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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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聲音比較小,所以夏南星根本聽不到那頭的人在說些什麽,隻知道池淮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看上去是非常高興的樣子。
到底是什麽事,能夠讓一向鎮定的大叔這麽高興?夏南星的心裏是充滿了疑惑。
“知道了,你盡快把人帶回國,這邊我會跟阿慕銜接。”池淮南等那邊的人說完以後,隻是簡單的應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低頭看向夏南星。
“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池淮南雙手環住她的腰,讓她緊緊的貼著自己,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說話的語氣裏都洋溢著喜悅。
夏南星似乎被他感染到,嘴角也揚起了笑容,笑看著他問道:“什麽好消息?”
“找到了和雲姨匹配的心髒了!”
池淮南的話一說出來,夏南星立刻就從他腿上站了起來,站在他的麵前,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明天早上就可以送到醫院,我現在就去聯係阿慕,到時候由他來主刀。”池淮南緊緊握住夏南星的手。
“謝謝!謝謝你大叔!”夏南星的眼眶裏閃爍著淚光,感激的看著池淮南。
她的心裏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池淮南那麽盡力的去幫忙,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就找到合適的心髒。
夏晴雲的病情雖然穩定下來,但是時間拖得越久危害就越大,所以必須要盡快的找到合適的捐獻者,這件事對於沒有錢沒有權勢的夏南星來說是非常的艱難,可是現在有了池淮南,很快就解決了。
他就像是一把傘,可以為她遮風擋雨,像是一個停靠的港灣,可以給她濃濃的安全感和溫暖。
他也許不會說煽情的情話,也許沒有太多浪漫的細胞,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將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你。
這個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讀懂你,能走進你的心靈深處,能看懂你心裏的一切,總是會一直的在你身邊,默默守護你,不讓你受一點點的委屈。
這輩子,有個懂你的人,是最大的幸福。
“叫我什麽?”池淮南一把將她擁進懷裏,讓她再次坐在自己的腿上,繼續重複著剛才的問題。
夏南星紅著臉,伸手捧著他俊朗的臉,目光深情的與他對視,雖然很害羞,但還是笑著喊了一聲:“老公。”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此時還帶著濃濃的甜蜜,光是聽她喊這樣一聲。池淮南就已經覺得自己醉了。
池淮南的手掌一把按在夏南星的後腦勺,將她壓向自己,兩人雙雙躺倒在床上,然後準確無誤的吻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僅僅隻是一個吻,就已經勾動了池淮南內心的那把火,隻是考慮到她還太小,這種事情還是節製一點好些。
所以一吻結束以後,池淮南就沒有再做其他的動作,隻是靜靜的抱著她躺在床上。
最後實在是太舒服了,兩人就這樣相擁著睡著了,直到下午才醒過來。
兩人醒過來以後,就立刻開車去了醫院。
池淮南去找慕斯商量明天給夏晴雲做心髒移植手術的事情,而夏南星則去病房陪夏晴雲,順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她,還要做一些準備工作。
心髒移植畢竟是大手術,風險度還是很高的,不過好在主刀的慕斯是全國有名的外科醫生。他親自來做這場手術,可以最大限度的提高手術成功率。
就算是為了夏南星,他也一定會把這場手術完美的完成。
第二天一大早,一架私人飛機到達北城,將最新鮮的捐獻者遺體送到了醫院,手術也正式開始。
夏晴雲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除了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以外,並沒有其他的親人,而那些被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們,很多都有了各自的人生,夏晴雲不願意去打擾他們,所以一直沒聯係他們。
夏南星知道夏晴雲的良苦用心,所以從她住院到手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親力親為,畢竟在她的心裏,夏晴雲早就是她的母親了,隻不過沒有那一層血緣關係罷了。
等待手術結束的過程是很難熬的,夏南星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隻覺得每一秒都過得那麽的漫長,好像是一個世紀一樣。
這期間,池淮南一直都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成為她最大的依靠。
手術持續了十六個小時,才終於成功的結束了。
夏晴雲被送到監護室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護,畢竟是心髒移植,就算手術成功以後,危險也依舊是很大的。
“慕大哥,這次真的謝謝你了。”夏南星看著麵前一臉疲倦的慕斯,非常真誠的向他道謝。
做手術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本來就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而這場手術又持續了這麽久的時間,加上從昨天晚上開始慕斯就一直在做準備工作,可以說是一晚上沒有睡好,身體早已經是極度疲憊了。
但即使是這樣,當他走出手術室。看到夏南星臉上那喜悅的笑容時,所有的疲憊仿佛在這一瞬間全都消失了。
在他看來,隻要可以讓她開心,不管多辛苦都是值得的。
隻是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這個女孩早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不用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慕斯朝著她揚唇笑了笑,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揉揉她軟軟的頭發,可到最後他的手還是沒有抬起來。
他清楚自己現在的定位,知道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該做。
站在夏南星身旁的池淮南抬手拍了拍慕斯的肩膀,沉著聲音說了兩個字:“謝謝!”
