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她喝的不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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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盡管主別墅後麵的兩層小樓裏忙忙碌碌的有人在張羅些什麽,卻並不見慌亂和嘈雜,一切與市井小巷子裏的情況截然不同。

    嶽知畫和冷燁同乘一輛商務車回來,一路上涔冷的男人一言不發,昴藏的身形坐在後座上,修長的雙腿交疊麵色凝重,像身邊無人般閉目養神。

    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嶽知畫小心翼翼的縮在靠窗的角落裏不敢吭聲。

    她在害怕,自己不但逃跑沒有成功,被他當場抓回來不說,現在又連累得米婭發狂後昏迷了,不知道他又要用什麽樣的方法懲罰自己?

    水眸緊張的打量著男人威嚴的側影,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生怕引來他的注意後,自己沒有好果子吃。

    一路上戰戰兢兢的陪著小心,然而這次的事情大出嶽知畫意料之外。

    她本以為冷燁一定會比上次更加火大的命人鎖住自己,至少也應該是非常嚴厲的教訓一通,可他卻完全不理她的存在了,一門心思都放在受傷的米婭身上。

    高大的身形都沒等她就逕自下車,長腿一刻不停的向主別墅後麵走去,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商務車裏。

    嶽知畫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情況,為了不惹火那個難測的家夥,她自己下車後主動走進別墅大廳,傭人們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一個個如臨大敵似的根本沒空跟她打招呼。

    乘電梯上到四樓,她發現自己臥室外麵的保鏢不見了,就像那裏從來沒有人把守過似的,房間的門也敞開著,有春天溫暖的風從窗口吹進來,一直湧進電梯。

    小心的向房間裏走去,她發現倒在地上的章賢管家不在了,她出門前蓋在管家身上的毛毯也不見了,房間裏整齊如新。

    ——冷燁這是想做什麽?

    ——他擺的是一出什麽樣的空城計?管家現在怎樣了?是被人發現後抬去醫院了還是直接掛了?

    想到最後一種可能,蔥白的小手抬起來撫住額頭,她在擔憂自己是不是真的殺了人?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肚子裏好像有什麽在輕輕的踢動一下。

    那種感覺綿軟中還帶有一點認真的力道,觸動來自腹部之內,令她無比驚喜,好像眼前突然打開了一扇通往童話世界的大門般讓人高興。

    小手放下來,定定的站在原地低頭看著牛仔褲下麵的肚子,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寶寶在肚子裏麵踢她!

    這是多麽多麽美妙的感覺啊,簡直就是上天給她最大的禮物!

    小心髒也因為這一下稚嫩的輕觸而狂喜,跳動格外歡快起來。

    柔柔的視線注視著隆起的腹部,本來素淡的小臉兒勾起會心的微笑,腦海裏卻意外的出現了camille那張混血的漂亮臉蛋兒。

    她相信自己的寶寶也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孩子,說不定長得像冷燁,也是個混血臉龐呢。

    嶽知畫一動不動的等著小家夥再踢自己一下,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再傳來第二下。

    雖然稍有失望,激動的心情卻壓抑不住這種喜悅,她要把這個好消息跟寶寶的爸爸分享。

    抬腳輕快的出門,忘記了回來時的驚悚,嶽知畫直接朝主樓後麵的別墅走去。

    沒有人注意到她,就像她突然化成了空氣一般,所有人都是走路帶跑的一刻不停忙著自己的事。

    出了主樓的大廳,她才從第一次胎動的狂喜中緩過神來,現在的別墅區裏,有兩個人的情況似乎都不太樂觀,一個是剛剛被送回來的米婭,還有一個就是帥氣的老管家了。

    事情太多了,混到一起後竟然讓她不知道應該先擔憂哪個好?還有一個傷重的雲正滄,此時應該也脫離了危險吧?

    邊走邊想著,就直接來到了米婭的別墅前。

    守候在這棟別墅外麵的保鏢很多,卻沒有人上前阻攔她,一個個麵罩寒霜的複手而立看著她走進去。

    這裏的情況比主樓裏的還要緊張,因為米婭一直在昏迷著,所有傭人都不敢出一點聲音,走路帶風似的緊張跑進跑出。

    嶽知畫是第一次來這裏,以前她被冷燁命人關起來了,根本走不出自己的臥室。

    這裏的主體裝潢跟主樓的風格很像,也許是這冷煜在買下這群別墅時就叫人都設計和裝修好了的。

    不同之處就在於,這裏除了濃濃的藥味兒以外,隨處可見的盡是些小動物。

    有關在籠子裏的,也有放在外麵亂跑的,比如窗台上坐著的一隻猴子就是其中之一。

    它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隻紅辣椒,正在陽光下琢磨著從哪裏下口。

    由於心裏的事情太多,嶽知畫沒有停下來看它咬上一口之後會變成什麽慫樣兒,而是直接從走廊上路過,向二樓走去。

    藥味兒她是知道的——以前聽camille說過幾次了,米婭住的房子裏總是有藥味兒的,因為她要常常大碗大碗的喝藥。

    ——這和她能聽懂動物的語言有關係嗎?

