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景瑜誤吻莫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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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瑜坐到朱煙對麵,叫服務員給朱煙來一杯飲料。
朱煙擺擺手,站起來。
周景瑜問,“你要回電視台?”
“不,”朱煙回頭,嫵媚一笑,“去酒吧。”
大白天去酒吧?
周景瑜猶豫。
朱煙說,“我們很久沒有逃班去喝酒是不是?”隨即大笑,“我們根本幾乎就沒有逃過班去喝酒,對工作兢兢業業。”
語氣辛酸,長長眼睫毛不由對周景瑜眨了眨,做一個無奈神情。
看到朱煙這樣沮喪,周景瑜有種物傷同類的感覺。
她立刻替朱煙買單,跟出去,追上朱煙。
“上車。”她把車開到朱煙麵前停下。
朱煙站在街邊,熱辣辣太陽裏,看著周景瑜。“你現在要是把我送回電視台,或者,你說要回公司工作,我一定跟你絕交!”
周景瑜笑。
今天,她就放下工作陪朱煙,不,是陪自己。
她下車,親自給朱煙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然後,路線聽從朱煙安排,順著她指點的方向開去。
“有家酒吧氣氛不錯,我們就去那吧。”朱煙靠在車座,拿出墨鏡架上,然後吩咐周景瑜,“打開車蓬,這種時候,要讓我吹吹風喘口氣。”
周景瑜又是笑,聽從。
朱煙說她,“換了多少輛車,來來去去都是法拉利。”瞪向開車的周景瑜,“你呀,品味要不要這麽單調?”
周景瑜笑笑回應,不語。
朱煙感慨,“對車固執就算了,還好你對男人不是這樣,如果像法拉利一樣,換來換去都是這款車,換來換去都是這個男人,那才致命。”
朱煙無意的話在周景瑜胸腔炸開,她的臉上瞬刹被抽走血色。
朱煙把手放到窗外,迎著風,不看周景瑜。她問,“敢不敢現在飆車?”
周景瑜苦笑。
會不敢嗎?
她曾經在崎嶇險峻公路跟莫漢成飆車,幾乎就要跟迎麵而來的車子相撞。
周景瑜收回思緒,轉頭掃朱煙一眼。“係好安全帶,坐好。”
話說完,車子開向另一條大馬路,一腳踩油門,汽車瞬間像飛了起來。
法拉利性能好,就算開得這麽快,車內的人也不會感到顛簸。
風呼嘯而過。
兩個季節過去,周景瑜的短發長到肩膀。
頭發拂過臉頰,被風扯住往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周景瑜在那瞬間想的是,她要去剪頭發了。
她不會,永遠也不會再留長發。
隻為莫漢成喜歡長發,就這樣剪短自己頭發,這種行為是不是很孩子氣?
周景瑜隻覺得悲愴。
車子在羅馬酒店刹停,周景瑜臉色僵了僵,以為朱煙來錯地方。
因為,上次她開記者會就是在羅馬酒店。
朱煙見周景瑜麵有難色,揶揄她,“怎麽,想起那天莫漢成對你英雄救美?”
周景瑜根本沒有想起這個畫麵,但也不想解釋,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一句話結束。“莫漢成不是英雄,我也不是美人,”轉開另一個話題說,“酒店有好幾個不同特色酒吧,你看上哪一個?”
朱煙遞給周景瑜一個媚眼。“羅馬假日。”
周景瑜沒好氣橫她。
朱煙呶呶嘴,跟周景瑜走向羅馬假日,一邊說,“你是不是在心裏以為,因為這個名字浪漫我才喜歡這間酒吧?”
