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差點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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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這是?出了什麽事就哭成這樣?我心怦怦直跳,忙問她怎麽回事。
“小恒昨天晚上回來就睡了,睡到現在都沒有醒……”趙玉容哭著說道,“我起初沒注意,以為他是喝酒喝多了,後來覺得不對勁,過來叫他,他都沒反應,嗚嗚……”
“怎麽會這樣?”我嚇得不輕,問道,“那現在呢?”
“現在還在睡,我已經打了120。”趙玉容說道,“可是,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我好害怕,我怕小恒醒不了……”
“不可能!”我厲聲打斷她,“你啥事都不往好處想!”
“我也想往好處想,可是……我怕呀!”趙玉容痛哭失聲。
“行行行,你別哭了,我現在就過去,要是救護車在我之前去,你就打電話通知,我直接奔醫院。”我說道。
“好,那你快點來吧,麻煩你了!”趙玉容哭著掛了電話。
我頹然坐在沙發上。
“怎麽回事呀?”老徐緊張地問道。
“周自恒犯病了。”我說道,揉了揉頭發,站起來,“你在家陪著夏天,香姨剛來,你幫我先招呼著,我帶兩個人去周家。”
“你去有什麽用,你也不是醫生。”老徐說道,“陸九橋又不在,你萬一出事怎麽辦?”
“趙玉容一個人挺無助的,而且我確實擔心周自恒,你不知道,他的病,隨時都有可能……”
有可能再也醒不來,再也見不到……
“那,即使是要去,也要先打個電話給陸九橋吧!”老徐說道,“別瞞著他。”
“好,我這就打。”我說道,我壓根也沒想瞞著他。
我打電話的時候,陸九橋好像是在殯儀館協商閻鳳蘭的喪葬事宜,聽說周自恒犯病了,也挺驚訝,倒也沒阻攔我,讓我帶幾個人,凡事多加小心,有事及時與他聯係。
我答應了,安排好家裏的事,帶了兩個保鏢去周家。
他們兩個一個人開車,一個人坐在副駕,我坐在後座。
看著前麵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我莫名的生出一種自豪感,覺得自己男人好牛逼。
“你們兩個叫什麽來著?”我閑著無趣,就和他們拉家常。
“開車的叫阿常,我叫大陽。”副駕上那個回答道。
這名字,一聽就是隨便取的。
反正是個代號,能叫就行,我也無所謂。
“你們平時都在哪上班的?”我又問道。
“我們都是退役武警,平時在咱家銀行跟運鈔車,有事的時候陸總會另外安排。”大陽說道。
運鈔車呀?我吃了一驚,想起每每路過銀行門口,那全副武裝的押運員,威風八麵的端個槍,板著個臉,好像隨時準備給誰來一槍,嚇的我總躲著走,沒想到今天見著活的了。
“哎,你們那槍裏有子彈嗎?”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有人說沒有,就是嚇唬人的。”
“誰說的,你讓他下回碰上了試試。”大陽哼聲說道。
呃……
誰沒事去試這個,嫌命長嗎?
到了周自恒家的四合院,大陽製止了我下車的動作,說他自己先去叫門。
叫了半天,沒人來開門,他回來問我確定是這家嗎?
我當然確定,我都來接過周自恒八百回了。
“是不是救護車先到的,他們去了醫院?”我說道。
“不太可能。”大陽說道,“我們的車是從醫院方向開過來的,他們要去醫院,必定會和我們擦肩,這一路上我沒有發現救護車來往。”
哇,觀察的這麽仔細,我怎麽沒想到,我光顧著聊天來著。
“那你覺得是什麽情況?”我問道,難不成是周自恒死了,趙玉容悲傷過度也死了?
我拍了自己一巴掌,打掉腦子裏的不詳猜測。
“實在不行,撞門吧!”我說道,免得有意外耽誤時間。
“倒是不用撞。”大陽說道,又走回去,趴在門上不知道怎麽撥弄的,就把門打開了。
簡直和時光有一拚。
我想起周自恒從前曾經調侃時光,退休了可以去備案開鎖……更加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希望他平安無事。
我下了車,大陽和阿常一前一後護著我進了院子。
院子裏空空蕩蕩,原來有個看門的老頭,現在也不見了。
雖是秋天,天氣依然晴暖,花圃裏的月季恣意盛開,暗香撲鼻,隻是,那個花匠也不在了。
周天成不過昨天才真正暴露,這家就這麽快敗了嗎?連傭人都遣散了?
我疑惑著,憑著記憶找到周自恒住的那間房,伸手要推門,大陽又攔住我。
他讓阿常帶我往後退開一些,自己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打開了門。
門一開,裏麵的情景嚇我一跳。
一屋子人,全都被綁著。
趙玉容,周自恒,還有幾個下人,難怪一點聲音都沒有,原來嘴全都被堵上了。
拋開這些怪異不談,看到周自恒的一瞬間,我真的如釋重負,他並沒有像趙玉容說的那樣昏睡不醒,正直勾盯著我看。
他沒事,那就太好了!
