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月兒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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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一切都已平息,費府自然不遺餘力的討好梁府,梁鶴軒還是一臉的不快,但是也未曾多說什麽。有了幾位皇子的臉麵,眾人也不好再提及議論,隻待得拜堂觀禮。

    費靖鬆丟盡臉麵,哪裏還敢多待,早就溜回自己的院裏,費靖若原也想走,卻架不住一幹公子哥兒們圍著,她又有些舍不得。

    回到院裏,碧軟已經躺在軟塌上休息,剛才張氏見她有些微恙,派了幾個丫鬟婆子去照看,此時正享受著她一輩子都想不來的榮寵,錦衣華服,軟墊玉塌,還有人伺候著,她心裏都快要樂開花了。

    她的手輕輕撫上尚未凸起的肚子,今日的一切都是沾了這個孩子的光彩,隻要有這個孩子在,她就能在費府站穩腳跟,費府可是她待了好多年的地方,可是以前是做奴婢,現在卻是做主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簡直是不能相比的。

    費靖鬆推開房門的時候是帶著怒氣的,今日的局麵全怪碧軟臨時反水,鬧得他丟了好大的臉麵,他定然要她好好吃點惡果。

    碧軟見他怒氣衝衝,忍住心中的膽怯,迎了上去,費靖鬆卻沒有理會她的示好,反手便甩了她一個打耳光。

    碧軟被他打倒在地,丫鬟們趕緊衝上前去扶了她起來,張氏派過來照顧碧軟的一個婆子見狀連忙勸阻:“大少爺使不得啊,夫人懷著孩子呢,要是打傷了可怎麽是好。”

    費靖鬆也隻是想教訓她一下,並不是真想傷她,見她跌坐在地,又想去扶,又硬生生忍住,碧軟被人扶起來後,躺在榻上,費靖鬆倒也沒有再繼續發作。

    婆子丫鬟們也是有些眼色的,見到二人有話說,跟費靖鬆行了個禮退了出去,就隻剩下他二人在房中。

    費靖鬆原本是怒火中燒,但是看見碧軟嬌弱模樣又念及她往日的好來,其實他多有時日實在軍中,女子也不多見,舒姨娘的意思是不讓他多納通房,免得說正室的時候受到影響,所以碧軟算是他看在眼中的,雖然她今日做了些惡事,但是畢竟肚裏揣著他的孩子,他也不會真的要計較。

    “大少爺。”碧軟嬌弱的叫了一聲,那聲音可真是嬌中帶弱,弱中帶柔,柔中帶魅,讓費靖鬆心都要化了。

    “沒有傷著吧?”見她這樣,費靖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碧軟何等精明人,聽他語氣便知道他已經消氣了,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有假裝無力的樣子,費靖鬆哪裏還繃得住,一個箭步便跨了上去,將她扶住道:“不要亂動。”

    她也就順勢倒在了費靖鬆懷裏,嬌滴滴的委屈模樣:“若是今日軟兒未曾懷著孩子也就罷了,就算為了鬆郎做任何事情都在所不辭,可是今日軟兒可是懷著鬆郎的孩子,如何能讓鬆郎的孩子認別人做父?”

    聽了他這話,費靖鬆剩餘的一點點餘氣也煙消雲散了,道:“我也隻是一時氣你,若是你早先與我商量,今日便是不去鬧騰,隻要有這個孩兒,娘親自然願意接你回來。”

    碧軟聽了這話心裏腹誹,舒姨娘就算接了自己回來,也不過是個通房,連名分都沒有,哪裏比得上現在,自己肚裏這個孩子可是費靖鬆的長子,未來哪能給人欺壓,她被勝利衝昏頭腦,不免有些飄飄然起來。

    “舒姨娘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當日能留我,也隻是因為我原是三小姐身邊的人,若不是這條,舒姨娘哪裏能容得下我。”說著說著,她眼圈發紅,眼看就要掉下淚來。

    費靖鬆知道他娘親的性子,也道在理,此下便更是心疼碧軟,哪裏還有半點怪罪。

    他雖然不再怪罪,但是也是抱有不少懷疑,碧軟今日是否是受了挑撥,不然費靖月怎麽會替她求情。

    他將心中疑問問了出來,碧軟自然不會告訴他實話,隻說因為剛知曉懷了孩子的事情臨時改變主意,敷衍了過去。

    二人一副濃情蜜蜜,倒忘了剛才的不快。

    一陣風波也平息下來,費靖月親自送了梁淩雪回去屋中,整了整妝容,看著時間差不多,又親自將梁淩雪牽上堂中。

    秦姨娘已經推了付輕柔來了,剛才的風波她聽碧璽來報,雖然已經過去了,卻也聽得她心驚,虧得月兒機敏,不然今日樵兒與淩雪的婚事恐怕真要被破壞,她也恨極了舒姨娘,但是無奈身子不利索,好在如今一雙兒女都有了好的歸宿,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費靖月牽著梁淩雪的手,走到堂前,將她的手交到在門前等著的喜婆手裏,才喜笑顏開的進了喜堂。