周景瑜又橫她。
朱煙捋捋卷發,給周景瑜眼色。“羅馬假日這部電影太浪漫,我也想像裏麵的奧黛麗赫本一樣,在一天裏,對一個男人鍾情,”看著周景瑜,挑著細眉,“而且,男人也對她鍾情。”
周景瑜有點吃驚,因為朱煙是不婚主義。
周景瑜沒有淺薄到認為,不婚者就不能戀愛,但想不到朱煙心裏還對愛情這麽天真,充滿這種跟男人浪漫相遇邂逅,一起墜入愛河的想法。
見周景瑜沉默,朱煙說,“是不是覺得我三十歲還有這種想法很幼稚?”女人到了三十歲,就會對愛情比較實際。
周景瑜說,“沒有,我隻是比較現實。”她早就不對愛情抱有幻想。
朱煙渴望愛情,渴望還能再愛一場。
愛是未知。
一旦是未知,就充滿迷人色彩,在想像裏,愛情跌岩塗滿五顏六色,男人紳士有風度。
而周景瑜,她的愛情不是未知,所以,她早就知道她的愛情模樣與樣子。
朱煙的愛情裏有男人。
她的愛情裏沒有男人。
朱煙的愛裏有以後,有未來,有想跟男人牽手一起。
而她的愛情,是心間不會流動的凝固點,愛情不會往前走,也不會褪色減少一點點,它停在她的心間,永遠塵封,沒有以後,沒有未來。
永遠就是現在這個模樣,永遠定定的,沉默的,孤寂塵封在她的心間。
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酒吧不是很多客人。
朱煙坐到吧台,要了一杯雞尾酒,周景瑜也要了一杯威士忌。
朱煙為上司對她的處理手段心冷,隻不過沒有請到馮素荷,就開罪她。她盯著酒杯,數著手指,“頭頭給我三天時間,再請不回馮素荷,讓我從高級辦公室搬開。”
又說,“我打聽到,原來他想提拔另一個跟他私交不錯的人坐在我這個位置,所以對我挑刺讓我滾。”
周景瑜的心動了動,從手袋拿出莫漢成宴會的邀請卡。
她給朱煙,對她說,“這個宴會沒有記者,而且挑選賓客很嚴格,因而,那天過來的人應該不是很多,你混進去,再找莫漢成談談。”
朱煙拿著邀請卡,翻來看去。
一雙手塗著紅色指甲油,細細長長。
她呷了一口酒,一隻手撐住吧台,吐著酒意問周景瑜,“那你怎麽辦,你不出席嗎?”
周景瑜用一句話蒙混過朱煙精精麗眼,對她的猜疑。她說,“那天我有別的節目。”
朱煙喝口酒,沒有再追問下去。
以周景瑜的身份與職位,要應酬的商業活動那麽多,有的節目時間跟宴會衝突並不奇怪。
朱煙對周景瑜揚起酒杯,“為了你的拔刀相助,這頓我請。”
周景瑜微微笑。“這隻是舉手之勞。”
朱煙說,“無論如何,這次宴會,也要把莫漢成抓到電視台做嘉賓。”
“希望你成功。”周景瑜跟她碰杯。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朱煙豪爽地簽下一張支票給服務員,讓她把所有好酒都拿過來。
周景瑜大驚,不用這麽破費。
而且,所有酒都拿過來,兩個女人會醉得不省人事。
她急忙叫住服務員,朱煙伸手推開她,嚷著說,“讓她去拿酒,你要是沒有這個酒量,就在旁邊待著,”砰地把酒杯放到桌上,“而且,你都說了宴會不請記者沒有傳媒,我是傳媒人員,我進去意味著冒險與莽撞,要麽,莫漢成讓人請我出去,這要是傳進上司耳裏,他更加麵目無光,當下把我革職,要麽,莫漢成被我纏得不耐煩,答應做嘉賓。”
周景瑜隻是出於好意把邀請函給朱煙,一下子沒有想得這麽深遠。於是,隻好打破僵硬局麵,訕笑說,“莫漢成回國沒有多久,應該還會給傳媒一點麵子,不會就這樣當場讓人轟走你。”
朱煙哼一聲,眉眼斜著周景瑜,看得周景瑜心慌。
她說,“你是他前妻,對他愛得掏心掏肺,都十年了,他不是還沒有忘記這段恨意,非得回來抹黑你名聲,讓你成為凶犯嫌疑人!”
朱煙替周景瑜憤忿,周景瑜一時接不上話。
朱煙越說越氣,大口灌完杯中酒。“馮素荷算什麽,她有身材有臉蛋,你哪裏比她差了,論能力也不輸給她,她的男朋友一個接著一個換,每個都拿得出手,不是才子就是精英,你呢,離婚十年,如果我不是你閨蜜,還以為你轉向,隻喜歡女性!”
為了耳根清靜,周景瑜站起,大叫服務員,“快拿酒過來!”
服務員小跑過來,把酒一瓶瓶放到桌上,不一會擺滿。
砰的一聲,周景瑜開酒瓶,給朱煙斟滿酒,試圖讓她不要再叨她跟莫漢成那段舊事。
朱煙要烈性混合酒,幾種酒混合。
酒桌上,如果旁邊有人不怎麽喝酒,會很掃興煞風景,朱煙把酒遞到周景瑜嘴邊,周景全不能推辭,隻好小啜幾口。
喝著喝著,變成了跟朱煙火拚般,兩人比誰喝得多。
酒杯撤下,換成一瓶瓶酒喝。
酒一瓶瓶空了,服務員一瓶瓶添上。
有心事的人不要喝酒,很容易醉。
從六點喝到晚上十一點,兩個人像爛泥,趴在桌上,全是酒氣。
服務員正不知如何是好,怎麽叫醒她們,莫漢成跟蔣空繞走進來,蔣空繞一見到周景瑜,眼晴一亮。“咦,這不是景瑜妹子嗎?”
