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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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路不平看了一眼臉色慘白,麵露驚恐的葉莉佳,轉身而去。他發動汽車,帶著他的小妖精絕塵而去,他發誓再也不讓她回到這個曾經讓她傷心的地方。

    林淺有點透不過起來,她睜眼望著路不平的眼睛,他的瞳仁很黑,非常黑,在那裏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突然覺得害怕,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仿佛有什麽滅頂之災即將來臨。隻覺得仿佛是黑洞,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一樣。她輕輕閉上眼睛,卻抑製不住微微顫抖。

    路不平感受到了她的異樣:“怎麽了?”

    林淺的聲音裏有一些哽咽,甚至還有濃濃的憂傷和恐懼“沒什麽。隻是怕你也是假的。不要離開我……”

    他忽然記起他們相遇的第一個夜晚,林淺睜開迷.離的眼睛的一刹那,那澄澈如寶石的顏色,純粹的漆黑表麵流動著晶瑩的光澤,美麗得讓人心驚。

    而當她看著他的時候,清澈微帶迷茫的微笑,讓世界仿佛無聲。一個眼神,頃刻間緩解了他心中所有的煩躁與悲傷,多麽不可思議。許是從那時候開始,自己就愛上她了吧,這世間似真有這種一見鍾情的東西,很玄很玄。當他第一眼見到她起,某種無形的力量就牽引著他告訴他,這個姑娘身上一定有好多的故事。

    他看著她,她也正看著他,彼此相望。他的聲音微微沙啞,卻柔和悅耳,緩慢如風,她的眼睛靈越動人,清澈無暇,隻是那一眼便道盡了無數的訴說:“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老天讓我用這一生來還,因為我好愛好愛你。”

    幾天之後,路不平和林淺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海城但凡是有名望和身份的人都來了。林三豐的身體每況愈下,但依然坐著輪椅出席了婚禮,並且親自牽著林淺的手,將她交給路不平。

    將近八十歲高齡的白發蒼蒼的爺爺親眼看見自己的孫女找到了幸福,林三豐不禁也流下眼淚。“從今天開始,你要替我好好照顧她,一生一世。”他鄭重其事的對路不平說,路不平認真的點點頭。

    林家和路不平在海城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婚禮舉行的很熱鬧。席間,大家借著新郎新娘挨桌敬酒的時候,開了許多玩笑。對於他們的要求,路不平也是笑著有求必應。

    晚上,路不平在酒店舉行了一個晚會,邀請雙方的親朋好友參加。晚上的舞會隆重登場,大家借此機會紛紛邀請新娘子跳舞。海城第一大美女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林淺的舞步曼妙輕盈,琉璃生資。

    路不平站在一邊和客人寒暄著,時不時的瞟一眼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林淺,優雅,性感,火辣,多情。他仔細的欣賞著,眼睛不願意從她身上離開。

    突然,人群中閃過一個身影,百合色的長裙飄飄,身姿優雅,但隻有一個背影。路不平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他迅速的撥開人群,朝那個人影走去。一路穿過酒店大廳,走廊,竟來到後花園。

    因為大家都在大廳裏跳舞,所以花園裏的人不多。路不平很快又捕捉到了那個純潔的背影。點點星辰的夜空下,她的長發伴著清風飛揚,夜色太濃,他看不清她的臉,但那一瞬,路不平還是狠狠的**了一下。

    他鬼使神差的走到那女人的身後,忍不住想要和她親近。卻不想,她突然回過頭來,看著直勾勾盯著她的男人,回眸一笑,這倒讓路不平很是尷尬。

    他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她,黑色的瞳眸盈滿了哀傷和驚喜,似乎還閃過一絲淡淡的回憶。

    “原來是路先生。”那女人紅唇微啟,輕輕扶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像是一朵涼風下不勝嬌羞的水蓮花,搖曳生姿,出淤泥不染,怎一個**了得。

    “小姐認得我嗎?”路不平的眼睛映著月光,卻不似往常的平靜。

    “你是今天的新郎官呢,在場的哪一個不認得你。”那女子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對他笑了笑。

    路不平看著她,有些呆住了。一時竟不知道回答什麽好。那女人見他這樣子,便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路先生,您好,我是白小銀。”

    “白……小……銀。”路不平伸出手,嘴裏機械的重複著她的名字,眼睛依然直直的盯著她,舍不得離去,握著她的手竟也忘記鬆開。

    過了好久,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抽回自己的手,“對不起,我……”想說什麽,卻有一時語塞。“白小姐,我們以前認識嗎?”

    “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您,以前怎麽可能認識。”白小銀還是掛著一副楚楚動人的淺笑,禮貌地回應他。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曾經的情人?”

