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消失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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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梅沒好氣道:“還能有誰,紀氏集團總裁紀寒時啊!”

    哈~果然被她猜中了!宋青檸心中大喜過望。

    她今天找朱梅就是為了打聽簡蘇和紀寒時之間關係的,沒想到簡蘇對紀寒時還真有想法。

    “不會吧?”宋青檸假裝大吃一驚,興致勃勃地打探道:“怎麽回事啊?”

    見宋青檸感興趣,於是,朱梅頗有成就感地啜了口咖啡,一五一十地將紀寒時指名簡蘇采訪和那天演播廳裏公然示愛的事全都告訴了宋青檸。

    這回,宋青檸是真的驚訝了。原先,她隻以為是簡蘇對紀寒時一廂情願,誰知道事實竟然是相反的,紀寒時竟然對簡蘇感興趣。

    “不可能吧~紀寒時現在可是社交界的新貴,不僅長得英俊帥氣,還有權有錢,多少名媛明星盯著他呢,他怎麽可能會看上簡蘇?”宋青檸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切~再厲害又怎麽樣?還不是男人?!”朱梅不忿地撇撇嘴,一想到簡蘇能這麽輕而易舉地將紀寒時拿下,心裏一百個不服氣。

    “哎,你說他倆是不是真有一腿?”宋青檸繼續小心求證。

    “誰知道!”

    “簡蘇勾搭男人的手段到時一流。”宋青檸順著朱梅的心思嘲諷道,隨即又挑撥道:“我猜八成是有事兒,不然,你們台裏那麽女主播,憑什麽紀寒時非指名簡蘇不可?我就覺得你各方麵都比她優秀。”

    “就是啊~簡蘇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嘛!”朱梅早就不服氣了,見宋青檸仗義執言,就像魚兒找到了大海,農民見到了解放軍一般,立刻出聲和她一起嗆起簡蘇來。

    見煽風點火得差不多了,宋青檸話鋒一轉,麵露擔憂的神情,道:“不過梅梅,我挺擔心你的。”

    “啊?擔心我什麽?”朱梅不解。

    “紀寒時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聽說每個台都在搶他上節目,不過都被他拒絕了,現在簡蘇就這樣輕輕鬆鬆把他搞定了,以後在台裏的地位肯定在你之上。”宋青檸“好心”幫朱梅仔細分析她的前程。

    “如果她心地善良也就算了,說不定還能提攜提攜你這個老同學一把,可她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都能對單少揚下得去狠手,難道還會對你仁慈?肯定把你踩得死死的!”

    宋青檸歎息著搖頭,似乎對朱梅的未來很是憂心忡忡。“哎~以後你在台裏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朱梅那個黃魚腦袋哪考慮過這些問題,現在被宋青檸這麽一點撥,瞬時茅塞頓開。

    “啊呀!我怎麽沒想到?!”一想到自己靠出賣色相好不容易混上個還算不錯的欄目,要是被簡蘇搶了風頭,那她不是白犧牲了嘛!朱梅立刻緊張得丟下咖啡勺,虛心求宋青檸支招:“青檸,你腦子比你聰明,你說我該怎麽辦?”

    見朱梅被她嚇得妝都快被冷汗弄花了,宋青檸心裏得逞一笑,就知道這個草包很容易上勾。

    “看你緊張的,先擦擦汗。”她把桌上的紙巾遞給她,寬慰道:“想要壓製住簡蘇,辦法倒是有一個。”

    一聽有解藥,朱梅激動不已:“什麽辦法?”

    宋青檸手指向她勾了勾,朱梅把臉湊了過去,聽了宋青檸的主意後,眼中閃現出一絲陰險的精光。

    關莫為惱怒地合上電腦,拿掉耳機,雙手搓了把疲憊的臉,聽了幾個小時的監控,一點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有得到。

    是紀寒時太過機警,還是他的確沒有什麽機密?

    他手指輕點桌麵,暗暗思忖。

    既然自己已經打定主意要收購紀氏,那麽無論如何,他都要從紀寒時那裏挖出痛點才行。

    關莫為拿出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到jacky的名字。自從出賣簡蘇的那天起,他就為關莫為所用。

    “上次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還在查,紀寒時在國內的資料很少,我正準備明天去國外,他以前生活過的城市一趟。”

    “好,抓緊時間,不要漏掉任何蛛絲馬跡。”

    “好的關先生,你放心。”jacky在電話裏信誓旦旦地向關莫為保證,自己一定不負眾望,完成任務。

    掛斷電話,兩道奸獰的弧度爬上關莫為的嘴角。狡兔三窟,他不會把希望單單寄托在紀佑時身上,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除了吃喝嫖賭,一點用也沒有。

    “媽~媽~問你個事兒?”一大早,紀佑時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雞窩發,急匆匆地衝進餐廳裏找馮美琳。

    馮美琳嫌棄地揮了揮麵前的空氣:“咦?怎麽牙也不刷?什麽事情啊?”

    紀佑時不顧自己酒臭哄哄的嘴,問馮美琳:“我小時候和那家夥打架,是不是有把他的手臂劃傷過,當時他還縫了幾針?”

    馮美琳眼珠轉了轉,努力回想著,記憶慢慢變得清晰,她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麽回事。”隨即又不解道:“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昨晚上我做夢又夢見小時候這件事了,所以來問問你。”紀佑時高興地笑了起來,原來真有其事,他還以為是自己臆想呢。

    “哦,那又怎樣?”