雖然是很簡單的兩個字,但是慕斯卻很清楚,池淮南這是真的把夏晴雲當做自己人了。
“我們都什麽關係了,還客氣!”慕斯伸手輕捶了一下池淮南的肩膀,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有些累了,我先回家休息了。有什麽事情就來找我。”
“好,慕大哥辛苦了,再見。”夏南星朝著慕斯揮了揮手,目送著他離開以後,又將目光透過探視窗口的玻璃窗,落在了躺在病床上的夏晴雲身上,聲音有些哽咽的問道:“大叔,雲姨一定會平安度過這一關的,對吧?”
“放心,一定會。”池淮南堅定的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摟緊了她的肩膀,陪著她一起守在病房的外麵。
慕斯回到診室換好衣服以後,就開車離開醫院。
此時已經是深夜,街上並沒有多少人,看著空曠的大街,慕斯的腦海中就會不自主的浮現出夏南星的模樣,讓他的心情變得很是鬱悶,最後竟然在不知不覺間,一遍又一遍的加重著油門。
黑色的賓利猶如一隻獵豹,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一路疾馳著。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慕斯一下子清醒過來,猛地調轉方向盤,踩下刹車。
然而即使他的反應已經很迅速了,但最後還是不小心蹭了一下,將她撞倒在地上。
將車停穩以後,慕斯匆匆忙忙下了車,看到被他撞倒的女人躺在地上,一手撐著地,準備站起來。
“別亂動,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慕斯趕緊走過去,一把按住她,然後蹲下來檢查著她的腿。
舒淺溪現在整個人還有些暈乎,所以也沒有反抗,就坐在那裏任由他檢查著。
“粗略的看了一下,沒有傷到骨頭,但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慕斯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舒淺溪從地上扶了起來,也正是這個時候,才看清了她的模樣。
“舒小姐,怎麽是你啊。”慕斯有些詫異的看著舒淺溪,他和她並不是很熟,但是因為雙方父母的關係,曾經見過兩次麵。
那個時候,雙方的父母甚至還想過撮合他們在一起,不過最後兩人對必須都沒感覺,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舒淺溪也沒想到開車撞倒自己的人會是慕斯,微愣了一下以後,朝著他笑了笑,聲音有些虛弱的應道:“我也沒有想到,會遇到慕先生。”
“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怎麽臉色看上去那麽難看?”慕斯看著她這副虛弱的樣子,有些擔憂的出聲問道。
舒淺溪朝著他搖搖頭,本來就很暈的腦袋此時是更暈了,最後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感覺一陣眩暈,眼睛一黑就暈在了慕斯的懷裏。
慕斯被她這個樣子給嚇到了,趕緊把她抱上車,然後掉轉車頭快速的朝著醫院趕去。
給她做了一係列的檢查以後,發現隻是有些發燒然後加上低血糖才會暈倒,其他的位置並沒有受傷。
將她在病房安置好以後,慕斯準備通知舒川他們,後來想到舒淺溪現在和池紹謙結了婚,要通知的話應該是通知池紹謙好些,所以最後他把電話打給了池紹謙。
電話響了好幾聲以後才被接通。
“慕哥,這麽晚了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麽事?”池紹謙剛剛洗完澡,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出聲問道。
慕斯看了看安靜躺在病床上的舒淺溪,壓低聲音應道:“舒小姐發燒住院了。在明澤醫院。”
聽到慕斯的話,池紹謙擦拭頭發的手一頓,隨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但卻並不是心疼,而是憤怒。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池紹謙冷著聲音說完這戶以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慕斯看著手中已經黑屏的,是一肚子的疑惑,剛才池紹謙的語氣突然變得冷冰冰的,為什麽會這樣?
