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被誇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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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聖哲行走在鬱鬱蔥蔥的森林之中,玄月終於體會到所謂的原始森林到底是一幅怎樣的模樣。
你一抬頭,入眼的是無邊無際的綠色。各種綠色在你眼前延展開來,淡綠、黃綠、橄欖綠、墨綠……眾多的綠色,鋪就了一個草木的海洋。
仰頭看天,卻根本看不見天空的全貌,隻能透過樹枝葉縫,窺探一絲天空的蔚藍。陽光透過葉子之間的空隙灑下,斑駁的樹影交叉在一起,勾勒出最自然的味道。
“很漂亮的地方!”玄月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離開北天宗後,她見過了不少的茂密森林。就連她曾經居住的小村子,也是傍山倚建。但是這樣充滿生機卻又有著曆史滄桑感的樹林,真的頭一次見。
聖哲笑著點頭,在他跨入虛妄海的那一瞬,他就已經恢複了精靈的模樣。及腰的藍色長發,發梢帶著一些璀璨的光芒,行走的時候不斷的搖晃著。白色的鬥篷隨意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流蘇組成的耳墜一直垂到他的胸前,擺動起流暢的弧度。
“很高興你們能喜歡這裏。”隨時隨刻都有著極好的教養,就連是自誇都說的那樣的自然。“從我們隱居在虛妄海之後,所有的植物都得到生長的空間,他們努力的汲取著這片土地的養分,這片天空的氧氣,然後不斷地向上向下生長。”
“謝謝你願意帶我們去找天青女。”聶風牽著玄月的手,整個人身上都帶著散漫的氣息,似乎他們隻是在飯後散步一步。
“不用這麽客氣,不過是順路,”聖哲時不時墊著腳尖,微微仰頭,親吻著頭頂的樹葉。被他親吻過的樹葉,似乎都染上了一層淺藍色的光芒,光芒流轉在翠色的葉子上,紋路變得更加清晰起來。“若是她不願意見你們,我也沒有辦法。”
“我們隻是去送一樣東西,東西到了,我們就會離開的。”玄月很是擔心見不到天青女,畢竟沉淵子是交代過的,說是烏山石一定要親手交到天青女的手中。
聖哲一聽玄月的語氣變得緊張起來,轉過身子,朝著他們聳了聳肩,“那我就無能為力了,因為天青女這棵樹吧,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精靈們的視野中了。”
“很久,大概是多久?”
“上次見到她,還是在上一批精靈成年的時候,天青女出現,將自己的樹葉融進他們的身體,算是作為一種祝福。被種上了祝福樹葉的精靈,能夠感受到天青女的位置。”
“你也能?”玄月好奇的看著聖哲,早就聽說過精靈是一個親近自然的種族,但是誰又能想到,他們會將一片樹葉融進自己的身體裏呢!
聖哲點頭,“這是當然。”說著,就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將雪白的手腕遞到了玄月的麵前。
一開始還隻是一隻皓腕,在玄月的注視下,一片單著翠綠色紋路的葉子慢慢地浮現在手腕的表麵。
玄月驚奇的大呼神奇,還用手輕輕地觸碰了聖哲手腕上的樹葉。
但是聖哲卻一下子將手腕又收進了袖子中,用一種嚴肅而謹慎的語氣對著玄月說道:“這個你不可以摸的。”
“為什麽?”眼睛挑了挑,玄月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新生的嬰兒,好像什麽都不懂,對什麽都很好奇。
不僅僅是虛妄海這個空間,還有居住在這個空間之中的居民們,他們身上都帶有濃濃的神秘感。
“大概是某種圖騰的力量吧!”聶風一隻手牽著玄月,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精靈一族也有自己的信仰力量,那片樹葉,應該就包含著那種力量吧?”
前半句是對著玄月解釋的,後半句卻是在向聖哲求證。
聖哲驚愕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點了頭。“你很聰明,比她聰明多了。”說著,朝著玄月的方向努了努嘴。
玄月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的高興,“怎麽,我哥哥比我聰明我開心,你嫉妒呀!”
“我有什麽好嫉妒的!”聖哲超玄月翻了一個白眼之後便重新朝著前方走去。而聶風則是寵溺地摸了摸玄月的腦袋。
玄月則是晃了晃腦袋,繼續對著周圍的一些樹木充滿著興趣。這裏多的是她沒有見過的樹木,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來的花朵。
是不是會有鳥獸掠過樹林,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卻讓玄月興奮不已。
“你們這裏真是一個神秘的地方,能住在這裏真好。”忍不住地感歎,語氣之中洋溢著滿滿的羨慕。
可是,在聽到玄月那滿是羨慕的語氣的時候,聖哲的臉色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我們也羨慕你們。”
“誒?”玄月當即就知道她說錯話了,低著頭沒有去看聖哲。精靈一族之所以會生存在這裏,都是因為當年人族對他們的逼迫,說來,都是貪欲作祟。
“沒有想過打開虛妄海,與人族共同生活嗎?”聶風適時的開口,緩解了當時尷尬的氛圍。
聖哲搖頭,“我不知道女王是怎麽想的,但我知道,沒有精靈願意與人類一同生活的。”
“為什麽?就因為千年之前的那場戰爭嗎?”
