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單少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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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佑時似是無謂地掏了掏耳朵,手撐著桌子站起身,慢慢踱到關莫為麵前,痞痞一笑,“哥,你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在你眼裏就是條臭蟲,你之所以對我這麽好,不過就是利用我來對付這家夥。”

    說這話時,他頭朝紀寒時指了指,隨即又說:“但是你忘了,我再混,再討厭這家夥,可也始終和他一樣姓紀。你千方百計要摻和進紀氏的目的是什麽我很清楚,損害祖業的事,打死我紀佑時都不會做!”

    啪、啪、啪——

    紀佑時話音剛落,關莫為便抬起手,緩緩鼓掌。

    “真感人!”他麵露諷刺地笑看紀佑時,“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是個孝順子孫,你們兄友弟恭,一致對外,還真是可歌可泣!”

    “多謝誇獎!”紀佑時。

    見他如此厚臉皮地接受了這份“誇讚”,關莫為冷冷一笑,“不過,我很想知道你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還會不會這麽說!”

    “什麽真相?”紀佑時疑惑挑眉。

    關莫為不置可否,意味深長地瞟了眼紀寒時,冷哼一聲,走出了會議室。

    某私人會所vip包廂內,四個男人舉杯為今天初戰告捷慶賀。

    “沒想到你這孫子竟然是我大舅子!”抿了口酒,紀佑時挑笑地看向查雲飛,一如既往地語帶不敬。想到前幾天還以為他是“小潑婦”的姘頭就覺得自己太他媽好笑了!

    查雲飛瞥了他一眼,語氣肅穆,“說話放尊重點。”

    紀佑時不以為然地“切”了聲,“你還真是我丈人的親兒子,說話表情態度一樣樣的!”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見查雲飛並不待見這個妹夫,紀寒時及時圓場,對紀佑時言歸正轉,“明天我會讓趙律師把我名下10%的股份過到你名下,你也算正式成為‘世紀’第三大股東。”

    紀佑時向他舉了舉酒杯,一點也不客氣,“我就不說謝了,這是我應該拿的。”

    “當然,這是當初承諾過你的。”紀寒時不介意地笑笑。

    早在和查雲飛密謀合資之事時,他就找到紀佑時,把關莫為的陰謀和所有利害關係一一剖析給他聽,原以為紀佑時會不甩他,沒想到他一口答應了配合演這場戲,這倒令他對紀佑時有了新的認識。

    “寒,你這次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嚴了吧,我都被你給騙了,害我提心吊膽了這麽久!”陸謙豪語氣雖有不滿,但還是為這個結果而高興,他倒了三杯酒,對紀寒時說,“來,自罰三杯!”

    “切~你這算什麽!老子為了他都快妻離子散了!”紀佑時輕嗤一聲,一副你這是小兒科的表情,隨即將酒杯擱到桌上,看著紀寒時,臉上痞態盡收,“我說,你還答應過我一件事,沒忘吧?”

    “什麽事?”紀寒時不知地挑了挑眉。

    “靠!別他媽裝傻!”紀佑時急了。

    為了騙過老奸巨滑的關莫為,紀佑時將自己出軌suki的事演得極為賣力逼真,紀寒時也答應過他,等事情解決就會幫他對查雨薇澄清此事。

    難道現在他撒手不管了?

    那他不是完蛋了!

    “噢,這件事啊,簡單!”紀寒時恍然,輕鬆一笑,“你就直接和她說你是清白的,除了揩了suki點油以外,別的什麽也沒做。”

    “我擦嘞,我這麽說她要能信,還他媽找你幹嗎!”

    紀寒時好笑地嗬了聲,“那我說她就信?!”

    “媽的紀寒時,你玩兒老子!”紀佑時氣得跳腳,若紀寒時不幫他,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切~誰知道他有沒有幹過別的!”從剛才就一直不發聲的查雲飛,此時忍不住插了句話,直接沒把紀佑時慪死。

    於是不甘示弱地嗆道:“我說大舅子,你憑什麽這麽說?難道你躲那娘們兒床底下了?”

