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齊休離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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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丫鬟看見被裹住的夢晴郡主,渾身已然濕透,癱軟無力,問話也不知道回答,丫鬟也隻得一聲歎息,替她梳洗更換。
再說齊休離,拿到那張方子以後他便立時離開了文康侯府,以免節外生枝。
他原本的確有所防備,但是這毒物是煙霧狀,呼吸總歸是要吸入的,隻是多少的問題,不然那個巴掌也不會被夢晴郡主輕易的抓住,但是他畢竟內力深厚,被夢晴郡主拉倒在床上時,他便暗中用力逼毒,雖然沒有完全逼出,但是卻將毒物壓製,暫且不發作,但是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夢晴郡主不愧是製香高手,那個暖情香即便是齊休離萬分防備,還是無孔不入,此時他感覺到渾身燥熱無力,想來是這毒藥發作了。
他握住手中的方子,這是月兒的性命,於他是重要萬分。
好容易回到行宮,剛進到門口,他便再也無法支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可是嚇壞了開門的陳炳,他服侍齊休離多年,可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全身濕透不說,手腳也是冰涼,牙關緊閉,像是在忍受著什麽巨大的痛楚,他急壞了,趕緊呼喚家丁將齊休離扶了進去。
洛文寧沒有回黃金台,直接跟隨明月等人帶著費靖月到這行宮來了,所以陳炳叫喚家丁的時候他第一時間便衝了出來,他心係月兒,早就等的心急如焚,若是齊休離再不回來,他說不得也會夜闖文康侯府了。
齊休離手上緊緊抓著一張紙,任憑陳炳如何拿扯,他就是不肯鬆手,直到洛文寧到來,陳炳如同見到救星一般,忙上前跪拜道:“四皇子殿下,老奴求你給四皇子看看,他情形很不好。”
因為是明月帶著過來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俊秀男子便是那個西昌國的四皇子殿下,而且醫術超群,陳炳求上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洛文寧趕緊拉了陳炳起來,快步走到齊休離身邊,覆上他的手腕,脈象亂而雜,跳動時強時弱,雙眼迷離,一看便是中了暖情香所致,而且其間還混雜得有束縛內力的氣流,看來齊休離是中了那個郡主的招了。
除了這忘憂草,其他的毒物對他來說,也是簡單小事,必須先解去了暖情香的毒,不然齊休離會熱血衝腦子,血管爆裂,他應該是用內力死死壓製住了這毒藥的發作,不然恐怕堅持不到他回來,他探了探齊休離的症狀,又施了銀針,直到放出了一股子黑紅色的膿血,齊休離才慢慢平靜下來。
陳炳端來溫水,替齊休離擦拭身子,齊休離從小便拒絕別人近身,即便是有宮女,也隻是外圍伺候,所以這樣的活計陳炳幹得倒也嫻熟。
明月已經帶著洛文靜回去了,畢竟已經入夜,兩個公主若是不歸,恐引起多餘的猜測,而明月還得進宮去周全,所以別院這裏就隻有洛文寧。
齊休離暖情香的毒雖然解了,但是卻如同大戰一場,得好生休息,少不得要躺個三五幾日的,文康侯府的情形也隻得等他醒來才能知曉。
方子他已經看過了,的確是忘憂草的毒,劑量上倒也符合月兒的症狀,隻是要解毒,他卻不敢貿然行事,若是錯了,那就是要了月兒的命了。
這個夢晴郡主好毒辣的心思。
之前的含薇郡主也是傾慕齊休離,霸道**,想毀了月兒的清白,但是在他和月兒的手底下也沒有走出三招,但是這個夢晴卻能無聲無息的將月兒毒倒,若不是自己因為費夫人的腿疾尚未回國,此刻月兒恐怕已經香消玉殞了。
他想想都是怕的,這樣一個女人,偽裝的外表下是一顆毒蛇般的心腸,比起那個張揚跋扈的含薇她更加可怕,毒害月兒這事情,即便是稟告到承順帝跟前,也無人會信,甚至還會讓她借此生出事端來,看來求娶她是對的。
隻有將她死死的看住,囚禁在西昌國的深宮裏,才能防了她暗害月兒的手段。
原本定在五月的大婚,看來也得提前準備起來,若是不然,這次她未能得手,難保下一次她不會再下手。
他向外拋出一個信號煙火,不一會兒便有影衛到了,他快速寫了張紙條,交給那個影衛,那個影衛得了命令一閃身便已不見。
碧字三人全部都跟著來了別院,此時碧璽正照顧著沉睡的費靖月,費靖月神情恬靜,若是不說,不知道的人隻當是她睡著了,卻想不出她是中毒了,但是四皇子說了,這種毒物具有迷幻作用,能讓人在睡夢中安逸的死去,看著小姐臉上的神情很是平靜,想來一定是個沉沉的好夢,卻隻是一個要命的夢罷了。
七皇子如今也陷入了昏迷,四皇子殿下兩處來回查看,已是整夜沒有合眼,好容易讓炳叔趕去休息。