    紀佑時不停地撓著自己腦袋,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沒什麽,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哪裏奇怪?我覺得你更奇怪!”馮美琳覺得自己兒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不就是做個夢嘛,至於著急到連牙也不刷就來確認?

    “不是啦~照理來說,縫針的地方不是應該會留下疤痕嘛,可那天我看見他換衣服,手臂上卻光滑的很,一點痕跡也沒有。”

    “可能是你沒看清楚。”馮美琳不以為然地拿起一片吐司,咬了一口。

    “怎麽可能?我的視力都夠格去當飛行員了!”被自己老媽質疑,紀佑時立刻跳腳。

    “哎呀,操那麽多沒用的心做什麽?有沒有疤有什麽關係,有沒有錢才重要!”馮美琳不耐煩地把紀佑時趕走:“好了好了,你快去洗洗上班去,都多少天沒進過公司了,再不去那家夥真會把你開除。”

    紀佑時走後,馮美琳坐在椅子上,嘴裏寡淡無味地嚼著吐司。盡管自己剛才嘴上說紀佑時閑得沒事瞎操心,但他那番話卻已經在她心裏慢慢發酵開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一顆待萌牙的種子般忽然種進心田。

    “寧寧,備車。”馮美琳突然想到什麽,她立刻丟下吐司,吩咐貼身傭人。

    “好的,太太。”

    關家別墅。

    餐廳內,念念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正準備起身去客廳拿書包上學,見關莫為走了進來,他立刻開心地撲了過去。“爸爸~”

    關莫為揉了揉他的發頂,慈愛一笑,問:“昨晚和媽媽兩個人吃什麽好吃的了?”

    “不是兩個人,是三個人。”念念哪裏知道大人間的事,童言無忌地說了實話。

    “咳咳咳~”簡蘇一驚,剛喝進嘴的果汁就嗆了出來。

    “三個人?”關莫為眼簾微微眯起,問:“還有誰?”

    念念眨巴著純真的大眼睛。“還有紀叔叔啊~”

    “哪個紀叔叔?”關莫為嘴裏問著念念,但冷鷙的目光已經射向簡蘇。

    “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念念搖著頭,笑說:“不過他長得可帥啦!”

    “好了,你先去上學吧,晚上爸爸再帶你和媽媽補過生日。”一股怒火在胸腔內熊熊燃燒著,關莫為強裝笑容,讓司機送念念去學校。

    關莫為支走餐廳裏其他下人,隨後,冷冷瞪著一臉害怕得不知所措的簡蘇,明知故問道:“那個紀叔叔是紀寒時嗎?”

    “嗯。”簡蘇低垂下頭,不敢去看男人寒意凜然的臉。

    “為什麽昨晚沒有告訴我,你是和他一起過的生日?”關莫為的聲音如一塊冰凍的鐵,又冷又硬。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再說你也沒問。”簡蘇聲音如蚊子般細小。

    哐當——

    關莫為將麵前的一隻瓷碗朝大理石地板上狠狠一摔,漂亮的碗頃刻間成了一地碎瓷,一粒小小的瓷屑飛進簡蘇細嫩的手背,她暗暗咬住唇瓣,一聲不吭地忍住痛。

    “我不問,你就故意隱瞞?”關莫為怒火衝天的聲音響徹整個餐廳,震得簡蘇耳膜發痛,身體也輕顫起來。

    “說,你和他到底什麽關係?”關莫為大手捏住簡蘇下巴,使出一股狠勁,將她的臉拉向自己。

    感覺自己的下巴就快脫臼,一股鑽心的疼蓋過了簡蘇手背隱隱的痛。

    “沒有關係,我們隻是普通朋友。”痛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簡蘇啞著聲音,搖頭解釋。

    擒住簡蘇下巴的手又加大了幾分力度,關莫為惡狠狠地警告道:“簡蘇,你聽好了,從今天起,不許再和紀寒時有任何來往,如果你敢違背我,你會讓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關莫為是男人,他非常清楚紀寒時對簡蘇存著什麽樣的心思,那個男人不但要挖他公司的牆角,竟還要挖他家裏的牆角。

    紀寒時哪裏來的這麽大膽子?

    簡直就是找死!

    “怎麽不說話?聽懂了嗎?”長時間沒有得到簡蘇反饋,關莫為不耐地冷聲發問。

    “聽,聽懂了。”簡蘇身體如搖搖欲墜的樹葉,瑟瑟發抖。如今關莫為在她心裏就是地獄來的凶神惡刹,她半分都不敢違背他。

    關莫為冷冷甩開簡蘇下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重新換上正人君子的麵容,走出了餐廳。

    直到關莫為出門上班去了,小娟才怯生生地走進餐廳。之前,在餐廳裏發生的暴力事件她全都聽見了。

    以前她一直以為先生是個溫和的謙謙君子,沒想到卻是這麽可怕的一個人。哎……太太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太太,太太,你沒事吧?”見簡蘇呆若木雞地坐在椅子上,小娟小聲喚了她幾聲。

    簡蘇回過神,生怕小娟會將剛才的事不小心漏給念念聽,她擦掉臉上斑斑淚痕,囑咐道:“小娟,剛才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我,我能告訴誰啊?”小娟心裏咯噔一下,心虛道。她原本是打算等一下通知紀寒時的,但現在見簡蘇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於心不忍了。

    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地板,簡蘇吩咐道:“你把這裏打掃一下,我去上班了。”

    簡蘇洗了把臉,清理好手背上的傷口,走進車庫準備取車時才想起,昨晚已經將車借給紀寒時了。

    她無力地閉了閉眼,隨後拿出手機叫了輛出租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