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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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休離將費靖月放在軟椅上,走過去撿起那個落在地上的布偶。

    “就是這個東西?”他冷冷的問道。

    碧渝上前道,“這就是她們冤枉小姐的東西,在杏樹下挖出來的。”

    齊休離轉過頭去對張氏道:“老夫人,這原本是費府的家事,本王不好幹涉,但是月兒已經是父皇欽賜給本王的皇妃,本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所以還請老夫人定奪,還月兒一個公道!”

    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晰,將問題拋給了張氏,但是這些話卻給了張氏無比的壓力,若是處理得不當,今日費府就算完了。

    張氏趕緊點頭,樣子謙卑,她心中明白,費府不過是仰仗著費墨蕊往昔的恩寵才能在上流社會站穩腳步罷了,但是皇帝總有一日是會駕鶴西去的,若是沒有了皇帝的庇護,費府根本什麽都算不上,現在如果再得罪了七皇子,那費府百年榮耀,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舒氏母女,全都是她們搞出來的好事,若是真的冤枉了費靖月,這七皇子的怒火誰能承擔,當時她便千叮嚀萬囑咐,可惜這對母女卻半點也聽不進去。

    齊休離見狀,頓了一頓轉過頭對戰戰兢兢的費墨陽道:“未來七皇子妃是費大人踢傷的吧?”

    費墨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話都顫抖不清楚:“是......是微臣不小心。”

    “不小心?你這是以下犯上知道嗎?”齊休離暴躁的打斷他。

    “自從父皇下旨賜婚,月兒便是真正的皇室之人了,何況她還是父皇親封的笑凝公主!你好大的膽子!”齊休離暴嗬起來。

    齊休離怒了,瞬間便有侍衛衝將上去,將費墨陽拿住。

    費墨陽膽都要嚇破了,他當時隻是一時衝動,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嚴重的後果,張氏也嚇得魂不附體,趕忙上前求情,希望齊休離不要怪罪。

    此時費靖月開口了道:“休離,將事情查清楚,還我一個公道就是了,至於父親,他隻是一時情急,想要維護舒姨娘罷了,你暫且息怒。”

    張氏母子二人聽見費靖月求情,心裏充滿感激,對她投去一個感謝的目光,但是卻被費靖月別開了。

    “既然月兒求情,此事便待會兒再說。”

    齊休離揮了揮手,侍衛們送開了費墨陽,他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早就嚇得無力,此時也顧不上舒氏母女了。

    張氏見狀,道:“去佛堂!”一行人便浩浩蕩蕩離開碧落院,往佛堂行去。

    佛堂。

    張氏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下首是費墨陽,他旁邊坐著長姚公主,而齊休離則摟著費靖月坐在另一邊,其餘眾人紛紛站著。

    “帶冷春婆來!”張氏嗬斥道。

    冷春婆被人推推搡搡的帶了上來,臉上的妝也花了,頭上的珠花也散了,哪裏還有半點剛才那趾高氣揚,事事在握的模樣。

    “說,你如何知道杏樹下埋有東西!”張氏喝問。

    冷春婆自然不敢承認,隻一口咬定,是算出來的。

    “既然是算出來的,那你可告訴我此物何用?要何時才能起效?”費靖月有些虛弱的問道。

    那冷春婆接話道:“此物是害人之物,自然是施術便能用。”

    “既然是害人之物,為何要埋在樹下,讓你們找到,不若燒了,豈不更好?”

    “那自然是因為必須埋在樹下才能起效。”冷春婆道。

    “祖母,敢問姨娘是何時開始生病?”費靖月又問張氏。

    “約莫有一個多月了。”張氏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這就對了。”費靖月輕聲道。

    “祖母且派人去查看這罐子的新舊程度,之後事情自然能見分曉!”

    張氏立刻派人去查看那個被費靖若敲破了的罐子。

    “老夫人,這罐子的確很新,不似埋了月餘的樣子。”去查看的婆子回來報道。

    “若是真的埋在地下一個月,能有這樣嶄新的模樣?”費靖月對張氏說,但是卻在反問舒姨娘。

    “既然是新罐子,那就說明是近日埋的,何以姨娘月餘前就生病了?這也是我做的妖?”費靖月不給她們喘息的機會,接連逼問。

    “許是你又挖出來換了個?”冷春婆不知如何去接,隻得牽強附會。

    張氏已經聽出了端倪,她皺緊了眉頭。

    正此時,外麵進來一侍衛,悄聲在齊休離耳邊說了些什麽。

    齊休離手一抬,張氏止住了問話。

    齊休離開口道:“冷春婆是吧?南街狗子巷一百零一號?”

