冥王可知這東西如何使用?”

    北冥修邪肆一笑,另一隻手不知何處拈來一朵雛菊,猛然戳入。

    “當然是......捅-菊-花!”

    東皇風華突然菊花一緊。

    璿璣剛呷一口茶水冷不防噴出。

    顏泊瞬間想起死亡穀時的不好記憶。

    離魅眼神亂轉麵色通紅。

    想必是冥王在倚蘭樓時被人教導過一番,而教導的內容顯然又超脫了他對事物的認識層麵,於是出現了真理與實際脫節的詭異現象。

    實際上,北冥修不過是見倚蘭樓的調-教-師對這玩意寶貝的緊,又覺得異常新奇,本著他看中的就是自己的行為準則,所以特意帶出來給夫人長長見識。

    “夫人,難道我說錯了?”小蓮花眨眨眼,薔薇色性感薄唇輕輕抿起。

    麵對北冥修既天真又無辜的眼神,曇蘿於心不忍,點點頭說得一臉肯定:“沒錯,這個俗稱辣手摧花棒,不僅是菊花,像什麽玫瑰花,喇叭花之類的都能戳。”

    眾男聞言又是傻眼,遇上曇蘿,冥王果然隻有認栽的份。

    安撫完北冥修,曇蘿因為身體初愈,需靜臥休息,其他幾人各自回房就寢。

    翌日清明,大家整裝待發。

    曇蘿扮硬漢扮上了癮,這次還是絡腮胡刀疤男的形象。麵對東皇風華和夙染幾位怨念的眼神,她一記眼刀射去。

    “都打起精神來!”

    “哦——”

    “怎麽不見琉璃?”她記得琉璃要裝扮成雪晗宮弟子,莫非是換裝去了?

    眼角餘光中,一道白影晃過,一位清新脫俗的姑娘優雅走來,明眸善睞,澄如秋水,不妖不豔的麵龐上清冷淡漠。

    見曇蘿睨來,琉璃忽而露齒一笑,梨渦淺淺。

    “主上——”

    這一聲雖不及玲瓏軟綿,卻旖旎的恰到好處,嗓音清潤婉轉,沁人心脾。

    隨後眾人搭乘風伯獸,來到事先打探好的酒樓門前。

    此次由琉璃扮成雪晗宮弟子,離魅暗中埋伏,顏泊防禦斷後。曇蘿則化為一支木簪佩戴在顏泊發間,通過神識亦能查探到四周的動靜。

    他們比對方足足來早了半個時辰,準備好一切事宜。

    當雪晗宮弟子踏入酒樓時,琉璃暗中跟上,將一名落單的弟子弄暈,摘下她腰間的玉牌,桃代李僵。

    琉璃跟隨雪晗宮進入預定好的房間,而離魅收斂了生息藏在暗處,若不是知道事先安排,以他的洞悉力也決然發現不出離魅的藏身之地。

    顏泊則更為巧妙,化身為壁畫當中的一名秀才,而這壁畫正是清明上河圖,乍眼望去,裏麵密密麻麻全是人。他登高望遠,衣袂飄飛,墨玉眸緊緊凝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酒樓對麵,其他幾人對弈下棋,夙染和北冥修則分立兩旁,暗中觀察街上的動靜。

    他們不知鬼門門主麵容如何,以曇蘿“鬼斧神工”的畫技,也隻能看出柒殺夜身形頎長,一雙暗金色瞳眸銳利如鷹,膚色蒼白而透明。

    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正在此時,紛紛攘攘的街道恍若施了消音術,靜謐下來。

    街尾,紅傘,一人。

    那男子悠悠走來,閑庭信步般優雅自如,麵容被黑色大氅遮掩,隻能看出一抹略顯蒼白的膚色。

    雖是單身赴宴,但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與眾不同的桀驁不羈,引人側目,再加上一柄鮮紅似血的紙扇詭異莫測。

    待他走近,才看清紅傘上恰似黑色曼陀羅的圖案,不過是堆積如山的骷髏,形態各異,筆觸精細。

    原本是盛夏暖陽之際,卻伴隨著他的走來如墜冰川,寒氣森森刺骨。

    “這是罕見的冰係靈力。”璿璣擰眉說道。

    難怪向來會見風使舵的曇蘿也栽在他手上,這男人敢在魔都最繁華街道釋放靈力,隻是為了讓旁人忌憚不敢近身,這需要多麽強大駭人的修為才能做到!

