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兩人一點小幸福
字數:14481 加入書籤
周景瑜半響出不了聲,欲抬起腳步,搭在她肩膀的手力度加大。
銳利話語從她背後幽幽傳來。“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有,現在立即結束它。”結束,回到他身邊。
周景瑜橫下心。“沒有。”
再抬起腳,在她肩膀的手越發大力,讓她動彈不得。
“真的沒有?”緩緩的話音沉冷,挑起周景瑜每根神經。
周景瑜頭皮發麻。
“有沒有!”暴喝。
周景瑜背對著莫漢成,深吸口氣,咬牙。“沒有。”
“真的?”
“是!”她答,仍然不敢回頭。
她收拾不好破碎表情,不能回頭被莫漢成看到。
得到她的肯定答案,莫漢成搭在她肩膀的手緩慢放開。
她背對著他,他在她背後目光狠狠凝著她。
深刻銳利的寂靜在兩人之間流淌。
周景瑜快沒力氣站得穩,她急忙走向公司門口。
出了公司,確定莫漢成視線沒有追著她,腳下一軟,她靠在公司門口一顆樹上。
生活無非就是在做選擇題,選擇a就得放下b。
周景瑜一次次告訴自己,隻要意誌堅定,她就可以狠心離開莫漢成。
回想剛才的回答,沒有差錯。
是,要這樣回答莫漢成。
一,她要順利跟朱蔡東結婚,為家族企業融得資金。
二,更重要的,不能現階斷擾亂莫漢成的心智,讓他全心全意投進hz服裝,帶公司走出困境。
這樣一分析,頭腦回到清醒與理智,周景瑜喘不口氣的胸口,終於能緩緩跳動,吸進空氣。
不管是跟客戶談生意,還是找秀場導演,都要投其所好。
秀場導演是位六十歲老師,嚴格嚴厲,精神爍爍。
秀導鍾愛紅酒,周景瑜去登門拜訪她之前,做足了功課,讓人提前訂購一件產自法國白馬莊園著名的紅酒。
周景瑜想找秀導出生那年的紅酒,這樣更具意義。
找不到,她退而其次,這款紅酒的生產日期是秀導的生日。
她把酒存放在郊區一個葡萄園農莊,以往,周氏有大型活動,經常來這裏拿酒,周景瑜跟這裏的農場主熟悉。
農場主見到周景瑜,笑著迎上來。“你要的酒拿到了,放在地窖。”
周景瑜也笑。“謝謝。”
周景瑜特別衷情地下酒窖,踩著吱吱響有些年代的木樓梯走下去,到處陳裂著酒罐,讓人神情氣爽。連時間也被這裏的酒香迷住般,靜止了,幽謐的空間,像穿過時間隧道,走進一個古老時代。
農場主笑問,“你準備這酒這麽花心思,是要開派對?”
周景瑜回頭,笑一笑。她說,“算是吧。”送給前輩,前輩可以拿來開派對,也可以拿來珍藏。
沒有時間逗留太久,周景瑜簽下支票付賬,走出酒窖。
眼晴觸到頭頂熱辣陽光,她眯了眯眼。
遠種種滿葡萄,一株株,旁邊的大院子,有許多竹筐,上麵晾著剛洗淨的葡萄。
農場主說,“準備要釀葡萄酒,周小姐,過段時間請過來品嚐。”
“一定。”周景瑜微微笑。
涼過水的葡萄放進透明玻璃容器加糖封住,等葡萄發酵,容器的封口不能過分密封,要留一點口子,不然葡萄發酵產生的氣體會爆炸,猶如愛一個人,不能過分用力,不然兩敗俱傷。
農場主熱情,要留周景瑜吃飯。
周景瑜告辭。
她心神恍惚,勉強讓自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麵。
她得陪莫漢成做完hz服裝品牌,要讓這款服裝順利推向市場。
秀導一再拒絕周景瑜的酒,拒絕負責監導致hz服裝秀。
雖然她嚴厲,卻最害怕別人對她軟纏硬磨,豆腐心。周景瑜簡直把撒嬌功攻力都發揮在前輩身上,軟語嬌疊。
前疊好笑,“景瑜,在商界叱吒風雲的你哪去了?”現在,根本就是一個牛皮糖小女人。
周景瑜對前蜚俏皮眨眨眼,故意哀怨地,“我也想做我自己,可前輩不領情啊,你隻對小女人另眼相看,”擰著眉,委屈地,“前輩,hz服裝靠你了。”