    張氏雖然是這府裏最有權利的人,但是此時也不能坐在高堂上,上首坐著的是費墨陽和他的兩個嫡妻。

    幾個姑娘站在一起,一邊嘰嘰喳喳說著話,一邊看著費靖樵拜堂。

    今日費靖喜也回來了,剛才她跟在王悅身邊,沒有站過來,畢竟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不好表態,但是此時她卻轉到了費靖月身邊,幾位皇親早就安排在貴賓位上,此時倒也沒有跟眾人在一起。

    費靖若自然不會孤立自己,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也站在幾個女子中間。

    費靖寒現在已經懂事了,知道大姐隻是一副表麵上的和善,內裏卻並不那麽好,她不懂得虛以為蛇,隻得遠遠站開,費靖月也不想此時與她發生什麽衝突,也冷冷的站在一旁不言語,倒是費靖喜與她聊開了,隻是這話卻有些不大對味兒。

    “大姐過些時候便要選秀了吧?妹妹還未恭喜大姐呢。”費靖喜趕緊做了個福禮,但是明眼人卻一眼見出來,這禮行得可真是敷衍。

    費靖若淡淡一笑道:“二妹別急著恭喜我,大選還沒有開始呢,誰知道是個什麽光景。”

    費靖喜接話很快道:“雖然競爭很多,但是憑借大姐和姨娘的手段,上位可是輕輕鬆鬆,哪裏像我這般,隻能做個官府人家的妻。”

    費靖若聽著這話有些不對,但是也沒有品出個味兒來,隻得笑笑。

    哪知費靖喜接著又說:“剛才在那邊跟幾個夫人聊天,大家都說大姐遺傳了姨娘呢,不僅手段高,而且臉皮厚。”她說完還不忘拿帕子掩麵一笑。

    費靖若聽著話這話肺都快氣炸了,感情這費靖喜是來奚落自己的,她很想發作,但是此時賓客眾多,她不敢自毀形象,隻得咬牙切齒,雖然麵目猙獰,卻不忘帶著虛偽微笑,一張臉扭曲得變形。

    “二妹什麽時候變成那小賤人一夥的了,憑你也敢奚落我?”她低聲說道。

    費靖喜瞄了費靖月一眼,眼神裏略帶感激,在王府這些日子,她經曆了她這一生都未曾想過的苦楚,也是因為費靖月的打救,她才能重新在王家坐穩嫡妻之位,現在蘇霜竹已經被打壓得爬不起來,若不是因為顧及蘇家,王悅早就要休了她。

    她知道這些都是費靖月的功勞,她在私底下給她除了不少的主意,而且憑借著她公主和未來七皇子妃的名頭庇護,費靖喜在王府儼然已經有了夫人的派頭,她哪裏會有不感激費靖月的道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禮成,敬茶!”

    隨著喜婆的聲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費靖樵都要高興得昏過去了,如今心愛的女子也娶到了,但是剛才的一幕也將他的心提到了半空中,雖然事情是有驚無險,但是他還是害怕梁淩雪誤會,趁著這會兒二人靠的近,他低聲想要對她解釋。

    梁淩雪輕輕搖搖頭道:“樵郎不必多說,雪兒明白。”

    費靖月其實早就給梁淩雪通過氣兒,不然梁淩雪也不會刻意發難,隻有費靖樵被蒙在鼓裏,梁淩雪一點他就明白,暗歎妹妹心思玲瓏嬌俏,旁人比擬不了。

    禮成了自然是洞房花燭,但是在這之前卻還是要大宴賓客,推杯換盞。

    眾人入席,此時是正席,菜品那叫一個豐盛,費府的婚禮,自然不能寒酸,失了體麵。

    費府此次是花了大力氣來辦這場親事的,光是費靖月拿的一萬兩就花的差不多了,宛月是費靖月的產業,很多貴親都知曉了,所以也沒人有懷疑費府有貪墨,隻得感歎如此女子不是自己家的女兒罷了。

    座次也是有順序的,一般都是按照身份地位來劃分,大家倒也井井有序,費靖月自然是與貴親公主們坐到了一桌,這桌上的人倒有些有趣,除了明月和洛文靜,剩下的便是幾個郡主,一人一張小幾,圍成一圈,除了三位公主,剩下的都是郡主,所以這些郡主個個都在敬酒巴結。

    挨著費靖月坐的卻正是那個夢晴郡主,費靖月並未見過她,別說是費靖月,就是在場的好幾位其他貴族女子都未曾見過她,但是卻隱隱猜到她的身份,她也不與別人多話,隻是略帶笑意,淡然的喝著杯中的酒,吃著麵前的菜肴,倒也安靜。

    酒過三巡,她香蔥蘭花指,端起一杯桃花釀,道:“今日笑凝公主哥哥大喜,可喜可賀,隻是小女不勝酒量,多飲了幾杯,此時有些不適,想要告辭了。”

    幾個女子談的高興,也就淡淡的點頭示意了事,倒是費靖月覺得不妥,今日她是主人家是客,雖然這身子是沾不得酒的,但是小酌一口,且隻是桃花釀,想來也是無妨,所以她端起杯中的酒以示禮貌。

    隨著夢晴郡主的告辭,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氣飄了過來,費靖月聞在鼻中,卻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碰的一聲,便昏倒了下去。

    “小姐!”碧渝驚呼一聲。

    “月兒!”一直留意這這邊的齊休離已經接過了她,隨後跟著的還有洛文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