聽說七皇子還要昏迷三到五日,這幾日四皇子殿下也不敢貿然配藥,隻是讓人去尋了草藥過來,隻待七皇子醒來才能進行。
她擔憂費靖月病情,但是架不住心神疲憊,轉眼間便伏在床邊睡著了。
“七皇子怎麽了?”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將她驚醒,她看費靖月沉沉的模樣,替她掖了掖被角,走出房門。
“銀光?”此人正是銀光。
前日齊休離讓他去外辦事,今日趕了回來,本欲向齊休離匯報,趕回宮去卻未曾見到齊休離,他又匆匆趕來別院,卻見到齊休離昏迷不醒,所以他便大吼起來,倒嚇得照看齊休離的小廝顫抖不已。
“碧璽!發生什麽事了?”他幾日未曾見她,她卻顯得神情憔悴,麵容蠟黃,卻哪有往日青春模樣。
碧璽給他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拉他行到一邊,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說到難過處,眼淚水又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去殺了這夢晴郡主!”銀光聲音不大,卻麵露凶光,看來是的確大為光火。
“銀光!不可!”碧璽拉住他的手急急喊道。
“四皇子已經說了,若是能直接殺了她,哪裏能等到現在,隻是這夢晴郡主已經是大順和西昌國和親的人選,若是她出了什麽意外,陛下一定會追查到底,說不得還連累了七皇子,如今她已經是兩國明麵上的橋梁,是萬萬不能有失的。”碧璽也說不清楚,能講出這段話已是不易。
明月和洛文寧說的時候她正好在側,也聽了幾句,事實確實如此,如今的夢晴是大順和西昌國政治聯姻的橋梁,洛文寧就是再不願意,再想殺了她,也得等到她嫁去了西昌國才能行事,如今的她恰恰是動不得的,若是有失,便會毀了兩國盟約,對兩國都有害無利。
銀光跟隨齊休離已久,隨便幾句便能明白其中關係,他冷靜下來,沒有再奔著要往外走。
此時二人的手還拉在一起,碧璽羞得立時鬆開了手,倒臉紅了起來。
銀光對她不是無意,他能跟隨齊休離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對於這種男男女女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懂,之前費靖月和齊休離的各種“成全”,早就讓他明白了碧璽的心意,此時再看,卻覺得她乖巧可愛,惹人憐愛,他忍不住撫上她的發髻。
這一下更是讓碧璽心都要酥了,直接就軟軟的倒在了銀光的懷裏,銀光也不做作,直接抱住了她,二人此刻才算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行館這邊一切平靜,費府這邊卻是軒然大波。
今日是費靖樵的喜事,所以他自然是洞房花燭,良辰美景,而張氏也心下歡喜,多喝了幾杯,早早便在周媽媽的攙扶下去歇著了,付輕柔原本身子就不好,再加上腿疾未愈,自然不願多見人,行完禮便會院子去了,倒是付景陽多留了一會兒。
他留下一個是為了給外孫子撐場麵,二也是心疼女兒,送走了賓客,便去了紅瓦院,去看女兒了。
費靖鬆和碧軟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自然是要膩歪,躲在院裏不出來,舒姨娘原本想教訓碧軟,但是人多麵多,也不好聲張,便盤算著未來的時光,反正進了門還不是任由她拿捏,她也就不再著急。
但是讓她發火的卻是那個小蹄子林雙兒,一雙勾魂眼兒水波流轉,費墨陽禁不住勾引,幾杯老酒下肚,便腿肚子打轉,跟在那個小蹄子身後去了海棠院,回冰荷院的時候舒姨娘打從海棠院兒門口過,聽見裏麵傳來靡靡之聲,這二人也不知檢點,聽得她火冒三丈。
費靖若見她臉色不好,不想觸她眉頭,找了個借口便溜走了,留她一個人回到那冰冷的院子。
丫鬟也被張氏處置了,此時伺候的人盡不如人意,取個發飾都扯得她頭發生疼,她反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打得那丫頭坐在地上嗚嗚哭泣。
“哭什麽哭,有什麽好哭的,我都沒哭,你哭什麽?”她喝罵道。
原來老爺都是來自己院子裏的,現在卻半月見不到人影兒,日日往那小妖精的院子裏去,剛開始那丫頭還有下人模樣,現在卻越來越像正經主子了,頭上的配飾是越戴越花,腰肢是越扭越軟,勾得老爺魂兒都沒有了。
這些日子可以說是內憂外患,攪得她心神不靈,噩夢連連,就連今日的死丫頭都趕臨時反水,她感覺心力交瘁,力不從心。
她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多麽美麗動人的自己,如今也顯得憔悴,怪不得無法再吸引老爺的眼睛,她拿起梳子,梳著自己長長的頭發,突然鏡中閃出一個人影,嚇得她手中的梳子都掉在地上,她連連後退,尖叫起來。
“姨娘,姨娘,你怎麽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