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請繼續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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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的看著那人越走越近,我的身體是僵硬的,心卻如波濤翻滾,酸澀的液體從我眼眶裏奔湧而出。

    我一生,從沒見她走過這麽快的路,也沒聽過她這麽大聲的叫喊,在我記憶裏,她是綿的,是靜的,是悄無聲息的,是波瀾不驚的……這個人,她就是我的母親!

    過去,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有一天,她能清醒過來,我也曾幻想,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幹什麽,會不會和我抱頭痛哭,可我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我和清醒的她首次麵對,是在公堂之上,眾目之下。

    我不知道我心裏是什麽感覺,激動是有的,喜悅也是有的,可我為什麽會隱隱有些難過,甚至憤怒?

    我為什麽要憤怒?

    是的,我惱她,恨她,把我當成傻子一樣騙了這麽多年,像一個高明的演員,用她嫻熟的演技來哄騙我,看著我在她戲裏哭泣,難過,痛不欲生,像個自說自話的小醜!

    既然要演,為什麽不一直演下去,不告而別,音訊全無,即便是她帶著證據來,也不能抵消我對她的怨念。

    陸九橋感覺到我的情緒,緊緊握住我的手,他因為提前知道了我媽沒瘋,所以並不怎麽激動。

    激動的是周天成,他看到我媽出現,幾乎要跳出圍著矮柵欄的被告席,身上的鐐銬都被他弄得嘩嘩響,法警及時摁住了他。

    我心思起伏之時,我媽已經到了麵前,但她還沒有和我相對,趙玉容已經在對麵尖聲叫住了她。

    “於嘉,你個賤人,你果然沒有瘋!”她手指著我媽,聲音顫抖,“原來,這麽久以來,你一直在演戲,你裝瘋賣傻來欺騙我們!”

    我媽站在那裏,微微喘息,沒說話,靜靜的看著趙玉容。

    “我不裝瘋,恐怕早就死在你們兩口子手裏了吧?”過了半晌,她才開口,聲音已經恢複了慣常的平靜。

    “你胡說,法庭之上,豈容你信口雌黃!”趙玉容變了臉色,色厲內荏的喊道,“一切都要講究證據的,你沒證據,就不要亂講話,不然我告你誹謗!”

    我媽還是那樣平靜,看著趙玉容虛張聲勢,隻是牽動唇角,淡然一笑。

    “有理不在聲高!”她說道,“你喊的聲大,隻能說明你心虛,別拿你張牙舞爪的那套來對付我,在我這裏,行不通!”

    趙玉容劇烈的呼吸,摁著胸口。

    我媽已經略過她,看向了周天成。

    “你終於來了!”周天成說道。

    “對,我來了!”我媽說道。

    “來置我於死地嗎?”周天成說道。

    “對,來置你於死地!”我媽說道。

    周天成的臉色灰敗,眼神卻熱烈,裏麵蘊含了太多的情緒。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他說道,“那些年,我為你做了那麽多,難道一點都不能打動你嗎?”

    “如果恨也是一種打動,那就有。”我媽說道,“你用卑劣的手段離間我和一夏,用無恥的手段奪走我的清白,逼我不得不嫁給你,你以為隻要得到我的人,就可以得到我的心嗎?

    周天成,我那時就明明的告訴過你,你休想!

    現在,我還是這樣告訴你,你休想,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休想!”

    “你不喜歡他,為什麽還要嫁給他?”趙玉容又開始喊,“你這樣做不覺得自己卑鄙嗎,你幹嘛非要霸占一個你不喜歡的人,讓別人一點機會都沒有?”

    “趙玉容,你是真幼稚,還是假幼稚?”我媽諷刺的笑,“你鳩占鵲巢這麽多年,難道還沒看清那個男人的

    真麵目?

    我怎麽會想要霸占他,是他霸占我才對,他為了不讓我離開,用了多少手段對付我,你可能永遠都想不到,所以,我能離開,還是要感謝你的!”

