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特麽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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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好特麽心黑!

    “另外一首‘竹石’詩?”

    “難道……咱們錢塘第一的寧才子,竟然還寫了另外一首詩?”

    “這……要不要如此妖孽!!!”

    眾人隻感覺,自己的心肝之處,突然之間遭受了一萬點的真實傷害。

    在此之前,光是那兩首詩詞,便足以傲世整個錢塘了,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寧遠寧才子,竟然還寫了其他的詩!

    貌似這首‘竹石’詩,到目前為止,除了縣令之外,似乎還沒有幾個人知曉!

    “這…………”

    一時之間,眾人隻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大夠用了。

    不光是衙門口處,就連衙門之內,繁雜的喧嘩之聲,幾乎也是在一瞬之間突兀迭起。

    眾人的目光之中,皆是帶著一片片的期待。

    全然忘記了,此刻是在府衙打官司!

    而此時,正跪地的顧俊鵬以及賀衝二人,聽到舒玉麟這句話說來,更是差點兒,就直接一下暈死了過去。

    心中直感覺,今日他們二人要完蛋。

    腦中的思緒,一個勁兒地飛快轉動,不斷地想著,待會兒,他們到底該如何,才能夠脫罪!

    但寧遠聽到舒玉麟此言,卻是輕微皺了下眉毛,心中頗為驚訝。

    “難道,麵前這位大人,竟然從那老人之處,看到了此幅字畫?”

    寧遠心中暗道,這一點,是寧遠並沒有想到的。

    既然舒玉麟開口詢問,寧遠自然也不能說謊,於是,他隻得點頭道:“小生的確做過此詩。”

    至於舒玉麟話中之意,寧遠並沒有猜測到多少。

    總之,感覺多少有點奇怪。

    舒玉麟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拂袖伸手之下,笑說道:“既然如此,寧遠,你不妨將此詩道來,讓本官聽聽,如何?”

    既然已經決定檢驗一番,舒玉麟自不會放手。

    況且,若眼前之人不是那個寧遠,舒玉麟絕不姑息,但若是他本人,舒玉麟必然不能讓他受委屈。

    畢竟這種天賦之人,自己的父親又有意提攜之人,日後的出息絕不會差。

    舒玉麟也不介意,搭手幫他一把,順帶賺個人情帳。

    “是,大人。”寧遠剛剛開口答應,邊上的小丫頭,卻是一下站出來,帶著祈求的目光,眨巴著望向寧遠,歡聲道:“少爺、少爺,這首詩星兒也會呢,要不……讓星兒替少爺念出來,可以嗎?”

    小丫頭一對大眼眸,撲閃閃的不斷眨巴,一雙小手輕輕揮動,眼眸之中,更是帶著無盡的殷切之光。

    “…………”寧遠頓時啞然苦笑。

    他也知道,這個包包頭的小丫頭,也十分喜歡自己寫的詩詞。

    隻是這種情況下,真的可以嗎?

    寧遠不敢私自拿主意,於是,將目光望向舒玉麟。

    然而,還未等寧遠開口,舒玉麟便點頭笑道:“無妨,讓小姑娘道來,也是一樣。”

    “多謝大人。”寧遠道謝一聲,方才望著小丫頭道,“傻丫頭,你念吧。”

    “嚶嚶嚶!”小丫頭似小雞啄米的點了點頭,便緩慢輕啟朱唇,帶著淺淺的笑臉,搖頭念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寧遠頓時臉都快黑了,嘴角一陣抽搐。

    伸手之下,寧遠便是一個榔頭,輕輕敲在了小丫頭的腦門上,翻著白眼道,“念錯了,不是這句,第一句是咬定青山不放鬆!”

    “呃……啊???星兒念錯了嗎?”小丫頭頓時有些茫然,伸手揉了揉那顆小腦袋,那粉嫩的眼皮眨了又眨,頗有些委屈的模樣,詫詫然的點頭道,“少爺,那……那星兒重新念過…”

    望著眼前的小丫頭,寧遠心中頗有些後悔,之前,就不該答應讓這個小丫頭來念詩。

    不過眼下,他既然已經答應了,也就隻好讓小丫頭接著念。

    “嗯,重新念過吧。”寧遠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

    隻是頃刻之間,輪到四周的眾人全傻眼了,一個個的臉上,都是生無可念之狀,嘴角忍不住抽搐幾下。

    念錯了?重新念過?

    這…………

    雖然你文采好,可是,也不帶你這麽秀文采的呀!

    還讓不讓人活了…

    眾人心中,隱隱生出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然而,就在這時。

    小丫頭軟萌萌的聲音,已經開始緩慢響了起來:“咬定青山不放鬆,定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軟綿綿的聲音結束之後,小丫頭方才怯生生的抬頭起來,望了寧遠一眼。

    “嗯,挺好,有進步,沒有念成別的詩!”寧遠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揉了下小丫頭的腦袋,小丫頭方才露出一張笑臉來。

    四周的眾人,聽到這又一首詩緩緩道來,一個個在埋頭低聲地輕叨之下,人群之中,逐漸有人開始石化在原地。

    沒過多久時間,人群就像是中了傳染性的病毒一樣,一個個的,全都接連石化下去,最後,已經無人再多出一聲,全都怔在了原地,索然無言以對。

    舒玉麟聽到小丫頭念來,心中便全然相信了麵前這個書生,就是寧遠無疑。

    隻是,寧遠剛才那句‘沒念成別的詩’,直讓舒玉麟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他想到自己做一首詩詞來,得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醞釀,可麵前這個童生寧遠……簡直就像是怪胎一樣,家裏麵堆放的詩詞,偏偏很多,舒玉麟有些欲哭。

    “看來,果然如同父親所言,這童生寧遠,還真是個詩詞天才,人比人氣死人啊!”

