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寧浩然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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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寧浩然被抓

    一道道冷眼的眸光,幾乎是在同時望向寧浩然而去,俱是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不少的人,已經開始左右環顧,議論紛紛而起。

    “在下還真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事先放出流言蜚語,此時卻賊喊捉賊,簡直是卑鄙無恥至極!”

    “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做咱們恩師的學生!”

    “可不是嘛,簡直有辱咱們讀書人的斯文,敗壞錢塘風氣!”

    人群中毫不掩蓋的議論聲,紛雜迭起,寧浩然感覺他的心,仿佛被無數根尖銳的針尖,狠狠地刺了又刺,十分難受。

    臉上的神色,也在此刻開始變得十分難看。

    寧浩然惶恐地掃視眾人,滿腦子裏麵漂浮的,都是眾人的冷言與嘲諷畫麵。

    他的手腳,開始不聽使喚起來。

    身子,也在忽然之間,便猛地一個趔趄往後,下意識地急退兩步。

    這不退還好,一退之下,直接將他身側發抖的狗腿子,當場撞倒在地。

    二人如同癱瘓之人,眼眉驚慌地盯著四周。

    渾身不由自主地發顫。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寧浩然實在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他一邊不停地晃擺著腦袋,一邊低聲切語,“不可能,你們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就將此事調查清楚!”

    “不可能……”

    “不可能……”

    低聲切語的聲音,依舊從寧浩然口中,連綿不斷地冒出。

    “來人,將這賊子二人給我抓起來,立即押回大牢,聽候縣令大人發落!”

    “是,大人!”

    錢勁秋原本隻是恫嚇、詐他們一番。

    隻不過,讓他完全沒想到的是,從未見過這等場麵的主仆二人,當場就被嚇得魂不附體,不打自招。

    “恩師,不關學生的事啊——!”

    “真的不關學生的事啊——!”

    “恩師——”

    寧浩然反應過來,驀然一邊推攘著上來的官兵,一邊不停的開口大聲哀叫。

    但在場的眾人,並無一人理睬寧浩然,滿臉充滿了鄙夷之色。

    “休得喧嘩!”

    兩個官兵大喝一聲,動作粗魯的扣住寧浩然的肩膀,對著他的胸口,便是一腳狠狠踢去。

    “嘭……”

    膝蓋頭撞擊胸腔的聲音,兀自傳起。

    頓時,突兀而來的疼痛,直疼得寧浩然縱然想大聲喊叫,卻也是有心無力。

    直接被官兵扣押而走。

    眼見他們二人,被官兵抓走之後,錢勁秋方才長舒了口濁氣。

    與此同時,錢勁秋望向眾人,拂袖吩咐道:“今夜的詩會到此為止,天色不早了,大家都且回去吧。”

    “是,恩師。”眾人躬身應道,緩慢轉身離去。

    一時間,整個沁園大堂內,隻留下錢勁秋、趙貴,以及李仲德三人。

    此刻沒了外人在場,錢勁秋方才坐了下來。

    端起桌上的茶水,猛地喝了好大幾口,錢勁秋方才露出一臉的苦笑,搖頭道:“今夜,倒是讓仲德見笑了。”

    李仲德含笑搖了搖頭,眉毛瞬間皺了下,好奇問道:“對了,勁秋,老夫心中一直有個疑問。

    不知……

    你為何如此確定,那童生寧遠,不是散播蜚語之人?”

    對於此事,李仲德心中,一直很是好奇。

    因為,自從趙貴回來,跟他附耳輕聲說了些話之後,錢勁秋就變得十分震怒,更是立馬派官兵而來。

    但縣令大人,也並沒有露麵!

    李仲德頗為好奇的盯著錢勁秋,想要得知其中的答案。

    “嗬嗬……”

    錢勁秋見狀,原本帶著苦笑的眼眸,在此刻忽然變得隆重起來。

    放下茶杯,雙眸盯著李仲德,錢勁秋幾乎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因-為-老-師!”

    老師???

    李仲德先是一愣,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麵頰之上,帶著陣陣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是說——”

    李仲德狠狠潤了潤嗓子,心跳都幾乎加快了起來,一隻手停在半空中,驚聲道:“是因為——舒老師?”

    錢勁秋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頓時間,李仲德難以鎮定了。

    舒立賢,也是他的老師!

    他與錢勁秋二人,皆是舒立賢的得意門生。

    隻不過後來,由於家中劇變,李仲德選擇了經商之途。

    但是,對於舒立賢這個老師,李仲德每年過年之際,都會挑選好的詩詞字畫送去。

    而舒立賢,也並未因為他是商人的原因而有偏見,不待見他。

    反而,卻仍舊當他是得意門生一般對待!

    “呼呼……”李仲德長長地很出了幾口粗氣,方才讓自己變得鎮定下來。

    對於舒立賢的為人,他們二人甚為佩服。

    隻是,讓他們二人都沒想到的是,那個童生寧遠,居然有幸碰到了舒立賢。

    難怪……錢勁秋要如此而為之。

    坐了相聊了片刻過後,錢勁秋起身告辭道:“仲德,我先告辭了,日後再敘。”

    “嗯,日後再敘,我送送你。”

    李仲德起身,送錢勁秋到了門口,直到他們主仆二人離去,沒了蹤影,李仲德方才回屋。

    望著天上的明月,李仲德輕聲呢喃道:“寧遠,這個了不起的童生,有些意思…”

    ……

    ……

    同一時間,錢塘縣城內。

    寧遠是被寧家的寧浩然汙蔑的消息,頃刻之間,如若狂風一般傳開而去。

    而且,有關‘錢塘第一才子’的本人消息,也在同時浮出水麵。

    街道上的行人,議論紛紛,感歎唏噓不已。

    不多時,這則消息,便快速傳到了錢塘湖的畫舫之上。

    “寧遠……?”

