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兩塊相似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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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蘇上一次來孤兒院是去年過年的時候,那時院長的身體已不是很好,隻是怎麽也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會去世。
送走了院長,院長秘書將簡蘇叫到辦公室,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錦袋交到她手裏,“院長臨終前叮囑我一定要把這個還給你,說是物歸原主。”
簡蘇擦去麵頰上的淚,顫著手打開錦袋。
盯著手裏這塊翠綠鳳紋玉佩,簡蘇剛平複的情緒又激動起來,這是當年她離開孤兒院時作為感謝院長養育之恩送給她的感恩謝禮,如今院長去世又還給了她。
簡蘇強忍著淚問秘書,“院長還有沒有說別的什麽嗎?”
“她說你是這些孩子中經曆苦難最多的,希望你將來不要再受苦,能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
眼淚再也止不住,像開了閘的洪水般嘩嘩流淌,從前在孤兒院生活的點點滴滴如放電影,一幕幕劃過腦海。
見簡蘇雙眼紅腫地從孤兒院裏出來,紀寒時立刻走上前,將她擁進懷裏,一下一下輕撫她的背,柔聲安慰,“人總有這一天的,別太傷心了。”
枕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簡蘇無比安心。人死不能複生,再傷心也無濟於事,她會牢記院長的期許,好好生活,努力讓自己幸福起來。
“對了,剛才查伯母打電話來,說好久沒見我們了,讓我們晚上去家裏吃飯。”紀寒時幫簡蘇扣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他們,雨薇從英國回來,我們還沒見過呢。”
晚上,兩人帶著念念一起去了查爵士家。
剛進到客廳就聽見查雨薇在獅吼,“紀佑時,看你把朵兒的辮子紮成什麽樣子!”
“靠!不是挺好嘛,像天線寶寶,多可愛!”紀佑時一如既往地頂嘴。
“我呸!醜死了!重紮!”
簡蘇憋住笑,叫了她一聲。查雨薇扭頭,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蘇蘇姐~”
大半年前,查雨薇帶朵兒陪盧婉儀去英國療養,前不久才回國,回來後兩人又一直各忙各的沒時間出來聚聚,此刻相見,查雨薇格外激動,忙拉著簡蘇坐到自己身邊,開始聊八卦。
聽見他們的聲音,查雲飛和陸漫漫也從樓上下來。
再見到紀寒時,陸漫漫眼底劃過一瞬即逝的澀然,壓下心底的酸楚,朝他淡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
查雲飛卻是很大方,似乎並不在意陸漫漫從前對紀寒時那樣瘋狂的愛戀,走到紀寒時跟前和他打招呼。
“伯父伯母呢?”從進門就沒見到查爵士和盧婉儀的身影,紀寒時疑惑。
查雲飛笑笑,“在後花園裏散步呢!”
不一會兒,盧婉儀挽著查爵士的手走進客廳,見到紀寒時和簡蘇,盧婉儀臉上揚起慈愛的笑容,“你們來啦~”
“快坐啊,都站著幹什麽!”見大家都站著,盧婉儀招呼他們坐到沙發上。
一坐下,盯著簡蘇削瘦的臉頰,盧婉儀莫名心疼,“簡蘇,你最近怎麽又瘦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簡蘇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笑著搖頭,“我挺好的。”
“她呀,就這個體質,吃再多都胖不了。”紀寒時在一旁插話道,想著最近自己給她做了那麽多好吃的,有時半夜還要加餐,目的也是為了讓她吃胖些,可她就是不胖,他也很愁。
“那多好,我就羨慕蘇蘇姐這種吃不胖的好體質,你們看看我現在!”查雨薇一臉羨慕嫉妒恨,說著還往自己的腰指了指。
紀佑時不失時機地又“踩”她一腳,“和嫂子比,你就是一水桶!”
“媽的,姑奶奶變成這樣是誰害的?剛打算減肥,這下又沒戲了!”
“雨薇你又有了?”
聽查雨薇這麽一說,簡蘇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微微有些鼓了出來。
“是啊,3個多月了。”剛才還橫著臉的查雨薇,提到肚子裏的寶寶立刻滿眼含笑,手輕撫上肚子,全身散發母性光輝。
“播種能力挺強啊!”紀寒時斜了身旁給朵兒重新紮辮子的紀佑時一眼,調侃了句,心裏有些微微發澀,他也好想和簡蘇再生一個,可是……
視線情不自禁地落到簡蘇臉上,簡蘇目光卻停留在查雨薇脖子上的那塊玉佩。
“對了雨薇,還記得你懷朵兒時戴這塊玉佩,我說我也有一塊和你這塊很像的玉佩嗎?”
查雨薇有印象,“嗯,說過啊,你不是說送給別人了嘛”
簡蘇從包裏拿出錦袋,取出裏麵的玉佩遞到她麵前,“你看,是不是很像!”