    挺著肚子的女人邊走邊猜測著。

    這時,一個手裏捧著一盆血水的傭人小跑著從二樓主臥出來,在她身後合上的門裏好像還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這個女傭剛走到樓梯口,又有一個捧著清水的傭人從樓下上來,麵色凝重的看著剛出來的人問:“還要水嗎?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你快送去吧,要不要都由管家來吩咐。不過小姐一直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的,看情形不太好。先生也非常生氣,連瑪麗管家都不敢吭聲兒呢。”

    要下樓的女傭在跟上樓的人錯過時,把聲音放低了謹慎的交待道。

    嶽知畫站在樓梯的拐角裏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心裏也跟著緊了緊,兩隻小手下意識捏起來,手心裏也沁出細汗。

    ——這件事也有自己的份兒,要不是她答應了米婭要給冷燁製造點兒麻煩,一起溜出去玩兒的話,也不會出這麽大的事……

    ——現在冷燁對所有人都發火,接下來將會怎麽對自己呢?

    “好了,快點兒去吧,別遲了再招來責罵。”

    要下樓的人說著,抬腳先離開了,另一個人也上樓向房間裏走去。

    嶽知畫這才緩緩上樓,想要去看看受傷的米婭究竟怎麽樣了。

    下樓的傭人從她旁邊匆匆走過,手裏的水盆血紅血紅的,嶽知畫猜測,那應該都是從米婭身上洗下來的屬於雲正滄的血吧?

    她很想給雲正滄打個電話,又不知道電話會在誰的手上?以他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正在接受手術治療吧?如果這樣,手機必會放在助理或者史風菲手裏……

    現在的嶽知畫真可謂百感交集,腳步也變得越來越緩慢。

    看著前麵的傭人走進臥室,那兩扇白色木門又緩緩合上了。

    小女人輕輕走過去想要推門的時候,房門卻從裏麵打開了,幾個原本在房間裏的傭人魚貫而出,臉上都嚴肅得一言不發。

    嶽知畫靜立在旁邊,等著她們一個個向樓下走去,才上前一步輕輕推開房門。

    隻是一條縫隙的距離,她卻意外的看見了床上的米婭,正緊閉著雙眼靠在瑪麗管家懷裏,等著她往嘴裏喂著湯藥。

    可是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兒飄出來,卻讓嶽知畫有些微微作嘔。

    ——這是什麽藥?竟然有如此奇怪的味道?

    她微微蹙眉,推開房門走進去時才看清,冷燁昴藏的身形站在床頭的另一邊,目光嚴厲的正在注視著管家的喂藥動作。

    發覺她進門,威嚴的男人一動不動,仍站在那裏沒有反應。

    他的沉默給了嶽知畫鼓勵,讓她敢於大著膽子再走近一些去看看。

    然而這一看不得了,脆弱的小心髒刹那間突突的狂跳起來,近乎透明的纖指指著管家手裏那隻青花瓷碗,聲音也哆嗦了:

    “她……她……她喝得不是藥?!”

    “現在知道怕了?”

    冷燁的聲音涔冷低沉,犀利的眸子裏盡是駭人的瞌黑,高大的身形擋住窗前一大片陽光,投影在床上覆蓋了米婭的大半個身子。

    可是仍然有一道刺眼的光線打在她臉上,映著嘴角落下的一絲鮮紅明晃晃得瘮人。

    “你們……你們為什麽給她喝鮮血?米婭是吃素的,她不會喜歡這個!”

    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她緊走幾步來到床前,想要阻止管家這樣的行為。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如此愚昧的治病行為?

    ——他們腦子裏在想什麽?難道還會相信魯訊先生筆下曾經諷刺過的人血饅頭這種事嗎?

    ——她的昏迷隻是因為shirley那一記手刀劈中了小腦而已,為什麽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法來叫醒一個美麗的女生?

    “女人,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兒,用什麽方法來治療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男人昴藏的身形快速繞過床鋪,一把攥住她細瘦的手腕,將大著肚子的美人兒拉進自己懷裏。

    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湧進鼻腔,代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讓嶽知畫感覺稍微舒服一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