他有些想不明白,但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過多的幹涉,所以並沒有多想。
慕斯在病房守了一會兒,池紹謙就趕了過來。
“我開車不小心把她蹭了一下,不過所幸沒有受傷,但是發高燒加上低血糖,這才暈了過去。”慕斯看到池紹謙來了。立刻就向他解釋著情況。
池紹謙聽著慕斯的話,臉上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情緒,隻是朝著他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慕斯看到他來了,自然也就不用自己在這裏守著,所以跟值班的護士特意交代了幾句以後,就離開了醫院。
池紹謙關上病房門,走到病床邊坐下,沉著一張臉看著舒淺溪。
那雙黝黑的眸子並沒有一絲的心疼,而是滿滿的憤怒。
舒淺溪這幾天一直早出晚歸,池紹謙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做什麽,現在還把自己弄進了醫院,真是讓他一刻都不得閑!
就在這個時候,池紹謙淩厲的目光突然看到她裸露在外麵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小塊紅色的痕跡,類似吻痕一樣。
一瞬間,一直壓抑著的怒火是瞬間就爆發了,池紹謙直接伸手,一把掀開了她的被子,然後將昏迷的她從床上拽了起來。
舒淺溪的高燒還沒有完全退下,手上還插著針,被池紹謙這樣一拽,針頭立刻劃破了她的皮膚,鮮紅的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她皺了皺眉,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根本什麽意識都沒有。
“舒淺溪,你就這麽的饑渴嗎?”池紹謙一隻手緊緊攥住她身上病服的衣領,怒瞪著一雙眼睛大聲咆哮著:“隻不過幾天不碰你,你就忍不住要去偷人!”
被池紹謙這樣怒吼著,舒淺溪隻覺得耳邊一陣噪雜,眉頭越皺越深,最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就是池紹謙暴怒的臉,那雙眼睛裏帶著駭人的光芒,似乎是想要把她當場淩遲。
舒淺溪的身子下意識的顫抖了兩下,害怕的想要逃離他,結果衣領被他攥得緊緊的,她根本沒辦法逃脫。
“你……你又發什麽瘋。”舒淺溪看著他,虛弱的出聲說了一句,語氣裏是滿滿的無奈。
她現在幾乎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但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之間如此的暴躁。
舒淺溪的這句無心的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池紹謙本身已經很憤怒,現在聽到她這樣說,怒火是燃燒得更加的旺盛。
他用力的一扯,直接將瘦弱的舒淺溪拽到地上,然後“撕拉”一聲,將她身上的病服全都撕開。
這一瞬間,他真的是憤怒到想要把她當場掐死。
因為她暴露在他眼睛裏的皮膚上,竟然有不少的吻痕,光是看到這些,就可以猜到當時的情況是有多麽的激烈了。
“"biao zi"!”池紹謙抬起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然後將她按在地上,快速的褪去她所有的衣服。
舒淺溪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恐,不斷的掙紮著,可是她的力氣對於池紹謙來說就像是在撓癢,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啊!”池紹謙突然俯身壓了下去,沒有任何前戲的闖入,讓舒淺溪疼得尖叫了一聲,緊緊的抓著池紹謙的衣服,一張蒼白的臉幾乎皺成一團,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著。
然而池紹謙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不僅沒有任何的心疼或者愧疚,反而還夾雜著一絲報複的快感。
舒淺溪疼得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一雙眼睛緊緊閉著,抓著他衣服的手越來越緊,眼淚也是越流越凶。
“睜開眼睛,看著我!”池紹謙伸出一隻手緊緊捏住舒淺溪的下巴,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好好的看著我。看看現在在你身上的到底是誰!”