莫漢成目光冷硬直視前方,沒有調轉視線,也沒有接話。
蔣空繞奔過去,音調跟著提高,“喂,景瑜妹子,醒醒啊,醒醒——”
莫漢成不情願轉回頭,見蔣空繞又是搖著周景瑜肩膀又是拍她的臉,見她不醒,幹脆捏她的臉龐,動作本來不猥瑣,莫漢成眼晴冷了冷,不爽,大步上前,直接對蔣空繞說,“我送她回去。”
“那這位美女呢?”蔣空繞一時莫名了,不明現狀,“好像是景瑜同伴,她怎麽辦?”
怎麽辦?
還用問他嗎!
當然是蔣空繞送朱煙啊!
莫漢成利索扛起周景瑜,給蔣空繞丟下話。“朱煙你負責。”
等蔣空繞忿忿扶起朱煙走出酒吧,莫漢成已經把周景瑜丟進車廂,鑽進車裏,發動汽車。
這時,蔣空繞才想起,朱煙住在哪裏?
就要衝過去問莫漢成,莫漢成汽車咻地開走,隻留給蔣空繞一道車影,轉瞬之間,車影匯進午夜街道,連蹤影也沒有了。
蔣空繞呆愣一頭霧水,他把美女往哪裏送啊!
莫漢成對周景瑜喝得酩酊大醉,眉宇擰著不爽,把周景瑜丟進車廂的動作沒有一點柔情,就像把一件物品扔向副駕駛座。
這樣一扔,讓周景瑜反胃,酒在胸腔翻湧,又吐不出。
她閉著眼晴,下意識抓著襯衫衣領,想解開鈕扣,想讓窒息的胸腔舒服一點。
手抓來抓去,解不開,隻是被她這樣一折騰,她打嗝,整個車廂都是濃濃的酒味。
味道不好聞,更讓莫漢成惱火。
視線從瞪著前方街道,轉回瞪向周景瑜。
她的手在襯衫領口抓來抓去,還是沒有扯開鈕扣,莫漢成的臉越來越冷。
盡管她穿著收腰短版襯衫,米色鉛筆褲,細高跟鞋,可是,身段真是沒有一點女人美感。
同樣是女人,她怎麽就跟別人距離這麽大。
女人的醉態充滿風情,性感,莫漢成隻覺得她很髒,很糗,全身還散發著酒味,而且,是各種混合酒味!
如果是單一酒味,是紅酒或是香檳,他就忍了,現在,他看著她抓襯衫想解開鈕扣喘口氣,他把車刹停,百般不情願皺眉替她效勞,因為實在看不下去她這副糗樣。
他的手伸過去,視線停在她襯衫前,視線被凝住般,有點熱。
慢慢的,連手也跟著熱。
他在心裏飆髒話,橫下心把手伸過去,剛碰到鈕扣,還沒有解開,周景瑜睜開了眼晴。
醉醺醺的周景瑜,一顆心都在酒裏浸著,分不清現實與夢境,記不起兩人恩怨,她隻覺得,一睜開眼晴就看到莫漢成,他就在她麵前。
真好,這種感覺真好。
她甜甜笑了,輕輕囈語,“是你啊。”
周景瑜的迷糊醒來,讓莫漢成嚇了一跳。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手都還沒有伸回來,周景瑜就吻住了他。
莫漢成很快就回過神。他回過神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刻厭惡地推開周景瑜,毫不猶豫沒有半分商量餘地堅決狠狠地將她推開。
她嘴裏的酒味太難聞了!
思維決定動作,他也這麽做了。
手扳住她的雙肩,要將她丟向車窗邊。
可是,這雙手仿佛不是他的手,要扳住周景瑜肩膀要扯她撞向車窗時,緊了緊,幾根青筋浮過手背,像忍耐著某種情緒,也像跟心裏某些東西做著鬥爭,鬥爭著不要將她扯住丟去車窗,隻是短短一兩秒,像是經過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手背的青筋跟著扭曲,一把將周景瑜扯進懷裏。
強悍理智在那個瞬刹被莫漢成掐滅,他的行動遊離在他的理智與清醒之外,車裏,隻有一個熱烈回應周景瑜親吻的男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