後麵這句話把對秀導的讚賞提到一個新高度,前輩看著周景瑜,“我不會無緣無故出山。”她需要周景瑜給一個能說服她的理由。
現在,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前輩做事情可以按著她的心願,不必再去爭名求利,即使把這場秀辦得揚名轟動,也已經不能打動她。
周景瑜說,“老板是我好友。”
“據我所知,他是你第一次婚姻的丈夫,你牽涉進官司,聽說是他在背後主謀。”
完了,前輩對莫漢成意見這麽大。
周景瑜靜了下來,不知要如何接話。
一切逃不過前輩的眼晴。
她說,“景瑜,這酒你拿回去。”深意看向周景瑜,“要是你想喝酒,約個時間,我們一塊吃飯。”朋友之間,她可以做得到這樣待周景瑜。不過,讓她去指秀服裝秀,這不行。
周景瑜神情黯淡,略著急。“前輩——”
秀導揚了揚手,示意周景瑜不必再說。
她都明白。
她站起來,送客。“你回去吧,改天你出來,我帶你去看我的私人工作室,我收藏很多機器人。”
周景瑜看著她,她這樣充滿童心。
攻克一個充滿童心的人是如此艱難,因為你不知道孩子喜歡什麽玩物,她們天性自由,不受世俗拘束。
所以,生意場上,人有弱點也是好的,能讓你找到對方弱點,去與對方進行談判。
周景瑜並沒有拿走酒,合作談不成,酒隻是對前輩一點心意。
她走到門口,外麵院子鳥語花山,依山靠海,如此幽雅環境,如此靜謐,長輩確實有資格不再接手工作,享受她的自由與清靜。
明白過來,周景瑜黯然,可還是轉過頭,誠意地跟前輩正正矩矩鞠一個躬。“前輩,對不起,打擾了!”
為了莫漢成,她確實沒有思考太多,沒有考慮周到,沒有考慮到她這趟過來,擾亂前輩的寧靜。
她真誠道歉,一再深深鞠躬。“對不起!”
說完,她回轉身,踏出門口。
天空高遠,陽光燦爛,就要到夏天,她得盡快尋辦法,找合適人選準備hz服裝秀。
“你很愛他,是不是?”前輩忽地在後麵問周景瑜。
周景瑜震到,腳步一停。
“是。”她說。
秀導問得饒有意思,“你是成全他,幫他走向事業成功?”
周景瑜轉過頭,看著前輩,認認真真答,“不,”她說,“我是為了成全自己。”成全自己的感情,在這段感情裏自己盡力了,讓自己沒有留下遺憾。
前輩與周景瑜眼神默默交視,神情變得慈和。“明天我會到am準備hz服裝秀。”
周景瑜驚訝。“前輩,為什麽?”她激動。
比周景瑜大一年輪的前輩說,“以我這個年紀六十歲,也沒見過多少個人在感情裏沒有留下遺憾,如果我答應你,能讓你的感情無憾,沒有遺憾,有何不可?”這對她來說,是助人為樂,愛情裏沒有遺憾的人那麽少,就讓周景瑜也成為其中一員。
周景瑜上前,擁緊她。“謝謝你,前輩!”
下個月舉辦hz服裝秀的時候,hz服裝推向市場,周景瑜就可以徹底放心離開莫漢成。
周景瑜離開前輩,立刻就給莫漢成電話。
“前輩答應了!”她高興。
這樣的周景瑜為他的高興而高興,為他事業的受挫而傷心,讓莫漢成真的不能往周景瑜有另一個男人那個方向想。
他確實被她放在心上啊!
周景瑜雖然沒有說,可莫漢成感覺得到。
莫漢成開始懊惱剛才對周景瑜語氣太凶狠,他的語聲放輕和。“什麽時候回來?”他想跟她吃晚餐。
周景瑜剛要答,另一個電話進來。
是梁承躍。
梁承躍在辦老楊的案子,周景瑜不能不接電話。
她結束跟莫漢成說話,轉接梁承躍。
梁承躍十分直接,“我們見一麵,”他說,“我現在過去午後餐廳。”
不等周景瑜回答,梁承躍語氣堅決。“你要是現在沒有時間,我在那裏等你。”
一向溫和的梁承躍語氣這麽嚴肅,周景瑜立刻意識到梁承躍有話同她講。
她說,“好,”看了看手表,“我在海邊,半個小時到。”
梁承躍的車駛得午後餐廳,正要靠停,一輛車也開過來。
周景瑜認出梁承躍的車,對他按喇叭,放下車窗,朝他笑。
梁承躍皺眉,她都要跟不愛的男人結婚,還能笑得出來?
