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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怎麽進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怎麽找到我的？”我一看陸九橋好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隻要你還在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時光自信滿滿的說道。

    “我不信。”我說道，餘光瞥了下陸九橋，如果是這樣，那他為什麽三年沒找到我。

    “我那是沒認真找。”陸九橋說道，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這回認真了？”我問道。

    “要你管！”陸九橋瞪眼道，翻身下床，“時光，走，咱們吃飯去。”

    “好！”時光說道，跟著他站起來。

    “我也要去！”我說道，“我跑了大半天，餓死了都。”

    “你在這啃驢屎蛋子吧！”陸九橋悠悠道。

    “……”

    我還是厚著臉皮跟去了，路上纏著時光問他是怎麽找著我的。

    “酒店前台有你的身體證登記信息。”時光說道。

    我天，登記個酒店就暴露啦？

    我感慨著現在高科技的刑偵手段，同時深刻體會到了上麵實行實名製的苦心。

    沒有幹壞事的基因，還是老老實實呆著吧！

    吃飯的時候，我對他們兩個說了我此行的收獲，並講述了我得到劉波信息的全過程，然後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們，等著被誇獎。

    “說到底，你還是個騙子！”陸九橋說道，“走到哪騙到哪！”

    嘿！你說他這人，他怎麽，他怎麽就說的這麽對呢！

    “騙人不是我的目的，隻是我達到目的的一種捷徑。”我說道。

    “騙子都這麽理直氣壯。”陸九橋說道，不再理我，和時光兩人碰杯。

    我鬱悶地啃雞爪。

    吃飽喝足，時間還早，我說既然你們兩個來了，不如現在陪我去那裏看看。

    兩個人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於是，就坐著出租車去了河北區。

    一來出租車熟悉地方，二來陸九橋的車太惹眼。

    到了河北區，又是不一樣的景象。

    燈火通明，人潮湧動，露天夜市隨處可見，燒烤、涮鍋，小龍蝦……各色美食勾得人口水直流，各種車輛混雜在來往的人群中，道路擁堵，喇叭聲不斷。

    就算是這樣，也絲毫沒有影響到食客們的興致，甭管本地人外地人，反正各個攤前都坐滿了人，在碳火油煙的夜空下，挽起袖管褲腿，吃的不亦樂乎。

    我受不了烤串的誘惑，買了一把握在手裏，邊走邊吃。

    時光吃了一串，陸九橋打死也不吃，說什麽不衛生。

    到這裏來吃東西，講什麽衛生，要的就是一個字，爽啊！

    我不理他們這些假正經，吃的滿嘴流油，陸九橋看著我那吃相，忍不住探頭過來聞了聞我手中的串。

    “給我嚐一下。”他就著我的手咬下一塊，嚼巴嚼巴咽了，咂咂嘴，說道，“我就勉強陪你吃一串吧！”

    我登時就笑了，是人都抗拒不了燒烤的誘惑啊！

    眼角不經意掃到時光，他看著我和陸九橋的互動，麵上竟有一絲落寞。

    “一起吃。”我說道，又遞給他一串。

    要說那劉波，好歹也是個大廚，像他就職的這個酒店，少說月薪也能過萬吧，怎麽會混到在這裏租房過日子的地步呢？

    我們一路走，一路打聽，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新龍公寓，公寓很陳舊，雖然有門衛，人們卻隨意進出，根本沒人管。

    既然這樣，我們也就自己進去了，按著那個廚師提供的樓號，找到了劉波的住處。

    敲了半天門，沒人應答，倒把旁邊的住戶給敲出來了。

    “找誰呀？”糊著黑泥麵膜的女人探出頭問道，嚇我一大跳。

    “大姐，你隔壁鄰居是叫劉波嗎？”我直接開門見山。

    “是，沒錯，劉大廚。”女人毫無警惕性地說道，“你們找他什麽事？”

    “我們……”

    “我們是開酒店的，聽說他手藝不錯……”時光上前一步解了我的圍。

    “想聘請他呀！”大姐根本不等時光說完，擺手道，“他不會去的。”

    “為什麽？”我問道。

    “這我就不好說了。”大姐說道，“反正這些天也有別家酒店來找他，他都沒幹，反而去了夜市當燒烤師傅。”

    “那你知道是哪個攤位嗎？”我又問道。

    “出大門往東，燒烤街第三家，鵬程燒烤。”大姐說道，又強調了一遍，“不過他肯定不幹！”

    “那我們先去找找看，謝謝你呀大姐！”我向她道謝，三個人下了樓。

    “馬上就要找到人了，你們興奮嗎？”我激動地問道，左右看看，兩個人都麵無表情。

    “哎，我怎麽覺得你倆根本就不想讓我找到呢？”我脫口說出心裏的感覺。

    兩個人一愣，對視一眼。

    “沒有啊！”時光說道，“我們就是喜怒不形於色！”

