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塊玉以前是個耳墜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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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過淩晨,夜色濃稠。酒會早已結束。空曠的碼頭隻有零星幾個人。

    隨身包不知道遺落到了哪裏,唐寧身無分文。對這裏又不熟,她沒有任性的資本,走向在車邊等候的田拓。

    “原來沒有藥物,二哥也是很勇猛的。”

    唐寧走路姿勢微微有些怪異,賤格的郝翌陽是不會放過擠兌她的機會。

    經過輪船那場歡愛。不,應該稱之為強暴更貼切。唐寧身心俱疲。沒有丁點兒說話的欲/望,坐在後座椅的邊緣。身子貼著門框,閉上眼睛。

    “二哥輪船上做是不是比別處更……”被忽視,郝翌陽心裏不爽,沒有放過唐寧的打算。回頭對著自坐進車中就一直沉默的顧雲琛擠眉弄眼。左胳膊冷不丁被田拓掐了下,郝翌陽回頭瞪他,“想死啊。幹嘛掐我?”

    “嘿嘿……安全帶。”

    字條的事情還沒查清,你老就安靜點兒吧。田拓不斷給口無遮攔的郝翌陽遞眼色。

    “眼抽筋了,讓我看看。”

    郝翌陽老虎須捋多了,不吃田拓那一套。伸手按壓住田拓的眼角。

    “田拓。讓他下車。”

    輪船上的事,是他太衝動,顧雲琛心中有愧,不願意提及,冷聲吩咐田拓。

    額……

    這個時間,碼頭很難打車。聞言,郝翌陽立刻收斂起一臉的不正經,比劃了一個閉嘴的動作,正襟危坐在副駕駛上。

    見顧雲琛沒再發話,等劉芸上車,田拓啟動車子。

    路上,在經過一個路口時,田拓猛踩停下。唐寧沒係安全帶,因慣性身子猛然向前栽,顧雲琛眼疾手快,猿臂一伸,將她攔腰扯回抱進懷中。

    唐寧肩膀剛好跟從顧雲琛左側倒過來劉芸撞個正著,劉芸捂著額頭,痛呼聲。

    “沒事吧?”

    顧雲琛掏出帕子遞給,磕出眼淚的劉芸。劉芸接過帕子,搖頭道謝。

    唐寧隻是略微驚了下,很快回過神,不願與顧雲琛有身體上的接觸。她低頭,一手揉著肩膀,右手去掰顧雲琛緊貼在她腰間的大掌。

    顧雲琛翻轉下手,包裹住她亂動的小手,沉聲詢問田拓,“怎麽回事?”

    “剛才一直野貓從擋風玻璃上跑了過去。”

    車子正在行駛時,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眼前快速掠過,田拓嚇了一跳,本能的踩下刹車。田拓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下車查看下,並未有其他情況,才再次發動車子。

    “放開我。”

    坐在他的腿上,唐寧渾身不舒服,掙紮著想要起身。

    在輪船上的房間裏清洗過,唐寧身上的化妝品氣味已經被洗淨,隻剩下屬於她原本的淡淡清香,好聞的,讓他舍不得鬆手,顧雲琛沉默著箍緊她的腰,強迫她緊貼在他胸膛上。

    他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唐寧怒了,回身瞪著顧雲琛,杏眼中的熊熊怒火好似要在他的身上洞穿出兩個窟窿。

    她臉上表情鮮活生動,比對他不理不睬要讓人舒服的多,顧雲琛眼底的寒意淡了幾分,手靈巧的從她毛衣下擺鑽進去,在她褲子的邊緣輕輕摩挲著。

    威脅,絕對是赤/裸裸無聲的威脅!

    察覺到旁邊的劉芸的注意力一直在他們兩人身上,唐寧秀眉擰成兩條難看的毛毛蟲,按住顧雲琛的手,譏諷道:“你這樣,不怕的小"qing ren"吃醋?”

    “唐寧!”他都說過了,他跟劉芸關係清白,她還偏偏死揪著不放,顧雲琛微惱,語氣裏滿是警告,“女人的清白很重要,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在乎!”

    “顧雲琛你竟然跟我談清白,你知不知道你當年……”

    有些事情不是說出來就有人信的,沒有足夠的證據,在這個時候提,儼然就是自取其辱。唐寧沒有蠢到那個程度,握緊粉拳,盡力壓製著呼呼上躥的怒火。

    “我當年什麽?說啊,怎麽不繼續說了?”

    顧雲琛覺得唐寧有事瞞著她,捏住她的下巴,強逼著她與他對視著。

    “你們之間沒點什麽,她能想著要給你生孩子?顧雲琛你是謊話說多了,才會扯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吧。”

    他與那些女人都證據確鑿了,她也沒使出妻子的權利,對他百般刁難。他倒好,就因白卓幫她擋住身後,踩著她的尊嚴,狠心的折磨去她小半條命,這不公平。

    “唐寧你的臆想……”驀然想起那張紙條,顧雲琛目光一利,半眯著眼睛看向已端坐在位子上的劉芸,“這話你跟她說過?”

