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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你錯沒錯？”
    麵前牛鬼蛇神般的差使用叉子頂在我脖子上，厲聲問道。
    周圍一片黑暗，深處有詭異的嚎叫，忽遠忽近，似乎一不留神就會侵占我的身體，吞噬靈魂，改變血液，支配身體，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我想回答，嘴卻不受大腦控製，發不出聲音，不知道是叉子頂在脖子上的緣故，還是我無法說話。
    這時，那些嚎叫“嗖”地一下竄到我耳旁，用種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的音調怒吼：“說你錯了，快說你錯了。”
    我沒錯，我沒錯，不論我怎麽扯著嗓子喊就是沒有動靜，我緊緊向後挪步，差使跟隨其前。
    這裏沒有地麵，沒有天空，沒有……人。
    反正也沒有聲音，索性按他們的想法說吧，我小聲嘟囔，“我錯了……”
    沒想到這三個字如同撞鍾震蕩著耳膜，嚇得我伸手捂耳朵，但我什麽都沒摸到。
    我，沒有手。
    “你肯認錯了。”差使鬆開叉子，轉過身去，他的正麵和背麵一模一樣，“那就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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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我兒子怎麽還沒醒？”老媽顫抖拉扯醫生。
    “患者不僅受到劇烈的攻擊，而且精神上也有創傷，他之前是不是受過什麽刺激。”醫生邊安慰老媽邊對我哥說道。
    “沒有，”哥哥想想答道，“不過倒是發生一些，所以我希望他可以多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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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說是跟著他走，不如是跟著他飄，自從我說完“我錯了”後，這空間的環境有些變化，兩邊總出現奇怪的光線和傳來嘈雜的說話聲，越往裏走感覺越壓抑，跟不上差使的腳步，漸漸的，他埋沒在黑暗裏。
    “李華，你可知這是哪裏？”
    我確信視線範圍內沒有其他生物，小心翼翼地說：“不知道。”
    “這是你的內心深處。”
    我的內心深處？我內心這麽黑暗啊……
    “當然，你也沒必要自黑，每個人的內心都是這副模樣。”
    你給我解釋清楚，誰自黑了啊？
    他又說：“你剛才看見的都是你所經曆過的事，它們對你很重要，你不肯忘記，就把他們關在這裏，年月久了，看不太清楚了。”
    “再難以忘記的事，時間一長同樣會被吹散，”我淡淡說道。
    “時間吹散你哪些事了？”
    我剛要回答，卻發現回憶像幾天前才經曆的事在腦海播放。
    “至少，它改變我了，不是嗎？”
    看不見的聲音提高音量說：“時間改變了你的相貌改變不了你的姓名，改變你的性格改變不了你的思想，要是經曆能被忘記還能叫經曆嗎？你能說出你忘記什麽就代表你沒忘記。”
    我不是很固執的人，然而對事情的理解還是有自信的，我問自己，我變了嗎？我學會了順應，懂得了隱忍，明白了偽裝。
    可是，這不是真正的我。
    我沒變，從來沒變。
    “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什麽了，謝謝。”
    “不客氣，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我能幫你一件事。”
    “什麽？”
    “在你無法承受之前，我會從你內心裏拿走一段記憶。”
    貌似我又聽到超自然的東西了，罷了，畢竟走進自己內心已經是毀三觀了。
    我認真說：“不了，我沒有想放下的事。”
    “好吧，那我數三個數，你就會回到外麵的世界，一，二，三……啪！”
    睜開眼，焦急而又欣喜的老媽，守在一旁的哥哥，陽光明媚的春天，天空被雨水刷的湛藍湛藍的，一隻麻雀悠閑飛過。
    活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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