    “……”查雲飛一頭黑線,後悔淌了這混水,但也理直氣壯地反擊,“你前科累累,誰信的過!”

    這句話說的紀佑時無言以對,他氣惱地瞪了眼查雲飛,能不能別老翻舊賬!

    他以前是混蛋,玩女人玩得沒邊兒,可自從被“小潑婦”拴住以後他就真的沒再胡來過!

    見他這段時間的確犧牲很大,受了不少委屈,紀寒時也有點於心不忍,於是說:“好吧,我會和雨薇說,但她信不信我可保證不了。”

    紀佑時氣得猛灌了一口酒,連連揮手,“行了行了,就知道不該信你!”

    “不過寒,你這麽快就讓關莫為知道你已插手關氏,就不怕打草驚蛇?”高興之餘,陸謙豪又頗為擔心地問了句。

    盯著晃動的酒液,紀寒時眼眸精睿閃爍,“我就是要驚他,這樣才讓他有犯錯的機會!”

    “我覺得你也別把他逼太急,他狠起來殺人放火的事什麽做不出!”紀佑時從旁提醒。

    “嗯,我會小心,這次不會再讓他有機會翻盤!”

    單少揚別墅門口。

    簡蘇拉上手刹,解開安全帶,看了眼副駕駛位上的黃色檔案袋,目光漫起一層水霧。

    她閉了閉眼,深吸幾口氣,拿起檔案袋,一圈一圈緩慢解開線繩,從裏麵慢慢抽出一張紙,顫抖的手指泄露她激動的情緒。

    紙上的內容她已看了無數遍,可還是抑製不住再次看它的衝動。

    當結果再次撞進眸子裏,簡蘇喉嚨艱澀地吞咽了幾下,片刻,她轉臉將視線轉向別墅。

    手裏的親子鑒定報告已被她捏得皺了起來,如同她的心一般緊緊揪著。

    在她決定去做鑒定的那一刻起,這個結果就已經盤踞在她腦海裏,但還始終抱著一絲僥幸,希望那隻是自己的胡亂猜測。

    可現在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告訴她,裏麵那個叫“單少揚”的人和念念無親子關係。

    頭發是她親自給鑒定所的,結果不會出錯,那麽,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房子裏那個人。

    那個單少揚不是單少揚!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和少揚長得一模一樣?”她目光迷惘地盯著那棟房子,低低自喃。

    胸口劇烈疼痛,內心如巨濤駭浪洶湧翻滾,這個人目的到底是什麽,為何要冒充單少揚回到函城?

    她決定要去試探他,必要是她還要拆穿他!

    雙手覆在臉頰深吸了口氣,簡蘇將報告塞回檔案袋,打開車門,下了車。

    正當她邁步朝鐵門裏走去時,隻見一道偉岸的身影疾步匆匆地從房子裏走了出來。

    借著路燈,她看清了那人的臉,同時也驚愕住!

    簡蘇嚇得心猛一墜沉。

    “紀寒時!”她快步朝他走過去。

    聽見她的聲音,紀寒時錯愣了下,“你怎麽,你怎麽在這兒?”隨即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房子,語氣頗為哀怨,“是來找他嗎?”

    “你怎麽受傷了?”

    她完全沒有心情回答他的話,因為此時,紀寒時眼角嘴唇全都崩裂出血,額頭也受了傷,幾條血柱正汩汩不斷地向下淌。

    紀寒時像沒事人一樣,手指抹了抹額頭,看了眼上麵的鮮血,輕描淡寫道:“不小心摔的。”

    “摔的?”當她三歲小孩嗎?這傷怎麽看都不可能是摔跤導致的!

    簡蘇也沒有說穿,立刻從包裏在拿出手帕捂住紀寒時額上出血的地方,一臉焦灼,“我送你去醫院。”

    紀寒時點點頭沒有反對,跟著她上了車。

    開著車,簡蘇轉頭瞥了眼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的男人,“你這麽晚來找少揚幹什麽?”