    “哈哈,倒是個故人。”路不平爽朗的笑道。

    “路先生,你跟女孩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搭訕的理由太老套了。”白小銀依舊優雅地笑著,調侃道。

    她很瘦,但是身材很好,乍一看,看似純潔但又像是那種很有故事的女人,讓你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和林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很是溫婉,像水一樣潤物無聲。

    “你覺得我說的是假話?”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隻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路不平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想從裏麵看出些什麽。但終究一無所獲,這個神秘的女人,今天突然地出現竟讓他有些無所適應。“哈哈,謝謝白小姐的提醒,剛才喝多了出來透透氣,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不該離開我的妻子太久。她會想我的。”

    最後一句,路不平像是特意對白小銀說的,他最後又看了一眼她,見她聽過這句話之後沒什麽太大反應,於是轉身朝前廳走去。

    一路上他心咚咚亂跳,白--小--銀--,他在嘴裏叨念著,好一個小資雅致的名字。沒想到剛才不小心,竟亂了方寸。路不平自嘲道,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朝舞池那邊的林淺走過去。

    “你剛才幹什麽去了?”林淺一見到他,就問。

    “沒什麽,一個朋友喝多了,我去送送他。”路不平憐愛的看著林淺,伸手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跳舞跳得臉頰一團緋紅的她可愛極了,路不平忍不住又在林淺的耳邊親了一下。“怎麽,一會兒不見,就想我了。”他低聲說道,語氣裏滿是玩味的笑意。

    “哪有……我就是怕你喝多了,新婚之夜,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林淺嬌嗔的說道。一雙靚麗的眸子暗情湧動。讓路不平心裏不覺一顫。

    “嗯,我的小妖精最近需求很旺盛嘛!放心,晚上一定讓你吃飽。”路不平將她攬在懷裏,壞笑著說。林淺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像煮熟了一樣,她用手拍打著路不平的背。“這麽多人呢,你瞎說什麽……”

    “哈哈。”路不平大笑,“知道不好意思了?來,讓為夫好好看看你。”他扳過林曦的臉,帶著她走進舞池。“我們跳一曲吧。”

    音樂聲響起,路不平攬著林淺的腰,隨著節奏起舞,他本是行伍出身,可是跳起舞來卻很在行。琴瑟和鳴,兩人的配合,舉手投足間充滿了默契,周圍的人紛紛鼓掌,大家似是被他們感染了,又重新回到舞池跳了起來。

    時光匆匆,早已物是人非,而歲月經得起多少等待,很多人還沒來得及說再見就離開了,很多事還沒來得及做就已經成為過往了,像是他和慕晚之間的感情,又有多少遺憾。生命中,誰不曾愛過,痛過,傷心過,難忘過,隻是再多的刻骨銘心都已成為回憶。難忘的人,做過的夢,走過的路,回憶是一段無休止的音符,它在那裏,看不見摸不著,也扔不掉。可是時間回不到開始的地方,錯過的終究還是錯過了。

    他腦子裏想起今天在花園裏遇到的那個白小銀。偌大的海城,竟然還會有如此像的人。他想起他們之間的偶遇,這是老天的安排嗎?還是難道隻是巧合?他不敢繼續去想象,他也不願意去想。不管怎樣,她不是她,這世界上沒有誰會替代另一個人。盡管舉手投足間那麽相像,但是他的那個她已經走了,而這個白小銀也許隻是老天爺開的一場玩笑罷了。

    他走到床頭,又為林淺蓋了蓋被她踢掉的被子。

    躺下,卻睡不著,他想起了慕晚去世後,自己無意中看到的一首詩,這首詩很是符合他的心境,這些年總是翻看,早已刻在腦子裏。

    如果不曾遇見你,看庭前花開花落,是否可以像從前一樣去留無意?

    如果不曾遇見你,再回首那季嫣然,是否不再像如今一樣寂寞成癮?

    如果不曾遇見你,一個人走走停停,等繁華落盡是否依然不訴離殤?

    如果不曾遇見你,一個人哭哭笑笑,等風景看透是否依然不惹情思?

    如果不曾遇見你,在飄雨的季節裏,那一淚迷離也就不隨煙雨朦朧?

    如果不曾遇見你,在沒你的日子裏,那一紙相思也就不執一世情長?

