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莫漢成和景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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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瑜到馬場,還沒下車,孩子們興奮歡呼。
梁承躍把車停穩,小孩就像放開線的小鳥,朝馬場飛奔。
周景瑜對梁承躍說,“謝謝。”
梁承躍不敢相信,他這輛車,居然能坐下六個孩子。前麵副駕駛座周景瑜抱著一個,後麵坐五個。
雖然他嘴上說不願意帶他們來,看見他們這麽高興,眼角也不由帶著笑意。他轉頭同周景瑜講,“等會讓馬場找輛車,我的馬也一起帶到鹿港小鎮。”
周景瑜調侃他。“把它送給孩子們?”她笑。
梁承躍指著楊思羽,“讓小羽也牽著它去上學。”
“哈哈。”周景瑜大笑,“現在學校是負責教馬上課嗎?”又笑,“老師一定會很頭疼。”
今時今日,周景瑜這麽愛笑,梁承躍很是欣慰。
為什麽還要去追究她跟莫漢成關係,什麽時候才能徹底忘記莫漢成,她高興,他陪著她高興。
“走,”周景瑜拉著梁承躍,“我們也去扮小孩,跟他們一起玩。”
梁承躍望著周景瑜,目光越來越柔軟。
周景瑜催他。“快走啊。”
梁承躍反轉手,本來是周景瑜拉著他,變成他抓著周景瑜的手,兩人朝孩子們跑過去。
孩子們在馬廄裏看馬,楊思羽一雙眼晴閃閃發亮,對周景瑜說,“姐姐,我家裏養有母雞,也可以養馬。”
“是的,”周景瑜聲音溫柔,“楊思羽家裏也可以養馬。”回眸對梁承躍說,“等會花花帶到鹿港,讓它放在楊思羽家裏。”
“可以嗎?”梁承躍擔心會給別人添麻煩。
楊思羽搶著說,一臉興奮,“可以!我們家的母雞有一個家,花花也要跟母雞一起住。”
周景瑜對梁承躍俏皮挑挑眉,嘻嘻笑。
既然四歲的楊思羽覺得母雞的雞窩也能住得下花花,就讓花花住在那裏吧。為什麽要對楊思羽揭穿那個家太小,花花住不進去,孩子這麽童真,就讓他保有一顆童心。
孩子們問周景瑜,能不能騎馬。
周景瑜立刻答,“可以!”
她跟梁承躍把孩子帶上馬,兩人跟孩子騎馬在四周逛了一圈。
梁承躍比較細心,讓馬場找來一輛車,天就要黑,回去也有路程,他們沒有逗留太久,花花跟公子就被帶走。
梁承躍的馬叫公子,是周景瑜取的,梁承躍無論如何都要換過另一個名字,周景瑜說,“公子好聽,這匹馬的脾氣跟你一樣溫順帥氣,這名字多配我家花花。”
梁承躍有什麽事情反對過周景瑜,就算起初反對,也會被周景瑜說服。
他對她幾乎是言聽計從。
他們離開半個小時之後,莫漢成的車開進馬場,他和往常一樣去看周景瑜的馬,可是馬廄裏的花花不見了。他詢問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說,“周小姐把馬帶走了,公子也跟著一起去。”
公子?
莫漢成的心閃了一閃,立刻沉聲問,“公子是梁承躍那匹馬?”
“你也認識梁承躍?”工作人員說,“是他的馬,他剛才跟周小姐一塊來,叫車把馬帶走。”
馬場門口有好幾條道路,工作人員指著剛才周景瑜和梁承躍離開的方向,莫漢成開車跟過去。
一路踩油門,車似箭,可是,車子開出不到幾百米,前麵又是很多條岔路,望著四周都是樹林,田野,根本就看不到有別的車的蹤影。
莫漢成給梁承躍電話。
梁承躍一看到來電顯示,臉色變了變,眼角掃過周景瑜。
周景瑜覺得梁承躍的神情狐疑,問他,“怎麽不接電話?”
梁承躍說,“不認識的人,可能打錯了。”一麵掐斷電話。
周景瑜說,“會不會是你的客戶?”