    冷春婆點點頭。

    “林府的事情是你做的吧?”齊休離突然提高了聲音。

    張氏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卻將舒氏母女嚇極了,七皇子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你拿了林府大小姐林佳琪的好處,陷害林府三姨娘,害得她母子分離,被林賦趕出府去,這事是你做的吧?”齊休離淡淡的說出來,但是卻猶如重磅炸彈,炸的冷春婆魂飛魄散。

    “今日你又用同樣的伎倆,幫著這對母女陷害笑凝公主!”齊休離的嗬斥猶如驚雷,在冷春婆耳邊炸開。

    “沒有,沒有,老生不敢,這些都是神明的指示,老生決計沒有串通誰啊。”冷春婆辯解道。

    舒姨娘也跪在地上,頭嗑得砰砰響,“母親,妾身絕對沒有陷害三小姐啊,妾身的表現你是看在眼裏的啊,若兒是我親生的,難道我還能真的掐死她嗎?你看她脖子上的紅痕,還有冷春婆真的讓小人流血才趕走鬼魅的啊,那血也是真真的啊。”

    張氏心裏也有些疑惑,舒姨娘真的掐得費靖若差點死了,這是她親眼所見的,而那冷春婆的確讓小人流血舒姨娘才好轉起來的,此時雖然齊休離在此,可是其實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費靖月的,她也難辦了。

    “紅痕?”這時坐在一旁的費靖月突然出聲。

    “大姐敢不敢讓我看一看這紅痕?”費靖月眼裏帶著諷刺。

    費靖若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識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道:“妹妹難道不信嗎?這是祖母親自查看的,斷不會有假,何況此時七皇子殿下在此,怎好露出脖頸?怕是不妥吧?”

    費靖月是齊休離的未婚妻,自然怕他看見別的女子的肌膚,她說這話便是想費靖月打消了要看這紅痕的念頭。

    但是此時齊休離出聲道:“當日費大小姐不是不知廉恥的想要勾引本王嗎?為何到了此時卻一副禮義廉恥的大道理?是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蹊蹺?何況隻是一截脖頸,何談本王在此?你便是脫光了,在本王看來也隻覺得惡心!”

    他這話說的極重,幾乎將費靖若的臉都踐踏光了,張氏的臉有些陰沉,但是她不敢怪罪齊休離,她隻是在心裏咒罵費靖若。

    “周媽媽,你帶大小姐到內室查看。”張氏開口。

    周媽媽應聲帶著費靖若去了,過了半響才出來。

    出來她便俯身在張氏耳邊說了幾句話,張氏聽得臉色大變,而她身後的費靖若卻耷拉著臉,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張氏抬眼去看費靖若,道:“你好大膽!”

    原來費靖若脖頸上的紅痕是畫上去的,周媽媽也是查看了好半響,才發現端倪,端來茶水一擦洗,自然就掉了。

    舒姨娘見狀,攤坐在地,事情看來是敗露了,這費靖月的心思也太細膩了,怎麽會想到這脖上的紅痕是假的。

    此時,下麵跪著三人,冷春婆、舒姨娘和費靖若。

    三人都顫抖著,不知會發生什麽。

    費靖月輕聲對碧璽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碧璽便端上來幾樣東西,張氏疑惑,這費靖月又要做什麽?

    “祖母,月兒這便將那冷春婆的把戲拆穿給你看。”

    說完她拿起碧璽拿來的幾樣東西,一個洋蔥,一小碗水,一包不知是什麽的粉末,還有一個白色的布團。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隻有冷春婆低著頭。

    隻見費靖月將那包粉末倒在那小碗水中,混合均勻,然後將那白色布團浸在水中,齊休離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麽了,走過去摟住她輕聲道:“小心些。”

    她點點頭,將那個洋蔥拿起來取了一小瓣兒,將那洋蔥的汁液擠了幾滴在那塊浸濕了的布團上麵。

    隻見那布團上被洋蔥汁液滴到的地方竟然顯現出紅色來,就如同冷春婆刺在假人身上的血一般。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張氏更是詫異不已,忙問是怎麽回事?

    費靖月拿起那包粉末狀的東西遞給長姚,長姚看了看,出聲道:“是綠礬。”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冷春婆不過是耍了一個小把戲而已,她先將綠礬水灑在假人身上,在將桃木劍和濾過的洋蔥汁液混合浸泡,自然而然,隻要她輕輕弄點水將假人打濕,再用桃木劍一刺,自然會呈現出像是流血一般的樣子。

    這個小小的把戲不知騙到了多少人,讓所有見過的人都覺得她法力高強,其實不過就是一個障眼法罷了。

    此時被費靖月揭穿,她早就抬不起頭來,今日算是栽了。

    既然冷春婆的把戲被拆穿,她自然不敢再繼續隱瞞,隻得認栽,當她對上張氏惡狠狠的眼神時,嚇得尿都出來了。

    事情既然真相大白,對於費靖月暗害舒姨娘一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冷春婆也是個禁不住嚇的主,全部竹筒倒豆子,將舒姨娘如何買通她,如何教她演戲,全都和盤托出。

    如今倒黴的該是這耍心眼兒的舒姨娘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