舒淺溪疼得根本睜不開眼睛,甚至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看著她沒有反應,池紹謙的臉色一沉,再次加重了動作。
“啊!不要!放開我!”舒淺溪不斷的哭喊著,求饒著,可是池紹謙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動作一再的加重著。
就在這一刹那,舒淺溪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抓著池紹謙的手突然鬆開,無力的垂在地上。
池紹謙看到她這個樣子,身體一僵,伸手拍了拍她布滿淚痕的臉蛋,沉著聲音喚了幾聲:“舒淺溪!舒淺溪!”
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此時的她就像是個破碎的瓷娃娃,靜靜的躺在地上,不哭不鬧,什麽反應都沒有。
池紹謙一下子慌了,立刻抽身站了起來,快速整理好衣服,然後按響一旁的緊急按鈕,呼叫著護士。
“舒淺溪,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池紹謙低吼了一聲,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正好這個時候護士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當她看到舒淺溪那副殘破的身子時,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池紹謙看著她愣住了,立刻憤怒的咆哮著:“救人啊!你想死嗎!”
護士被他這樣一吼,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跑出門叫來了值班的醫生,然後急急忙忙的又將舒淺溪轉移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門外,池紹謙一直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張俊臉麵無表情,看上去好像什麽都不關心一樣,隻是微微有些出汗的掌心出賣了他。
他確實是想要好好的懲罰舒淺溪。可是卻並不想要她就這樣死了!遊戲還沒有結束,她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一個小時以後,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池紹謙緩緩起身,走到了主治醫生的麵前。
“她怎麽樣?”他微微皺眉看著醫生,聲音依舊冰冷,那雙眼神也是十分的淩厲駭人。
主治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雖然池紹謙這個樣子非常的嚇人,但是她並沒有任何的膽怯。
“你是她什麽人?”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看著池紹謙冷聲問道,語氣並不是很好。
池紹謙的眉頭一皺,不滿的瞪著她:“廢話少說,我問你她怎麽樣!”
“高燒四十度,加上花粉嚴重過敏,還強行進行房事,再晚一點人就死了!”
一聽醫生這話,池紹謙一下子愣住了,錯愕的看著她:“花粉過敏?”
“是啊,她身上那麽多紅點,難道你沒看到?”醫生沒好氣的應了一聲:“真不知道現在的人是怎麽回事,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出人命的!”