梁承躍轉開話題,“我休假幾天,你可得收留我。”
周景瑜笑,“你也不能白吃白住,明天我們跟大叔出海捕魚。”還有,沙灘裏有車螺,她準備去跟阿姨學學,怎麽捉車螺,還可以撿海邊貝殼,拿海螺送給孩子們做口哨,把貝殼洗淨,跟孩子們拿貝殼做房子,做一艘船。
總之,梁承躍在這的幾天,他不會悶。
而梁承躍怎麽會覺得悶,隻要能看到周景瑜,就是他一天之中最幸福的事情。
梁承躍這麽直接掛斷電話,讓莫漢成的眼晴冷峻眯了眯。
他坐在車裏,點著煙,望著空曠前方,幾條道路交岔,不知要往哪個方向,就像一顆心搖擺,在馮素荷那裏停不下,在周景瑜這裏,心又不能留下。
莫漢成在梁承躍公寓樓下等他回來,馮素荷去莫漢成的寓所找他,不見莫漢成,給他電話。
莫漢成的語氣冷冷。“在外麵。”他緩緩抽一口煙。
馮素荷不滿。“我在你公寓門口。”她說,“你回來。”
莫漢成語氣沒有溫度,“我在外麵。”還是那句話。
馮素荷惱怒,這半年,她已經足夠放低姿態,對莫漢成嬌聲軟語,可是,融不化他。她對莫漢成已經是夠有耐心,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讓她好聲好氣等他半年!
誰想到,過了半年,莫漢成對她還是這個樣子,冷漠疏離。
今天,她一定要他給她一個交待!
她挺了挺直腰,找回昔日高傲女王影子,命令他,“你立刻回來!”
莫漢成沒有說話,把電話掛了。
馮素荷氣得炸起,一雙眸子本來是風情流轉,現在,全是怨恨!
她有她的驕傲,從不屑去問莫漢成是不是真的愛上周景瑜,是不是還記得她,也就沒有出聲跟莫漢成為此事爭吵,強行逼他忘記周景瑜,現在,過了半年,莫漢成的態度就是在給她答案,他沒有放下周景瑜!
莫漢成等了一晚,梁承躍沒有回來。
天蒙蒙亮,他疲憊回到自己寓所,準備衝澡換衣服,再回公司。
門打開,扭亮燈,他扯下領帶,正要丟到沙發,沙發裏坐著一個人。
馮素荷緩緩轉過頭,“一個晚上,你去了哪裏?”
莫漢成臉色越發黯下,“是誰給你開門?”
他一直都沒有把寓所鑰匙給馮素荷。
馮素荷冷哼。
莫漢成心情本來就不好,臉色難看,他二話不說,極其不給麵子當著馮素荷給警衛電話。不經他的允許,是誰給馮素荷開門。
警衛以為莫漢成要誇讚他,他好心給他的女友開門,不讓她在門口等。
莫漢成冷下臉,語氣沉暗。“要是不想我向上麵投訴,你今天主動辭職。”
“莫先生——”警衛慌著叫他。
莫漢成放下話,“就今天!明天要是讓我看見你,投訴就是你工作失職,隨意開戶主房門,這個理由,在這一行,沒有人再敢聘請你!”
“莫先生——”
莫漢成掐了電話,轉頭跟馮素荷說,“請出去,我現在不想招待任何人。”包括她。
馮素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紅唇緊咬。
好久,馮素荷沉聲譏諷,“不招待別人?”她問,“周景瑜呢?現在要是她在你麵前,你是不是就會收起你這副模樣,撲過去,跪倒在她裙下?”
“你閉嘴!”他不許別人用這種語氣輕薄周景瑜。
“哈!”馮素荷聞言,捋了捋卷發,紅唇微張,眸眼微眯,仔仔細細打量莫漢成,斥出更濃嘲諷,“周景瑜離婚十年,都沒有男人問津,現在,她在你心裏,倒成了明月,別人提都不能提?”
莫漢成靠在門口,大力打開房門,“請!”
他竟然讓她滾?!
“莫漢成!”馮素荷登時惱羞成怒。
他是誰!
不過是她幫他走出水深火熱的一個囚犯!
怒氣攻心,讓馮素荷說話沒有分清輕重,更沒有考慮到莫漢成自尊。紅唇冷冷一撇,她站起,鄙視道,“沒有我,你還在監獄!”她說,“一個囚犯,不應該對買主感恩載德?!”
既然要算賬,這筆賬是要好好算一算!