    如果不曾遇見你,不許下一世安然,也不守著曾經的回憶魂牽夢縈,

    如果不曾遇見你,一個個不眠的夜,我不會一次次的想起你的模樣……

    結婚之後,林淺並沒有時間享受更多新婚的甜蜜,因為醫生通知她,林三豐的病情開始急劇惡化起來。林淺為了有更多的時間陪爺爺走完最後一程,每天都在醫院裏,堆了一天的工作都隻有晚上回家的時候抓緊完成,幾乎每天都忙到深夜。

    路不平看她這幾天明顯的消瘦下去,很是心疼,晚上親自下廚給林淺熬了一點粥,端到她麵前。

    “先吃點東西吧,吃完飯再接著忙。”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將林淺麵前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資料推開,哄著她說道。

    林淺抬起頭,充滿感激的看著他。自從進了林橋集團工作那一天起,她就已經習慣了忙碌,習慣了獨自一個人應對各種形式的挑戰,在辦公室裏,她總是高傲的揚著頭不讓任何人靠近,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鋼鐵戰士。所以公司的人背後都叫她女魔頭,林旋風,冰美人。

    可是誰又曾真心的走進她的內心,其實她所希望的也隻是疲憊的午夜能有一個人陪著她,看著她,亦或是像現在這樣,抱著她。

    他站在她身後,手臂環繞著她,林淺閉眼感受著他的溫度,真想就這樣安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裏,一輩子。隻是現實是很殘酷的,它往往不允許我們這樣的任性。林淺輕輕拂開他的手,離開他的懷抱。

    “親愛的,我還要工作。謝謝你的粥。”她回頭在路不平臉上親了一下。又重新將自己埋在桌上一堆文件中。

    路不平沒有繼續打擾她,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於是拿著手機獨自下了樓。

    “你找我?”一見到王勇在樓下等他。他是了解王勇的,正如王勇了解他一樣,如果不是非常緊急的事情,他不會這麽晚還過來找他的。

    “你讓我查的那個人有線索了。”

    “詳細說說。”路不平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不知怎的他的腦中竟然閃過一個熟悉的名字。

    “事情簡單的很,這讓人出乎意料。照片裏的人幾乎沒什麽背景,她從小在海城長大,父母都是老師。五年前出國讀的財經管理,今年回國和朋友創辦了一個小心公司,她隻是有股份,但並不參與管理。目前處於無業狀態中,聽說正在找工作。而且年齡也不吻合,她的身份證顯示今年二十九歲,恐怕不是我們找的那個人。”王勇謹慎的說。

    “她叫什麽名字?”

    “白小銀。”

    路不平的眼睛迷成一道狹長的縫,“白-小-銀-”他重複著這個名字,皺了皺眉頭,“果然沒有猜錯,有點意思。”

    “你見過這個人?!”王勇有些驚訝,這才幾天,他竟然就找到了這個人。

    “在婚禮那天遇到的。”路不平輕描淡寫的說。

    “你覺得兩個人像嗎?”

    “完全不一樣。”

    “我們現在該怎麽做?還要繼續查下去?”

    “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往往事情看起來越簡單,實際就越複雜。就因為她們兩個完全不同我才會覺得很奇怪。況且她還是突然出現在我和林淺的婚禮上。事後我查過賓客名單,上麵根本就沒有白小銀這個名字。”路不平低頭盯著地板,好像它們能長出什麽東西似的。

    “你的意思是……”王勇謹慎的說。

    “我不確定,我不知道,本來以為一個不相幹的人,隻是長得像而已,可是這些天她的影子總是在我的腦子裏,揮之不散。”路不平的神情有一些沮喪。

    “你隻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先不要去想這個人了。我會繼續觀察她的動向的。”王勇安慰他說。

    “前幾天我曾經收到一個短信,我想知道是誰發給我的。”路不平突然轉移了話題。

    “是除掉段義黑那天夜裏嗎?”

    “我本來以為是你發給我的,可後來發現不是。”

    “上麵說了什麽?”

    “告訴我不要戀戰,救人後盡快撤退。”

    “你覺得那短信和眼下的事情有關係,是嗎”

    “起碼不是我認識的人發的,但他一定又很關注我的情況甚至動向。現在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路不平警惕道。“我一直懷疑是唐宏傑,但又覺得他沒有這樣做的動機。總之,最近是非常時刻,雖然黑子死了,但我們還是要時刻保持謹慎。盡快尋找銀狐的蛛絲馬跡。”

    “我明白,你放心,我這邊會全力為你保駕護航的,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對了,最近林老爺子身體怎麽樣?”王勇突然想起來,問道。

    “怕是時日不多,人已經糊塗了,林淺這幾天很緊張,我怕她心裏承受不住這麽大的打擊,所以一直陪在她身邊。而且最近白小銀的突然出現又讓我心神不寧的,我總感覺要有什麽事情發生。”路不平長歎一聲,眼角泛起一絲愁容。

    路不平看了看表,已經是後半夜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王勇和他告別,驅車回去。路不平估計林淺這會兒已經睡下了,他悄聲上樓回到房間,結果發現燈還在亮著,林淺趴在桌子上,摟著一打各式各樣的工作表格睡著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她睡著的樣子總是那麽可愛,燈光有些刺眼的映著林淺的額頭,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林淺的背,突然她驚叫一聲,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滿臉驚恐的看著路不平。

