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脖子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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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冠希死得蹊蹺,並且死的時候,周圍圍觀的人不少。黃冠希家裏也是有背景的,在新聞公司裏有股份。所以對於黃冠希意外死亡的這件事情,他家人肯定不會讓這件事情曝光。當然,學校也肯定會極力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
所以在黃冠希意外死亡的當天就已經把人送到殯儀館火化,然後骨灰壇子一直都放在殯儀館。
今天是黃冠希的頭七。早在之前就已經聽說,在黃冠希頭七的時候,他的父母都會到殯儀館去做頭七。然而這個頭七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了的,據說隻有黃冠希的父母會去,而黃冠希家的親戚都禁止去做頭七。
這樣的決定很奇怪,但是沒有人知道原因是什麽。
晚上,季稔歌決定再到實驗樓e座去一趟。因為今天是黃冠希的頭七,雖然他的骨灰在殯儀館,但是他肯定還會回來這裏看看。
23:00
時間已經不早了,季稔歌也來到了實驗樓e座。祁北南城的天氣總是這樣奇怪,明明前兩天還看到女生都穿著短袖熱褲,男生也隻是一件簡單的t恤然後一條過膝的半截褲,現在卻要穿上外套了。
天氣轉涼,台風也跟著來,學校裏的風“烏拉烏拉”的吹,想想就怪滲人的。
今天周六,學校裏三分之二的人都選擇到校外去購物或者狂歡,而那三分之二中的三分之一的人可能會選擇在校外居住,第二天才回到學校裏。
所以在這樣的台風天裏,南城大學不免顯得有些冷清。
季稔歌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外麵是一件黑色的運動外套,一條九分牛仔褲,一雙板鞋。就是這樣輕裝上陣但是又不失溫暖。
迎著台風從學生宿舍往實驗樓e座走,一路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隻有一些情侶還在依依不舍的在黑暗中親親我我不願意回去。
季稔歌瞥了那些小情侶們一眼,然後加快自己的步伐。
來到實驗樓e棟樓前,季稔歌明顯感覺到這裏的溫度下降了好多。季稔歌抖了抖身子,雖然覺得很冷,但是還是筆挺的站著。
此時的季稔歌正站在黑暗處,而實驗樓e座前麵有著一盞路燈,那路燈照亮了實驗樓e座前麵的路。
忽然一陣狂風吹過,耳邊盡是樹葉被風沙沙的吹著的聲音。
季稔歌半眯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麵,靜靜地等著黃冠希的出現。
忽然,季稔歌覺得有什麽東西正盯著自己,抬頭往上看的時候,看到樓頂有一個黑壓壓的人影。十三樓,不矮,季稔歌也隻是勉強看得見那上麵站著東西,至於站著的是什麽東西,季稔歌看得不太真切。
總覺得有什麽迷住了他的眼。
季稔歌低下頭繼續看著前方,果然,這個時候皇冠已經出現了。此時的皇冠還是之前死的時候的樣子,腦袋已經沒有了一半,看起來有點惡心。季稔歌三兩步朝著皇冠走去。就這樣,一盞路燈,一個影子,兩個“人”。
似乎是聽見了季稔歌的腳步聲,皇冠慢慢地轉過身來,猩紅的眼睛睜得很大,似乎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季稔歌的臉上倒是很平靜。他知道皇冠一定在死之前看到了什麽特別恐怖的東西。可是大白天的,鬼混不敢出來,但是又是什麽東西讓他從十三樓這麽高的位置跳下來呢?而且還是頭先著地。
“你看到了誰。”季稔歌清冷的問著。
皇冠就這麽一瞬不瞬的盯著季稔歌的身後看,眼睛裏的驚恐遲遲不散。季稔歌微擰眉毛,順著皇冠的目光轉過頭去的時候,隻看見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頭站在自己的背後看著自己。
季稔歌的心猛然一沉。
一心老道!
季稔歌沒有任何行動,沒有化出無常真身,沒有逃跑,沒有進行任何攻擊。此時的季稔歌已經轉過身子跟一心老道麵對麵了。
一心老道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季稔歌,白花花的長胡須隨著狂風飄著,身上的道袍也隨風飄著。其實季稔歌一直都有一個疑問,一心老道已經死了,可是身上的道袍還在,這會不會是他成為三界不管的東西的原因?
就在季稔歌出神的時候,脖子上忽然一緊!
“呃!”季稔歌覺得自己的脖頸似乎被什麽狠狠地壓住了,眼前的光線開始變得很暗。季稔歌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雙扼住了他的喉嚨的手,可是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碰不到那雙手!
一雙看得見但是摸不著的雙手正掐著他的脖子,緊緊地!
該死!
季稔歌做著掙紮,可是他越掙紮脖子上的力道就越重!脖子是最不堪重負的地方,如果那雙手再用力一點,他就真的會命喪當場!