“那不是吻痕嗎……”池紹謙這一下子徹底的懵了,有些愣愣的看著醫生。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些紅色的痕跡隻是花粉過敏的表現,他還以為那是吻痕,以為舒淺溪和別的男人……
“吻痕和花粉過敏你都分不出來,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醫生很是無語的看著池紹謙,出聲叮囑道:“病人的身體很虛弱,好好照顧她,別再那麽粗暴。”
說完這話以後,她就轉身離開了。
一直到她走了,池紹謙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護士推著行動病床從裏麵走出來,他這才回過神來。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舒淺溪的身上,看著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就好像是個死人一樣,沒有生氣沒有呼吸。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難了。
但這樣的異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經過這樣一折騰,等到把舒淺溪送回到病房,處理好所有的一切以後,天都快要亮了。
池紹謙坐在她的病床邊,靜靜的守著她,最後不自不覺間閉上眼睛睡著了。
舒淺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池紹謙就像是個惡魔,不斷的折磨她,欺辱她,讓她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直到最後,她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才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暖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她的臉上,讓她有些不適應的眯著眼睛,此時的她大腦還是一片空白,都有些記不清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舒淺溪的耳邊突然響起一陣低沉的男聲,嘲諷的說了一句:“醒了啊,我還以為你要死了。”
這熟悉的聲音,舒淺溪甚至猜都不用猜,就能夠知道身邊的這個人是誰。
一瞬間,昨晚所有的記憶全都湧進了她的腦子裏。
池紹謙嘲諷的話語,粗暴的動作,一句句的辱罵……
“不要過來!”她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往另一邊縮了縮,試圖想要離他越遠越好。
池紹謙看著她的動作,嘴角揚起了嘲諷的弧度:“這麽怕我?是怕我吃了你,還是怕我殺了你?”
舒淺溪沒有理會他,隻是扯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捂進被子裏。
不論池紹謙說什麽,她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到後來。池紹謙覺得索然無味,也就閉嘴不再說了,但是卻並沒有離開,就那樣坐在她的身邊。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隻是在走到門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舒淺溪冷聲說道:“你要記住,你生是我池紹謙的人,死是我池紹謙的鬼,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許死!”
冷冰冰的說完這番話以後,他就轉身離開了病房,諾大的病房裏再次恢複了安靜。
舒淺溪捂在被子裏,聽著池紹謙的這番話,眼淚再次止不住的往下落著,淚水將被子都給打濕了。
她就這樣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突然再次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蓋住她腦袋的被子被人一把掀開。
“你想就這樣把自己悶死嗎?”一道男聲在她的身後響起,語氣溫和語調上揚,似乎還輕笑了一聲。
舒淺溪知道這個不是池紹謙的聲音,所以並沒有剛才那麽害怕。
好奇的轉過身,就看到穿著一身白大褂的慕斯正站在自己的床邊。
“慕先生。”舒淺溪輕輕的喚了一聲,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
慕斯察覺到她的動作,主動伸手將她扶起來,還不忘記在她的背後墊上一個枕頭。
“感覺怎麽樣?”慕斯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她問道:“睡得好嗎?燒應該退得差不多了吧?”
舒淺溪聽著他這一連串的問題,隻是輕笑著搖搖頭,沒有回答,然後出聲道謝:“謝謝你送我到醫院。”
慕斯沒有應聲,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的臉。
這張臉實在是太過蒼白了,幾乎都快要和那潔白的床單合成一種顏色了,按理來說單純的發燒不應該是這個樣子,而且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顯然剛才哭過了。
他不是一個很八卦的人,但是作為一名醫生,他有權詳細的了解一下病人的情況。
“你哭過了,為什麽?”慕斯微微蹙眉,聲音裏帶著疑惑:“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可能是剛睡醒的原因吧。”舒淺溪愣了一下,然後抬手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強擠出一絲笑容。
然而慕斯根本就不相信她的這句話,他什麽都沒有說,直接轉身出了病房,走到服務台去詢問昨晚值班的護士。
當他聽完護士的講述以後,一顆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雖然說他對舒淺溪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但是怎麽說也是他父母世交的女兒,也算是他半個妹妹,遭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還是很心疼的。
而且。他完全沒有想到池紹謙竟然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要知道在他的認知中,池紹謙雖然貪玩花心,但是脾氣還算是不錯的,很少對人發脾氣,怎麽會那麽粗暴的對待舒淺溪?