“不僅僅是因為那個吧,更多的原因,應該在我們自己的身上……”說到這裏,聖哲的身上似乎多了許多沉重的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就連脊背都微微的彎了。
玄月與聶風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開口,一路上三人之間的話語漸漸地少了下去。
一處藤蔓交叉的密林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從樹枝上延展下來的藤蔓開始了輕微地顫動,草葉也產生了微弱的搖動。
聖哲當即停下了腳步,神色變得緊張起來。目光在四周不斷地掃視著,而雙腳也在原地不斷地轉折圈。
“有什麽東西衝著這裏來了!”玄月的神識稍微的擴散開來,就感受到聖哲停下腳步的原因,“是什麽?”
“是妖獸潮!”聖哲還沒有說話,聶風就已經開口。一雙俊秀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妖獸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處在虛妄海之中。對於他們不熟悉的虛妄海,到底會發生什麽,他也不敢保證。
聖哲停下來腳步,慎重的看著聶風,“帶著她走,我去引開這一批妖獸潮。你們一直順著西走,虛妄海的最西邊,就是天青女所在的地方。”聽著妖獸潮的動靜越來越近,聖哲的話語也變得急促起來。
“一定要記住我的話,無論途徑了什麽,都當做不知道,一定不能在一個地方長時間的停留,不然你們的氣息會被精靈們找到。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千萬,不能傷害任何一個精靈!千萬!”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一道怒吼聲將聖哲的最後一個字音給吞沒。玄月一轉頭,就看見一隻黑白的大虎朝著她撲來過來。
正想著用靈力罩攤開,卻被聖哲給擋住了。“你們快走,一直往西!”
“那你怎麽辦?”玄月一邊被聶風扯著走,腦袋卻轉過去看著聖哲。”你自己小心啊!”
聖哲不知道有沒有聽見玄月的呼喊,騰出手來與那隻黑白的大虎搏鬥了起來。而玄月也被聶風扯遠,一直到看不見聖哲的影子,聶風才慢慢地聽了下來。
一看玄月想要開口問聖哲的安全,聶風開口:“無須擔憂,他在這裏生長,無論是對生物的習性,還是對當地的環境,都比我們了解的多。我們不在,他反而輕鬆 。”
玄月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隻是我們留他一個人,是不是不怎麽合適。”
“他既然叫我們先走,必然是有脫身辦法的。我們與他不過泛泛之交,他不會為了怎麽兩個泛泛之交,就葬送他自己性命的。”看著玄月還是一副悶悶的模樣,聶風就知道她還是在糾結將聖哲一個人扔在那裏的事情。
出言安慰,“他對這裏很熟悉,說不定等我們到天青女那裏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呢。”
這麽一說,玄月果然沒有了糾結的神色,“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向西往天青女那裏去吧!”
“恩。”聶風時刻關注著玄月的表情,一看玄月開心的模樣,猶豫著開口,“月月很喜歡聖哲嗎?”
玄月愣了愣,好奇地看著聶風,“哥哥你怎麽會這麽問?”
輕輕地笑了兩聲,“偶然想到的,喜歡嗎?”
“應該是喜歡的吧……”稍稍的猶豫之後,玄月給了聶風一個肯定的回答,“長得那般好看,看著就感覺歡喜呀。還是精靈,身上總是有著讓人莫名的舒服感。根據跟他走一塊兒的時候,他就像是一道空氣一樣,清新卻不打擾。”
聽著玄月這樣毫不保留的誇獎著聖哲,聶風的眼神漸漸地暗了下去。
“那我呢?”
玄月回頭看著聶風,“跟哥哥有什麽關係?”
“你這麽喜歡聖哲,還喜歡哥哥嗎?”
“哈哈……哥哥你怎麽會這樣想哪。”玄月一下子就抱住了聶風的胳膊,腦袋蹭著聶風的胳膊,“哥哥是我最喜歡的人了,沒有之一!”
“我跟哥哥一起長大,我們可是一起生活了十年之久的,區區美色怎麽可能就讓我屈服!再說了,哥哥你也很好看的。”偷偷地瞥了一眼聶風,看到聶風的臉頰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紅了起來。
玄月心底愈發確定了一個猜測,隻要誇獎哥哥,哥哥就會臉紅。臉一紅,人就漂亮的不得了!
“哥哥你看你這通身的氣質呀,要我說,就連是師父那種灑脫的人都比不了。還有呀,哥哥跟人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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