    “你感謝我什麽?”趙玉容突然變了臉,“於嘉,我警告你,我的律師在呢,你敢誹謗我,我立馬告你。”

    “對,這位女士,請你注意,這裏是法庭。”張耀龍上前一步,攔在趙玉容前麵,麵對法官,大聲說道,“法官大人,既然你已宣布退庭,那麽,所有和案子有關的事情都應該留到下次開庭再審,所以,我們沒必要在這裏聽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信口開河,法官大人,我請求退庭!”

    “請求無效!”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充滿威嚴的聲音,眾人一驚,都起身看過去,逆光的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兩列士兵的護衛下大踏步的走進來,每一步都帶著讓地麵顫動的力量。

    時司令!

    時司令!

    時司令!

    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無比震驚,看著他如天神一般長驅直入。

    “請求無效,請繼續開庭!”他站定在審判席的對麵,用不容置喙的聲音說道。

    要說張耀龍,也確實是個人才,所有人都沒敢出聲,隻有他排眾而出,麵向時司令質問道,“你憑什麽指揮法官?”

    “憑我是時振邦,憑我有兵,憑我兒子為之付出的犧牲!”時司令沉聲說道,氣勢磅礴。

    張耀龍在他迫人的目光中步步後退,啞然失聲。

    “開庭!”審判長一槌定音,重新落座。

    其他人全都坐下,時司令一言不發,掃視全場,找到老徐的所在,徑直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像一座堅不可移的大山。

    老徐受驚一般想要站起來,又被他一個眼神給震住,坐了回去。

    兩列士兵退出門外,隻留一個警衛員形影相隨。

    呼~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到了實處。

    有他在,我還怕什麽?

    審判長示意協助人員,驗明我媽的身份,並對她的情況一一詢問,確認無誤,讓她以證人的身份開始發言。

    我媽早已恢複了她的波瀾不驚,在這個氣壓逼人的大堂之上,將舊事緩緩道來——

    “說起三年前震驚帝都的中毒案,首先得從我年輕的時候講起,當年,我和江一夏,周天成,趙玉容,我們四個是同窗,我和江一夏是一對情侶。

    周天成喜歡我,並一直試圖將我從江一夏身邊搶走,有一次,他設計把江一夏帶到校外灌醉,雇了外麵的女人和江一夏親熱,假裝湊巧讓我看見,我在不知情的情況和江一夏鬧翻,被周天成趁虛而入。

    他又用同樣的手段把我灌醉,占有了我,還故意讓江一夏發現,從而把我們兩個生生分離。

    事後,他在我麵前痛哭懺悔,說是情不自禁才傷害了我,我不明真相,被他蒙騙,雖然我心裏還愛著江一夏,但在當時,我別無選擇,隻好在畢業後嫁給了周天成。

    我以為這是我的命,我命該如此,注定不能和江一夏結為夫妻,我認命。

    我收起所有的心思,一心一意的跟周天成過日子,哪怕是不愛他,也努力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

    周天成很能幹,在我嫁給他幾年後,他的事業已經開始蒸蒸日上,我一直在家,從不拋頭露麵,因而我從不知道他是靠什麽做起來的。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我的兒子出生後。

    我生了一個兒子,周天成特別高興,他送了我一台外國進口的攝像機,當時國內根本沒有,他說既然我喜歡靜,不願意出門,就在家裏帶帶孩子,用這個機器記錄孩子成長的點滴。

    我也很高興,初為人母的喜悅,讓我每天都沉浸在幸福裏,我從月子裏就開始每天記錄孩子的一點一滴,有時候,直接把攝像機放在臥室的角落裏,一開就是大半天。

    有一天,我不舒服,周天成讓司機開車帶我去醫院,我走的時候,攝像機沒關。

    我從醫院回來,保姆告訴我,有兩個人來看孩子,和周天成在臥室裏呆了很久才走。

    周天成的人緣好,自從孩子出生,經常會有人前來探望,我也沒在意。

    後來,我想看看我不在家時孩子的動態,就看了那天的錄像。

    然後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我媽說到這裏,從她隨身帶的手提帶裏取出一個東西,呈到法官麵前。

    “就是這盤錄像帶,裏麵記錄了周天成,陸青舟和羅心安之間的秘談,請您準許現場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