莫漢成關上門,大步走回來,往冰箱拿出兩聽啤酒,狠狠打開,一聽遞給馮素荷。
“坐。”他指著馮素荷麵前沙發。
然後,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馮素荷對麵,喝一口酒,冷酷跟馮素荷清算。
他嘴角可怕歪了歪,跟馮素荷講,“我們今天就把過去現在的賬目都一起算完。”
過去?
現在?
這話太拗口,讓馮素荷心裏一下沒有底。
不過,馮素荷也不是隨意就被擺布,就被嚇到的女人!跟周景瑜一樣在商界衝鋒陷陣,她也有她的能力魄力。
她抬起高傲的下巴,聽下去。
莫漢成說,“十年前,你說不再愛我,這個事實你得告訴我,不然,你就是欺騙我,這會讓你痛苦。”再喝一口酒,陰狠接著說,“我同意了,不可否認,當時你要分手,我很傷心,但你的態度幹脆,讓我欣賞,你對我也有著了解,知道我的個性,一旦得知女人不愛我,我不會強求她在身邊,讓她痛苦。”所以,他同意分手,馮素荷還說,做不成戀人,但可以做朋友,失去他這樣一位朋友,她會覺得可惜而且遺憾。莫漢成當時被馮素荷打動,也答應了,兩人分手並沒有翻臉,分手之後還是朋友。
他的語氣冷酷停了停,再喝一口酒,抬頭冷眸盯著馮素荷,“我相信你的分手理由,可是,事實上,你卻是勾搭我的學長成功,對我厭倦。”
“你——”馮素荷驚得說不出話。
莫漢成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激動,讓她重新坐下。他冷冷說,“抱歉,我不應該用勾搭,以你的千金小姐身份和魅力,應該說學長被你迷住,你們兩位情投意合。”
馮素荷想開口,莫漢成沉冷目光十分有力量,看進她的眼晴,把她鎮住。她訥訥坐下,莫漢成繼續說,“你有能力自身也有魅力,像個女王,男人都會對你著迷,我也不例外。”他說,“十年前,也許你並不愛我,你是一個女王,條件稍可以一點的男人,你都想征服,我隻不過是其中一個,我以為這是愛情,對你來說,隻是滿足你的欲望。我一直都沒有看清你。”直到那天,他拿了周景瑜拍下她睡他的錄像,回去之後,他認真看了那個錄像。
馮素荷紅豔嘴唇動了動,想出聲,莫漢成沉狠目光穿透她,讓她再次發不出聲音。
莫漢成眼潭沉下,說下去,“這次,你也隻是想征服我。”
他的冰冷語氣讓馮素荷心揪痛。
是的,這次,她最初是想征服他,他一次次不對她回頭,看向別的女人,先是追烏圓玲,又要跟周景瑜結婚。
對事業與男人一向能要風要雨的馮素荷來說,她對男人一直都是征服。她喜歡征服的快感,喜歡勝利感覺,喜歡高高在上的男人被她收服,對她服貼,做她的裙下之臣子。
現在,莫漢成這麽尖銳提出,她征服他,不是愛情。
莫漢成一瓶啤酒喝空,起身拿第二瓶,聲音不帶感情。“早上了,你回去吧。”
他實在騰不出精神來應對馮素荷。
馮素荷坐了好久,再抬頭,神情一如既往高傲,自信。她說,“我是想征服得到你,”嘴角風情微撇,“對我來說,這也是愛。”
從沒有哪個男人讓她有這麽強烈感覺,一定要得到他,還等了他半年,這不叫愛情嗎?
對她來說,征服就是愛情。表達愛情有很多種方式,為什麽征服就不能是愛?
莫漢成不想再談。他再次打開門,請馮素荷回去。
他的絕冷與毫不留情讓馮素荷不甘心,她拿起手袋,緩緩站起,“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是她,讓他不成為一名囚犯。
莫漢成答得冰冷。“我沒有忘。”也不可能會忘記!是這樣一個身份,讓他跟周景瑜永遠不再可能。
馮素荷走到門口,腰站得筆直。“你就不能再愛我?”她問。像十年前那樣癡心愛她。
莫漢成搖晃著啤酒,沒有說話。
馮素荷下不了台,聲音越發鄙夷,“周景瑜就這麽讓你上心?”