    “沒有。”劉芸麵上落落大方,沒有一絲驚慌,垂眸道:“進入秘書室的第一天,田助理就對我們進行過訓話,我隻想好好地工作,不會肖想不屬於我的東西。”

    “你比鄧莎的段數高的不止一點半點。”自從嫁給顧雲琛以後,上門挑釁的女人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但從不曾像鄧莎跟劉芸樣,有顧雲琛護著,直接敢設計陷害她。

    唐寧一向恩怨分明,雖動了跟顧雲琛離婚的念頭,但欺負她的人,該教訓的,還得教訓,冷聲道:“你之前在輪船上告訴我,你已經把我與白卓的照片,發給你開報社的姐姐,還說……”

    “少夫人,我是獨生子女,家裏沒有兄弟姐妹,人事部的資料上應該有記載。若是少夫人想給我扣罪名,首先得查清楚我這個人。”劉芸語氣不卑不亢,把手帕疊好放進口袋中,“顧總,手帕髒了,我洗幹淨了再還給你。”

    “哈哈……”

    秒殺啊,跟唐寧鬥嘴,郝翌陽一直是處於劣勢的那方。見到唐寧吃癟,他再也忍不捂著獨自,笑的誇張的前仰後俯。

    唐寧沒想到劉芸會給她錯誤信息,是她低估了劉芸的心機。

    身為浪子,顧雲琛花心難改,就算她千方百計奪得了顧雲琛的心又怎樣,以後類似鄧莎劉芸的女人大有人在。

    在仇恨和對樂晨的責任的支撐下艱難的走了五年,她累了,不想再繼續現在的生活,離婚的決定更加堅定。

    在顧雲琛審視的目光下,唐寧的笑容竟然有幾分釋然。本來還想繼續責問他的顧雲琛,英氣的眉間不禁多了幾道褶子,“你在想什麽?”

    “一點小事罷了。”

    唐寧吐出堵在心口的濁氣,低頭擺弄著手指,盤算著以後生活。無意間瞥見顧雲琛手腕上的綠鬆石手串上的那塊瑩綠色的玉,手串是顧雲琛一直佩戴的,之前或許是她看的不仔細,並未發現這塊跟綠鬆石顏色極其相近的玉。

    她淡定的表情微變,烏黑的眸中萬千情緒雜亂無章的交織在一起,她緩緩抬手撫上,浸著顧雲琛體溫的玉。

    “別碰它!”

    顧雲琛剛剛緩和的表情驟然冷下,打掉唐寧的手。方才還不願鬆開的胳膊,快速抽離,把唐寧推到她原本的座位上。

    “這塊玉是哪來的?”

    “你不用知道。”

    似唐寧的手帶著可怕的細菌,汙染到那塊如他心頭至寶的玉,顧雲琛扯過身後的紙巾,小心翼翼的輕輕擦拭著。

    “嗬……”唐寧短促一笑,某些不願觸及的往事如鬼魅樣在腦海中不斷盤旋,她收緊放在身側的雙手,任由指甲嵌進肉中。良久,淡淡道:“這塊玉以前是個耳墜吧。”

    她與林夕是好友,林夕的東西她記得正常,顧雲琛沒有多想。

    他的沉默已經給了唐寧想要的答案,她看向窗外,急速掠過的夜景,心裏隱隱已經知道哪裏出了錯。

    酒店,顧雲琛去了自己的房間,唐寧緊繃的那根弦緩緩鬆弛,卡她已經還給顧雲琛,她叫住把他送回房間的田拓,“麻煩你再幫我訂張機票。”

    “機票已經定了,四天後的,顧少跟少夫人一起回去。”

    “我的意思是定……”四天後?唐寧忽然想起她早上跟顧雲琛提的要求,若是她跟顧雲琛離婚出國,以後樂晨很可能就沒有再見到顧雲琛的機會了,就當是最後一次滿足樂晨的小小願望吧。唐寧雙唇囁嚅幾下,“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少夫人,顧少他其實沒你想的那麽不近人情,隻要你態度好點,他還是很好說話的。”

    唐寧戀愛經曆少,但不代表他不懂感情。老板性格沉穩內斂,是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可每次隻要碰到少夫人的事,情緒多彩的令人咂舌。

    “謝謝。”能感覺出田拓的一片好意,唐寧笑著朝他輕點下頭。

    “哦,還有,顧少雖然花邊緋聞多,但他從不與公司的女員工有任何曖昧,劉芸的事應該是少夫人想多了。”

    之前有秘書想借著職位之便,接近老板,老板二話沒說,直接把人踢出了公司。幾次過後,已經沒人再敢打這樣的主意了。

    “你也認為剛才我在車上是胡說八道?”唐寧哂笑,“算了,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就當是我的臆想吧,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唐寧關上房門,身心俱疲,她把自己甩在床上,空洞的眼神盯著天花板,白卓的話和顧雲琛的暴行跟放電影樣不斷在她麵前掠過。

    最討厭眼淚的唐寧,再一次淚滿眼眶,她伸手在床頭櫃上摸了摸,沒找到紙巾,她起身打開床頭櫃下的抽屜,兩管藥不期闖進眼簾,唐寧伸手撚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