不過,是誰綁了他們?
我示意大陽給大家鬆綁。
阿常什麽也不幹,就是寸步不離跟著我,警惕著四周。
趙玉容先被鬆開,嘴裏的布一拿掉,立刻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夏小姐,我對不起你,是周天成逼我騙你的。”她哭著喊道。
“周天成,他人呢?”我詫異道,“他為什麽要這樣?”
“他想把你騙過來,用來做人質。”趙玉容說道,“那個老東西,他已經瘋了,我不答應他,他就要殺了小恒,夏小姐,請你原諒我。”
“沒事,我不怪你,他人呢?”我問道。
“他聽到敲門聲就去開門,後來就一直沒回來。”趙玉容說道,看了看阿常和大陽,“他大概沒想到你帶了保鏢,可能感覺勝算不大,跑了。”
“往哪跑?”我問道,“我們一直在門外呀!”
“這院子是古式的,有後門的。”趙玉容說道。
媽的!
我怎麽沒想到。
“追不追?”大陽問我。
“追什麽,快點回家吧,以後就是聽說我死,也不要出來了。”周自恒在床上怏怏地說道。
“瞎說什麽呢!”我嗔怪地走到他床前,“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周自恒說道,不管是語氣還是神色,都了無生機。
我看著他,分明從他眼裏看到和周自偉一模一樣的絕望。
被至親之人傷透的絕望。
周天成!這個畜生!他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我覺得我媽當年之所以離開他,肯定是被逼無奈的,任誰也不可能跟一個畜生過下去,當然,也不排除有個別人,愛慕虛榮,比如趙玉容。
她現在肯定腸子都悔青了吧?
“周自恒,你不要這樣,周天成的錯,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說道,“你不要因此就自暴自棄,我不會因此而恨你的,我們還像從前一樣……”
“可能嗎?”周自恒自嘲一笑,“怎麽可能像從前一樣,即便你不怪我,我也沒法再見你,我隻要見到你,就會想起這些事,就會一遍一遍的被提醒,你被我爸害的有多慘,就會不停的想起,我爸利用我引你上勾,如果你今天是一個人來的,你現在已經在他的刀尖之下,到時候我就是死,都償還不了你的債,你懂不懂?”
他有氣無力的說著這些話,整個人軟綿綿地躺著,胸口幾乎沒有起伏,臉上也不複往日的神采。
沒有了大雪中初見的清雅俊俏,也沒有了躺在我後座的妖媚慵懶,沒有了日常鬥嘴時的嬉笑怒罵,也沒有了海棠樹下那仿若謫仙的風流倜儻,此時的周自恒,就是一個有皮.肉,沒靈魂的屍體。
“周自恒……”我難過地叫他,“你既然知道這些事會讓你痛苦,就不要刻意的去想,你相信我,時間會撫平一切的。
我爸走的那年,我痛不欲生,想陪著他一起去死,可是後來,我就慢慢的好了,雖然現在我再想起來,仍然會痛會難過,但我已經不會再想死了,而且,我想起來的時候也越來越少,真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周自恒慘然一笑,“可是你看,你隨便舉個例子,都是我們對你的虧欠,你說,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我……”我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可不是嗎,我舉的什麽破例子。
“所以,夏遠晴,你走吧,不要再管我,我也不配得到你的關心。”周自恒說道,“你以後也不要再來看我,雖然沒有你,我會很難過,但我向你保證,我會活著,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活著,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
周自恒,他這是要徹底和我決別嗎?
“好!”我說道,眼淚模糊了雙眼,“周自恒,如果你覺得我不出現更利於你療傷,那我就不出現好了,但我會一直等著你,等你什麽時候能放下這心結了,你再來找我,我還在,我一直在,好嗎?”
“好!”周自恒說道,慢慢閉上眼,不再理我。
從他家出來,我連路都走不好了,大陽把我扶上車,我一路都在默默流淚。
為我自己,也為周自恒。
晚上,我把事情告訴陸九橋,他懊惱不已,說沒想到周天成還敢回家,早知就派人在他家蹲守了。
他給時光打電話溝通了之後,掛了電話告訴我,時光已經派人去蹲守了,雖然周天成不一定再回去,但萬一呢,誰也說不準。
他一心想著抓周天成,卻忽略了我因為周自恒而帶來的悲傷情緒,我也不好在他麵前強調,就怏怏不樂地睡了。
第二天風平浪靜,第三天閻鳳蘭被送往火葬場,舉行了簡單的儀式,也沒請幾個人參加。
陸九橋做通了陸一帆的工作,先把骨灰盒寄放在殯儀館,等了結此事後,再給她風光大葬。
陸一帆始終沒回家來住,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裏。
第四天夜裏,已經睡下的我,收到了一條周自恒發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