    紀寒時臉凝了下,“有點事。”

    他的話模棱兩可,答了像是沒有回答,簡蘇微蹙了下眉。

    隨即換他問:“你呢?這麽晚找他做什麽?”

    瞟了眼儀表台上的檔案袋,簡蘇心情無比複雜,這個單少揚是假的,紀寒時應該還不知道吧!

    見她失神不說話,紀寒時心裏不是滋味,她現在是那個冒牌貨名義上的女朋友,他們在一起何必要向他報告!

    片刻,他沉吸口氣,說,“蘇蘇,我本來打算明天去找你的,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原本想等到徹底將關莫為擊敗後,再向她坦白自己真實身份,可她不在自己身邊,對她的思念和愛戀又與日俱增,他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他決定現在就告訴她,哪怕她暫時不會相信,甚至再次恨他,但不管結果如何,他仍要將真相公之於眾,否則他們永遠也不會再一起。

    這是他萬萬接受不了的!

    “什麽事?”

    “其實我……呃……”話才起頭,紀寒時突然捂住頭,痛苦的悶哼了聲,隨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紀寒時!”簡蘇驚慌不已,趕緊將車停在一邊,拍了拍他的臉,“紀寒時!”

    見他沒有反應,她立刻拿出手機撥打120。

    救護車很快就到。送至醫院後,醫生查驗了紀寒時額頭的傷口,診斷說是被類似於花瓶的鈍器砸傷,臉上的傷則是打鬥造成,基本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額頭傷口較大,需要縫針。

    醫生處理完傷口,紀寒時還在昏迷,於是將他推進了病房。

    簡蘇坐在病床邊,望著男人蒼白的臉,心裏既心疼又疑惑。

    他和單少揚為何會鬧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如果說是為了她,這也太誇張了,而且憑她對紀寒時的了解,即使他再生氣單少揚將她奪回,也絕不會因此事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動拳頭。

    那麽,到底是為什麽?

    簡蘇總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有別的什麽事,隻是她猜不透,想不到!

    還有,紀寒時受傷了,那單少揚呢?會毫發無損嗎?

    應該不可能!

    既然動手了,紀寒時也不是善岔,做個沙包任單少揚揍,說不定現在單少揚掛彩的比他還嚴重!

    想到這裏,簡蘇不安地立刻拿出電話給單少揚撥了過去,可打了好幾遍,電話都是一直在響卻無人接聽。

    簡蘇心下奇怪,但轉眼一想有可能單少揚現在洗澡沒聽見,如果真是這樣,她也就放心了,至少說明他傷得並不重。於是暫時先收起電話,等過會兒再打去問問情況。

    簡蘇不知自己是怎麽睡著的,醒來時天已大亮。她揉了揉眼,抬起頭,見紀寒時已經坐在床頭,正溫柔含笑地深凝著她。

    “小貓流口水了!”他伸出手指擦了擦簡蘇嘴角,語帶寵溺。

    簡蘇臉一紅,站起身,“我去洗把臉。”

    紀寒時一把抓住她的手,簡蘇一愣,不解地看著他。

    “對不起蘇蘇,又讓你擔心了。”昨晚她守了自己一夜,他滿心自責。

    “你的腦袋是單少揚砸的嗎?”雖然她已肯定,但還是想問一問。

    “嗯。”

    “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打架?”

    紀寒時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蘇蘇,我想告訴你,”沉緩的聲音剛剛揚起,即被從門外走進來的兩個人打斷了。

    “你是紀寒時嗎?”

    紀寒時和簡蘇驀地轉過頭,兩人目露狐疑地打量著他們身上的警服。

    “我是。請問你們是……”紀寒時麵色鎮定沉著,波瀾不驚。

    兩個警察走上前,其中一人亮出警官證,說:“我們懷疑你涉嫌謀殺中國籍男子單少揚,請配合協助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