越發擰著眉宇,下車就問周景瑜,“真的決定結婚?”
周景瑜點頭,推開餐廳的門。
梁承躍拿菜單點菜,菜還沒點完,實是忍不住。“結婚這麽急,是因為周氏現在裁員?”他盯著周景瑜,“外麵傳聞此舉是周氏資金危機,是事實?”
對於這樣一個處處替她著她的好友,她有什麽可瞞著。
她苦笑。“是。”
梁承躍怔住,好半響沒有說話。
他做主給周景瑜點菜,菜單交給服務員之後,他憐惜說,“你瘦了。”
周景瑜撫了撫臉,帶點俏皮。“臉頰還有肉。”
“不能為自己著想,為自己而生活嗎?”梁承躍心痛。
為自己而生活,推掉家族聯姻。
周景瑜拿眼角瞥他,神情假裝歡快。“你也做不到,更不用說我,生活上有多少個人做得到?”神色漸漸嚴肅,“許多人為家庭,為孩子,哪個人生活不是有著責任?”
梁承躍黯然。“這樣說來,做人還不如自私點。”
周景瑜笑他,“你不是也很愛你老媽嗎?”
她不能讓老媽傷心,而且,周氏企業對她來說,並不是一般的集團,她看著母親一手創立,辛苦把集團做到現在這個規模,她畢業就到周氏企業,十年青春都放在那裏。周氏企業對她來說,已經是跟自己的血液一起流淌,有著深厚感情。
她安慰梁承躍。“我現在很高興,真的,”她盯著水杯好一會,抬起頭,眼晴明亮,“我不是帶著遺憾,不是帶著怨恨莫漢成而去和朱蔡東結婚,如果他沒有回國,如果我不知道他並不像十年前那樣憎恨我了,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不甘心,會惆悵。”現在,她知足了。
梁承躍深深歎息。
服務員上菜。
這時,梁承躍用眼神示意周景瑜看對麵,周景瑜看過去,眼神跳了跳。
朱蔡東一個人在那裏喝酒,神情寂寥。
梁承躍心疼感慨。“你們兩個要結婚,也沒覺得他一臉喜色。”
周景瑜一時沒有多想,說出口,“他不喜歡我,女人另有它人。”
梁承躍震驚。“什麽?!”
周景瑜回過頭,看梁承躍臉上怒色,才發覺自己說錯話。
她想解釋,梁承躍怒道,“他不喜歡你可以理解,聯姻本來就是家長做主,他有女人是怎麽回事?”
周景瑜到底哪裏差了,居然還要嫁一個有女人的男人!
周景瑜讓他不要激動,勸他,“小聲點。”她說,“他們分手了,他的母親不喜歡那位姑娘。”
朱蔡東視線一轉,看到周景瑜和梁承躍,周景瑜這會不得不站起來,走過去跟他打招呼。
“您好。”她笑了笑,指著對麵的梁承躍,“我好友。”
兩個人男人頷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他問周景瑜,“胡曉藍找過你?”
周景瑜點頭。
朱蔡東讓她坐,問下去,“她跟你說什麽?”
“你在乎?”周景瑜反問。
她看不得他們這段感情,由胡曉藍一個弱女子努力,他沒有跟她母親爭取過,讓羅有芸接受胡曉藍。
誰知朱蔡東聽了周景瑜的話,嘴角溢著自嘲,嘲諷自己。“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他說,“你覺得我沒有主見,沒有能力,隻懂得聽從母親?”
問得這麽直接,這讓周景瑜怎麽回答?
周景瑜沒有接話,服務員走過來,端給她一杯開水。
朱蔡東已經有點酒意。
周景瑜發現他的神情比以前見到他黯淡,憔悴。
她大著膽子,說了一句不得體的話,“你要是放不下她,你同你母親爭取,我會跟母親解釋。”
朱蔡東諷刺她,“像上回那樣,你說是你的原因不跟我約會?”最後,哪裏躲得過他母親的眼晴與心思,現在他還不是被強迫跟周景瑜結婚?