莫漢成目光黯淡,別轉臉看向窗外,緩緩喝口酒。
他的態度就是答案,馮素荷紅唇燃著烈焰,恨意從唇齒濺出。“我不會讓你得到她。”她咬牙。
莫漢成刺心,回轉頭,一步一步朝馮素荷走近,淩厲森寒氣勢讓馮素荷不自覺後退。他把她逼到牆壁,一雙手撐在她兩邊牆壁,頭緩緩俯下去,灼熱呼吸噴到馮素荷臉上,他們在一起半年,他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接近她,馮素荷的心激烈跳動。
就算此刻,他還愛周景瑜,隻要他對她低頭,她也不會再計較。
她對莫漢成也是做了很大讓步,以她平常的高傲個性,男人跟她一起,心裏裝著別的女人,她早就一耳光打過去,要同他分手。
讓她失望的是,莫漢成沒有吻她,他的臉湊過去,在她的嘴角停住。凝著她的紅唇,他一個字一個字,帶著笑意問馮素荷,“我現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麽會得到周景瑜?”
他低啞的笑意讓人毛骨聳然,馮素荷抬起頭,跟他對視。
莫漢成放開她,與她拉開距離,斜斜靠在對麵的牆壁上。他的一隻嘴角牽了牽,溢著自嘲,“我的做人原則,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感謝你讓我現在生活得這麽光鮮,我不會跟你分開,”頓了頓,嘴角弧度加深,嘲諷自己的笑意變得更加深刻,仿佛是個浪蕩子,“除非是你提分手。”
真的感謝嗎?
是真的留戀這種光鮮生活?
馮素荷懷疑,他的神情分明就沒有開心,而是麵無表情。
“我永遠不會。”馮素荷驕傲回,即使分手,也一定要等他愛上她!
她走到門外,回過頭。“你在計較我十年前耍了你?”所以,現在不再愛她?
這麽高傲自信的馮素荷,如今也會問出這樣沒自信的話。
莫漢成對馮素荷搖搖頭。
如果他愛她,絕不會計較十年前馮素荷腳踏兩船,絕不會把她隻是征服他,而不是真心愛他放在心上。
一定要一個理由,那就是,馮素荷不是周景瑜!
馮素荷說,“父親對你很的工作表現很滿意,讓我告訴你,找個時間,大家一塊吃頓飯。”
莫漢成沒有應,關上門。
這頓飯意義太大,這半年來,莫漢成像個機器撲在工作上,手上帶的幾個項目都做出成績,工作能力得到馮趙越肯定,馮趙越越來越滿意莫漢成,叫莫漢成到馮家大宅,是正式把莫漢成當女婿人選,與他一同吃頓飯。
莫漢成的手冒著青筋,啤酒瓶在手裏捏扁。
啤酒泡沫從手指溢出,他的臉色一黯,啤酒瓶狠狠砸向牆壁。
啤酒弄濕地板,不一會,整個客廳都是啤酒味。
他不解氣,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在地上,坐倒在沙發,一雙大手疲憊罩住自己臉龐。
這時,電話響。
莫漢成以為是梁承躍,他抓起電話,“喂?”
原來是助手。助手告訴他,張澤宇要收購程氏集團。
莫漢成冷笑。
張澤宇當初想讓莫漢成待在監獄,這樣一來,莫漢成就不能報複他,沒想到美女馮素荷出手幫忙,但是,做了虧心事不要生活得驚惶,讓別人瞧出來!他沒有躲,仍然活躍在商界!
如此一來,別人才不會懷疑是他讓恒遠集團虧空,是他做了手腳!
社會就是一個江湖,每個人都戴著麵具生活,別以為看人表麵就能知心!
在馮氏集團這半年,莫漢成沒有急著要找張澤宇算賬,事情要分清主次,首先,他得要在馮氏站穩腳步,以後才有機會與能力清算別的恩怨!
馮素荷也不能小覷,當時,馮氏三十個億匯進恒遠集團賬戶,讓莫漢成完成海程地產收購,沒有被起訴。可是,不能放老虎歸山,不能讓莫漢成繼續回到恒遠集團,或者另外創業,如果莫漢成的事業壯大了,到時就算馮素荷拿昔日恩威挾持莫漢成,莫漢成也有可能會跟她分手。
所以,莫漢成得永遠在馮氏集團,在馮氏賣力打江山,是一名好手下,而不是一個好的老板!