還沒等查雨薇接過,盧婉儀已搶先拿了過去,隻看了一眼,臉色瞬間煞白。
“這塊玉佩,這塊……玉佩,你是從……從哪裏來的?”她目光驚愕地盯著簡蘇,聲音不自知地微微發抖。
簡蘇被她過激的反應弄得有些懵,疑惑地看了她片刻,才說:“應該,應該是我父母留給我的。”
“你父母?”盧婉儀臉上驚詫的神色更甚,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此刻,就連神經大條的查雨薇也察覺到了盧婉儀的反常,不解地問:“怎麽了媽咪?你認識這塊玉佩?”
查雨薇的大嗓門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她們這裏,盧婉儀迅速斂起驚色,朝大家看了眼,訕訕一笑,“哦不,不認識,隨便問問。這塊玉佩的確和我們的很像!”
“我看看。”查雨薇一聽來了興致,把玉佩從盧婉儀手裏拿了過去,仔細瞧了幾眼,驚歎,“哇,真的好像!如果不是雕紋上的鳳頭朝向不一樣,我還以為是雙胞胎呢!”
簡蘇這塊的鳳頭朝左,自己這塊是朝右的。
吃完飯,三人便告辭。車剛駛離查爵士家,紀寒時便問簡蘇:“小貓,你對父母真的沒有一點印象嗎?”
簡蘇不假思索,“沒有,我才8個月大的時候就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聽院長說,當時我身上沒有一張紙條和信,除了這塊玉佩。她說應該是父母留給我的信物。”
紀寒時沒再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是若有所思。
“麻麻,明天的家長會你沒忘吧?”突然,念念從ipad裏抬起頭,身體湊向副駕駛座。
“啊呀~”簡蘇驚叫了聲,“我忘了。”
臨近年關是酒店旺季,事情特別多,這一忙就把家長會的事忘得一幹二淨,糟糕的是,明天有個重要的商務會議在酒店舉辦,她是負責人必須到場。
就知道麻麻記性不好,沒想到還真忘了。念念有些不開心地噘起嘴,
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垂頭不語的小家夥,紀寒時安慰道:“沒事,紀爸爸去參加!”
念念仍不吭聲,簡蘇愧責,轉過頭,忙不迭向他道歉,“念念對不起,是麻麻不好,但麻麻明天真的沒有空,就讓紀爸爸代麻麻參加,好不好?”
不好也沒辦法了,總要有人參加的,念念無從選擇的點點頭。
家長會在下午,中餐後,紀寒時推掉了好幾個重要會議,早早去了學校。
走進學校,紀寒時心潮澎湃,之前隻在學校門口接念念,還從沒有以家長身份進入過這裏。
剛走到念念所在教室的那層樓,一個男孩的聲音從走廊盡頭竄進紀寒時耳朵裏。
“你爸爸是殺人犯,所以你也是壞蛋!”
“我爸爸不是殺人犯!”念念急切反駁。
“是殺人犯,我爸爸說的!”男孩再次強調自己沒有撒謊。
“不是不是,我爸爸不是殺人犯!”
念念大聲吼道,憤怒地將男孩推倒,男孩不甘示弱地爬起來與他扭打在一起。
“滾開!沒教養的小兔崽子!”男孩爸爸快步跑來,不問青紅皂白,一把將念念拉開,推到地上,凶惡地瞪著他。
“你罵誰小兔崽子?”紀寒時如霜的聲音冷冷擲向那個男人,射向他的目光裏更是淬了冰一般。
男人在見到紀寒時的那一刹那,全身已經嚇得僵硬,此時,見他臉色陰沉,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腿不由微微發抖,艱難地吞咽著口水。
紀寒時聲名遠播,函城誰不認識!更何況他的公司最近還有個項目有求於“世紀”,他更不能得罪了。
隻是,他不明白紀寒時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且樣子還很令人可怕。
“紀,紀總。”他嘴角抽搐,弱弱地叫了聲。
紀寒時蹲下高大的身軀,將念念從地上扶起來,輕輕拍去他身上的灰塵,關心地問道:“有沒有摔疼?”
念念咬唇搖頭,眼淚在眼眶打轉。
紀寒時皺眉,心疼不已。
見紀寒時表情與剛才截然不同,那麽和藹親切,並透著隻有父親才會表露的那種慈愛表情,男人有些怔愣。
站起身,紀寒時將念念摟到自己身前,表情再次恢複到陰冷,冷眼睥睨著身顫的男人,問:“你說他爸爸是什麽?再說一遍!”
他聲音毫無溫度,卻暗藏淩厲,男人畏縮地吞了口唾沫,但轉而一想,他並沒說錯什麽,於是說:“他爸爸不是關莫為嘛~所以,所以是……”
“殺人犯”三個字還未說出口,即被紀寒時冷凜的聲音打斷,“誰告訴你他爸爸是關莫為?”
念念聞言身子一頓,驚訝地轉頭看向紀寒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