他的消沉語氣讓周景瑜惱怒。“你要是愛她,忍心她來懇求我?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麽,她懂得你這麽多年的痛苦!”
朱蔡東聽了,杯中酒一飲而盡,再叫服務員拿酒。
“你會醉,不要再喝了。”周景瑜冷聲。
“你一直都這麽堅強?”朱蔡東忽然問周景瑜。
周景瑜一怔,一時不知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不用她回答,替她說,“是的,你堅強如鐵,不會流淚,不會脆弱,不會撒嬌,不需要男人懷抱,不需要安慰,你在商業衝鋒陷陣,爾虞我詐你也有辦法對付。”冷笑,“朱氏家族確實需要這樣一個兒媳婦。”
他的語氣讓周景瑜聽得不舒服,她請教,“你是在讚我?”
“對,胡曉曉溫柔,善解人意,做為我的女人勝你許多,”他嘲諷,“做為朱氏兒媳婦,堅強冷酷的你,勝過胡曉藍。”
周景瑜呆了呆,才把這句話聽得明白。
頓時胸口被針紮似的,又不能責罵朱蔡東。
與其說是讚揚她,不如是他在嘲笑他自己,他沒有能力,隻得找一個有能力的妻子成就他在朱氏的事業跟權力。而且,朱氏家族內部矛盾激烈,大房與外麵女人爭寵,孩子也爭寵,爭朱氏的未來掌控權。
要是朱蔡東娶胡曉藍,在這樣一次次戰爭中,她會傷得體無完膚,無從應對這種勾心鬥角。
所以,羅有芸讓朱蔡東跟胡曉藍分手,朱蔡東沒有堅持,同她分手了。
換個角度,他這是在保護胡曉藍,是因為愛她,不讓她進來這樣的家族。
豪門婚姻,隻是表麵風光,內裏陰謀複雜。
因此,隻有周景瑜合適做朱氏兒媳婦,適應這種刀光劍影的生活。
周景瑜啼笑皆非。
人人為了自己,姑姐不論朱蔡東是為了他母親,還是為了保護胡曉藍,還是另一方麵娶周景瑜替她母親羅有芸鞏固他在朱氏的位置,周景瑜實在忍不住嗬哈笑。
太可悲了。
哪個人生來就會鐵石心腸,就堅強如鐵,不懂脆弱不懂流淚?
哪個不想有依靠被保護?
她小時候,也是天真活潑的女孩兒,可是,為了替母親分擔,為了周氏企業,她得改變自己,得適應這個社會。
然而,她現在的獨立個性被朱蔡東認為理所當然,認為她天生就是如此,天生就應該過著刀光劍影不停打戰的生活。
從他這句話,不用等到兩個結婚走進婚姻,周景瑜就知道,一結婚,她將麵對朱氏家族的矛盾以及朱氏企業的爭奪戰爭,與朱氏大老板外麵女人幾個孩子奪朱氏,把江山打回交給朱蔡東,洗去羅有芸這麽多年的血恥,她每天在這些戰役中如覆薄冰,過得小心民翼翼,不要被別人刺傷。而朱蔡東,絕不會對她有半點疼惜與憐愛。
因為在他眼裏,適合做朱氏兒媳女的女人,天生就適合過這種刀光劍影廝殺的生活。
朱蔡東說,“我們下個月結婚,訂婚你想要什麽場麵,戒指呢?”