    夙染寒著臉,雙臂環胸冷眼看他。

    北冥修則眸色愈發暗沉,有一種棋逢對手相見恨晚的感覺,擅長冰係術法嗎,有意思。

    男子踏入酒樓,收傘,戴上銀絲手套,徑自走過迎上來的夥計。

    “客官你?”

    “嗯?”

    一雙暗金色瞳眸斜斜掠來,刹那間爆發的威壓讓夥計氣血翻湧,喉頭一甜就溢出刺眼的血絲。

    其他幾位夥計紛紛退縮,隻當他是上門鬧事者,實力剽悍,隻求對方不要砸了他們的金字招牌。

    “門主這邊請!”樓上匆匆走來一位身著白衣的雪晗宮弟子,眉眼低垂,對此人甚是恭敬。

    “嗯。”他邁上木梯,不用對方帶路就準確尋到辰歌所在的房間。

    這名弟子無不驚訝,隻有神識強大者才能覆蓋整座酒樓。

    二樓房內,“辰歌”雙眸微闔,察覺到來者的氣息,麵紗之下,水潤櫻唇微微勾起。

    柒殺夜推門而入,最後站定在辰歌麵前,神色淡漠俯視看她,不待對方發話,啟唇道:“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說明你的意圖。”

    麵對男子極為不屑的眼神,她剛要脫口的話戛然而止,隻是清冷一笑,取出銀鐲放在桌上。

    “想必鬼門門主認得此物。”

    “嗯。”他神色淡淡,對這件讓世人趨之若鶩的聖器投去一眼。

    正給兩人斟茶的琉璃站在桌邊,他隻需探出手便能奪取。琉璃不動聲色,替柒殺夜慢慢斟上香茗,在茶水溢出杯沿時繼續添茶,淺綠色液體流淌開來。

    直至柒殺夜和辰歌紛紛注意到桌麵,琉璃這才驚慌失措的放下茶壺,誠惶誠恐:“主上息怒,主上息怒......”

    他拂袖去擦拭桌麵,袖口剛觸及銀鐲附近,便聽見辰歌沉聲說道:“你且退下。”

    琉璃還欲逗留,袖口已碰到銀鐲。

    “退下!”女子厲聲說著,語氣更是低了幾分,帶著刻不容緩的強硬。

    “是——”琉璃收回手,訕訕應道,轉身走向門口。

    雪晗宮其餘弟子一並隨他退出房間,掩上門扇。

    而壁畫之內,曇蘿化作木簪,觀看“狂霸拽”門主對弈“高傲冷”女神的年度大戲。

    屋內現在僅剩柒殺夜和辰歌兩人。辰歌沒想到有著煉器狂魔之稱的門主對銀鐲興趣平平,就連重漓帝君都爭相搶奪,難道這男人就沒有一點野心?

    這畢竟是有著開天辟地、穿梭太虛之力的聖器,得之者,既能得天下,亦能傾滅天下。

    “所以你給我看這件聖器是何意思?”柒殺夜隨即入座,指尖在桌麵輕輕敲著,隨著手指落下,溢出的茶水凝為冰麵。

    “聽聞門主能將伏羲琴納為己有,本尊想讓門主助我一臂之力,讓銀鐲強行認主。”如若不讓銀鐲認主,它不過是隻普通的鐲子,如何讓世人臣服!

    柒殺夜冷然一笑,眸色銳利,如同能看穿對方藏匿在心底深處的黑暗。

    “你果然不是辰歌。”他突然說道。

    女子呼吸一滯,氣息紊亂,眼底暗潮洶湧,在外人看來卻似麵不改色般,那張姣好的臉蛋依舊完美到無懈可擊。

    “你到底幫不幫我?”

    “自不量力,我為何要幫你。”

    “就憑這個。”她幽幽說道,取出一副畫像,攤開在男子麵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