    “寧遠……?”

    錦竹與李欣兒二人,聽到小楠之言過後,皆是目光詫異地相抵,對望之間,異口同聲地驚訝道:“就是剛才那個童生?!”

    “怎麽可能……”

    “這……”

    二人實在難以相信,兩對漂亮的長睫毛,撲閃閃地跳動。

    原來,她們二人心中,一直想要尋找的詩詞作者本人,竟然是剛才那個‘狂妄’童生!

    而且,還是被人有意汙蔑的!

    這一前以後的變化,實在是太過戲劇,二人心中很是驚駭。

    畫舫上,空氣沉默了足足大半片刻。

    “錦竹姐姐,你相信嗎?”

    忽然,李欣兒望向錦竹,開口問了聲,打破空氣的沉寂。

    錦竹沒有回答,反倒是笑視著李欣兒,笑嫣道:“那你信麽?”

    “當然……信……不信,信又不信……”李欣兒遲疑不決。

    仿佛這是個千年難解的問題。

    “嗬嗬……”

    錦竹見李欣兒如此難以抉抉之樣,修長的白皙小手掩住嘴角,聲音如同黃鸝那般清脆迷人,一陣樂嗬偷笑道:“好了,欣兒妹妹,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錦竹姐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信不信呐……”

    “就不告訴你……”

    清脆婉轉的打鬧之聲,隨著畫舫的逐漸開動,緩慢消失在錢塘湖麵上。

    夜,安穩而沉靜地睡去。

    ……

    ……

    第二日,大早。

    寧遠剛從睡夢中醒來,就聽到門外,突兀地傳來一陣急促的步伐聲。

    “蹬……蹬……蹬……”

    聲音急促而湍急,仿若是激流衝擊一般凶猛。

    可隨即,那凶猛而來的步伐聲,就仿佛汽車猛地來了個急刹車般,刹那間便停了下來。

    “唐大寶,你又想幹什麽,給我站住!”

    星兒的嬌怒聲,猛地從空氣中飛出。

    “星兒姑娘,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唐大寶撓頭憨笑著,聲音輕柔地笑說道,“我這是給寧遠兄弟,送錢來的!”

    “送錢?送什麽錢?”星兒一臉迷惑之色,可愛的大眼眸,眨啊眨地動。

    “嘿嘿,星兒姑娘,難道……你忘記了?”

    見星兒如此模樣,唐大寶頗為自豪的挺了挺身板。

    一邊拍著胸脯,一邊從腰中掏出三十兩銀子,他甚為豪氣地笑道:

    “昨夜,寧遠兄弟不是給了我兩首詩詞,讓我拿去縣城內,販賣嗎?

    呐,你看,

    這就是其中一首詩的錢呢!”

    唐大寶將手中的銀兩攤開,一隻手笑嘿嘿地不住撓頭,臉上說不出來的欣喜色彩。

    “這……這麽多?”星兒一下就愣住了。

    她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便伸出白皙的雙手,掩住自己的嘴角,吃驚得瞪大了雙眸。

    三十兩銀子!

    這可是足足三十兩銀子!

    不是一兩二兩啊!

    星兒可是記得十分清楚,她自己與夫人,每天與村裏的人一起做針線活,賺得最多的,一年也才隻賺幾兩銀子,剛好夠用來補貼家用而已。

    可是現如今,看著唐大寶手中的一大筆巨額銀兩,星兒心中不斷地暗想:“自己……這是不是……在做夢?”

    這也……太多了啊!

    僅憑一首詩詞而已,能夠賣得了這麽多錢?

    少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

    漆黑如墨的一對雙眸,深深地掃了唐大寶一眼,星兒便走上前去,攔在唐大寶身前說道,“唐大寶,你先站在這裏別動,我進去叫少爺。”

    “成,沒問題!”唐大寶憨笑著回應,答得十分爽快。

    星兒見唐大寶如此聽話,於是,方才放心地轉身,走向房門而去。

    就在這時候。

    “吱呀——”

    門,突兀被打開了。

    望著門口出現的寧遠,星兒趕緊上前扶起寧遠,滿心擔憂道,“少爺,你的身子,這麽快就好了?”

    “…………”寧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感情,你這是不想讓我好了?

    對於照顧自己的這個,似二次元裏走出的包包頭丫頭,寧遠很是無語,冷不丁地一伸手,便輕敲了一下星兒的腦門。

    “哎呀,少爺,疼!”星兒委屈巴巴地嘟嘴道。

    “疼嗎?”寧遠皺了下眉,伸手再輕輕地敲了一下。

    “…………”

    包包頭丫頭,不想跟寧遠說話了。

    一邊幽怨地衝寧遠吐了吐舌頭,小丫頭安靜得不再發話,隻是老實地伸手攙扶著寧遠,生怕寧遠忽然站立不穩,摔倒過去。

    “寧遠兄弟。”

    看到寧遠走了出來,唐大寶連忙欣喜地將銀兩遞過來,笑道:“給,這是一首詩的錢。”

    “多謝你了,大寶兄。”寧遠笑著一手接過,十分隨意地放進了懷中。

    寧遠這番無比隨意的動作,卻是讓唐大寶與星兒二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麵頰上流出一抹發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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