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表白發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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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搖曳著,吹拂在玄月的臉上,玄月將細碎的頭發別在耳後,然後拍了拍旁邊大白的翅膀。

    “大白乖,把嘴張開。”

    大白聽了玄月的話,有些不情願地看了玄月一眼,然後極為委屈的張開了自己的鳥喙。玄月將手中的靈石放在大白的舌頭上麵,另一隻手摟著大白巨大的身子,整個人都靠在了大白的身上。

    “路上小心,不要貪玩,不要貪吃……”玄月的手掌有節奏地落在了大白的背上,柔順的羽毛輕輕掃過她的臉,讓她整個人都安心下來。

    大白感覺到玄月那親昵的動作,低頭用額頭碰了碰玄月的腦袋,然後仰頭長唳一聲,玄月也就放開了它。風沙四起,狂風呼扇著,大白揮動著翅膀,身體向上浮起,然後玄月一眨眼,它就已經不在眼前了。

    玄月看著大白越來越遠的影子,然後忽然用手弧成弧,對著天邊大喊:“一定要小心呀!”

    聲音落下之後,四周歸於寂靜,唯有沙塵落回地麵發出的碎碎聲。

    玄月雙手墊在腦袋後麵,微微仰著腦袋,挺著胸膛一步一步從山上走了下來。颺荒山上難得有清明的時候,瘴氣在開春的時候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唯有山腳下還有彌漫著一層。

    送大白離開的時候,玄月就帶著大白一起爬上了颺荒山的山頂,一人一鶴,沒有什麽目的。如今大白走了,下山的時候,自然就變成了玄月一個人。

    按謝長安的說法,大白必然是胖了的。之前玄月還不覺得,等到大白爬台階的時候,慢了她不止一個步調,玄月就知道大白大概是真胖了。若不是有那神獸的身份,恐怕它隻能到半山腰。

    這兩日她也沒少受罪,謝長安被接過來之後就難免會碰到四處覓食的大白,偏偏他這人嘴極賤,又最是記仇的。記恨著之前大白用沙子扇他的事情,現在他仗著他自己是個病號,大白不能拿他如何,見了大白就各種開口諷刺。

    什麽再胖下去就找不到母鶴這種話他都說出來,氣的大白恨不得用那紅色的尖喙啄死他。

    她夾在這一人一鶴中間,幫哪一個都不是,索性就哪個都不幫了。誰知道到後麵,大白還因為這個怨上她了,無奈之下,她隻能尋個這種的法子,最後將大白給送走。

    沿著山路向下,一路也碰見了不少的妖獸,可沒有一個敢走到玄月身邊的。之前玄月挖洞讓它們集體冬眠的事情還是對他們產生了很大陰影的,過了一個冬天,還是有妖獸很忌憚玄月。

    在颺荒山妖獸們的注視下,玄月終於是來到了瘴氣存在的地方。心神一動,靈力罩自動就出現了,然後玄月就那麽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颺荒山的地界,留下一群驚魂未定的妖獸們。

    剛出颺荒山沒走幾步,玄月迎麵就對上了楚風,這孩子腳步不穩、神色匆忙的,也不知道是出什麽事了。

    “怎麽了?這樣匆忙。”

    楚風看到玄月從颺荒山的台階上走下來,慢慢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湊到了玄月的耳邊,聲音輕的都聽不清楚說什麽。可是玄月的臉卻沉下來了,“沒看錯?”

    眼見楚風點了點她的腦袋,玄月呼了一聲不好,就運起靈力奔著謝長安的帳篷過去了。

    謝長安從南地宗的帳篷裏搬到了玄月的帳篷裏,為了表示長清門對他的敬意,玄月親自照顧他不算,還特地分了兩個小弟子聽他的吩咐。玄月出去一趟的功夫,謝長安被兩個小弟子伺候的很是開心。

    一直到有人掀了門簾子進來,他還以為是玄月回來了,招呼著就讓玄月到他邊上去。他喊了兩聲玄月的名字沒有人應,本來正在給他捶背的小弟子們也不說話了,謝長安懶散地挑開自己的眼簾,將他床邊站著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喲,聶少主遠道而來,可惜主人恰好出去了。”

    聶風沒有理會謝長安那帶著濃重諷刺的話語,對著已經呆愣住的兩個小弟子開口,“你們二人先出去。”

    這兩弟子是得了玄月命令的,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謝長安一步,現在忽然冒出一個人就要他們出去,他們自然也是不會斷然應下的。兩人扭頭一齊望向了依舊趴在床上的謝長安,看到謝長安對著他們點頭示意,這兩人才堪堪退下了。

    “難得聶少主會來看我一趟,真是蓬蓽生輝!”

    “這是她的帳篷,你為何會在這裏麵?”