不過這些終究都是別人的私事,他作為一個外人也沒有權利過問太多。
當慕斯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舒淺溪就先出聲說了一句。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舒淺溪說完這話,對著慕斯揚唇一笑,然後轉頭看著窗外的陽光。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回憶著遙遠的過去,嘴裏也依舊在輕輕的重複著那一句話:“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慕斯知道她嘴裏說的他,指的正是池紹謙。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出聲說話,舒淺溪也沒有再說,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沉默著。
……
夏晴雲醒過來以後,慕斯給她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確認沒有任何的問題,這才將她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小星,我想回東城,孩子們還等著我呢。”夏晴雲握著夏南星的手,語氣有些微弱的說著。
說起來她到北城,已經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東城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們怎麽樣了。
夏南星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雲姨,您就安心的在這裏休養,福利院的那些孩子都很好,您放心吧。”
聽著她的話,夏晴雲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但是身體還不是很舒服,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了。
接下來的幾天,夏南星一直都親力親為的照顧夏晴雲,池淮南一有空也會陪著夏南星一起去。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星期以後,夏晴雲的病房裏迎來了一位客人。
岑月穿著一身淡紫色的套裝,捧著一束康乃馨走進了病房裏。
“淮南哥。嫂子。”她一邊往裏麵走,一邊甜甜的喚了他們一聲。
正在給夏晴雲喂水果吃的夏南星突然聽到她的聲音,先是一愣,然後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岑小姐,你怎麽來了。”她看著突然出現的岑月,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她記得除了自己和大叔,還有慕斯知道以外,再沒有其他的人知道這件事,那這岑月是怎麽知道的?
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夏晴雲在聽到夏南星喊岑月“岑小姐”的時候,整張臉一下子就僵住了,最後在看清岑月的樣貌以後,臉色都開始變了。
不過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很快就都恢複了正常,所以其他人並沒有發現罷了。
“我剛才來看一個朋友,然後碰巧看到嫂子你和淮南哥一起進來,想著你們應該是有什麽朋友在這裏。所以我就特意去買了點花來看看,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岑月笑著說完這話以後,看向坐在一旁削蘋果的池淮南問道:“沒經過淮南哥的允許就這樣,真是不好意思,希望淮南哥千萬不要介意啊。”
岑月說了一連串的話,而池淮南則是連個頭都沒有抬一下,直接無視了她。
麵對這也的情況,岑月也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十分大方的看向夏南星:“嫂子也不會介意的吧?”
人家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夏南星要是說介意的話就實在是太小氣了,可是如果說不介意的話,她的心裏又隱隱有些不舒服。
這個岑月人確實很好,說話交談,待人接物,都有著名門閨秀的風範。
可她越是這個樣子,夏南星就會越感覺奇怪,至於為什麽覺得奇怪,她自己又說不出什麽原因來了。
“不介意,謝謝岑小姐了。”夏南星朝著她禮貌的笑了笑,然後接過她手中的話,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
可是她剛放上去,躺在床上的夏晴雲突然出聲說了一句:“小星,把這花丟出去,我不喜歡這味道。”
“可是……”雲姨你不是最喜歡鮮花的嗎?
夏南星隻說了兩個字,就及時的將剩下的話全都咽了下去,聰明的沒有繼續問下去。
“岑小姐,真不好意思。”夏南星將花再次遞到岑月的麵前,有些歉意的看著她:“白讓你破費了。”
“沒事,是我考慮不周,應該再買點水果來的。”岑月笑著將她手中的花接過,跟著岑月的保鏢及時的從外麵走進李,拿著花走了出去。
“這位是嫂子的母親嗎?”岑月將目光落在了夏晴雲的臉上,莫名的覺得她的模樣有些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所以她自然而然的以為夏晴雲是夏南星的母親,所以才會覺得眼熟。
“是的。”夏南星點點頭,在她的心中夏晴雲已經相當於是她的母親了,所以她很大方的承認了。
“難怪覺得有些眼熟呢。”岑月朝著夏晴雲笑了笑,聽到夏南星的這番話,也就沒有再多想。
夏晴雲聽到岑月的這番話,臉色又變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中滿含深意。
因為池淮南和夏晴雲都沒有理會岑月,所以隻有夏南星一個人陪著她聊天,聊了一會以後,岑月就起身要離開了。
隻是在臨走之前,她不死心的又看向池淮南:“淮南哥,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談一談,不知道你……”
“我和岑小姐不熟,似乎沒有什麽可以談的。”池淮南淡淡的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聽著池淮南這樣無情的話,岑月覺得有些難堪,但是還是繼續努力著。
“淮南哥,我不會耽誤你很久的時間,隻需要幾分鍾就好。”岑月伸手將散落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繼續說道:“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但是我還是想跟你好好的談一談,你能給我找個機會嗎?”