    舒玉麟在心中暗歎道。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心中輕聲念叨著這句詩,像是在舒玉麟的心中,留下了一個死結那般,怎麽也打不開。

    舒玉麟的心中,狠有一股讓寧遠寫出下麵詩句的衝動。

    但一想到,眼下乃是在衙門之上,舒玉麟隻好暫且收起心思,衝寧遠點了點頭,方才望向跪地的賀衝二人,聲音冰冷的道:“你二人現在,可還保持剛才之言?!”

    掃過去的同時,舒玉麟的麵色之上,極度冷淡的表情浮現。

    之前,他就對這二人很不喜,此時,弄明白了寧遠的身份,舒玉麟心中有更大的把握,故意誣告之人,多數是他們二人。

    也在此時,當舒玉麟此言一出,衙門口的吃瓜眾人,立馬恍然回神過來,一個勁兒地在那爭相開口,願意為寧遠當證人,以示寧遠的清白。

    事情的真假,已經十分明了,舒玉麟連調查的步驟都省了。

    “大人饒命啊!”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埋頭的賀衝立馬重手一拱,急聲開口道:“大人,這一切都是顧俊鵬,看上了寧公子身邊的丫頭,利用草民全家來威脅草民,草民方才一時糊塗上了他的當,還請大人開恩……!”

    賀衝滿臉委屈的道來,麵頰之上更是“真誠”無比,完全不像是在說假話。

    當場之下,賀衝邊上跪著想轍的顧俊鵬,一下就傻眼了。

    他簡直難以置信,剛才還是一夥的盟友,經常與自己一起吃喝玩耍的好朋友賀衝,竟然在轉眼之間就叛變了,還在背後給他狠狠地捅了一刀。

    原本想好的法子,一下就從天上掉入了海底,沒了希望,顧俊鵬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十分難看。

    “既然你敢將本少爺揭出,那麽,就休怪本少爺無情無義了!”

    盯著邊上的賀衝,顧俊鵬心中暗恨道。

    旋即,他便咬緊牙齒之下,當即拱手道:“大人,一切都是小生糊塗,作了佐證。可小生從未唆使過賀衝,都是這個賀衝,瞧見寧公子身邊的丫環起了色心,方才想要敲詐寧公子,還請大人開恩!”

    顧俊鵬一字一句的緩慢道來,滿臉頰之上都是一片後悔之色。

    一時之間,顧俊鵬與賀衝二人,便已經開始狗咬狗起來。

    舒玉麟見狀,不由得浮起一抹冷笑。

    對於這種人,他熟悉得很,凡是在沒有敗露之前,便是一副趾高氣揚之樣,一旦敗露過後便開始相互狗咬狗。

    “必須對此二人,嚴懲不貸!”

    舒玉麟心中暗道,旋即,他便望向寧遠,笑問道:“寧遠,方才他二人汙蔑你之際,可曾提出任何條件?”

    “嗯……?”聽聞舒玉麟此言,寧遠頗為詫異的皺了下眉。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舒玉麟這是有心幫助他。

    雖然不知道,麵前這位大人與那老人是何關係,但總歸還算是清正之人,當即,寧遠便拱手行禮道:“回稟大人,他們之前說,小生若是不賠償他們五千兩,就讓小生身邊的丫頭,抵命給他們!”

    寧遠拱手之下,有條不絮地道來,絲毫沒有任何的遲疑之色。

    當場,賀衝以及顧俊鵬二人的麵色,徒然一變,完全就呆傻住了。

    五千兩???

    當初,他們明明開口的是賠償一千兩銀子,可是到了寧遠這裏,卻轉手就變成了五千兩!

    這特麽的心,到底得有多黑!

    兩人的麵頰皆是抽了好幾抽,他們的隨從嘍囉,以及跟來的吃瓜群眾,一個個皆是麵頰忍不住狂跳了好幾下。

    “好特麽心黑!”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知情人的心中,都是這個心聲走了好幾遍,可是並沒有人貿然開口,說寧遠之言不對。

    舒玉麟見狀,也不墨跡,當即便問師爺道:“師爺,寫好了沒有?”

    “寫好了,大人。”中年男子的師爺點了點頭,便將罪紙呈給舒玉麟,舒玉麟快速瞧了幾眼,便滿意地點頭道,“遞給他們二人,簽字畫押吧!”

    “是,大人。”應聲之下,師爺便走到顧俊鵬、賀衝二人跟前,將罪證遞過去,麵容淡淡道:“你二人若是對此決定沒有異議,便在上麵簽字畫押吧!”

    “多謝大人!”二人苦著臉點頭應道。

    掃視著罪紙上麵,見隻是重則十仗,每人皆賠償寧遠三千兩銀子,臉色抽搐之下,最終,還是簽字畫了押。

    此時此刻,他們一點兒也不覺得寧遠的心黑,心更黑的,乃是這個縣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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