    “……”好吧！

    攤位很好找，我們一路過去，遠遠就看到第三個攤位的燒烤架子後麵站著一個穿白色工作服的男人，看身形，依稀像是我從照片上看到的樣子，但是他低著頭，麵前煙霧繚繞的，看不見臉。

    我心髒撲通撲通直跳，手心都出了汗，挖空心思要找到的人，突然就被找到了，我反而有些接受不了，感覺像做夢一樣。

    我暈暈乎乎地就往那邊走，被時光拉住了。

    “別貿然過去，你不是有他號碼嗎，先打一個試試。”時光說道。

    我聽從他，找出號碼打過去，靜靜地等著，心卻已經跳到嗓子眼了。

    過了幾秒，那個男人停下手中的活，招呼旁邊人來看著，自己從兜裏掏出了手機。

    我手一抖，趕在他接通前掛了。

    他看了看，遲疑半晌，又放回去。

    “再打一遍，排除巧合。”時光說道。

    我又打了一遍。

    那男人果然又掏出手機來看。

    “百分之百是他沒錯了！”我掛掉電話，顫聲說道，“去抓他嗎？”

    “抓什麽抓，你有什麽資格抓人？”一直沒說話的陸九橋瞪了我一眼，板著臉說道。

    “我沒有，時光有啊！”我說道，“他不是警察嗎？”

    “警察就能隨便抓人啊？”陸九橋說道。

    “不能嗎？”我看向時光。

    “是不能。”時光笑道，“在轄區都不能，別說是跨省。”

    “那怎麽辦？”我問道。

    “先過去聊聊。”時光說道，率先往攤子上走去。

    我和陸九橋跟在後麵。

    我腿有點打顫。

    “你在害怕？”陸九橋問道，“怕得到什麽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抿著嘴不說話。

    “既然這麽怕，不如回去。”陸九橋說道。

    “那不行！”我說道，“來都來了，怎麽可能回去，我找了他那麽久！”

    說話間，我們就來到了燒烤架前，那男人低著頭往羊肉串上刷油，沒注意我們。

    “打擾一下，請問你是劉波先生嗎？”時光彬彬有禮的問道。

    男人抬起頭，露出一張三十多歲的浮腫而疲憊的臉。

    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輪廓相似，但此時好像瘦了一些，肌肉鬆馳。

    “你們是……”他疑惑地問道。

    “我們是做酒店的，聽說你的大名，多方打聽才找到你，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酒店來上班。”時光說道。

    “哦，這樣啊！”劉波說道，“不好意思了，我現在幹不了。”

    “為什麽呢？”時光不焦不燥地問道。

    “我老婆孩子都病了，現在一直住院，我白天要照顧她們，沒時間上班，隻能利用晚上的時間出來掙點小錢。”劉波說道。

    他倒是挺坦率，一點沒懷疑我們的來路。

    “怪不得。”時光說道，“我就說嘛，你這麽個大廚，怎麽會屈就在這種地方，你這樣，行不行的，我們也跑了一趟，你現在也不忙，咱們坐下來談談，我請客，怎麽樣？”

    “這個，不用了吧？”劉波生硬地笑了一下。

    “用，用，當然用。”時光說道，“我們慕名而來，總要結交一下，就算是你去不了，給我們介紹幾個同行也好呀！”

    劉波沉思片刻，放下手裏的油刷子。

    “也行。”他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看你們幾位的氣質，都是大老板，我就陪著喝幾杯吧！”

    我鬆了口氣，時光真是演什麽像什麽，這是警察的基本功嗎？

    劉波叫了一個人來替自己，然後把我們引到最偏僻的一張台坐下。

    “咱們坐這，不影響別人。”他說道。

    我估計他是怕別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他做主叫了幾個小菜和幾樣燒烤，開了啤酒和我們喝起來。

    “幾位是在哪裏開酒店的？”他邊倒酒邊問道。

    “在帝都。”時光說道。

    劉波倒啤酒的手就停頓了一下。

    “帝都啊？”他說道，語氣頗有些感慨，“我可是這輩子都不會去了。”

    這話什麽意思？

    我想問，時光又搶先一步。

    “為什麽這麽說，帝都的發展機會還是多一些的。”他說道，“像你這樣有本事的人，不應該屈就在這個地方。”

    “唉！”劉波長長地歎口氣，喝了杯酒，說道，“有些身不由己的原因，不能跟你們講。”

    “實不相瞞，我們就是來問你這個原因的。”時光說道。

    劉波臉色大變，放下酒杯就要起身，被時光一把摁住。

    “別動！我有槍！”時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