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歐感覺全身都被抽空了，成為魔法師後的第一次耗盡魔力。這感覺真的太糟糕了，有點像醉酒，對世界的一切認知和交互能力，都在發生著莫名偏差。甚至，裏歐有有種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在被別人控製的感覺。

    而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也挺特別的。是艾瑞克的實驗之一。

    目的是為了測量出馬修和丹尼爾的血，相混合後，釋放出魔力的速率。

    艾瑞克有解釋，“即使曾經從沒有過真正的魔力恢複輔助品存在，但是關於魔力的吸收速率，魔法公會公布過一些研究。”

    有現成的例子的，裏歐從本傑明給了魔法筆記中學到的石膚，這不僅是個防禦魔法，它的作用還有分解地方魔法師的攻擊魔法，化為魔力，提供給施法者本人，記得吧。

    “有個很簡略的比例，當魔法師自己的魔力越是貧乏，吸收外來魔力的速度就越快。而魔法師本身的最大魔力量，會決定這速率的具體數值。”

    簡單來說，就是把魔法師比作容器，魔力就是容器中的水。不管容器的大小，一隻碗也好，一隻座泳池也好，容器從空置開始注水，到滿狀態，這個時間，是固定的。無關於具體數字，是以百分比來填滿容器的意思。

    原因沒人知道，就和花了那麽長時間，人類才以天文學科解釋了為什麽白天和夜晚分別被太陽和月亮占據一樣。目前隻有個結論，不管是誰，強大或是弱小的、魔力耗盡的魔法師，不使用任何補劑的激發魔力的恢複，隻憑借魔力自己恢複的速度，是一樣的，8個小時，睡一覺的時間。

    量化了魔力的數值後，弱小的魔法師可能一個小時隻回複一點，8小時恢複到8點的滿狀態。強大的魔法師麽，可能一小時100點，8小時800滿。

    如果出現外部的魔力源，這個速度，會被加快，成為魔法師以固定加速率吸收魔力的滿速。

    艾瑞克自己試驗過，他能在半秒內，瞬間吸收由兩種血液釋放的魔力，部分，把自己的魔力補滿。部分的意思，不僅僅是血液釋放魔力的量超過了艾瑞克的魔力容納量，還有，艾瑞克以他的魔力最大量固定滿速吸收魔力的速率，根本跟不上血液釋放魔力的速度，他一邊吸著，那邊還一邊釋放著魔力，每個瞬間，都有艾瑞克吸收不了的魔力溢出。

    所以，艾瑞克為了準確測試出兩種血液釋放出魔力的速度數值，他需要一個參照物，一個最好能趕上魔力釋放速度的參照物。這個參照物的本身魔力容量要足夠大。

    所以裏歐就上了。艾瑞克不不想承認的，他身為老師，魔力量居然比上自己的學生。

    艾瑞克看了一眼裏歐身後的儀器，眼角抽搐了兩下。

    “我不理解，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種，怪物。”

    裏歐也回頭看了一眼，飄乎乎的，醉酒狀態，“為什麽……”話都說不清楚，旋轉的計數器上感覺有好多個0。這是裏歐的魔力容量，數值話的魔力。

    “如果隻把自身原始的魔力容量當做魔法師的天賦的唯一標準的話，你一定是個絕世天才。”事實已經擺到眼前了，艾瑞克也沒什麽可說的。這麽說吧，裏歐的魔力量，比他這個老師，多了兩位數。1和100的差距，大家能懂麽。所以，大概怪物比天才更合適一些。

    裏歐沒什麽自覺，“魔力量很重要嗎？”

    “不。”艾瑞克搖了搖頭，“是許多決定魔法師天賦的標準之一。”看了眼裏歐，“如果你從殺人的角度來看，一把劣質左輪，和導彈的效率，一樣，都是一發致命。從目的上闡述，這兩種武器，沒有差別，差別隻在使用的人是否有足夠的技巧，在左輪的六發子彈中幹出和導彈發射塔一樣的效果。”

    “所以，魔法的掌握技巧和使用方式，也是標準。”

    艾瑞克點了點頭，“因為老實說。”撇了撇嘴，“沒有任何一個場合，是能夠讓魔法師隨便亂使用魔法的，哪怕曆史中的戰爭。魔法師幾乎沒有正常的使用魔法到魔力枯竭的情況。你用耗費魔力的念動魔法一路轟炸過去，和用節約的詭詐一路潛入，結果是一樣的。”

    裏歐隻是在說‘醉話’了，“那我會選詭詐，至少不用殺人。”

    艾瑞克看了眼裏歐，懶得回答。裏歐似乎是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魔法老師是個合約殺手的事實了。

    但該教導裏歐的東西還是要說的，“不知道你對曾經古魔法的神秘派係有沒有了解。”

    不意外吧，裏歐還真的有了解，艾瑟拉告訴他的，“我知道，隻使用神交給人類的魔法，不研究魔法，隻使用，恩，‘神跡’的派係。”

    艾瑞克挑挑眉，“你知道的東西還真多，現在知道這種事情的魔法師，大概一雙手都數的過來。”擺擺手，“好吧，十雙手。”搖頭，不去在意這已經被時代拋棄的話題，“傳說，他們曾一度反抗過把魔法當做知識來研究的魔法師們，試圖阻止這些魔法師想要量化魔力的實驗。”拍了拍裏歐所在的儀器，莫名的笑了，“給你一個機會，猜猜這東西有多少歲了。”

    裏歐認真的看了一眼具體數值化出他魔力容量的儀器。怎麽說呢，有點像電話亭。但不是用玻璃和木質的隔離的路麵，而是充滿鏽跡和斑塊的金屬。沒有可以撥打的電話，隻有一個排列的計數器，旋轉著跳數時，還會發出喀啦啦的聲響，好像隨時會彈出來似的。

    “呃，7千年？”裏歐隻是隨便用人類文明的曆史知識給了猜測，沒指望對。

    “兩年~”艾瑞克笑著給出了答案，“但你是對了，有些部件，有7000年的曆史了。”以及已經可以開始懷疑艾瑞克真正財產儲備的，“我花了一半的積蓄買到的老古董哦~世界上的第一件魔法器~魔力計~”

    裏歐不想去猜哪部分是古董，因為整個看起來都是古董。好奇也是有的，“世界上第一件魔法器？”

    “是啊~”艾瑞克似乎有些得意的樣子，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麽，“很難想象麽，第一件魔法器是用來數值化魔力的儀器？嗬嗬，想要研究魔法，第一步，是要知道自己在研究什麽，不是麽~”

    魔力還不能和魔法對等吧，裏歐的疑惑被立馬解決了。

    “所以，這件魔法器最初的設計公用是抽離魔力，了解構成魔法的力量到底是什麽。”艾瑞克晃著頭，“嗬嗬，傳說~嗬嗬，當然隻是傳說，無從考證的，這東西把人的靈魂抽出來了~在認識到魔力被蘊含在靈魂中後，這東西的設計也就改變了，變成測量靈魂容量的儀器~”

    裏歐打了寒顫，從儀器中出來，天知道這東西會不會突然回歸一下自己原本的設計初衷，“我們開始吧。”

    “好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