池淮南聽著她的這番話,一直淡漠著的一張臉突然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會兒以後,竟然意外的答應了她。
“去外麵說。”池淮南冷淡的應了她一聲以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夏南星的身邊。
“乖乖在這裏陪著雲姨,我很快回來。”他毫不避諱的低下頭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語氣溫柔的說完這話以後,轉身出了病房。
“嫂子再見。”岑月也跟著夏南星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笑著轉身跟上了池淮南的步伐。
不知是夏南星的錯覺還是什麽,她竟然感覺到岑月說的這句話中,帶著濃濃的激動和喜悅。
雖然她並不知道岑月要跟池淮南說些什麽,但是既然池淮南不準備告訴她,那她也不多問,反正他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主動告訴她的。
池淮南走在前麵,岑月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直走到醫院的花園才停了下來。
池淮南從來不會在和夏南星在一起的時候離她太遠,但是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他們之間的談話他並不想讓夏南星聽到。
“淮南哥,你能夠願意聽我解釋,我真的很開心。”岑月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池淮南,語氣裏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你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愧疚裏,如果當初我沒有……”
“現在說這些廢話已經沒有意義了。”
岑月的話還沒有說完,池淮南就冷著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聽到他的這句話,岑月的臉上一僵,剛才的激動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落。
“淮南哥,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岑月的眼眶有些酸澀,最後開始慢慢泛紅,似乎有淚珠在眼眶中閃爍著。
她吸了吸鼻子,將快要流出的眼淚強忍了回去,哽咽著說道:“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做錯了,對你造成的傷害無法彌補,但是我真的已經好好的反省過了,你難道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沒有從池淮南的背影上離開過。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裝,筆直的站在那裏,高大冷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強大的氣場一直縈繞著他,即便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也會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是多少女人的夢中"qing ren",可惜的是,他的心裏,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住進了一個女孩。
而且這一住,就是一輩子。
“岑小姐,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不熟,所以沒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當年的那件事我早已經不介意了。”池淮南轉過身,淡漠的看著岑月:“我要說的是,十五年前的那件事,不要再在南南的麵前提起,永遠都不要。”
池淮南第一次對著除了夏南星以外的女人說這麽多的話,但是卻也還是為了夏南星。
岑月聽到池淮南的這番話,一下子愣住了,不解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混亂的大腦這才清醒下來。
“難道說……”岑月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池淮南:“嫂子是當年那個女孩?”
“這些你不需要知道。”池淮南微微蹙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隻需要記住,永遠不要再提這件事。”
最後說完這句話以後,池淮南就繞過她準備走進醫院。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岑月,突然一把抓住了池淮南的手臂:“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話想要對我說嗎?”
“有。”池淮南輕應了一聲。
岑月一聽這話,眼中閃爍起喜悅的光芒,期待的看著池淮南。
“放手。”池淮南冷厲的說了這兩個字以後,一把甩開了她抓著自己手臂的手。
岑月沒有想到,池淮南要跟自己說的隻是這兩個字,眉眼裏滿是失落,最後竟然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一把從背後抱住了池淮南。
謝謝萌比媳婦蹦喳喳寶貝打賞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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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那章柚子正在努力的碼字中,如果趕出來了就會更新,趕不出來隻能到明天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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