這半年,難纏的項目,馮氏都交給莫漢成解決,讓莫漢成實際成為馮氏一名“打手”,讓他衝在前麵,掃除擋在馮氏前進的一切人與事。
已經早上八點,莫漢成收拾自己臉上的頹然,回到馮氏寫字樓。
車子開到半路,他再次給梁承躍拔電話。
梁承躍看是莫漢成,他望了一眼周景瑜,從客廳走到陽台接聽。他開口就說,“我是梁承躍。”
平板絕冷聲音傳來。“周景瑜在哪裏?”
梁承躍正想讓莫漢成不要再打擾周景瑜,周景瑜從廚房走出來,對梁承躍說,“早餐做好了,有你喜歡的南瓜麵,”笑著,“等下我們去碼頭,然後中午給你煮車螺湯,叫上孩子。”她要邀請孩子們來她的閣樓做客。
孩子?
這兩個字震得莫漢成斷了呼吸。
周景瑜有孩子了?
是他跟她的孩子?!
以為是自己的孩子,這想法讓莫漢成不能呼吸,他在電話裏對梁承躍咆吼,“說!她在哪裏!”
周景瑜朝梁承躍走來,梁承躍也來不及跟莫漢成講電話,急忙掛了。莫漢成見電話被掛斷,氣得腦袋都在冒煙,手機摔向車前玻璃。
哐!當!
伴著刺耳聲音,手機碎裂。
梁承躍過幾分鍾後,再給莫漢成電話,他的電話打不通。
莫漢成踩油門,立刻到梁承躍事務所。
梁承躍的助理看到莫漢成鐵青的臉色,嚇得喏喏問,“請問你找哪一位?”
“梁承躍梁大律師,他在哪裏!”
助理支吾,梁承躍休假,並沒有告訴助理行程。
“他在哪裏!”莫漢成咆嘯。
助理要是不出聲,覺得莫漢成就要砸場了,她低低說,“我這就給梁律師電話。”
梁承躍一接聽,莫漢成奪過助理電話,怒吼,“給你三秒!周景瑜在哪裏!”
這語氣讓梁承躍沉下臉,他從飯桌離開,回到閣樓房間,把門關上之後,他認真告訴莫漢成,“你不要再找周景瑜。”
孩子這兩個字讓莫漢成抓狂,他聽不下去,咆吼如雷。“給我地址!”
梁承躍不悅,警告他。“放過周景瑜,”她還要去精神院,還需要服藥,莫漢成到底還想怎麽樣,要把周景瑜逼瘋?為什麽不就此放手!他說,“不要再找她,這是我對你最後一次客氣說話!”電話掛了。
莫漢成火冒三丈,一口氣下不來。
砰!他摔下電話聽筒,一陣風卷回寫字樓。
辦公室內,負責找周景瑜的手下被莫漢成一頓訓斥。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這個星期一定要把周景瑜給我找出來!”
以前,他還有著理智,控製自己做事有分寸,找人走正常路線,不想讓這件事引起外界轟轟烈烈議論和傳媒注意,現在,手下要是把周景瑜照片登報尋人,他也不管了!
手下喏喏要推門出去,莫漢成把他們叫回。“她可能在國內,而且住在海邊,你們往這個方向找!一個星期內給我交人!不,三天!”
事關孩子,他沒有耐心等一個星期!
第四天,手下把電腦拿來,打開微博,微博正在直播一場婚禮上了頭條,因為題目用了世紀最美婚紗,很多人被吸引過來圍觀,紛紛在微博下麵留言,讚新娘的婚紗真的漂亮,還問在哪裏訂做。
手下並沒有關注這件婚紗,而是覺得照片裏有個女人站在遠處被拍到,背影看起來有點像周景瑜,他不敢放過任何一絲線索,頂著被莫漢成怒罵,還是打開微博讓莫漢成看過,是不是周景瑜。
女人身形確實有幾分像周景瑜,但沒有拍到正麵,隻是側臉,而且有點遠,莫漢成也不能確定這個女人就是周景瑜。
不過,這款婚紗,讓莫漢成臉色鐵青。
就算他跟周景瑜徹底完了,可是,他還留下婚房,沒有把那個公寓賣掉!
然而,周景瑜看來比他還絕情,把婚紗給了別人!
他找了著名設計師,花了不少心思,讓人手工一針一線縫製的這款白色高貴婚紗,她這麽隨意就讓別的女人穿上!
他特地為她訂製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款婚紗,她這麽輕易就不要了,給了別人!
