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北的眼睛一亮，看著我神采飛揚起來：“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

    “什麽事情？”我也好奇，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

    “我記得在半個月前，也就是我們剛開業沒幾天的時候，有一前一後的住進來兩個死因一樣的孤魂野鬼。當時也就好奇了一下，現在我才想起來，他們應該和這次的事情有關。”

    我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現存的那些鬼魂裏，似乎都沒有死因一樣的。

    “可是我記得，那些嫌疑人中，沒有符合條件的啊！”

    牛北點了點頭，說道：“不在他們裏麵，而是在失蹤者裏麵。隻是他們失蹤的時間有相隔了好幾天，我一下子也沒聯係起來。”

    我的腦海裏一瞬間就閃過了兩張陰森森的臉：“是他們？”

    牛北點頭：“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如果真的是他們的話，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戴星河聽得莫名其妙，連忙問道：“你們在說誰？”

    我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笑，解釋道：“半個月前，我們店裏住進了兩個死於意外的厲鬼。他們的死因相同，都是被一枚鐵釘從後腦射進了大腦死去的。鐵釘的釘帽剛好蓋住了那個傷口，血液就一直積蓄在腦海裏，隻有少部分腦液浸了出來，在地麵上留下了一小灘透明液體痕跡，大小，剛好和一枚硬幣差不多。”

    戴星河的臉色變了，突然沉默了起來。

    我狐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怎麽了。

    戴星河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你說的這個死法，我知道。這是很多年前的案子了，那是我剛剛進入警校的時候，發生的案件。”

    我和牛北麵麵相覷，默契地帶著戴星河重新回到了樓上，給他倒了一杯水，便坐在沙發上等著他接下來的長故事。

    故事其實不長，戴星河卻講得很慢。

    戴星河考進警校的時候，才十八歲，正是青蔥年華，卻驟然遭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件命案。

    第一個死者是戴星河的上鋪，和他關係最好的周寧，第一個發現周寧死亡的就是戴星河。

    當時周寧和戴星河一起去上課，那一節是室外操練，結束後有一段休息時間，周寧和戴星河就坐在樹下乘涼。沒幾分鍾，周寧突然就倒在了地上，說想睡一會兒。

    戴星河也沒在意，甚至還體貼地給他在旁邊擋住刺眼的陽光。那個時候的戴星河很瘦，哪怕整個身體的陰影都投上去了，也隻是蓋住周寧的臉而已。

    休息時間很快到了，戴星河卻怎麽也無法把周寧給叫起來了。他呼喚的聲音越來越大，把周圍的同學也吸引了過來。

    很久，就連教官也過來了，他隻是伸手探了探周寧的脖子，臉色就變了，因為他感覺不到脈搏。

    再一聽心跳，果然一片寂靜。

    周寧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戴星河雖然是最挨著他的，卻沒有任何的嫌疑，因為在他們的周圍，當時還有很多的同學一起在乘涼，戴星河就算要殺人，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完成。

    戴星河隻記得，周寧的屍體被帶走之後，他頭枕著的地方有一小灘透明的液體。一直到後期，戴星河才知道那個是腦液。

    周寧的案件調查還沒有什麽結果，第二起凶案再次發生。這一次的死者和戴星河與周寧並不相識，但是死狀卻一樣，而且都是在眾目癸癸之下悄無聲息地死去。

    戴星河因為好友的死亡，心裏很悲痛，發誓一定要找到凶手。可是那個凶手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銷聲匿跡了，而這兩個人的案件也不了了之了。

    戴星河對這件凶殺案一直耿耿於懷，本來已經覺得不可能再找到凶手了，此刻竟然聽到了同樣死法的鬼魂出現，他怎麽能不激動！

    對於這下麵的鬼魂，一般都隻是我和牛北主要負責，戴星河因為實力低下的問題，並不太了解這個。

    但是到現在，我們也必須把這些東西讓他知道了，不然他怎麽破案啊。

    好在效果是顯著的，隻是一個晚上，戴星河就分析出了好幾個可疑的鬼魂。

    “我覺得，那兩個鬼魂應該不是失蹤了，而是還在這裏麵。”

    戴星河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和牛北麵麵相覷。

    “首先，你們說過，鬼魂是可以收斂自己的陰氣的，那麽我想，他們可能是先收斂了自己的陰氣，然後殺了其它鬼魂，再用那個鬼魂的身份頂替下來。”

    牛北第一個搖頭否定：“不可能的。你可能還不知道，其實鬼魂是很難在捉鬼師麵前偽裝的，他們的障眼法也就騙騙普通人罷了。”

    我也點頭，這個明顯太扯了。

    戴星河也有些尷尬，他確實不知道這個。畢竟現在隻要有鬼在他的麵前偽裝，他確實無法分辨出來。

    牛北接著說道：“但是你說的還在這裏，我比較認可。至少目前來說，我們誰也沒看到他們出去過。”

    “沒錯，而且不可能死了。他們的鬼力都很強大，就算是我和牛北，也沒有信心悄無聲息地弄死他們。”

    戴星河皺起了眉頭，說道：“不，有至少兩個人能弄死他們。”

    我和牛北一愣，不解地看著他。

    戴星河伸出雙手，稍微比劃了一下，我和牛北便明白了。

    老僵屍！還有烏靈珠！

    烏靈珠首先被排除了，他雖然現在很厲害，可是畢竟才過來沒幾天，沒有那個作案時間。

    那麽就隻剩下老僵屍了。

    我和牛北頓時就為難了起來。上次的事情，牛北是知道我的猜測的，也知道我心裏的擔心。

    可是現在這事情，完全隻是我們的猜測，壓根沒有證據。雖然知道他有那個實力，可是我們也不敢去問啊。

    更何況，發現這事情的還是他最疼愛的靈兒，如果他真想搞事情，怎麽可能把靈兒也帶進來？

    戴星河也明白我們的想法，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你們不解決這個事情，是不是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

    牛北臉色凝重地點頭，說道：“沒錯，輕則，會擾亂陰陽秩序，重則……會出現鬼潮！我們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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