    “怎麽了?怎麽了?做噩夢了是嗎?”路不平看她的樣子很著急,心疼的將她攬在自己懷裏。再一次靠著這個厚厚的臂膀,林淺覺得很真實。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哭了,寶貝兒,跟我說說怎麽了?我在這兒,我在這兒。”路不平摸摸她的頭,心尖都顫了一下。林淺在他的懷裏啜泣了很久,臉上掛滿淚痕。路不平忙著哄她,可是她哭的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路不平隻是像往常一樣低聲安慰她,他知道她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可林淺偏偏又是那種什麽事情都憋在心裏,不肯說出來的人。“不要什麽事情都自己扛,你還有我。”他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我夢到爺爺去世了……到處都是血,我不停地哭,可是大家都冷漠的從我身邊走過,沒有一個人理我……”林淺緊緊貼著他,嚎啕大哭。

    路不平聽得心裏一陣難過,“隻是一個夢而已,傻瓜。”

    “我害怕……”林淺帶著哭腔,睜著驚恐的大眼睛抬頭看著他,眼裏全然都是無助的神情。

    “不要想那麽多了,你這些天心理壓力太大,走吧,回床上去睡一覺就好了,明天我們起早去看他,好不好?”路不平將無助的林淺抱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他也鑽進被窩,像往常一樣將她擁在懷裏,摟著她嬌小羸.弱的身子,路不平心裏久久的平靜不下來。林淺蜷縮成一團,每當她害怕或者恐懼的時候都會這樣。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生怕一覺醒來,他就會離開。

    “有一天,你也會丟下我嗎?”她悄聲問道。

    “不會的,永遠不會。隻要你不嫌棄我老……”

    “我不嫌棄你。”

    “那我就永遠不離開你。”

    “如果有一天,你也丟下我不管了,那我會恨死你的。”林淺閉上眼睛說道。

    路不平隻是將她摟緊些,沒有回答。

    再有幾個小時就亮天了,他也需要睡一覺來緩解一下這些天的壓力。這些天的事情像是過電影一樣從腦中閃過。他理清了思緒,等待新一天的到來。

    第二天一大早,路不平就帶著林淺開到醫院。路上,林淺打開了車裏的廣播,海城最新的新聞都在播報林一航的事情。林淺這才想起來,今天是開庭的日子。結果不出大家的意料,林一航背叛了二十五年。林淺的心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過,她麵無表情的關掉收音機。將墨鏡戴上,平靜的看著窗外。

    路不平知道她內心的感受,但是看見她強裝堅強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握了握她的手傳遞給她一些力量,兩人一路無話,車子就這樣行駛到醫院。

    來到病房,讓大家驚喜的是,林三豐今天的狀態好了許多。精神矍鑠,談笑風生,甚至早上還讓李信幫他去飯店訂了一份紅燒肉。一見到路不平和林淺進來,他趕忙招呼他們兩個人過來一起吃。

    林淺和路不平相互對視了一眼,盡管心底還有一絲隱憂,但還是非常捧場的走過去陪他一起進餐。

    “爺爺今天胃口很好啊。”林淺強顏歡笑的說。

    “是啊,好久都沒覺得這麽清爽了,爺爺一看到你心情就好,陪爺爺聊聊天吧。”

    “嗯。”林淺點頭答應。

    “你是不是憋了一肚子問題想問我啊?”

    林淺咬咬嘴唇,還是猶豫著說了出來:“那要看爺爺想告訴我什麽。”她的聲音很小,話音還沒落,一抬頭眼眶裏竟含了滿眼淚水。

    路不平看這架勢,不想打擾他們祖孫倆,他借口大遠集團的王勇經理有事情找他,和李信一起離開了病房。

    屋裏,隻剩下林淺和林三豐兩個人。

    “來,坐到爺爺身邊來。”林三豐拍了拍床,示意林淺坐過來。

    林淺也坐在病床上,靠在爺爺身邊,她想起小時候,每次自己遇到害怕的事情就會跑到爺爺的房間,也是像現在這樣像小貓一樣依偎在他的身旁。這種久違的感覺讓林淺好熟悉,好安靜。

    從父親去世後,她就搬到了爺爺那裏和他一起生活。這些年,爺爺雖說對葉莉佳和哥哥姐姐很一般,但是對她卻一直視為掌上明珠,嬌寵至極。每次她回到葉莉佳那邊受了委屈都不敢和爺爺說,怕爺爺去罵他們,如果這樣,下次再回去的時候林一航和林一楠兩個人就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她。從小,她心裏就一直有一種錯覺,為什麽都是家,偏偏一個是天堂,另一個卻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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