既然結婚是利益,婚姻就這樣拿來放在台麵上談,把這場生意每個細節談一談,連戒指也跟周景瑜商量。
周景瑜索性談開,“我隻有一個要求,結婚消息不要向傳媒透露,結婚也低調,不邀請傳媒。”不能讓莫漢成知道,下個月服裝就要麵向市場,不能打亂莫漢成的工作步驟。
“我答應。”朱蔡東本來就對這場婚姻不滿,不想婚姻這麽張揚。
周景瑜眯眸看著朱蔡東,越笑越大笑,連梁承躍都看向她這邊。
他不放心,想走過來,剛有這個想法,周景瑜電話響了。
她一看到來電號碼,整個人跳起。
她沒有當著朱蔡東的麵接電話,而是走到角落。
莫漢成在am加班,處理了一堆事務,還沒見周景瑜過來。
他等著她一塊吃晚餐。
他說,“我餓了。”女人,回來吧。
誘哄語氣讓周景瑜額角酸痛,她揉著額角。“不用等我。”她說,“我跟朋友一起。”
“朱煙?”莫漢成不像上次,讓她跟朋友好好約會,這回他問了。
周景瑜說,“不是。”
“梁承躍?”莫漢成再問。
周景瑜看了一眼朱蔡東,再掃向梁承躍,額角陣陣刺痛。她閉了閉眼晴,“是。”
莫漢成嗤笑。“好,我讓位,再給你們約會多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不見人,我親自去讓梁承躍交人。”他爽快掛上電話。
他對她說過,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對她讓一步,換句話說,他讓她有交友自由,不幹涉她。
周景瑜難受。
她回到餐位,不見朱蔡東,梁承躍說,“他走了,讓我告訴你。”
連等她接一個電話都不耐煩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周景瑜抓過酒杯,大喝一口酒壓驚。
梁承躍看看她,“莫漢成一個電話,讓你嚇成這樣。”
真的,別瞧不起那些交際花,遊走在多個男人之間,懂得處理好每個男友之間的關係。
這也是一門技術。
換句話說,偷情也是講技巧。
周景瑜額角仍痛,趴在桌上。“你不信我嗎,我真的隻答應莫漢成跟他做朋友,我並不是腳踏兩隻船。”
梁承躍歎氣。“你剛才見到電話號碼那一刹,你明明就是覺得對不起莫漢成。”她一見到是莫漢成的電話,神情都不同了。
周景瑜的額頭要炸了,她語聲微弱,“你不信嗎,我跟莫漢成隻是朋友關係。”
梁承躍犀利問,“就算我相信你,莫漢成信嗎,信你和他隻是朋友?”
兩個目光交凝。
周景瑜出不了聲。
梁承躍握著她的手,眼神溫暖,撫慰著周景瑜。
她的個性幹脆,與人的關係利落幹淨,夾在兩個男人之間,會讓她痛苦。
周景瑜想起莫漢成在等她,她站起,“我得回公司。”
梁承躍點點頭。
還能說什麽呢?
為了莫漢成。
兩人在餐廳分開,周景瑜回到公司。
見莫漢成辦公室亮著燈,還在加班,還在等她一塊吃飯,周景瑜內心苦澀。
他現在越來越依賴她,讓她對他越發內疚。
她對他笑,“走吧,不是還沒吃晚飯嗎?”
其實,莫漢成等她,不是為了這個,而是今天中午跟她說的話太凶狠,想跟她道歉。
他的道歉方式是,帶她到羅馬假日,跑到台上,給她唱歌。
周景瑜起初還給莫漢成鼓掌,等聽到是她最喜歡的那首歌《youaretheonethatiwant》,她整個人呆住。
那晚,她打錯電話,想讓梁承躍放這首歌給她聽。
莫漢成從此記住這首歌。
蔣空繞下班,他過來聽了,湊近周景瑜耳邊說,“是唱給你的嗎?”打趣兩人,“你們可真懂得浪漫啊。”
莫漢成走下來,蔣空繞揶揄他,“現在的你笑真銀蕩。”
莫漢成啜口酒,寒人眼神橫他。“改過用詞。”他斥聲。
他的神情讓蔣空繞打個冷顫,急忙改口,“笑得風騷。”
“再改。”瞪他。
蔣空繞沒好氣,“你笑得真是風華絕代!”
莫漢成滿意,視線一轉,對上周景瑜。“怎麽樣,是不是比原唱好聽?”
蔣空繞看不下去了,“你要不要這麽自戀?”
話剛說,莫漢成拿下酒菜封住蔣空繞嘴巴。他再問周景瑜,“如何?”
周景瑜勉強抓回神思,笑了笑,“不錯。”
“喲喲喲,你們兩位,現在是什麽情況,竟然在我麵前秀恩愛!要不要表現得這麽幸福!”蔣空繞在一旁嚷著。
幸福?
周景瑜胸口震了震。
她確實覺得幸福,胸腔苦中帶甜。
她轉頭問蔣空繞,“有找過張誼菲嗎?”
“別提那個皮草動物!”
莫漢成給周景瑜助陣,聯合打趣蔣空繞,“那是隻全球珍稀靡鹿動物,比你有價值。”
“你們一搭一腔針對我,是要成為夫妻擋嗎!要不要這麽甜蜜!”(m.101novel.com)