季稔歌不敢動了,慢慢的把手被在身後,嘴巴裏快速的念叨著什麽,但是他的手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瞬間,那一心老道一閃來到了季稔歌的麵前,距離季稔歌不過是咫尺之遙!
一心老道開口了,還是那樣蒼老的聲音,“白無常啊白無常……你一定沒有想過,終究有一天,你還是栽在老道的手裏。”
一心老道的聲音帶著一份嘚瑟。這份嘚瑟聽得季稔歌渾身不舒服。季稔歌呼吸忽地一滯,眼前已經沒有一點光亮!
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見任何聲音,就連……疼痛也一點都感覺不到。
他死了嗎?
季稔歌覺得自己在行走,可是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肢體在動,也什麽都看不見。
周身一片冰涼。
忽然,季稔歌感覺到了一陣溫熱,這種感覺很熟悉,並且讓他覺得很舒服。
阿則嗎?
這是季稔歌第一個想到的。
忽然好像眼睛可以動了,季稔歌慢慢地睜開,眼前的燈光並不刺眼,混暗暗的。
“烏拉烏拉”的聲音在耳邊繞著,好像是風聲。
季稔歌幽幽轉動著眼珠子,發現自己還在當場,但是卻好像被誰抱了起來。季稔歌抬起眼睛去看,卻看見了一張柔和的臉。
不是逡則。
“肆。”脫口而出的一聲,聲音有些虛弱和嘶啞。
藍肆低頭給季稔歌一個擔心的眼神,然後輕聲道:“還好麽?”
季稔歌動了動難受的脖子,道:“還……還好吧。”
藍肆眸子一沉,“別亂動。你的脖子……”
季稔歌聽著忽然緊張起來,他的脖子……他的脖子……
“我的脖子……怎麽了……”季稔歌怔怔地看著藍肆,他忽然發現自己看藍肆的角度似乎有些不一樣。他好像必須很努力的抬起眼睛才能夠勉強看到藍肆的下巴。剛才他動了動脖子,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麽用……
難道……
“別說話,就快到了。”藍肆加快著步伐,然後周身的景色好像都一閃而過,不一會兒,季稔歌就看到藍肆把他帶進了一個房間裏。
季稔歌被輕輕地放在了床上,他的脖子就好像是斷了一樣,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把他的腦袋和身體連接起來。
藍肆每一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特別是對於季稔歌的頭,他都是輕輕地擺弄著。季稔歌感覺得到,藍肆在擺弄他的脖子的時候,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像是……就像是他脖子已經成為了獨立的個體,已經……
“稔歌,我現在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鎮定。”藍肆的聲音在季稔歌的耳畔響起,嚴肅而認真,但是很好聽,沒有一點壓迫感。
季稔歌下意識的想要點頭,可是此刻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脖子。
“嗯。”季稔歌勉強從喉嚨發出一點聲音。
藍肆輕輕地撫摸著季稔歌的脖頸,眼神有些複雜。“你的脖子……斷了。”
季稔歌聽後,猛然瞪大眼睛,他想轉過頭去看藍肆,但是卻隻能動動眼睛。藍肆慢慢地把季稔歌的頭擺正。季稔歌鼓著眼睛看著藍肆,眼睛裏的驚恐和不安都快溢出來。
藍肆抿著唇,眼圈也有些紅。這麽多年,他倒是沒有為誰紅過眼眶,但是眼前的人兒,卻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心疼。
一心老道,一心要季稔歌死。
隻要季稔歌還是白無常,一心老道都不會放過季稔歌的。
藍肆吐出一口濁氣,然後輕輕地撫摸著季稔歌的脖子,道:“你放心,我能夠把你的脖子接好。”
季稔歌依舊眨巴著眼睛。其實現在的季稔歌看起來跟原來的樣子無異,隻是脖子上有一個黑色的手印,就是這個手印把季稔歌的脖子活生生的給……掐斷的。
“為什麽……我沒……沒死……”季稔歌怔怔的看著藍肆。如果他被掐斷了脖子,那麽他應該死了才對。一般被掐斷脖子的人,沒見過誰是活下來的。
藍肆搖了搖頭,道:“你不會死,就算你的肉身死了,你也不會死。你是白無常,擁有無常真身,隻要再過一陣子,你就會重新擁有自己的身體。”
季稔歌不知道藍肆的話誇大了多少,畢竟他現在的情況可比藍肆和逡則複雜得多。他擁有人的肉身,會流血,會死亡,但是他又同時是白無常,用另一種角度來說,他又是生生不滅的。
“接下來你會陷入沉睡。”藍肆輕輕地撫摸著季稔歌的麵龐,然後低下頭去在季稔歌的唇角輕輕地啄了一口,眼神認真,“放心,我會治好你。有什麽問題,醒來再問,好嗎?”
季稔歌看著眼前的藍肆,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升起。他眨巴著眼睛,選擇相信。
ps:一言不合就斷脖子……為什麽會有這種可怕的劇情出現?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可能靈魂擺渡3看多了哈哈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