莫漢成緊緊盯著新娘身上的婚紗,目光濺著火光,心情複雜又矛盾。
分手了,可是,在他的思維裏,周景瑜會留下他們當初的東西,會好好保存。
她愛過他,他也愛她,無奈分手了,不是應該好聚好散,好好留下這些有愛情記憶的東西嗎?
就像十年前的錄像,她保存十年。
她不在的這半年時間,他經常看這個錄像,不想得到她的身體是不可能,愛到深處隻想抱緊對方,兩人被愛燒融,二個人成為一個,可是,看這個錄像,並不是那麽想得到她的身體,而是太想她。
錄像裏,一個女孩在脫著喝醉男人的衣服,手在顫抖,眼晴卻閃著亮光,臉紅如蘋果。他喝得太醉,她羞羞澀澀在他的上麵,臉紅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爆了。
她的上床水平太差,有兩次坐不穩,從他身上滾下來,看得他直皺眉。等她終於爬上去,還沒過多久,他在醉意裏喊了一個名字。
他叫了馮素荷,周景瑜呆了呆,靜靜從他身上下來。
她的臉白,看著酩酊大醉的他好久,在他旁邊斷斷續續說著,希望他能忘記馮素荷,馮素荷早就追學長,跟他的學長在一起了。說完,她蒼白的臉笑了笑,親了親他的嘴角,望著他一臉癡迷,對他說,她一定不會像馮素荷,一定會好好對他,他們結婚,好好愛他。
也就是這個錄像,讓莫漢成知道當年馮素荷腳踏兩船,也開始認清十年前馮素荷並不愛他,跟他在一起,隻是想征服他。
周景瑜能留下這個錄像十年,為什麽婚紗就不能?
他自己裝修好婚房,去過婚紗店,想把那款婚紗拿回來,店員告訴她,婚紗早就被周景瑜拿走,莫漢成聽了,心裏難過又有著暖意,以為周景瑜的心裏不會忘記他,帶走了這款婚紗。
莫漢成不知道的是,周景瑜在離開本城那天,不隻是把婚紗拿走,還把想留長的頭發剪短,以及,把電腦裏十年前拍下的那個錄像永遠刪除了!
她不帶手機不帶電腦也不把車開走,就隻帶走這款婚紗。
男孩楊思羽姐姐結婚,婚禮當天,婚紗不小心被弄髒了,特別傷心,因為這是小鎮婚紗店裏最美的一款婚紗了,當時周景瑜跟梁承躍參加他們的婚禮,就讓梁承躍開車跟她回去,她把她的婚紗拿出來,交給楊思羽姐姐。
梁承躍驚呆,特別震撼。
周景瑜隻淡淡一句,“我用不上。”然後,婚紗就這樣交到楊思羽姐姐手裏。
莫漢成在微博裏找到婚禮地址,抓起外套,立刻衝出辦公室。
他飛車過去,思緒激烈混亂。
小鎮婚禮跟跟城市不一樣,不是在酒店舉行,幾個小時就結束,而是在自家農莊舉行婚禮,熱鬧一天。
莫漢成兩個小時趕到,婚禮還沒有結束。
周景瑜跟著眾人拍手鼓掌,融進這裏的小鎮生活,一起哼唱歌謠,祝福兩位新人。
梁承躍看著新娘的婚紗,心情也十分複雜,變得比較沉默。周景瑜見梁承躍太安靜,就笑著回頭,手搭在梁承躍肩膀,讓梁承躍也跟著唱歌,“喂——”
周景瑜剛出聲,話就斷了,搭在梁承躍肩膀的手微微顫動。梁承躍覺得古怪,跟著周景瑜的視線看過去,對麵站著身形高大的莫漢成。
莫漢成凝覷周景瑜的眼神淩厲凶狠,恨不得撲上去把她撕裂吞噬。
周景瑜緩緩把手放回來,緩緩放進裙子兩邊的口袋,莫漢成的視線一轉,盯住穿著他們婚紗笑嫣如花的新娘。
婚紗是給周景瑜量身訂做,穿在新娘身上,裙擺有點長,但是,沒有關係,這正可以給新郎表現體貼的機會,他在新娘旁邊替她拿起一點裙角,裙子就剛好合適,而且顯得一對壁人,形影不離。
他們的婚紗,成全的不是自己的愛情,而是別人的幸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