    謝長安就知道聶風會問他這個,翻了一個身,用完好的胳膊墊在了自己的腦袋下麵,眯著一雙桃花眼就直愣愣地看著聶風,“你說呢?聶少主。”

    “你誆她了。”

    “這罪名可夠大的,是她非要接我過來住的,我可從沒這麽要求過。”

    “你真是夠無恥的。”

    “哼,我無恥?”謝長安斜著眼睛,“我前幾天救她的時候,為我們斷後的人是你吧,那麽這幾天,你都去哪裏了?跟江河大戰了三天三夜?”

    同樣是男人,同樣都喜歡玄月,這人的心思他清楚的不得了,肯定沒少躲在暗處偷窺玄月。現在還這麽理直氣壯的來質問自己,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

    “你是故意的,仗著你為她傷了一隻胳膊,就故意讓她照顧你。”被謝長安說到痛處,聶風絲毫都不慌張,看上去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可是他眸子裏的憤怒卻是做不了假的,這一點被謝長安發現了,謝長安又得意的笑了笑。

    “便是你說的這樣又怎麽樣!”撐起身子坐在了床上,“那一天你跟我都是一起藏著的,關鍵時刻,你不出手,還不準我出手?”

    “……”

    回想起那一日的事情,聶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懊悔。

    玄月對上江河,他最怕的就是江河會突然提到玄月轉生之前的事情。

    那時候他受家族之命去尋找《攬月決》,誰知道江河為了得到尤家少主的位置,竟然也接到了這個命令。本來他隻是在暗中監視司家,但是漸漸被司月吸引,監視的目光大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江河一來就看見自己正在監視司月,以為自己早到所以對《攬月決》肯定有了一定的線索,所以他為了抹斷最後的線索,直接就對正在被司嵐欺辱的司月出手了。

    等到司嵐走後,他連忙去察看司月的狀態,才發現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想要帶著司月回家族治療,卻又被江河中途給攔住了。

    司月在他懷裏吐了血,他才知道遲了。

    “怎麽,聶少主心虛了?”謝長安看見聶風久久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戳到了他的痛楚,言語愈發的惡毒起來,“早在你騙她的時候,你不就已經把她推遠了嗎?怎麽,還不許別人喜歡她?”

    “你喜歡她,我愛她。”言下之意,謝長安的感情遠不如自己的深厚,一個人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是愛上的,大概隻會有一個。

    謝長安連著翻了好幾個白眼,“所以你就用你愛著她的名義,騙她害她。”

    “這事我已經後悔,即便是如此,你也走不進她的心裏。”

    “嗬,聶風你還真是大家出身,什麽都算計的這麽清楚,連我走不走的進她心裏你都算到了。”涼涼的語氣從謝長安的嘴裏吐出,配上那一臉的不相信,讓聶風的臉色瞬間變黑。

    謝長安最近好不容易找到和玄月獨處的機會,這個礙眼的家夥又跑出來,實在是讓人討厭到了骨子裏。他一腔怒火燒的正旺,一點不剩的都往聶風身上噴了。“我便是喜歡她,你又能奈我何!”

    “這天地間可有規定,說我謝長安就不能喜歡她玄月的,難道就準你喜歡她,就準你陪在她身邊,就準你看她笑看她怒,我偏偏就不隨你的心願,我偏偏就要她陪在我身邊,偏偏就用盡手段迫她留在我身邊!”

    “你自己不珍惜她怪得了誰,現在還來說教我,你又曉得她不會喜歡我!”謝長安越說越激動,聶風也被謝長安的一頓說給說懵了,平日裏兩個都是機靈的人,現在卻是被人聽了牆角還沒有發覺。

    長清門的弟子們雖然有膽誹腹自家門主,但是別人的牆角他們是沒有膽子去聽的。夠膽聽這個牆角的人,除了玄月,也就沒有其他人了。

    楚風告訴她,聶風來找謝長安了,她擔心謝長安嘴欠會讓入魔的聶風對他出手,事實上也有前車之鑒,謝長安這張嘴巴真是不饒人。

    急趕過來,卻發現她的帳篷還是完好無損的,鬆了一口氣正打算掀簾子進去,就聽到了謝長安那一句我就喜歡她你能奈我何,掀簾子的手頓時就頓住了。

    這個她指的是誰,玄月心裏清楚的很。也真是因為清楚,所以才躲在外麵偷聽。

    她也知道現在這種狀況應該立刻進去,然後阻止謝長安繼續說下去,以免聶風一生氣,就掀了她的帳篷。

    可是她膽小呀。

    她是真的不怕,萬一她這麽魯莽的走進去,然後還拒絕了謝長安,那不是啪啪打他的臉嗎?

    思來想去,她還是慫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